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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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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山茶色的魅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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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前园遥 处理:抱残

    人物介绍

    西园寺显嗣  全御集团总裁西园寺弓三郎的独生子。弓三郎死后,为了处理财团的继承问题而从美国回到日本。

    莲见茜   显嗣的表妹,同时也是他的青梅竹马。双亲因意外而去世后,就在西园寺家担任帮佣的工作。

    速水小夜  虽然目前在馆中担任帮佣的工作,但过去曾是全御集团旗下分公司的董事长千金。

    梁濑鞠   具备充满朝气的开朗个性,却另有冷酷的一面,是一位让人感到难以捉摸的少女。

    野际琴美  心中相当憧憬着弓三郎,在弓三郎去世后总是愁眉不展。

    三宫玲   显嗣在日本工作期间所雇用的临时秘书,具备超常的才干。

    佐伯升   弓三郎仍健在时,就已在西园寺家中工作的管家。

    序曲 第1天

    车子缓缓减速,从容不迫的停住。

    打住手煞车后,司机拿起放在座位旁的雨伞,尽速从司机座下车。他绕到后 车门前,毕恭毕敬的将车门打开,同时撑起手上的伞。

    ‘抱歉,让您久等。’

    ‘辛苦你了。’

    显嗣微微点头,缓缓的步下车。为了不让主人被雪水打湿,细心的司机便事 先在旁备妥雨伞。

    透过雨伞缝隙,显嗣视线扫过眼前的建筑物。

    雪花将大地染成了一片银白,就连建筑物也都笼罩在这淡淡的薄幕中。

    一股难以形容的感慨,令显嗣不禁微蹙俊秀的眉。

    时间,已过了整整5年。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再度回到这楝房子——。

    建筑物本身并不会大到令人感到惊讶的程度。

    但也并非意味这只是楝充斥着寒酸气的破屋。

    连细节都力求完美的精密设计,可感觉出这是楝所费不赀的建筑物。房子本 身就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但它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这里曾是座监狱。

    视线尽头是空旷雪景中混杂着零星的红。那是倚绕着房子所种植——无数的 山茶花树丛漾出了红色。现在正是山茶花开得最茂盛的时节。

    盛开的……山茶花。

    显嗣轻轻地摇摇头,试图挥开这令人不快的思绪。

    感伤——不该有这种想法的。

    再度将视线放回眼前。

    就在这时候——。

    就像早已察觉到显嗣的来临般,眼前一扇厚重高耸的门扉,随着一阵古老的 轧叽声缓缓打开。

    当然,门是不可能自动打开的。从门的内侧,开门的人现身。

    ‘……显嗣少爷。’

    从门内侧出现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

    斑白的银发整整齐齐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三件式的西装,男人叫出显嗣 的名后,规矩的朝他鞠躬。

    ‘欢巡您回来,少爷。’

    ‘——……。’

    显嗣不答腔,只是以冷峻的眼神看着跟前这名男子。

    ‘我并非真的想回来。不过——是好久不见了,佐伯。’

    ‘是的。’

    一声适切的回应后,佐伯轻轻的点头致意。

    ‘风尘仆仆真是辛苦您了,请少爷马上进屋休息吧。’

    ‘嗯。’

    颌首致意之后,显嗣便跨出步伐。随后的司机连忙带着伞跟上。

    虽只是短短几分钟,就在显嗣观望这楝房子的光景,司机身上那套深蓝色制 服及帽子上已积了一层薄薄雪花。

    佐伯退到一旁,将大门完全敞开以便显嗣进入。

    原本以为这辈子应该不会再走回这个大门前的——显嗣刻意忽视隐约起伏的 感慨,走进了大门。

    整楝屋子,跟显嗣当初离去时完全一样,丝亳感受不到岁月的痕迹。

    无论是家俱摆设,或悬在玄关的匾额装饰等,都完全没变。到处充斥着熟悉 的感觉。

    ‘这个家仍旧没变。’

    ‘这全是依老爷的指示做的——所有物品都按显嗣少爷当初离去时的样子, 原原本本的保留了下来。’

    接过司机送来的西装套,佐伯阖上大门后,以一种拘谨却宏亮饱满的声音回 答。

    显嗣嘴角稍稍歪斜了一下。

    ‘这种东西,并没有特别保留的必要。’

    ‘显嗣少爷的房间,也都原封不动维持当时的样子。如果少爷有什么特别需 要的物品,可以随时开口。小的会以最快速度为您准备。’

    显嗣保持沈默,以点头代替回答。

    在显嗣才刚懂事时,佐伯就已经是西园寺家的管家了。这里的一切,可说都 是这个人亲手打点出来的。

    ‘不过——真的是太好了。’

    ‘嗯?’

    佐伯言语中那种安心的感觉,让显嗣不禁皱眉。

    ‘你这话什么意思?’

    ‘显嗣少爷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家。总算——这间屋子真正的主人,还是回 来了。’

    ‘我希望你不要会错意。’

    显嗣以不耐的口吻阻止佐伯的话。

    ‘我并不是为了继承这个家才回来的。’

    ‘关于这件事——希望少爷不要有这种想法。’

    即使面对显嗣的冷眼注视,佐伯脸上依旧不显露任何惧色。虽然佐伯已有五 年没和显嗣见面了——也想必早知道显嗣对这次发生的事情所抱持的态度。

    ‘不论显嗣少爷心中有什么想法,您毕竟是我们西园寺家法定的正式继承人 。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这跟我没关系,请你们不要随便就做这种决定。’

    ‘显嗣少爷——。’

    佐伯以含着笑意的声音继续说道。

    ‘小的所陈述的不过是事实罢了。’

    显嗣眉头深锁,以凶狠的目光瞪着佐伯。但佐伯只是有礼地朝着显嗣看。

    ‘——……算了,随你高兴。’

    显嗣无奈的点头。

    ‘你们要怎么想我不管。不过既然我是西园寺家的主人,同时也是全御集团 的负责人,不管是这个家或是整个财团,都是属于我的,对吧?’

    ‘没错。’

    ‘既然这样,我要把这一切全部处理掉。’

    ‘……请问少爷这话的意思是?’

    ‘很简单,既然这些都是属于我的东西,我要怎么处理就是我的自由。首先 我要解散财团。接着就是把父亲的遗产一并处理掉,包括这间屋子。’

    这件事——正是显嗣这次回国的目的之一。

    显嗣对自己才刚过世不久的父亲——日本代表性大财阀全御集团的总裁西园 寺弓三郎,心中丝毫不存任何亲情了。而且,他对亲生父亲甚至可说是抱持着一 种憎恶感的。

    西园寺弓三郎——是杀死了显嗣母亲的男人。

    被禁足在这楝屋子里,并以忙碌作籍口,一个月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在丈 夫长期的冷酷对待下,显嗣的母亲就这样死了。她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且就 在当时正就读高中的显嗣面前。

    母亲逝世后那段期间发生的事情,显嗣心中只有模糊的记忆。亲眼目睹生母 惨死的事实,冲击性是难以言喻的。在等同于和母亲一并被舍弃的环境下成长, 对显嗣而言,自己的母亲是他唯一景仰的人物。

    精神上的打击使他几乎成了废人。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后,显嗣才慢慢恢复, 不过也因此造成记忆障碍。他不仅是丧失那段期间的记忆而已,就连幼年回忆也 只剩微弱印象。

    填满他残缺记忆中空白的,是对害死自己母亲的父亲——西园寺弓三郎的满 腔恨意。

    显嗣在恢复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这个家。

    他到美国留学,在那里获得学位,同时从求学时代起经营的事业也一步步蒸 蒸日上。

    不论全御集团也好,西园寺也好,对显嗣来说毫无它恋,不过是一段他想早 日舍弃的陈旧包袱罢了。

    依照弓三郎的遗言,显嗣成了他亲嘱的法定继承者。但显嗣打从心里根本不 想接受弓三郎的这份“遗物”。他不仅没参加父亲的葬礼,当初甚至连回国的打 算都没有。

    不过,显嗣毕竟是法律上的正式继承人,讯息联系一件件的接踵而来。原本 显嗣并没有对这些文件做出任何回应,直到一份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所有相关资讯中,这也许可说是最不起眼的一项了。

    但是——。

    用于打开以西园寺弓三郎名义租借的保险柜钥匙失踪了。

    看着这简短的报告,显嗣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幕光景。

    那是母亲仍在世时,一面微笑,一面谨慎地握着一把钥匙的光景。

    虽然显嗣的母亲从未亲口提起,但不知为什么,他相当肯定母亲当时手中握 的锁匙,正是那把失踪的保险柜钥匙。

    在显嗣记忆中,母亲从来没有踏出那屋子半步。当时会偶尔外出的显嗣,也 都不曾在外头遇到母亲。

    所以,这段记忆——可以肯定是发生在那楝屋子里的景象。

    还有另外一项证据能够证实这个推测。就是在弓三郎的遗言中,特别吩咐除 了显嗣之外,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触碰屋中的任何物品。即使财产管理人必须用 到那把钥匙,如果东西藏在屋子里,也是没办法进去找的。若缺少显嗣的帮助, 光想进去那楝屋子都不可能。

    假使钥匙还在的话,一定是藏在屋中的某个地方。

    在显嗣记忆中,母亲总是以一种很不自然的表情对自己微笑。那是一种感觉 很勉强,并非发自心中的笑容。

    只有一次,显嗣看到母亲露出充满幸福的笑靥。能让母亲有这种笑容的,正 是那把钥匙。看来可以为母亲带来笑容的物品,应该就藏在必须用那把钥匙才能 开启的保险柜之中。

    显嗣很想知道,那项物品到底是什么?

    能发掘出这个秘密的,唯有显嗣本人。因此显嗣决定不假他人之手,亲身回 日本一趟。同时,他打算趁客居日本期间,顺便把西园寺家的资产总额进行处置 。

    显嗣丝毫没有继承西园寺家的想法。如果有其他亲兄弟想继承这笔遗产的话 ,显嗣很乐意无条件把全部财产拱手让给他,但偏偏显嗣却是家中的唯一独子。

    既然是没有人愿意继承的资产,那就没有任何遗留的价值。

    ‘你们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显嗣仍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佐伯看。

    短暂的沈默后,佐伯谦恭有礼的回道:‘如果这是显嗣少爷所希望的——。 ’

    ‘这正是我希望的。’

    ‘小的了解了——’

    面对显嗣快速又尖锐的回答,佐伯以鞠躬回礼。此时,他看着显嗣的双眼中 突然绽放出深邃的光芒。

    ‘既然这样,从今天起显嗣少爷便是整个西园寺家的主人,同时也是这楝屋 子的新主人。希望少爷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做出适当的决断。’

    ‘——……啐。’

    面对老谋深算的管家意外的回答,显嗣一瞬间显得有点无力招架。

    佐伯的话不无道理,现在显嗣的身份已经是‘主子’,的确不适合在这个节 骨眼上轻举妄动。

    ‘好吧,随便你。’

    ‘谢谢少爷。’

    看到显嗣颌首,佐伯马上恭敬的低头回礼。

    ‘请少爷随我朝这边走。屋中的仆佣们等着向自己的新主人打招呼,早已恭 候多时了。’

    随着佐伯的引导,显嗣来到屋中的大厅。当他踏进大厅的同时,整个人当场 怔住,一脸愕然。

    ‘欢迎您回家——显嗣少爷。’

    在他眼前,是四位年轻的女仆。

    虽然她们穿着同款制服,却明显看出她们是风韵各具的美少女。

    ‘佐伯——。’

    由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显嗣只好低声问向佐伯。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抱歉现在才让您知道,这些人是负责在这屋子里帮佣的。除了照顾屋子 之外,还负责亡故前的老爷所有的生活起居。’

    面对显嗣的质问,佐伯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

    ‘请容我为少爷介绍。从左边开始这四位分别是野际琴美……梁濑鞠……速 水小夜……以及莲见茜。’

    配合着佐伯的介绍,这些少女们依序行礼,她们之中有的刻意躲避显嗣的目 光鞠躬;有的则是先向着显嗣微笑再鞠躬。

    而显嗣,仍尚未从刚刚的惊愕中平复过来。

    有四位——而且还是这么年轻的少女——。

    在这栋父亲亲手结束母亲生命的屋子中——。

    ‘——……等等。’

    迟钝了数秒后,一种不自然的感觉开始涌上。

    ‘嗯?’

    ‘速水?莲见……还有茜?’

    ‘是的,少爷。’

    显嗣瞪大眼眸,盯着其中两位少女。

    其中莲见茜只是不断回避显嗣的目光,一个劲儿的低着头。

    而速水小夜则——。‘好久不见了,显嗣……少爷。’

    一面撩拨着她秀逸的长发,一面朝显嗣微笑。

    第一章 第2天

    一阵嘈杂的声响,令显嗣缓缓转醒。

    已有整整5年的时间没睡过这张床了。宽广的房间中,弥漫着沈静的气氛。

    声响……。显嗣怀疑,刚刚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

    才刚有怀疑的念头,奇妙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似乎是某种东西落下的声音。

    为了探究声音来源,显嗣起身下了床。套上睡袍后,他蹑着脚步走到窗前, 拉开窗帘。

    白色——。

    皑皑的雪景,在窗外无垠的延伸……扩展。

    不仅如此。

    皎洁的雪白中,缀饰着点点绯红。庭院中无数山茶花海波动,凭添几分诗情 画意。

    原本浓密的绿叶在此时都不复见,只剩下娇艳的花瓣在凛冽风雪中不断飞舞 。

    啪沙——。……又是那种声音——。

    那是积雪从树枝落下时,所造成的声音。

    雪似乎从昨夜就开始下了。在yīn霾满布的天空中,就像一种无言的威胁似的 ,大片雪花在无声无息中徐徐降下,慢慢累积成厚重的雪堆。

    显嗣叹了口气,拉上窗帘。

    雪景——,令人不悦的回忆。

    还有山茶花。

    离开窗户后,显嗣穿越整个房间。他走到壁炉前,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埋进躺 椅中。虽然暖炉并没有点火,但暖气设施已确保屋内环境能维持最适当的温度。 丝毫不让人感到寒意。

    将整个背靠在躺椅上,显嗣仰望着天花板。

    昨天——相隔5年,回到这楝不愿再见的老家以后,在显嗣面前伫立了四位 少女。

    记得当年母亲健在时,也就是显嗣和母亲仍以接近半软禁状态住在这楝屋子 时,除了管家佐伯外,另外也雇请几位年龄和佐伯相仿的厨师及佣人负责处理家 务。这些人和显嗣母子间,隔着一道称为“敬意”的厚墙,因此,只有佐伯一人 能够成为他们母子聊天或游戏的对象。

    情况和当时相比,整个变化实在太大了。

    不仅是表面的变化——就连看不到的地方也似乎起了某种变化。

    ——就在这间有四位少女负责照顾的屋中。

    母亲在世时,一个月才回来寥寥数次的西园寺弓三郎,在妻子死后却几乎没 踏出过这间屋子。显嗣是到了后来才辗转得知这项传闻的。

    显嗣曾想过——原来,那男的心中还存有一丝丝对妻子死亡的愧疚感。同时 ,心中对父亲的后知后觉产生一股轻蔑,认为他很可能是故意散布这种情报的。

    但事情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在母亲死后,父亲雇用这几位年轻的女子,让她们住在这楝屋子里,当成自 己的情妇对待,同时还要她们负起照顾他的责任。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从不踏出家门半步。

    事实就是这样而已——。

    这几位穿着专用制服,迎接显嗣成为她们新主人的少女中,其中有两位是显 嗣以前就认识的。

    其中速水小夜,是全御集团旗下企业的一位董事长千金。

    她的外表看来一点都没变——不……应该是经过了少女阶段的蜕变后,她那 如花般的娇靥更胜以往。冰雪无瑕的肌肤……光泽柔亮的秀发,衬托出清灵脱俗 的气质。显嗣过去曾在几次受命出席的会议中和她见过面,当时她那种高雅的微 笑,如今仍依旧。

    原本该是高高在上,一出生就具备了上流阶层高贵气质的少女——现在却以 下人身份对显嗣低头。

    这实在是一种令人感到矛盾又不协调的光景。

    除了她,还有一个人也是显嗣认识的……——莲见茜。

    茜的年纪比显嗣略小,是和显嗣从小像兄妹般的青梅竹马。

    这段期间,这两人的境遇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显嗣一概不知。不过这一点 只要直接问过佐伯之后,应该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总之,其中必有什么特殊缘故。

    小夜会沦为西园寺家的仆人,这一点——倒也不是那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但茜的情形就不同了。

    如果她原本就是西园寺家中佣人的女儿,而且又是从小和显嗣一同长大的, 那长大后的茜会在这里帮佣就一点都不令人意外。

    问题是,茜的母亲就是显嗣母亲的妹妹。因此,她算是显嗣的表妹……父亲 小姨子的女儿……也就是父亲的亲侄女。

    就算茜家中真发生了什么变故,把自己的侄女当成下人对待——。

    再怎么样都太超乎常轨了。他大可以收养茜,一直照顾到她出社会,或者是 将她交给比较有能力的亲戚抚养。就算茜和自己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也不 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远亲。她毕竟是同宗的亲侄女。

    可是——。

    一抹冷笑从显嗣嘴角溢了出来。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倒是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践踏妻子的自尊,活活幽禁她一辈子,最后还逼死了对方,而且还在妻子去 世的这楝星子里,找了许多年龄足以当自己女儿的少女,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

    对那个男的而言,就算对方是自己小姨子的女儿,想必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 把她当成下人使唤的吧。

    西园寺弓三郎,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

    让毫无人道的衣冠禽兽主事,事情就会发展成这种状况。

    在一阵yīn沈苦涩的笑声中,显嗣肩膀不断抽颤。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道清喉的嗓音,同时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

    ‘显嗣少爷,小的是佐伯。’

    ‘嗯,请进。’

    佐伯的声音令显嗣抬头,并止住笑声。获得许可后,门慢慢被开启,已着装 完毕的佐伯恭敬的朝显嗣行礼。

    ‘早安。显嗣少爷。’

    ‘嗯。’

    ‘请问少爷是否已经完全醒了?’

    ‘差不多吧。——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小的只是向少主人请安而已。——……再过不久就是早餐的时间了 。少爷如果已经准备好的话,请您到餐厅用餐。’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需要小的帮您更衣吗?’

    ‘不需要。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来。’

    ‘那么小的先失礼了——。’

    深深鞠躬后,佐伯便退出房间。显嗣从躺椅上起身,脱下睡袍,就在这时,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帮忙换穿衣服——的确,在他还小的时候,佐伯曾经帮他穿衣服。

    但现在的显嗣已经是个成人了,不是那种连扣个钮扣都还要麻烦别人的小孩 。

    可是……。

    佐伯应该早就了解这一点才对。当初最先认定显嗣是现今西园寺家少主的, 也是佐伯。

    这意思就是说——显嗣父亲很可能一直到去世前,都还不断麻烦佐伯或是那 些女仆们帮他更衣。

    虽然显嗣原本就没有去父亲坟前参拜的想法,但是,要是现在父亲的坟墓就 在眼前的话,他倒还真想在上面狠狠的吐一滩口水。

    这男人——实在无可救药。

    显嗣猛力摇头,拚命把这种厌恶的想法赶出脑海。接着,他打开橱柜,取出 了替换的西装。

    在早餐结束后,显嗣又回到了自己房里。

    真是个奇妙的早餐时间。

    早餐的餐桌上——并非只有显嗣独自一人。

    应该是身为仆役身份的那四位少女,竟然也和显嗣坐在同一张桌前用餐。

    (这是老爷生前的习惯。)

    察觉到显嗣似乎因为用餐座位的事情而皱眉,佐伯谦恭有礼的向显嗣说明。

    显嗣这才了解,对于西园寺家的主人而言,这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 已。但显嗣的心中仍旧感到无法释怀,只能在佐伯的服侍下,和四位女仆一同默 默的吃着餐点。

    到底父亲心中在想些什么——显嗣感到完全无法理解。

    和下人们在同一张桌子吃饭,这不是身为主子所应有的行为。

    最起码在以前——曾经严厉斥责显嗣让佐伯在同一个餐桌吃饭的提议,就是 弓三郎本人。

    (——……算了。)

    显嗣再度拚命摇头。

    不管那男人心中在想什么,那都和现在的显嗣没有任何关系。

    大声叹了口气后,显嗣就离开了房间。

    我是为了找那把钥匙,才会来到这里的。

    至于父亲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出了走廊后,显嗣的脚步突然停顿下来。

    虽然这楝屋子并非大型豪宅,但面积也不算小。不仅是各居间以及餐厅,另 外还有按照弓三郎生前的摆饰保留的主人屋,以及女仆们和佐伯各自的房间。除 了这些以外,这楝屋子里还有地下室以及屋顶间空隙搭成的阁楼。

    就算要一间间的搜,光是从哪个地方下手都是个大问题。

    当年拥有钥匙的人是母亲。但母亲早就去世了.她生前所使用的房间及家俱 已经被重新整理过。

    这样一来——钥匙在弓三郎那里的可能性就变得很大。当然他也有可能早已 把钥匙交给了其中一位女仆。

    照这样看的话,第一个最该搜索的地方就是弓三郎的房间。想妥善保管重要 的物品,那里应该是最适合的地方了。

    打开弓三郎生前的房间后,显嗣诧异的看着眼前出现的景象。在感觉上是父 亲生前使用的书桌前,琴美一个人低头站在那里。

    她的表情看起来相当沮丧,愁容满面。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显得如此忧伤呢?

    ‘……啊!’

    琴美察觉到显嗣的出现,发出一声惊呼。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在打扫,还有……。’

    语气中充满了胆怯,琴美以一种几乎快听不见的声音回答着。

    ‘换花。’

    ‘花?’

    显嗣蹙眉,观望着房间四周。

    这整楝房子到处布满了大大小小不同造型的花瓶。而所有的花瓶中全都以最 合适的姿态装饰着花朵,有的是连花带枝,有的则是单独一朵花。这间房间当然 也不例外。

    ——……装在瓶中的花朵,是山茶花。

    事实上,整楝屋子里里外外装饰的,也全是山茶花。

    ‘是你负责照顾这些山茶花的吗?’

    ‘是的……。’

    琴美怯弱的点头,用小得像蚊子叫的细声回答。琴美低下头去以后,就再也 没有抬起来。

    显嗣不禁紧皱双眉。

    ‘丢掉。’

    ‘咦——……!’

    琴美原本低垂的头由于惊讶而抬起。

    ‘丢掉,是指——。’

    ‘把这些花全丢了。我看了就觉得碍眼。’

    显嗣以下巴朝插着山茶花的花瓶,示意琴美。

    山茶花——让自己产生反感的花朵,这楝屋子随时随地可见的花朵。

    屋子本身已被山茶树团团围住。显嗣不愿连在屋中时都得面对这些山茶花。

    ‘我讨厌山茶花。’

    ‘可……可是……。’

    琴美再度低头,语气中有明显的哭音。

    ‘山茶花是……是老爷…。’

    ‘父亲?父亲怎么了?’

    ‘山茶花……是老爷……生前最喜爱的花朵……。所以……。’

    琴美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她别过脸,手覆在唇边不断的哽咽。

    (这怎么回事……——?)

    眼前的状况完全超出了他的思考能力。

    为什么,琴美她居然会……哭了?

    ‘少……少爷……求求您不要——……不要把山茶花给丢了,毕竟……毕竟 这是老爷生前最喜爱的……花朵……。’

    琴美抽抽搭搭的啜泣着。

    显嗣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应眼前的状况。

    为什么——她会为了这种事而哭泣?

    难道,她对那个男的——她心中爱慕着那个名叫西园寺弓三郎的男人吗?

    这——是真的吗?

    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吗?

    隐隐克制心中的撼动,显嗣别过脸背对琴美。

    ‘随你高兴。’

    ‘……啊。’

    琴美发出细细的回应,但显嗣完全不加理会,他迳自走出房间,随手带上门 。

    离开父亲的房间,这次他决定前往书斋。

    到了那里——。

    ‘……您总算出现了。’

    一进入书斋,显嗣就听到一阵温婉的女声。

    一瞬间,显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是一名年轻女子,穿着剪裁合身的套装,长度适中的秀发自然垂落在 肩上。她充满自信的看着显嗣,眼中散发着理性的神采。

    ‘请问你是……哪一位?’

    短暂的沈默后,回过神的显嗣马上发问。

    在这样的情形下,除了这句话外,显嗣实在想不到该说些什么才好。

    ‘——很抱歉,没有先向您做自我介绍。’

    显嗣不禁发出靦腆的笑声。这位女子轻轻的向他低头行礼。她端庄的仪态不 仅表现了适当的礼仪,同时又不流于谄媚,展现着新女性的魅力。

    ‘您早,显嗣先生。我的名字叫三宫玲。显嗣先生停留在日本这段期间,我 将会以显嗣先生的个人秘书身份协助您处理相关事务。’

    ‘……我的个人秘书?’

    ‘是的。’

    抬起头来,这位名叫三宫玲的女性露出爽朗的笑靥。相较之下,显嗣则是轻 蹙双眉。

    ‘这件事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嗯——是这样子吗?但我的确接到了关于这项委托的要求。’

    玲微倾着头,秀丽的发丝顺着肩膀轻轻摇曳。她就维持这样的姿势,以试探 性的眼光打量着显嗣。

    ‘算了,这样也好——。如果显嗣先生不需要个人秘书的话,是不是代表我 可以离开了?’

    话说完,玲一面微笑一面看着显嗣,在她的笑容中,隐隐蕴含一股挑衅的气 息。

    这女的看来不简单。显嗣心想。如果不是有充分的自信和抱负,以及能力方 面具有相当水准的人物,是无法从容的表现出这种态度的。

    显嗣不禁跟着微笑起来。

    ‘我的确是没听说过这项安排,但这并不代表我不需要。’

    ‘既然这样子,那就好说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的个人秘书了——。请问 我现在可以开始执行工作了吗?’

    ‘请。’

    简洁明快的话语,令显嗣相当满意。

    这正是精明人的处世方式,既直接又有效率。

    ‘那么我现在就马上派工作给你。’

    ‘请指教。’

    看着满脸微笑的玲,显嗣点点头开始说明。

    ‘我打算在停留日本的这段期间,把西园寺家所有能够处理的财产全都处理 掉。原本我打算连财团一并解散,不过要解散整个集团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所 以这部分可以暂缓。首先,我要你先把我自父亲那里继承的所有财产名目,以及 相关处理方式做成一份计划书给我。当然这楝房子也包括在内。’

    ‘是的,我了解了。’

    显嗣三两句话就说完了他的要求,而玲也视之为轻而易举的欣然接受。事实 上,要将显嗣个人继承的资产全部做成一份明细,绝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显嗣 在完全明了这项工作难度的情况下,还把这项工作托付给玲,而玲似乎也早就了 解到这项命令背后的意义。

    感觉上,显嗣似乎想籍这件工作来考验玲的能力。

    ‘可否先请问一下显嗣先生的方针为何?您是打算把所有资产都换成现金呢 ?还是有其他打算?根据方针不同,相对的我采取的处理方式就会不一样。’

    ‘我不打算留下一分一毫的资产。所谓的处理,基本上就是指这个意思。’

    ‘我明白了。’

    玲带着她一贯的微笑向显嗣点头。

    ‘美术品之类的物件将会分别寄赠到适当的机关以及场所,其他资产也都会 有相对的处置方式。至于股票类的有价证券在处理上可能会比较花时间——不过 我会想办法。处理完以后剩下的多余所得将会捐赠给文化机关及慈善团体,请问 这样的处理方针显嗣先生觉得合意吗?’

    ‘就交给你了。’

    显嗣满意的点头。

    这女的果然很精明。看来把事情交给她处理应该就没问题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请说。’

    听到还有其他的附加要求,玲再度颌首聆听。

    ‘请问是什么事?’

    ‘我现在正在找一把钥匙。黄铜材质——专门用来开老式大锁的那种钥匙。 如果发现的话,请你尽快取得并向我报告。’

    ‘是的,我了解了。’

    玲依旧微笑着回答,并朝显嗣轻轻点头。

    ‘那么,我先从整理资料的部分开始下手,同时,顺便找找看您所说的钥匙 是否有在这个书斋中。——……基本上工作时间内我都会待在这里,如果您有事 的话可以随时吩咐我。哎呀——时间已经到了,我现在必须先告辞了。’

    ‘我知道了。交代的事就拜托你了。’

    虽然玲讲得极为轻描淡写,但这间书斋除了有窗户的那一面外,全被书架占 满了。而且在这个房间中不仅仅只有书本,另外还有许多文件和单据。想一面整 理这些资料并做好分类,同时还要抽空找特定的东西,势必要耗费许多心力。

    但玲却只是简单的说她会把事情办好。

    虽然是初次见面的女性,但显嗣毕竟出身于精英家族,受过成为领导者的培 育。

    对方是不是真有真材实料,所说的话究竟只是虚张声势或是出于内心的自信 ,显嗣可以在转眼间就当场判断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显嗣在美国开创的事业能够 顺利发展的原因。

    书斋的搜索以及资产整理的相关事项,只要全部交给玲就行了。显嗣在如此 判断后,便慢慢走出了书斋。

    要找出一把小小的钥匙,这楝屋子相形之下显得过于宽敞。显嗣审慎的思考 后,开始在他认为可能性最高的屋顶阁楼进行地毯式搜索——午餐后花了将近半 天时间,整楝阁楼几乎翻遍了,但显嗣的搜查却毫无斩获。

    虽然这里是屋顶的阁楼,但似乎已经过仔细清扫,因此显嗣身上一尘未染, 但无谓的劳动仍让他疲惫不堪。此时已是夕阳西沈的时刻,显嗣于是将今天的进 度告一段落,离开了屋顶间的阁楼中。

    ‘嗯……唔——……啊……。’

    显嗣在楼梯间朝二楼走去的途中,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呻吟声,这意外的发 现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这楝房子的楼梯,位置刚好在女仆们的房间中央处。这意味着现在所听到的 声音,是从某一位女仆的房间中传出的。

    ‘啊……嗯……!啊……嗯……嗯啊……。’

    又出现了——和刚刚相同的声音。

    一种断断续续的……像呜咽似的呢喃。

    显嗣双眉紧蹙,安静无声的拖着脚步由阶梯往下缓缓走去。

    ‘啊……啊——……不……不要……不要啊……嗯唔!’

    声音的主人似乎正拚命的忍耐。

    这声响果然是由其中一位女仆的房间中传出的。位于最内侧房间的门扇,似 乎由于粗心的关系,刚好留下了一道细缝。

    从房间中流泄的声音很明显的是出自一名女孩,但显嗣对于女仆们的声音还 不大有印象,因而无从分辨起。唯一可知的是,那是一种抑止不住高昂情欲时所 发出的娇声。

    到底是哪个女孩子——是谁在屋子里做出这种行为?

    显嗣悄悄靠近门扉,从细缝中朝里面窥探。眼前所看到的光景,令显嗣不自 制的睁大双眼,同时呼吸也开始感到急促。

    ‘哈……啊……啊唔……求……求求你……别……这……样……——。’

    眉间紧紧的纠结着,感觉就像是在忍耐着某种痛苦,野际琴美的脸部表情充 满挣扎。她的双腿张开,属于女性的私密部位完全暴露在外,同时,她的双乳也 随着慌乱的呼吸而一阵阵的跳动起伏。

    而且不仅如此。

    ‘咦?你不喜欢啊?真的吗?’

    充满着笑意的调侃语气——说话的人是梁濑鞠。

    ‘咦——?琴美姊姊,要是你真的不喜欢的话,那为什么琴美姊姊的这里会 变得湿湿滑滑的呢?’

    鞠讲话的样子就像个不成熟的小女孩,但没想到一开口内容却是如此辛辣。

    ‘咿啊……!’

    琴美全身抽搐,身子也弓了起来。从背后抱住琴美的鞠把手伸向她胸前,开 始在琴美乳房上到处爱抚。

    ‘为什么要哀嚎呢?为什么?琴美姊姊下面的嘴巴不是已经在流口水了吗? 难道这样子姊姊不喜欢吗——?告诉人家嘛——。’

    ‘啊……啊嗯……!啊……啊……不……不要……不可以……。’

    鞠仍不断的笑着,琴美则是垂泪着,疯狂的扭动身体。

    此时显嗣才察觉,原来鞠的另一只手正在琴美的秘穴一带不断来回四处游移 。

    鞠的指尖上捏着一样物品。

    那是个外形呈粉红……形状像**蛋一样的物体。

    ‘啊……啊……咿……咿啊啊——……。’

    鞠拿着她手上的东西在琴美秘穴周围像画圆般的来回画着弧,琴美全身发出 颤抖,不断流着泪。从她大腿不断抽搐的样子,就可以看出她已经完全无法自己 。

    ‘求……求求你……鞠……饶了我……呼啊!’

    ‘怎么可以说谎呢?’

    鞠整个脸贴在琴美耳旁,用挑逗性的言语不断刺激琴美。

    ‘应该会觉得很舒服才对啊,琴美姊姊的这里,不是已经高兴的发抖了吗? ——啊哈哈,我知道了,姊姊还想要更快乐对吧——?姊姊你看你整个腰都已经 抖起来了。’

    ‘呜……嗯……咿嗯——……唔……啊——……。’

    的确,正如鞠所述。虽然琴美表情扭曲,一副拚命想逃离的样子,但她的腰 已经整个弓起来,而且像是渴望有更多刺激似的不断拚命摇晃着。受到鞠掌握的 乳房尖端也已充血红肿,整个坚挺的竖起。

    ‘姊姊应该觉得很想要吧——?是不是嘛,想要就要告诉人家啊——?’

    ‘啊……不……不行……啊——……呜啊啊!’

    ‘哦——哦。琴美姊姊都已经变成这样了,那我要插进去啰。’

    ‘呜嗯……!啊……啊——……不……不行……啊……我……不……不可以 ……!’

    突然间,琴美的身子剧烈的抽动起来。原来鞠把按摩器放进了琴美体内,抽 出自己的手指。接着拿起从琴美露出导线的另一端,按下开关。按摩器便发出了 剧烈的震动。

    ‘咿啊啊……!啊……啊啊……不……啊啊……。’

    此时琴美己顾不得羞耻,发出惊声的尖叫。

    ‘为什么不要呢?明明都已经湿答答的了不是嘛?’

    ‘啊啊……啊呜!我……啊啊……已经……已经不——……。’

    琴美的腰部不断疯狂抽动。

    她并非出于抗拒才产生这样的反应。很明显的,那是种搀杂着快乐的贪婪欲 求。

    ‘唔……啊……啊嗯!嗯咕……哈啊啊……。’

    ‘姊姊,很舒服对不对?如果很舒服的话,就说啊!你再不回答的话我可要 拔掉啰!’

    ‘不要……!’

    琴美突然瞪大双眼,溢出悲痛的神情。

    ‘不……不要——……求求你别拔出来!求……求你……继……继续——… …哈啊……——。’

    ‘觉得舒服吗?’

    ‘啊……啊——舒……舒服……好舒服……我……我忍不住了……这种感觉 ……好舒服……求求你……求求你继续啊……。’

    琴美如同梦呓一般,不停的咕哝着,同时腰部仍继续剧烈的扭颤。

    看着琴美的反应,鞠不断发出阵阵咯咯的笑声。

    ‘啊——……。’

    骤然看到显嗣跌跌撞撞的出现在眼前,正在厨房工作的茜吓了一大跳,双眸 因为这突然的惊吓而眨个不停。

    ‘显嗣、少爷……?请问您有什么事?’

    ‘原来是茜啊——……。’

    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让自己这样做,显嗣情不自禁的别开脸。

    ‘请给我一杯水。’

    ‘……您要喝水是吗?好的,我马上为您准备。’

    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茜并没有追究原因,只是默默的从橱柜中拿出杯子, 然后自冰箱中取出矿泉水,缓缓倒入杯中。

    ‘请用。’

    显嗣一语不发的接过杯子,一鼓作气将杯子里的液体全灌进了自己的喉咙。

    接等,深吁了一口气。

    刚刚目睹到的那幅景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加果是这些女仆私下把自己的男人带进来鬼混,倒还可以理解。

    但当时的情况,却是其中一名女仆正玩弄着另一名女仆——而且受到玩弄的 那位,竟然还兴奋得不断发出yín声浪语,甚至还主动扭腰摆臀,只为了可以获得 更多快感。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显嗣、少爷……?j

    听到茜担心的问候声,显嗣终于重新意识到身旁还有一位少女。

    ‘您还好吧?请问……您要不要再来一杯水,或是让我为您调一杯饮料?’

    从少女的清澈眼瞳中,关切之情滥于言表。

    不知为何——显嗣升起一种安心的感觉。

    ‘不用,我喝这样就够了。谢谢你。’

    显嗣勉强自己挤出一点笑容,顺手把杯子还给茜。茜接过杯子之后,也开始 跟着微笑。

    ‘太好了。您刚刚的表情看起来好吓人,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呢。’

    ‘茜——。’

    以往曾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少女,此时绽放出温馨洋溢的笑靥。但她的话语间 却仍维持着应有的尊敬。茜的这种态度,让显嗣觉得很不舒服。

    ‘你不需要用这么恭敬的态度跟我说话。’

    ‘呃——……。可是……。’

    茜游疑不定,眼睛也不断往下望。

    ‘我的身份只是个下人而已。’

    ‘茜,我说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 必须在这楝屋子中被当作下人使唤?’

    显嗣眉头紧皱,迳自从桌边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后示意茜也一起坐。茜另外 拉了张椅子乖乖坐下,但仍不断在回避着显嗣的视线。

    ‘我爸爸和妈妈过世了。’

    ‘……你是就莲见叔叔和阿姨都已经?’

    ‘对,就在三个月前。因为一场交通意外……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走的。我 并没有其他的亲戚,所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在那时候,老爷觉得我可 怜,便主动收留我。’

    茜说这些话时,唇角绽出轻柔的微笑。但显嗣听到这些话后却铁青着一张脸 。

    ‘你应该是父亲的侄女吧。伯父收养失去双亲的侄女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为什么他要把你当成下人对待!’

    ‘这——。’

    茜惊讶的仰起脸看着显嗣,接着马上拚命摇头。

    ‘显嗣少爷,您不该这么想的。不能因为我有亲戚的身份就比其他人特别。 老爷肯收留我,我已经觉得十分感激了。请少爷您别再说这种话。’

    显嗣依旧愁眉不展,看着眼前这位少女。

    经过五年,茜的外表比起记忆中的模样又成长不少,但仍旧看得出过去的身 影。一个原本应该很熟悉的人,却突然间令自己感到陌生,这种奇妙的感觉在显 嗣心中徘徊不去。

    显嗣所认识的茜,是不曾用“老爷”这种称谓来称呼显嗣的父亲,而且也不 可能会以如此严谨的态度和显嗣交谈。

    ‘茜——。你难道就不能用以前那种口气与我说话吗?听你用这种口气和我 说话,我会觉得很难过的。’

    ‘嗯……可是。’

    ‘算我拜托你。’

    面对显嗣的再三请求,茜感到十分为难。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她终于闭上双 眼,微微的点头。

    ‘好吧——……如果哥哥坚持的话……啊。’

    突然惊觉到自己失言,茜连忙用手遮住自己的双唇。

    ‘对不起……显嗣少爷。’

    ‘茜……。’

    显嗣摇摇头。

    对了——就应该是这样才对。茜以前总是称呼显嗣‘哥哥’。她常常像这样 子叫着显嗣,然后跑到他的身旁,显嗣表面上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其实心里是很 高兴的。

    只要听到茜这样叫他,他总是会主动牵住茜的小手。

    ‘这样子就够了。只要像以前一样,叫我哥哥就可以了。’

    ‘不行!……我……我还是做不到。’

    ‘茜。’

    ‘因为——因为显嗣少爷已经是这楝屋子的主人了!’

    茜说出这句话时,整个人脸色发白,全身也像化石般僵住。

    看来,情况又回到原点了。

    ‘难道你还不憧我的意思吗?这样好了——平常的时候就依你,但是只有我 们两人独处时,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用这么恭敬的态度说话?如果你不想叫我哥 哥,那我也不勉强你,但至少说话的方式可以普通一点吧……还是,你觉得一定 要向主人低头,这样才觉得高兴。’

    ‘不是的——!’

    茜惊慌的抬起头,却发觉显嗣正以狡黠的眼睛看着她。发觉自己受到捉弄, 让她整张俏脸都气得红鼓鼓的。

    ‘讨厌……这样子太奸诈了。’

    ‘没错,我这个人本来就很奸诈。现在你愿意用普通的语气对我说话了吗? ’

    ‘……嗯。’

    看着微笑的显嗣,茜的情绪也受到影响,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可是,规矩就是规矩。请问我仍旧可以叫您显嗣少爷吗?’

    ‘……好吧。这一点我让步。’

    看到显嗣点头答应,茜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其实我也……觉得这样有点怪怪的。但是,现在显嗣少爷是这间屋子的主 人,而我只是个下人,所以还是得谨守应有的本分。’

    ‘何必呢?我根本就没把你当佣人看。’

    听到显嗣这样说,茜窝心的笑了。但她仍然摇摇头。

    ‘……不可以,请您千万不要这样想。因为我现在受雇的身份毕竟是事实。 ’

    就完这句话,茜又再次朝着显嗣微笑。

    ‘能够像这样与您说话,我已经感到很满足了。就请您就把我当成普通的佣 人看待,好吗?’

    茜此时露出的笑容中,带着一种释怀的透彻,这使得显嗣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

    ‘我懂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我正在准备晚餐。屋中的膳食全都是由我负责的。’

    ‘哦?——那今天的早餐也都是你做的啰?’

    ‘嗯……全都是我做的。’

    ‘这样子很辛苦吧?’

    ‘不会,因为我本来就很喜欢做菜。’

    这次换成显嗣受到茜的影响而开始微笑。

    之前那一幕所带来的冲击,不知何时起已变得无关紧要了……。

    晚餐后,回到房间的显嗣大叹了一口气。

    如同早餐和午餐的时候,晚餐时间所有女仆们还是和显嗣一同用餐。当然了 ,琴美和鞠也同桌。

    琴美和前一天一样,低头垂眼默默地吃饭;而鞠则仍是露出那一贯天真烂漫 的笑靥,实在难以想像就在一两个小时前,她还用着残虐的话语在房中不断折磨 琴美。

    这两人的关系,是只有她们之间心里有数呢?还是佐伯和其他女仆——包括 茜,早已经知道她们有这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呢?

    茜亲手调制的料理,尝起来相当美味可口。

    白天在父亲房中暗自啜泣的少女,与那位受到鞠的玩弄而将自身情欲裸露出 来的那位yín娃,真的是同一人吗?

    平时看似贞淑的女性,有时上了床反而会变得极度开放。虽然显嗣自己也很 明白这点,但是——。

    陷于沈思中的显嗣,被厚重的敲门声拉回现实。他睁开眼,本能的朝门的方 向望去。

    ‘哪一位?’

    ‘小的是佐伯。——……请问少爷,我可以进去吗?’

    ‘请进。’

    获得许可后,佐伯便进入房间,正式的向显嗣行礼。

    ‘少爷,女仆服侍的时间到了。’

    ‘……你说什么?’

    这出奇不意的话语,让显嗣茫然了一阵后才反应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

    ‘女仆服侍的时间到了。’

    佐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刚刚的话又重覆一遍。

    ‘请少爷从四人中选择一名最中意的女仆。被选出的这位,将会在今晚尽心 的服侍显嗣少爷。’

    显嗣盯着佐伯。佐伯说完话后就静静站在原地不动,从他的脸部表情看不出 有丝毫变化。

    ‘……这样啊。’

    短暂的沈默后,显嗣嘟囔着挤出这唯一的话。

    原来,这些年轻女仆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受到雇用的。

    简直就像把这些女仆当成自己的妻妾看待般,特地安排她们住在这楝屋子里 。原来弓三郎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可以恣意玩弄年轻少女。女仆的身份,不过 是种障眼法罢了。

    为了随主人每天的心情换口味,所以挑选了四种各异其趣的类型。

    ‘请问少爷,您已经选好中意的对象了吗?’

    从显嗣的沈默中,佐伯看不出任何端倪。等待一段时间后,佐伯再度慎重的 询问道。

    ‘如果少爷对这些女孩子都不中意的话,小的会找机会为您物色其他对象。 ’

    ‘……你该不会要说,这也是身为西园寺当家所应尽的“义务”吧?’

    ‘老爷在直到去世前,每晚都是这样度过的。’

    听到令人痛心的回答,显嗣感到厌倦的开口。

    ‘去叫琴美来吧。’

    选择她作为今晚的对象,或许只是为对早上的事做确认。

    为何她会受到鞠的玩弄而显出一副yín荡的样子——显嗣想亲自从她身上得到 答案。

    ‘小的了解,马上就为您安排。’

    佐伯深深的鞠躬,然后自走廊缓缓的推进一台推车。

    ‘如果少爷还有其他需要的用品,请您随时吩咐,小的会马上为您准备—— 如果有准备不周的地方,还希望少爷今晚能多包涵。’

    ‘……?’

    显嗣皱眉表示不解,但佐伯只是朝他低头行礼,并没有多作解释。

    ‘琴美再过不久就到了。请少爷尽情享受——。’

    留下这句话,佐伯静静的退出房间。

    站起身来,显嗣朝放在门侧的推车走去。

    看到放置在推车上的物品,他不禁又再度皱眉。

    过了不久,从门口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

    听到显嗣的命令后,门慢慢打开,琴美满脸犹豫的样子走了进来。

    ‘过来这里。’

    ‘……是,少爷……。’

    琴美用细如飞蚊的声音回答着,她低着头,慢慢朝显嗣坐的地方走过去。

    ‘啊——……。’

    显嗣突然抓住琴美手腕,一口气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琴美面对这突如其 来的动作,害怕得发出叫声。

    ‘你每晚就像这样受到我父亲的“照顾”的吧?’

    ‘啊……!您要做什么……!’

    显嗣把琴美的双手扭到背后,琴美吓得闭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回事,琴美?你该不会不愿意让我碰你吧?’

    显嗣的话,令琴美的身体更加僵硬。

    将琴美双手架住后,显嗣便开始脱起琴美的上衣。

    ‘是不是我父亲以前给你太多快乐了,所以从此你就再也无法忘怀我父亲的 滋味呢?’

    ‘不……不是这样的。’

    琴美全身微微发抖,轻轻摇着头辩解。

    ‘老爷他并没有……啊!’

    琴美的眼镜被夺走,这令她更加害怕得发抖。

    ‘你是不是还没做好要服侍我的心理准备啊?’

    将琴美的眼镜丢在一旁,显嗣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一句接着一句说出残酷的话语,连自己都不明白 为什么?

    显嗣在不知不觉中,全身上下已经感染了一股嗜虐的气息。

    他找了一条长布,一圈圈绕在琴美的眼睛上,遮住她的视线。

    此时琴美娇躯微颤的模样,反而更挑起让人施虐的欲望。

    ‘这样子,你就可以幻想现在是和我老爸做了吧?’

    双手失去了自由……同时视力也遭受剥夺的琴美,整个人踉跄跌进了显嗣刚 刚坐着的那把椅子上。

    ‘……呀啊……!’

    显嗣拿起装着润滑液的瓶子,将里面的液体缓缓倾注在琴美裸露的乳房上, 这意外的刺激使琴美发出悲鸣,同时,身体开始强烈的颤抖。

    润滑液是佐伯事先准备在推车上的。

    整台推车上——全都放满了性爱专用的各种润滑剂以及成人玩具。

    ‘……嗯……。’

    琴美喉咙不断抽颤,传出阵阵娇喘。她全身紧绷——但下半身却又不停扭动 ,双脚还不断夹紧,好像在拚命忍耐着什么一样。

    ‘你在干嘛?’

    ‘啊——!’

    显嗣扳开琴美死命夹紧的双膝,这举动使得琴美忍不住发出娇呼。

    ‘你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啊……。不要……。’

    琴美的喉咙深处正倾泄出阵阵娇喘。

    大腿被迫分开后——从长着稀疏体毛的少女mī穴中,一股透明的黏液泊泊涌 出,逐渐朝外扩散。

    ‘原来你已经有感觉了啊?不过稍微碰了一下而已——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 yín乱。’

    显嗣充满嘲讽的话语,使得琴美脸上泛出红潮。但此时她纤细的大腿却开始 不断痉挛,白嫩的大腿根深处——带着橘红色的肉瓣正一开一合的抽搐,从里面 又涌出了更多的透明液体。

    ‘嗯,啊啊——……!’

    润滑液沿着已经湿濡的峡谷滴滑流动时,琴美忍不住全身紧绷,整个人头向 后仰。

    视觉的遮断让她无法得知显嗣下一步究竟会探取什么行动。而这样未知的感 觉,反而让琴美全身的神经更加敏锐。即使只是一点微小的刺激,也会为琴美带 来绝大的反应。

    ‘原来如此——,你就是喜欢人家这样对你吧?’

    显嗣从琴美身上掬起由润滑液和体液混合而成的液体,在她柔软的肢体上到 处涂抹。

    ‘呜啊……!’

    突如其来的抚触,让琴美失声发出高亢的吟叫。

    ‘啊,不要……不行——。’

    ‘什么东西不行啊?’

    一面来回在琴美的mī穴上揉抚,显嗣又缓缓注入更多润滑液。浑身上下的黏 腻触感,湿滑手掌的四处搓揉,敏感肉芽遭受恣意摘取,这数种强烈的刺激加在 一起,让琴美的身子不断的疯狂扭动。

    ‘啊!不……不行,那里是——……。’

    ‘这里?这里怎么啦?是不是已经被父亲开发过啦?’

    ‘啊,嗯啊!’

    虽然琴美正不停发出性感的yín叫声,但她还是死命的摇头否认。

    ‘没……没有……啊……没有这回……事……啊……啊嗯……。——……老 ……老爷——……啊……啊啊啊!’

    琴美mī穴上的那股力道突然加重,刺激她再度高声尖叫。

    ‘你快泄了对吧?——我看你就快泄了吧?在父亲面前你也是这样yín荡的摆 着腰对吧?就像这样,一面喘息还一面哀求似的拚命扭腰,就只是为了可以获得 更多高潮,对不对?’

    ‘不……不是……咿……啊——……我……我不行了……我……我已经…… 快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琴美直到最后一刻还不放弃否认,但她的花瓣与肉芽却控制不住的开始 痉挛,伴随悲痛的哀嚎,她全身开始打颤不止。

    ‘……呼……啊——……哈啊……哈啊……。’

    ‘你这样子哪一点看起来像是“没有”啊?你倒是说说看。’

    原本用来遮住琴美双眼的眼罩因为不断剧烈晃动而松开来,从眼罩细缝裸露 出的瞳眸中,大滴泪水正沿着仍映着红晕的双颊,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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