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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老子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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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很狂很耀眼(二)

    第六十六章,

    早晨闹钟响了,濮名名睁眼,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腿上多了一条大腿压着他。

    霍东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正搂着濮名名继续呼呼大睡,睡得很香。

    濮名名还在惦记早晨上网去下载自己的视频,不过轻轻扭头看了一眼熟睡的霍东,他不忍心吵醒他,不知道霍哥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定很晚了,濮名名于是继续闭眼,稍微往里面蹭了蹭也接着继续睡觉。

    霍东无意识的伸过手去搭在濮名名胸前,濮名名又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包子味儿。

    一翻身下床,濮名名连鞋都没有穿就冲出卧室。

    霍东正在厨房单手往盘子里摆热乎乎的包子还有汤,看到濮名名后突然紧张了一下,另一只手赶紧把握着的那个便宜二手小手机装进裤兜。

    “哪儿来的包子霍哥?昨晚你回去取得?”濮名名没有注意到霍东的小动作。

    霍东把汤倒进两个大碗里,“我妈早晨趁着早锻炼送过来的,刚走没多久,你快去刷牙洗脸过来吃。”

    “嗯。”濮名名回屋找到拖鞋,转身走进浴室开始冲澡。

    多久没闻到过这股包子味儿了。

    洗完澡再出来的时候,包子和汤刚刚好被霍东摆上餐桌。

    濮名名坐到霍东对面,“昨晚几点回来的?”

    “很晚了,回来你都睡得什么都不知道。”霍东给濮名名盘子里夹了两个包子。

    “今天上午还去上班?”濮名名满足的咬了一大口。

    “是啊,现在还有些忙,有些乱,等以后步入正轨了就会有空闲时间。冷落你了吧。”

    濮名名白了眼霍东,“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今天我休息,明天才去公司。”

    “你家好好休息吧,这一个月都把你累瘦了,”霍东三个包子已经进肚,他又拿了一个接着吃,“晚上想吃什么?我回来给你买。”

    濮名名摇头,满嘴包子说不清话,半天后才咽下去,“我今天休息,我给你做好吃的吧,你想吃什么霍哥。”

    霍东抬头看看表,想了想道,“晚上可能回来晚些,你别等我。到时候我给你电话。今天在家打算做什么?”

    濮名名掰着指头数,“收拾家,买菜,做饭,啊对了,还有下载我的视频。”

    “视频?”

    “嗯,昨天广告首播,今天新曲上线,我自己给自己增加几个点击量和下载量嘿嘿。”

    “回头你把地址给我,我去公司也下载去。你的新曲就是昨天广告的那个?”

    “是啊。”

    “听着很好听,等下我去了公司你发给我地址。”

    “行啊,昨天卖场效果怎么样?”濮名名说话的同时没有耽误吃饭,一盘包子很快就见了底。

    “第一天效果不怎么样,一个星期后才是重头戏。”霍东快速填饱了肚子擦擦手,“我吃饱了名名,时间该晚了我先走,你无聊的话就去酒吧玩,豆豆他们都在。”

    “嗯。”

    濮名名将霍东送出家门,自己收拾干净餐桌后跑去书房打开了电脑。

    翻到自己的视频,上面显示点击只有几百个,下载才几十而已。

    跟预期的暴涨程度根本就不同。

    濮名名有些没了底气,随手点了下载后,又跑去搜索别的东西。

    突然看到强制戒毒所,濮名名随手点进去。

    看简介,原来是跟公安局挂钩的强制戒毒所,公安局抓获的吸毒者都会送到这里,看内容就觉得这里应该成功性很大,因为看里面的管理内容好像很不一般的感觉。

    仅有的两家正式挂牌的戒毒所,这就是其中一家。

    虽然看着感觉效果好成功率大,不过里面的生活一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问题是如果不这么强制的戒毒,元杰的后半辈子怎么办?

    濮名名抄下来咨询电话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开始激烈的思想斗争。

    一直到换好衣服出门,他还在思想斗争。

    上了地铁,思想斗争没有停。

    到了这个老旧的熟悉的小区门口,濮名名依然在斗争着。

    一直到站在这个熟悉的门口,濮名名终于下定决心。

    他抬手敲门。

    为了让他戒毒,吃苦是必要的。

    在这一点上面不能心软。

    敲了几声里面没人。

    濮名名觉得奇怪,还不到中午,这是没起床啊还是出去了?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趁着有时间的时候把他送去戒毒所。

    晚送一天他就会多吸一天,这样瘾就更大一些。

    濮名名再次抬手敲门。

    这下门从里面打开。

    元杰看到濮名名后一脸的惊讶,“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濮名名自作主张的走进屋,“收拾下你的证件跟我走吧,我送你去戒毒所。”

    元杰笑了两声,“别逗了,你来有什么事儿,没事的话就回去吧。”

    “我说我送你去戒毒所。”濮名名正色道。

    元杰看着濮名名,随手把家门关上,他摸摸下巴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来,“别做没用功了,我不可能去的。霍东好几次都说要送我过去我都拒绝了,你以为你能把我拽过去?”

    “别没事儿又扯上霍哥,”濮名名有些脸黑,“送你过去是为了你着想,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是把你打晕了得要把你扛过去。”

    “得了吧。”元杰抓起茶几上的水壶准备倒水,举起来半天才发现里面是空的,于是他拿着水壶到了厨房,“你跟霍东还在一起呢吗?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得心里有谱。”元杰在厨房跟濮名名大声说道,“别到时候你被玩儿了才开始后悔,他可是我见过的最狠的。”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以为你骗我几次你现在的话我还能信?”濮名名站在客厅冲着厨房门口说道,“我今天趁休息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你送戒毒所,其他的事情一律免谈。有事情也要去了那里在谈。你要是不想后半辈子就那么交代了,就痛快点拿出爷们儿样来跟我走。”

    元杰走出来把水壶放在茶几上面按下按钮,他看了看时间,“别急,在这吃完中午饭吧,其实我租这里就是为了自己戒毒用的,我实在是不想去戒毒所,已经被石文冷冻了,再去戒毒所的话就太难看了。”

    濮名名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好看不好看,你以后出去大家都知道你吸毒人人都躲着你这才难看。趁现在你,哎对了你吸了多久?”

    石文想了想,“要是从第一次我被霍东揍晕了算起的话,大概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就一个半月,什么被霍东揍晕了,再提霍哥我真跟你急。”濮名名环视了一遍这间屋子,所有的摆设和家具,除了多了些灰尘和垃圾外,跟他走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幸好只有一个半月,时间短还好戒。”

    “想的挺简单,”元杰嗤笑,“这东西只要有瘾了,时间长短没有区别。”

    濮名名心头一沉,“那还是赶紧的,收拾好证件跟我走吧。我给你看的那家戒毒所很正规而且据说效果不错。”

    元杰又看了看时间,“别、先别走,等过了中午再走,你都来了还急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濮名名想想也是,自己都把他堵在家里了,看他还能怎么样,“为什么非得过了中午再走?你有事?”

    元杰目光有些闪烁,“没事,就是要离开了,再看一眼这里。这件屋子对我来说回忆太多了,这一曲戒毒所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就算是道别,而且也得把我的东西归置归置吧,总之事情不少,你坐沙发上面再等等。”

    濮名名懒得跟元杰计较,于是自行绕道沙发另一边坐下来随手翻着茶几下面的破广告和旧报纸。

    元杰像模像样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拿起来这个又放下那个,看起来像是准备收拾东西,其实仔细观察的话他什么都没有做。

    濮名名没有催他,只是坐在那里留给他磨蹭的空间。

    元杰显得很忙,但是也没有冷落濮名名,“哎我说,为什么我每次跟你说霍东的事儿你就不信呢?”

    “你说我怎么信你?你骗我那么多次,霍哥又没有骗过去,你让我怎么信你而不信他?”

    “你还记恨上次那个照片那事儿吗?”元杰看了一眼濮名名,“那事儿是我办的不地道,没问清就过去给你看,不过我也是好心不是?我这不是担心你被他玩儿了嘛,但是那次就算了,怎么这次跟你说你还是不信呢?”

    濮名名无奈的叹口气,“你说你拿一个照片骗我,结果人霍哥是清白的,现在你吸毒了,你跟我说霍哥让你吸的,你白痴啊他让你吸你就吸,你觉得我会傻到什么都信?你要说石文让你吸毒我信,你说霍东让你吸,鬼才信。比起石文来,霍哥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元杰见劝说不成功,只能放弃,“我跟你说,到时候你就该后悔了,总是驴脾气,认准什么就是什么,别人说什么都不听。”

    濮名名没有接元杰的茬,“哦对了,说起石文来,他真的跟新来的主唱搞一起了?上次他们还,还被我碰见了。”

    元杰有些沉默,“大概是,石文这个人怎么说,心很难捂热,而且自我中心有些强,你得为着他转,就像上次我自动辞职,他说过一次,说管不住我,这不是就有结果了?管不住就不管了,他管他能管得住的,而且我这得性,再回去也没脸。”

    “哎你说这人怎么就不念旧?好歹你们也好几年了,他可真行,说换就换,问题是他都可以不顾整个乐队的意见。”

    元杰站在窗前低头,半天不语,“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其实不比较的话就不知道你的好,你就像一杯牛奶,温和无刺激,常用还对身体好,他就想带毒刺的植物,能看不能碰,碰了就有中毒的危险,不过人们就都是那么jian,明知道危险还爱往上凑,那个安全的却总是被人忽略。”

    “你什么时候说话开始这么绕了?真吸毒吸傻了?”濮名名玩笑道。

    元杰放远视线,看着窗户对面的楼房,“石文适合喜欢有挑战性的人,而你呢,比较适合喜欢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例如霍东。但是你别以为你是安全的,他活动就也是安全的,你不带刺,不代表霍东没刺。只不过石文的刺是外漏型的,你能看得见,如果想躲的话也能躲开,可是霍东不一样,他是隐藏着的,就在你以为安全的表面下,哪天被扎了都不知道。”

    濮名名没有接茬。

    元杰继续自言自语道,“也许咱们两的品味挺相近,表面看起来是想平平稳稳生活的,但是内心里,一点都不安分。哦对了,听说你拿到了酒商的那个广告,现在结果怎么样了?”元杰终于收回视线,他继续倚着窗台看向濮名名。

    “效果不知道,不过昨天那个广告在电视上面首播了。”

    “是吗?那还真是恭喜你。”元杰表情在笑,不过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喜悦,“你看你跟了霍东也不是没有捞着好处,签了经纪人还拍了广告,也许你是看在利益的面子上才忽略了霍东的为人,这我也能理解,傍大款找靠山的太常见了,你也不用遮遮掩掩你的目的,就像我一开始跟了石文,就是为了能再blood.b立足,现在说起来也没什么可脸红的,我们是一路人对不对?”

    濮名名皱眉,他怎么可能跟元杰时一路人?

    但是自己的转运,确切来说自己开始有发展,真的是跟霍哥在一起以后的事情。

    这算傍大款找靠山吗?

    但是在一起生活如果把钱分得太清楚,这样对方还是会不舒服的吧?当初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和决定所以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习惯了住在霍东家里,喝霍东的水,吃霍东的饭,睡霍东的床。

    “其实如果不是你来那么一出,我和霍哥也不会发展的这么快。”濮名名想起来第一次元杰想要算计霍东,结果却被石文插手伤了霍东的事情。

    元杰也想起来那次事件,那个应该就是他们的第一次冲突,他要治治霍东,石文却想治濮名名,结果霍东给濮名名挡了刀,结果就是濮名名全身心的跟了霍东。

    “对不起。”元杰很严肃,他第一次正式向濮名名为这件事情道歉,“真的,对不起。现在不知道后悔还来不来得及,我谢谢你没有因为这个跟我断交,我也觉得自己挺不是个东西,对不起你不说,还把石文拉进来一起对不起你。”

    濮名名不想旧话重提,“现在要紧的是你跟我去戒毒所,剩下的要跟你算的账等你清醒的出来了在一笔一笔的算。如果你再说霍哥坏话,绝交是必须的。”

    元杰又看了一眼时间,“你再等等我,等我好好的后悔一下。”

    他靠在窗台前不动,看着窗外。

    濮名名也没有再说话,坐在那里继续翻看报纸。

    屋子里很安静。

    如果不是霍哥给他创造的那个机会,他还会继续呆在那个酒吧里,也许一辈子。

    到时候霍东的生意越来越大,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得上他一个小小的驻唱乐队的主唱?

    能出名也是一件好事,起码在硬件上面他看起来完全能配得上霍哥,而不至于让别人说他是被包养的。

    安静的屋子里只有濮名名翻动报纸的声音。

    这时却突然传来房间开门的声音。

    濮名名疑惑的抬头,除了元杰在这里,谁还会有这里的钥匙?

    “这是你这个星期的生活费。”低沉又浑厚的声音响起来,濮名名顿时僵直了身体,他大睁着眼睛看看元杰又紧盯着那个拐角。

    声音在门口,跟濮名名坐着的沙发隔了一个墙角,他看不见门口的状况,但是……这明明就是霍哥的声音。

    元杰在窗台那里转身,不过并没有走向门口,他伸出手去等着拿什么东西,眼睛故意扫了一下濮名名这边的情况。

    霍东走进客厅,手里捏着一个信封准备递给元杰。

    刚走到中央,霍东顿时僵在那里,他慢慢扭头看向濮名名,脸色害怕又惊讶,“名名?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濮名名觉得自己无法呼吸,这是什么状况?“霍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拼命扎眼,“霍哥你怎么来了?”

    67很伤很离别(一)

    第六十七章,

    元杰看着僵直不动的霍东,他主动走过去从霍东手里拿那个信封。

    霍东一把收了回来,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元杰,“名名为什么会在这里?”

    元杰耸耸肩放开抢信封的手,他走回沙发坐下来,“是名名自己来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濮名名看着这两个人没有说话,他的脑袋已经快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哥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刚才他说什么?这个星期的生活费?

    他包养了元杰?

    元杰上次说跟霍东领生活费过日子这是真的?

    霍东在客厅中央惊慌失措的看着濮名名愣了半天,然后才敢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他特别谨慎的坐在濮名名身边,隔了一拳的距离,“名名,你、怎么不在家?你来这里……做什么?”

    “霍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解释给我听。”慌乱的过头了濮名名反而很冷静。

    只是这个冷静让霍东感到很害怕。

    这不是正常的冷静。

    “名名你听我说,我,我……你先告诉我你都知道了什么?这样我才好给你解释。”

    “霍哥,你还想从我嘴里套话?把我知道的告诉你,然后我不知道的你可以继续隐瞒?”

    “不是的名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霍东的五官很别扭的纠结在一起,看着像哭又不是哭。

    “霍哥,”濮名名情绪平静的像水,从声音里根本听不出他的波动,不过声音冷的像冰,“霍哥你给我解释解释吧,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切都是元杰他栽赃嫁祸你是不是?你不解释,我怎么有借口原谅你?”

    “对不起名名,我不是故意的。”霍东从沙发上挪动身体,最后无力的跪在地上,他抓着濮名名的双手放在他的腿上牢牢的捂着自己的脸,“我真不是故意的,让元杰变成这样,实在是意料之外。”

    濮名名觉得自己的手心里开始潮湿,“霍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呀。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就我被蒙在鼓里?”

    霍东抬头看着濮名名,眼眶湿润又泛红,“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一直不敢跟你说的原因就是我自己都一直在自责,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离开我,怕你会讨厌我恨我。”

    “霍哥,我这人没什么原则,你知道的,我怎么会讨厌你恨你,我只是不喜欢我被欺骗被隐瞒的感觉。这有多长时间了?而且霍哥你为什么要让元杰吸毒?”

    霍东抓紧濮名名的手,“不管你信不信,一开始我只是想教训一下元杰而已。他三番五次的找你麻烦,我仅仅是想教训他一下,让他吃点苦头。我了解过两毫升的冰毒并不会导致人立刻染上毒瘾,顶多会难受几天,但是失误的地方是,我买的那个人要价很高,当时我只是以为他黑我,结果没想到他的冰毒纯度异常的高,所以才导致了那么小的计量也让元杰染上了毒瘾。”

    “霍哥,为什么你会这么记恨元杰?在我的印象中,你们并没有什么交集。”

    “当时是我太冲动了我承认,之前元杰三番五次的伤害你就不说了,就是从那次我不小心看到了他发给你的短信,就是安旭带着你们去完录音棚那次,他约你去星巴克,按照你这么软的性格,还有你后来广告被blood.b抢过去,一定是元杰跟你求情,为了他自己的发展都不顾你的前途,我实在是太生气了,但是又不能跟你发火,所以我才去教训的元杰。”

    “等等!”元杰坐在沙发对面,“我什么时候约你去过星巴克?”

    “有天晚上你发短信……”霍东看着元杰,又看看濮名名。

    “不是你发的?”濮名名也疑惑,“后面署名是你的名字,而且还是你的号码,不过第二天去的是石文,他说你生他气所以离开了,他想要这个广告来跟你道歉。等等我还存着记录给你看。”

    濮名名掏出来手机,往下翻着短信记录,没多大一会儿,他把手机交给了元杰,“给你看看。”

    元杰接过去认真地看着内容,“这不是我发的,自从上次照片事件之后我都没用联系过你。看时间这个时候我还没有跟石文分开,而且乐队招聘主唱还没有结束,很可能是石文发的。他第二天见得你?”

    濮名名点头,他看着霍东,“见我的是石文,你以为是元杰?”

    “我只看到了你的背影,再加上短信,谁能想到是石文?”

    “所以你就给元杰注射毒品了?”

    “对不起名名。”霍东低头。

    “等等,”濮名名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那么那天晚上石文打电话给一个人,问他吸毒情况怎么样?那人说还那样,石文说打给你的,真的是打给你的?其实后来我去接你,你手机落在车上,我还看了一眼你没有那通通讯记录。”

    活动深吸一口气,“名名,我……”

    元杰坐在对面,将手机还给濮名名后又拿出来自己的手机,随手拨过去一个号,霍东的一侧衣兜内想起来震动的声音。

    他坦然的看着濮名名。

    霍东有些慌张,连忙按住那个震动的“嗡嗡”直响的兜子。

    “霍哥那个是……”濮名名看着霍东。

    霍东的白色手机跟濮名名的一样,两人就同连来电铃声都用的是同一个曲子,那就是濮名名的“动心。”霍东从来不把那个手机调震动,真忙的时候,他就调静音放在身旁。

    眼看就要瞒不住了,霍东掏出来那个很便宜的二手手机递给濮名名,“就是这个。当时为了联系卖家才临时买的,结果没想到一直用到了现在。”

    濮名名并没有接过来那个手机,而是很疑惑的又问道,“很奇怪啊霍哥,就连我都没有石文的电话,可是那天石文怎么会给你打过来?元杰吸毒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其实我也很奇怪石文为什么会有我的电话,不过后来我分析,元杰可能知道我的电话,而他又跟石文住在一起,所以石文会知道我的电话也理所当然的。其实导致元杰成瘾,我很内疚所以才不敢告诉你,我也跟元杰说过不许让你知道……”

    “还是我来说吧。”元杰插嘴道。

    濮名名这才又想起来在场的还有元杰,他朝元杰看过去。

    “其实当时石文跟我说我们拿到了baaa酒的广告代言权是我很激动,不过没几天石文提出来新曲适合新主唱,让我放弃这个机会给新主唱,说这对乐队的发展是一个契机,不过我拒绝了。后来我不小心当着他的面犯过一次毒瘾,后来酒商得知了这件事情,于是最终跟乐队解除了合同。

    石文说乐队不需要我这样的渣子,所以将我冷冻而且踢出门,我没钱,又没有住的地方,实在没办法,我给霍东打了电话。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霍东要把我送到戒毒所,我一次又一次的求饶,霍东才同意我一个人想办法慢慢戒毒。而且他还给我付了这个房子的租金,为了控制我没钱买毒品他还按星期给我可怜的生活费。名名,就是这样。这次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句骗你的。”

    濮名名实在是没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石文说不需要你这样的渣子?可是我的经纪人查出来,给酒商寄匿名信的就是石文。”

    “石文?”元杰大吃一惊,“你确定是他?”

    濮名名点头,“因为他陷害我,所以经纪人去查了,结果证实是石文本人。”

    元杰当场傻在那里。

    霍东不去理会元杰,他继续乞求濮名名,“名名,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元杰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知道了他已经染上毒瘾,那段时间正好你在忙广告的事情,我不敢跟你说怕你分心,其实我最害怕的就是你怨我,名名,原谅我好不好?”

    濮名名已经有些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信息了,脑子里想到什么他就问什么,“那,既然霍哥没有给你买毒品的钱,那上次你吸的那包是怎么来的?谁给你的?”

    “还在吸毒?上次的那包?”霍东猛地回头看元杰。

    元杰慌了一下,“没、没吸,我,那是我实在是难受的忍不住了才吸那么一点点。”

    霍东气不打一处来,“你***……你当时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怎么哭着说不去戒毒所自己戒毒完全没问题的?”他指着元杰怒道。

    “对不起霍哥,名名,我也对不起你,”元杰哭丧着脸,“那个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我实在是没忍住。”

    “我问你那东西是谁给你的?”濮名名也在着急。

    元杰这才有点害怕起来,刚才的淡定一点都看不到了,“不是,那什么,他也是为了我,看不得我那个难受劲,所以才帮我买了一点,不过就买了一点,真的没有第二次的。你们原谅我。”

    “石文给你的?”霍东喊道。

    元杰微微点头。

    濮名名直接站起来,拖着元杰就往门口走,“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明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还继续吸?今天不把你扔戒毒所我就再也不认识你。”

    元杰被濮名名的拖拽重心不稳摔在地上,他一着急慌忙抓住了沙发的小支脚,惊慌失措的喊道,“不去我不去戒毒所,留下记录我以后还怎么混!我不能去你放开我名名!”

    霍东也跑过来抓住濮名名,“名名你冷静,你先放开元杰听我说。”

    濮名名被阻拦,不得不放开揪着元杰的衣服。

    霍东把濮名名按在沙发上,元杰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继续坐在那里。

    “名名你听说我,一开始我也想强行把元杰送去戒毒所,但是你知道吗?他一旦去了那里就会有戒毒记录,如果以后他还想继续唱歌的话,这就是他的一个黑点,所以如果有别的办法能不去那里就不去那里。”

    濮名名烦躁的搓搓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霍东说的话又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如果元杰还想继续唱歌,就得保证没有什么污点。但是放他一个人在这里戒毒,根本就不可能。

    濮名名把手伸向元杰,“剩下的都交出来。”

    “没了,真的。”

    “骗谁?上次我看到还有半包。”

    “真没了,”元杰道,“那半包这个月消耗完了,我又没钱买,昨天刚没得……”元杰越说声音越低。

    “然后?再去问石文要?”濮名名气不打一处来。

    “不,不要了,我知道错了……”

    濮名名皱着眉看了眼霍东,接着又看向元杰,“真是懒得管你,不想活了你就继续吸!”

    说罢濮名名起身拉着霍东就往门外走,霍东暗自松了一口气,目前状况看来,濮名名更气的是元杰。

    霍东开车送濮名名回家,一路上濮名名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想事情。霍东时不时的就要扭头看眼濮名名。

    进了家门后,霍东没打算换鞋进屋,他想继续回公司工作,这个时候躲开濮名名不知道会不会安全些,而且霍东也不知道濮名名知道了这件事情后该怎么面对他。

    “名名我还得回公司我就不进……”

    “霍哥!”濮名名一转身拦腰抱住霍东,“先别走。”他把头埋在霍东肩上,双臂环着霍东的腰越来越紧。

    霍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冒了出来,“名名,上午我跟你的经济公司联系过了,下个月有一场大型的宣传活动邀请你助阵,公司还有好多文件我必须赶紧去批注,有话晚上再说吧行吗?”

    “等等霍哥,一会儿就好。”濮名名任霍东推了几下都没有松手,他倔强的继续抱着霍东,“我很怕,霍哥,你骂我吧,骂我懦弱也行,骂我没骨气也行,我现在怕的要死。”

    霍东把濮名名拥在胸前,“没什么好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就好。”

    濮名名用力把霍东挤在门上,自己牢牢的靠在上面,“我还是怕,霍哥,我怕这件事情败露对你不好,我也相信因果报应,我怕将来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在你身上,如果有疾病,有车祸,有天灾,还有什么人为的,不管是哪样,如果发生在你这里,我会受不了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霍东沉默。

    濮名名缓了一会儿,又喃喃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霍哥,我也知道我性格软,而且还好骗,你担心我被欺负又不愿意埋怨我所以才那么做的。”

    “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名名,想发火就冲我发吧,就像以前那样,只会冲我发脾气我也很开心的。我知道我做的太过了,但是你别这么体谅我,你这样让我也很没底。”

    “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霍哥我没有理由冲你发火,而且我不会跟你发火。我就是、就是心慌,元杰现在成了那样其实也跟我托不开关系,如果不是我,霍哥你也不会那么做。也许霍哥你当时用了其他的方法我也不会这么心慌,但是这样,霍哥你骂我吧,骂我没出息,骂我胆小怕事,总之什么都行,你骂骂我。”

    霍东叹了一口气,“名名,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忍心骂你,再说你没错我也不会骂你,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跟我说吧。”

    “霍哥,”濮名名依旧没有抬头,好像只要看着霍东的眼睛他就没法说话一样,“我想了一路,这样装作不关我的事我真的过不去心里这关。霍哥你支持我好么,我想去帮元杰戒毒,就算是为了让我心里好受些,也算替你去赎罪,就算帮他最后一次。等他戒了毒,我就再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再答应我一次好么?”

    “不好,”霍东想都没想就回绝道,“我宁愿把他扔戒毒所我也不同意你过去。”

    “霍哥,”濮名名低声求道,“不这么做,我心里真的不安,不管他跟我有过怎么样的过节,我真的不想因为我毁了一个人。我也不想你为了我这么做而到时候会遭到什么不好的报应。我不想自责死,霍哥,让我再任性一次,只要帮他戒了毒,我就回来。”

    “名名,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帮他戒毒,他是不是就真的可以戒掉?万一几年都戒不掉你怎么办?就跟他耗着?万一他把你也拐带着染上毒瘾呢?那到时候我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就算你可以帮他戒毒,多久?你心里有数吗?”

    濮名名轻轻摇头,“没数,不过我想趁他现在毒瘾还不是很大,我觉得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霍哥,你再让我任性一回,最后一回,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非得要去?不管将来怎么样?”霍东的心已经沉到了底。

    “霍哥,我想让我们以后过得没有心理负担,过得心安理得,没有什么愧疚,也没有什么隔阂,所以我必须去,不然就算以后没有什么额外的事情发生,但是一说起这件事情来肯定会心里不舒服。趁现在他还没有吸多久,尽快帮他恢复原装我觉得是最好的办法。”

    霍东终于推开濮名名,他失落的看着濮名名,“那么,一个残酷的问题,如果我和元杰,你选择谁?”

    “你!霍哥,我一直都爱你,不过现在我必须去做这件事情。”

    “别离开我行么?”

    “我会回来的霍哥,我不会离开你。”

    “我是说,别去元杰那儿行么?”

    “……霍哥,原谅我。”

    “如果我也吸毒,你是不是就可以陪着我?”

    濮名名看着霍东有些微红的眼圈,“你不会这么做的霍哥,霍哥,你就最后答应我一次,不把他的毒给戒了,我总是会觉得将来会有什么报应。”

    “如果我真的为了把你留下来去吸毒呢?”

    “霍哥你别这样,霍哥你……”

    “也就是说,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会去他身边?”

    “……霍哥,”

    “不管我怎么说,你都已经决定了是吧?”

    “我……,霍哥我只是帮他去戒毒。”

    “所以不在意我到底会怎么样?”

    “……”,濮名名低下了头,他没法再直视霍东的眼睛。

    两人沉默许久,霍东抬手捏着鼻子仰头,拼了命的往回憋泪水,“我知道了,你去吧。”说罢甩门离开。

    门在濮名名面前发出巨大的声响,他艰难的靠在门上,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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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我做好了挨骂滴准备,锅盖顶好了。

    ps:大概还有5章左右完结,番外有可能2章,或者……没有?

    不会烂尾滴,结局he。

    68很伤很离别(二)

    第六十八章,

    元杰看着拎着拉杆箱进屋的濮名名大为诧异,他赶紧将手缩到背后,“你怎么来了?”

    “我来帮你戒毒。”濮名名道。

    “帮我戒毒?我一人能行,不用帮我。我也不想去戒毒所。”

    “就是因为不送你去戒毒所,所以我才过来看着你戒。”濮名名二话不说自行将行李拖到客厅的一角,“从今儿起我就睡沙发,一直到你彻底戒毒为止,否则我不会离开这,你听好了元杰,我要是不让你戒毒,我就没脸见霍东。”

    “切,”元杰无所谓的靠着墙看着濮名名收拾屋子,“什么没脸见他,还不都是霍东给我搞的。”

    “总之,我就管你最后一次,以后你爱死爱活都跟我没关系。”

    元杰看着濮名名把自己的物品全都归好位,有些急了,“不是,你真住这儿啊?我说了我自己能行,你干嘛多管闲事?”

    濮名名伸手一指元杰的鼻子,“你……”接着忍住了后面的话,收回手,“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我只是替霍哥还债,我可不想以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报应在他身上而已。这次给你戒完了,以后你爱吸不吸都跟我没关系。命是你自己的,以后的路也是你自己的,你自己做决定。”

    元杰叹口气,“那你打算怎么给我戒?平时你不去公司了?”

    “怎么不去?当然去,从公司出来我就直接过这儿来,一整晚我都盯着你。”

    濮名名看了看凌乱又满是灰尘的屋子,转身去卫生间找抹布开始打扫。

    元杰看着濮名名有条不紊收拾家的动作,耸耸肩,“行,你就住吧。”

    不是很大的屋子没多久就把灰尘擦拭完毕,濮名名又去卧室换床单被罩。

    元杰在客厅里看了眼濮名名,估摸着他一时半会儿还换不完,于是偷偷躲进了厕所。

    门还没有关,濮名名“嘭”的一脚彻底踹开了厕所门,“你关门干嘛?”

    “我上厕所啊!”元杰有点急了,“上厕所还不能关门了?”

    濮名名很严肃的说道,“不能,以后我在家的时候,你去哪儿都不能关门。”

    “可是我要大便啊!你不嫌弃我都嫌弃,让你看着我怎么能拉的出来?”元杰裤子没脱直接坐在马桶上面跟濮名名讲理。

    濮名名也很坚持,“拉不出来就憋着,憋到拉出来为止,总之不能关门。”

    元杰开始犯急,人一急,表现就更明显。

    濮名名很快就意识到了元杰有些急促的呼吸和怪异的表情,还有迫不及待让他出去的目的,“你是不是想吸毒?”

    “没、没有,”元杰说话顿时就没了刚才的蛮横,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我就大个便,求你快出去吧啊,两分钟就拉完了,你干嘛非得这么跟我对着干啊?我招你惹你了我?”

    濮名名皱眉,“我看你根本不是大便,我看看你身上装了什么?”濮名名不容分说的过去就摸元杰的衣兜。

    元杰下意识的躲闪。

    濮名名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兜里藏着什么?赶紧给我拿出来!”

    元杰微喘的挤到墙角,“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干嘛你,赶紧出去!”

    濮名名一狠心,也不再跟元杰瞎扯,他抓住元杰的头发就往客厅拖。

    “啊啊啊,你放开我,你跟谁学的这个损招!有本事抓衣服你揪我头发干嘛?”元杰疼的嗷嗷直叫,但是没辙他只能弯着腰跟濮名名走了出去。

    濮名名揪着元杰从电视柜的旁边取出来一把带靠背的折叠的椅子摆放在客厅中央,“揪头发你才会减少反抗的能力,省的被你跑了。”

    他一把将元杰按在椅子上面,“我看你不老实是吧,对你只能强制性戒毒,不然你根本没有那个决心。”

    濮名名单手从他已经打开的皮箱里翻出一根绳子来,元杰浑身发软没有力气挣扎只能惊恐的看着濮名名的动作。他被一直按在椅子上没法动作,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濮名名用绳子牢牢的捆在了椅子上面。

    濮名名伸手摸元杰的衣兜,果然摸出来一小包白色粉末,“这是哪儿来的?”濮名名的脸黑了几分。

    “哪个?”元杰装愣,他偏着头,不睁眼看濮名名。

    濮名名将小纸包在元杰眼前晃了晃,“这个。”

    “不知道。”

    “不知道?好,那就倒进厕所里。”濮名名阴着脸皱着眉转身欲走开。

    元杰急道,“等等,别扔等等。那是我最后一点存货,你、你就最后宽容我一次,我现在难受,你别扔,就剩最后那么一点了。哎你……”

    濮名名站在卫生间门口停住脚步,“存货?上午你说的已经没有了,这又有存货了?”

    元杰有些开始冒汗,表情有些扭曲,“是,啊,上午没骗你们,这是你们走了之后我才又找到了。”

    “就这么点儿了?”

    “就、就那么点儿了,求你,给我吧。”

    濮名名走进厕所,回答元杰的是一阵冲水声。

    元杰失望,瘾来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难受的要命,他连带椅子一起刷在地上,妄图用更疼痛的感觉来压制自己浑身蚂蚁爬一样的痛苦。

    濮名名站在元杰不远处,他没有上前制止他带着椅子满地翻滚的行为。元杰的动作越来越夸张,表情扭曲到可怕,并且想尽一切办法撞墙和撞地。

    元杰鼻涕眼泪一起流,哭着向濮名名求道,“名名求你帮帮我,就给我最后一点,下次肯定不要了。求你名名,我快活不了了。”

    濮名名看着元杰发病的样子有些慌乱,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面对着元杰三番五次的求饶他一次次的告诫自己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

    元杰看没有希望,又拖着椅子慢慢挪到濮名名脚边,抱着他的腿求着濮名名把刚才那点东西还给他,濮名名费劲了力气才把自己的腿抽出来。

    担心元杰磕碰出危险,濮名名放任元杰在客厅一边没有危险的地方任他翻滚,自己则把茶几和沙发都挪到墙边,客厅空间大了,被棱角磕破的危险也减少了。

    过了不知多久,元杰终于累得满身大汗的趴在地上没有一点力气,他的身上依旧绑着椅子。

    濮名名走近了看了看元杰的情况,好像那个劲头已经没有了,他给元杰松绑,“原谅我元杰,不这么做你永远都好不了。”

    元杰没有力气睁眼,只是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什么,濮名名没有听清,他凑过去,元杰卖力的又重复一遍,“你现在变的心肠真硬!”

    “我也没有办法,”濮名名给元杰松绑完,他把元杰背到了浴室,放水泡一澡,“我必须这么做。不但是这次,你彻底戒毒前我都得这么做。”

    元杰没在搭理濮名名,他在闭眼休息,恢复着体力。

    一直到了晚上睡觉前,元杰都没有再犯。

    濮名名简单的做了点汤和素菜,然后跟元杰两人凑合吃完。

    “明天你几点出门?”元杰准备收拾桌子,他装作不经意的问了濮名名一个问题。

    濮名名想了想,“明天上午我请半天假,这个房子得把锁换了,钥匙只有我拿着,以后你不准出门。明天下午我再去公司。”

    元杰端着盘子和碗转身走进厨房,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

    濮名名没有跟他计较。

    濮名名让元杰睡卧室,自己拿了枕头被褥睡沙发。

    他趁打扫和更换床单的时候把家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实是没有任何藏货。

    所以他才敢把元杰一个人扔进卧室去睡。

    元杰满肚子怨气但是也没有办法,他觉得濮名名在这件事情上面的态度比以前强硬的多,不止是这一件事,好像这么久没见,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自己特别有主意,而且好像心软什么的已经不能跟他划等号了一样。

    同时元杰也心存愧疚,因此只要不犯病,他就几乎全部顺着濮名名。

    再说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只要濮名名一出门,这还不就是他的天下?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自己的远大目标,忍一个晚上那还不跟玩儿似的?

    濮名名抱着自己的手机睡在沙发上面。

    一个人在黑暗的客厅里感觉特别孤独,手机屏幕也黑着没有想要的短信传过来。

    他按亮了屏幕,翻到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接着又翻到通讯录,看了一回又一回,最后确认霍东是真的没有给他电话也没有来过短信。

    对于自己的这个做法,濮名名有点没底,虽然上午跟霍东交谈的时候自己很强硬,不过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又开始没底。

    霍东走的时候那声响亮的摔门声总是在他耳边响起。

    还有霍东总是随着他的意见的,这次却很不给面子,一点都不理解自己的想法,而且还生气不来电话。

    不来就不来吧,谁主动道歉不都一样吗。

    濮名名按着屏幕,不一会儿就发出去一条短信。

    没多久就收到了回信,回信的人是郝文,内容写着:好的,明天我去跟郁文哥帮你请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请一整天?

    濮名名回到:不用,就半天足够了,我给家里换个锁,身体没问题,下午见。

    郝文马上回过来:下午见。

    濮名名发完一个短信松了一口气,再次把手指头放在霍东的名字上面没有落下。

    等了好半天,他终于下了决定,一口气发完一句话:霍哥,还在生我的气?

    发完过后他就开始盼着霍东的回复像郝文那样快。

    结果两分钟过去了,屏幕黑了他又按亮,没有回信过来。

    又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短信回过来。

    濮名名打开手机游戏准备消磨时间,游戏却弹出来一个窗口,上面写着免费试玩。

    那就下载看看。

    濮名名一边下载着那个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游戏一边玩手机里的疯狂小鸟,脑子故意不去想短信的事情。

    结果没过十分钟,濮名名再次退出游戏翻看短信。

    还是没有回信。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堵了一团棉花,软软的透不过气来,最后没办法,濮名名把手机调成振动,抱着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突然一阵摇晃把他晃醒,濮名名赶紧睁开眼睛,眼前是元杰那张放大的脸,他一脸担忧的看着濮名名。客厅的灯亮着,外面的天才蒙蒙亮。

    濮名名还在发怔,元杰把手放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名名?你做梦了?快醒一醒。”

    濮名名揉揉发困的眼睛,这才发现他的眼角很湿,“做梦?没啊。”

    “还没?你都哭着喊霍哥别走,哭了好长时间。你到底怎么了名名?你跟霍东怎么了?”

    “没什么,你去睡吧。”濮名名翻身又躺下来,闭眼前他又看了眼手机,还是没有来电和短信。

    “真没事儿?”元杰不放心的又问一句。

    濮名名闷着声音道,“没事。”

    元杰进屋,他关了客厅的灯。

    这种后从窗帘的缝隙中已经能透进来一些亮光,濮名名没有看时间,他估摸着快要到早晨了。

    还没等他睡着,濮名名就感觉到沙发上自己的脚边元杰坐了过来。

    他往后缩缩脚给元杰留出来地方。

    “名名,你告诉我,你跟霍东怎么了?”

    濮名名有些不耐烦道,“没什么,跟你没关系别问了。”

    元杰不放心,“是不是你来我这里霍东不让,你们吵架了?”

    濮名名没有吱声。

    “我就说我一个人能行的,你快回去跟霍东和好吧,为了我耽误了你们两可不行。”

    濮名名还是没有吱声。

    元杰叹口气,“或者你花钱雇个人过来看着我也行,你回去吧啊!”

    “回不去了,”濮名名终于说话了,“我都拎着箱子出来了,如果不能给你戒了我就没法回去。”

    元杰突然一改刚才的关心的姿态,气咻咻的起身走回卧室。

    濮名名没有起身,他就那么闭着眼睛再次睡着了。

    天大亮濮名名睁眼,他去卧室看元杰的情况,元杰还在睡觉。

    濮名名走进厨房打算简单的煮点粥,家门没有换锁前他不打算留元杰一个人在家里,哪怕只是他下楼买个豆浆。

    勺子一边搅拌粥,濮名名又掏出来手机看情况。

    来电和短信依然没有。

    不过他却看见了半夜新下载的那个游戏。

    随手点开,等待载入。

    濮名名把声音调到只剩一个格,游戏打开了。

    抽油烟机开着,他并没有听到什么音乐,他只是按照游戏提示一步一步的过了第一关。

    单手的情况下濮名名又顺利的过了第二关。

    粥冒起了白沫。

    濮名名赶紧把手机放在旁边,关了煤气接着又关了抽油烟机。

    拿出来垫片,他把粥放在垫片上面晾着。

    突然濮名名发现好像有一种熟悉的音乐响了起来,他赶紧把粥放好,接着环视了一圈厨房,最后视线落在他的手机上面。

    游戏画面还在继续,濮名名小心翼翼的把声音又放大两格,听着不解恨,他又放大了两格。

    这下子他终于能明明白白的听出来,这个声音,不就是他的电子混音版的“动心”嘛?签给那个游戏商的那曲。

    没想到、没想到那个曲子做成电子乐是这种感觉。

    濮名名突然很兴奋,他退出游戏看了一眼游戏的名字后,想都没有想的就给霍东拨过去电话。

    电话另一头很利索的提醒着濮名名对方已关机。

    濮名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新拨了一遍。

    到了最后濮名名一看通话记录,他足足拨了十几遍,对方始终是关机状态。

    霍个从来都不爱关机的。

    就连晚上睡觉都不会关机。

    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关了机酒还卖不卖了,生意还要不要了?

    唯一的情况就是他的手机彻底没电了。

    濮名名想着霍东这个时候能在哪里?而且手机没电了还不充电。

    不过下一秒濮名名又想起来今天上午最要紧的事情,那就是换锁。

    这个社区老早以前就发过一些名片,上面都是附近小摊位小商户的联系电话。

    濮名名把那些联系方式放在了一个小饼干盒里摆在茶几下层的角落,他去翻了翻,果然还在。

    一个电话就把小区门口那个配钥匙小摊位的小老板叫了进来。

    “换锁芯还是整体换锁?”小老板背着一个不小的工具箱,他问濮名名。

    濮名名没主意,“都换了吧。”

    小老板看了看门的情况,“这门比较旧了,整体换的话可能吃不牢,如果换个锁芯倒是也没问题,这个门锁还算能用。”

    “那就换锁芯。”濮名名决定道。

    “行,换锁芯还比整体换锁便宜。”小老板卖力的介绍道,“我不给你推荐贵的,我就给你推荐对的。锁芯有从六十到一百八不等的价格,你看你要哪种?”

    濮名名不加思索,“越牢靠的越好。”

    小老板又看了看门锁的情况,“大哥,不是我不给你用贵的,是你这个锁的版本太旧了,他配不了升级版,只能用六十的那个锁芯。”

    濮名名再次不加思索,“行,就六十那个。多长时间换完?”

    “十分钟。”小老板放下工具箱翻开工具,哗啦啦的动静吵醒了元杰。

    元杰趿拉着拖鞋看了一眼家门口的情况,直接转身去厨房找吃的。

    果然没有十分钟,小老板就收拾工具箱跟濮名名结账。

    同时交给濮名名一整串的钥匙,濮名名试过之后这才放心的把六十块钱交给小老板。

    趁着元杰吃饭,濮名名又打了一次电话试了试,还是关机。

    他有些担心,霍东平时不可能会关机这么久,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该不会是去酒吧买醉?

    要么就是生病了?让自己气病的?

    莫非昨天霍东生气,于是路上开车不小心撞了?把手机撞坏了就没法开机了?

    濮名名越想越担心。

    “我上午的出门一趟元杰,你一个人在家里。”濮名名不能想,一想就开始乱想,乱想完了就是害怕。

    元杰眼睛一亮,“行,我一个人在家没有问题,你出去吧。”

    “你吃完了没?”濮名名问元杰。

    “吃完啦!”

    “还没上厕所?”

    “小便上完啦!”

    “大便呢?”

    元杰有些烦躁,“没有大便,昨天都没吃几口哪来的东西拉。快走吧别墨迹了。”

    濮名名道,“我马上就走。”

    濮名名终于走了,元杰看着自己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昨天那个折叠的椅子。

    同样子,上面绑着的还是自己。

    而且濮名名把他绑的很牢。

    椅子旁边放着一个小脸盆,濮名名临走的时候交代说想拉尿就在这里,回来的时候他会带一个尿盆回来的。

    元杰试着挣扎了一下,还真不能怎么动。

    电视开着给他解闷,只是这电视越看越闷,全部是没完没了得新闻。

    歌颂完这个就歌颂那个。

    元杰自己心里骂道,老子都成这样了你还歌颂个屁啊,混蛋濮名名也不说赶紧回来给我松绑。这嘞的,万一阻塞了血液导致坏死一条胳膊就麻烦了。

    濮名名跑出小区的门都没有来得及跑去地铁站,他一招手就停下来一辆出租车。

    他没在意上班的高峰期,直接让司机师傅快速开往目的地。

    司机热心肠,给了油门就快速奔上主路。

    不知道为什么这天的早高峰一点都没有堵,又或者是司机后来选择了小路而不是大路,窜来窜去用了半个小时濮名名就到了霍东家里。

    用钥匙打开家门濮名名走了进去。

    客厅的情况还跟他昨天走的时候一样。

    他推开卧室门,床铺很整齐,一看就知道霍东晚上没有回来。

    濮名名又打了一遍手机,还是关机。

    他不由得皱起眉来。

    这个时间霍东会不会在公司?

    直接找过去是不是有些丢人?先去酒吧看看情况。

    濮名名打车到了酒吧街,好久没有来过的plus one这个时间正是关门休息的时间。

    他去了几家通宵的酒吧进去看了一圈,也还是没有霍东的影子。

    濮名名始终放不下心来,终于打车去了霍东的公司。

    抓住助理问半天,助理死活都不说出霍东的行踪。

    濮名名从来都没有来过霍东的公司,人们都不认识濮名名,而且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会说。

    濮名名用尽了力气,最后只能问到霍东早晨没有来,昨天下午也没有来。

    濮名名还是不甘心,他又打着车跑去霍东的妈家,旁敲侧击的问到霍东已经好几天没有来过电话了。

    临走时老太太毫不例外的又强行给濮名名塞了满手的吃的带走。

    濮名名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很是愧疚,他没敢跟老太太说他们两人的情况。

    到处都找不到霍东,他能去哪儿?

    濮名名心里没底,不知道霍东突然关机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

    元杰看了好几个新闻,终于听见了家门响动的声音。

    濮名名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元杰赶紧喊着濮名名给他松绑,濮名名心不在焉的走过去解绳子。

    “怎么了?有事儿?”元杰回头看蹲在椅子后面解绳子的濮名名。

    “没事儿。”

    “那怎么哭丧着一张脸,谁欠你钱了?谁欠你钱我就让他去吸毒。”

    濮名名叹口气,“没事,你上午情况怎么样?”

    元杰动动胳膊,濮名名还是没解开,“你看不出来?要是有事儿还能是我现在这样?”

    “哦,对。”濮名名有气无力地答道。

    “到底怎么了?说说吧,自己憋着想不出办法来。”

    濮名名终于解开了后面的结,“没什么,就是霍哥的电话关机了,而且到处都找不到他。”

    “找不到?”元杰好奇,“他去哪儿了?你都上哪儿找的?怎么就能找不到?”

    “就从今天早晨开始关机,啊不是,昨天我没有打不知道昨天关机没有,反正今天哪儿都找不到。”

    元杰心生疑惑,“昨天你们到底怎么了?说给我听听我给你分析。你这情商太低肯定想不出来所以然。”

    濮名名没有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他把头一天事情的原委一个字不差的讲给了元杰。

    半晌后元杰照着濮名名的脑袋就给了一巴掌,濮名名的头发乱了一些,“真是够笨的,霍东昨天那话,再笨你也应该能听出来,他就是问你是不是要跟他分手!完了你还坚持离开他,那他不就当你决定跟他分手了吗?就算别的听不出来,他关门你听不出来啊?那么重,除了下了决心了他还能那么甩你脾气?”

    濮名名傻眼了,“分手?我没想分手。我只是……”

    “哎……”元杰叹气,“明显的是你选择了分手,他肯定现在躲着你,你就是翻遍了北京城你也找不到他,不如你赶紧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情况下是可以跟他有交集的?”

    濮名名坐在沙发上慌乱的想着,“宣传,对了是宣传,上次霍哥提到过一次说一个月以后他做宣传可能会请我去参加。”

    “那你问谁能有结果就赶紧问问啊!”

    “嗯,”濮名名给颜郁文拨过去电话,“郁文哥,我一个月以后有什么活动吗?”

    “有啊!”颜郁文的声音很精神,“你消息还挺灵通,下个月再某商场里有一个baaa酒的宣传活动,就是你做代言的这个,经销商请你去助阵宣传,早上合同已经签好了,接下来就看当天的程序怎么安排,还要你们需要演奏的曲目,到时候直接按照节目单来就行,不用有压力,很简单的。而且经销商也很大方,哦对了,经销商居然就是霍东啊我才知道。你们还真是会搭配。”

    “霍、霍东?”

    “没错啊,上次来帮你们谈合同的那位,居然就是这个酒的经销商,不简单呀。”

    “他、他现在还在吗?”

    “不在了,合同签完就走了。”

    “走了、走了多久?”

    “嗯我想想,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怎么了?怎么变结巴了?”

    “没事郁文哥,谢谢你啦。”

    “哎我说……”颜郁文还没有说完,濮名名就挂断了电话。

    “霍哥刚才去了我的经纪人那里,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他,我现在再去他公司一趟,马上回来。”濮名名都忘了给元杰上绳子,抓起钥匙就跑了出去。

    69很美很努力(一)

    第六十九章,

    濮名名用了一个上午第二次冲进了霍东的公司,这次依旧是被助理拦了下来,濮名名跟助理求情要见霍东一面,助理最终没有抵挡住濮名名的可怜攻势,转身进去通报霍东。

    没过一分钟助理又走出来,濮名名兴奋的迎上前,“我可以进去了吧?”

    助理摇摇头,“霍总说不认识你所以不见你。”

    “不认识我?”濮名名看着里面那扇门大声说道,“他怎么能不认识我?他是叫霍东吧对吧?”

    “请您冷静!”年轻的助理劝着濮名名,“霍总这么吩咐的,我也没办法。”

    濮名名环视了一眼办公室,大家都在紧张忙碌的做着数据还有打着电话,都没有精力往他这里看。他有些不好意思,“那谢谢你了,我再坐一下。”

    助理给濮名名端来一杯橙汁,濮名名坐在椅子上盯着霍东办公室的门。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濮名名赶紧掏出来,一看居然是霍东的短信,连忙打开: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和元杰,你选了元杰。

    原来是这样,霍哥在意的是这个,言下之意就是,只有自己不去管元杰,霍哥才会原谅自己。

    濮名名看这条短信用了五分钟,来回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临走前他简单的回复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用我的歌做的那个游戏,叫xxx。

    一直到濮名名走出这个大厦的大门,他也没有收到回信。

    再拨打一次试试,居然又是关机。

    濮名名垂头丧气的走回家,推进进屋发现元杰正在厨房洗早晨的碗。

    “你怎么在厨房?”濮名名大吃一惊。

    元杰有些不好意思,“哦,偶尔做做家务也不错,怎么能你一来就把所有事情全都堆你身上。”

    “我是问你怎么从椅子上起来的?你怎么解开那绳子的?”

    元杰这才明白过来,“你走的时候就没有给我绑,我怎么不能起来?”

    濮名名跑进客厅看了眼地上的椅子和放在沙发上面的绳子,于是才想起来自己走的慌张,忘了给元杰绑绳子。

    “情况怎么样?”元杰在厨房大喊,“找到霍东了吗?”

    “嗯。”濮名名有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自己倒了一杯白水喝。

    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濮名名打算给元杰随便弄点吃的然后他就要去公司了。

    “嗯是什么意思?找到了还是没找到?他出事了?”

    “没出事,找到了,但是没见到。”

    元杰擦擦自己的手走出厨房,“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濮名名道,“总之我现在的目标就是让你戒毒。”

    元杰有不好的预感,他准备拿自己的电话给霍东打过去问情况。

    濮名名拦住了元杰的动作,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那个短信伸到元杰眼前。

    元杰看了一遍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濮名名依旧坐在那里沉默,虽然这样很不甘心,不过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的,他不想看到霍东以后会遭到任何报应。

    “名名,”半晌后元杰开口,“对不起。你为我做的这些,我不会让你白白浪费的。”

    濮名名起身去了厨房,闷好米后切土豆丝。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做别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有些堵,明知道离开这里的话就可以让霍东回来,但是自己又很坚持自己不能离开的理由。

    霍东是不是应该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想一下?这样的话也没有那么难对不对?

    就那么甩脾气从此不联系还关机不见面,这是什么做法?

    濮名名选择的这个做法,出发点也是为了他霍东着想,他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

    一直以来霍东不都是很尊重自己的选择吗?这次也有些变化太快了吧。

    濮名名恨恨的切着土豆丝,霍东有脾气,他也有脾气,看到最后谁最先扛不住。

    吃完饭后濮名名准备出发,元杰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椅子上让他给自己绑绳子。

    游戏的歌曲的事情濮名名没有告诉元杰,本来他只是想跟霍东一起开心,如今霍东没搭理他,他也就没有跟任何人分享这个消息的欲望。他通知到的只有乐队的几个成员还有颜郁文这个经纪人。

    不算紧张的半天训练很快就结束了,濮名名回到那个老旧的小区,颜郁文下午给他安排了新的工作,他要为出专辑而努力写曲,因为还没有确定具体什么时候完成,颜郁文只是让他做好这手准备而已,但是濮名名还是打算把他当做一个正经的事情来做。

    毕竟以前再酒吧驻唱的时候,也差不多平均一到两个月就会有那么两首新曲面世。

    推开门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元杰的情况。

    濮名名走进客厅吓了一跳。

    元杰和一起一同躺在地上,被绑的样子没有变,濮名名进家了元杰都没有反应,他赶紧跑过去用手指放在元杰鼻子下面试了试气息,还好,像是睡着了而不是死过去了。

    濮名名费尽力气解开绳索又把元杰放到床上,然后自己才出来开始准备清淡的晚餐。

    元杰自从知道了濮名名和霍东的现状后,突然开始特别配合濮名名给他的戒毒工作。

    每天不但主动要求把他绑在椅子上,而且还偶尔建议他怎么绑自己会稍微舒服些。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左右,元杰从一开始的每天发作,渐渐地成了两天一发作,偶尔有一个是隔了三天才发作一次的经历。

    濮名名给霍东的酒做宣传的日子也近在眼前。

    前几天濮名名拿到了那天做宣传时的程序单,上面有开始活动时他们需要配合做的事情,还有活动结束后他们需要配合做的事情。

    一个月的时间濮名名的这个乐队稍微小有名气,黄金时段的广告不间断播出一个月,现在濮名名直接坐地铁已经偶尔会有人能认出他来。有的会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也有的会直接走上前来问那个广告里的是不是他。

    濮名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什么程度啊就可以被别人那么喜欢。

    于是他默默的学着别人戴了一顶棒球帽。

    为广告做的那首歌曲拍成的mv再头两个星期里还没有多大的反响,不过半个月后效果就看出来了,每天的点击和下载量都超过百万次,不到一个月,他的这首歌曲在排行榜上已经挤进了前十。

    濮名名听着他的成绩,突然就想起来自己一开始的愿望。

    当初石文的歌长霸排行榜的那两个月,自己是如何的羡慕和嫉妒。当时就想着自己如果有一天能排上来那有多么牛气。

    不过真到了爬上来的这天,濮名名又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当年那种激动的心情了。

    虽然还是很高兴,不过这种成绩,如果不是给某个人看到的话,再高兴也是没有用的。

    宣传日这天,濮名名从早晨就开始紧张,元杰很想跟过去现场看看情况,不过濮名名严厉禁止,他依旧不容分说的把元杰绑在了椅子上面,电视给他播放着每天的新闻报道。

    刚出家门就接到了经纪人颜郁文的电话,他高兴的通知濮名名,他的广告曲已经爬到了这周点击排行榜的第一位,接下来就要趁热打铁抓紧准备“动心”那首单曲的mv,接着专辑的事情也要尽快提上日程。

    濮名名突然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好忙。

    濮名名直接去了宣传活动的地方,那是一个户外露天的小广场。

    他看到那个表演台已经搭了起来,上面还有不停忙碌的小年轻们。

    突然从表演台后面跑出来一个年轻女孩,她绕到前面帮别人看着字幕的角度。濮名名认出来了这个女孩子,这不就是霍东的那个助理吗?虽然今天一身休闲,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

    濮名名忽然觉得紧张,这个助理在这里,不就说明霍东也在这里吗?

    他快速的看着外围的人。

    平时就算酒吧里或者外面有再多的人,濮名名都能一眼就把霍东找出来。今天他在人群中看了好几遍,却一点都没有看到霍东的影子。

    濮名名感觉松了一口气,霍东不在这里,自己怎么跟卸下来心里的担子似的。

    不过,濮名名还是不能管得住自己的眼睛,他所到的地方都会扫好几遍来确认有没有霍东的身影。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濮名名一直都是扳着手指头算的,霍东从上次离开后就关机,一直关到现在。

    濮名名也赌气不再去找霍东。

    不过虽然不去找,但是他还是十分愿意跟霍东来个偶遇,假如不小心一抬头就碰见了,然后聊两句。

    现在就连这种情况似乎都很难遇到,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濮名名一直走到了主办方给他们安排的休息的房间,这一整路他都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濮名名就听到了下面表演台上主持人轻松搞笑又卖力的开始。

    他们几个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按照程序单,活动开始不久就会是他们上台的时候。

    说起上台来,自从他们跟plus one请假后就再也没有去过,然后在公司每天都进行着没完没了的训练,一直没有机会再上台。

    这次竟然是他们告别表演台几个月后的首次登台。

    虽然面对着来往客流的观众,不过他们还是很认真。

    他们往台上一摆乐器,人群中马上就有部分人认出来他们,广告的威力真是不容忽视,濮名名他们卖力的唱歌,卖力的跟台下互动。

    整整两个小时,这跟在酒吧驻唱的时间差不多,濮名名不但表演的很完美,他还有精力在表演的同时顺便不停的寻找霍东的动静。

    两个月的培训真是没白费,效果进步的很明显。

    唱歌没有那么费力气,而且越来越见功底。

    面对着比摄像镜头更让人紧张的现场观众,濮名名几个也都应对的很到位。

    周围的群众慢慢的被他们的表演吸引过来,围观的数量越来越多。

    在他们表演的同时,中间还要穿插好多其他节目,所以濮名名他们并不是很累,几乎唱几首就能休息好半天时间。

    濮名名趁着在太后休息的空当,终于忍不住抓过来霍东的助理问道,“霍东今天没来吗?”

    助理一下子也认出来他,有些惊讶,一个月前见他还不知道他是谁,现在再傻的人都应该认出来了,这个就是电视广告里baaa酒代言的那个乐队的主唱,“霍总?来了呀!刚还见到他了。”

    濮名名偷偷心跳加速,“我怎么没看到?”

    助理这次很热心,“不在这了就应该在里面临时租用的那个房间里,我给你去找找?”

    “不用不用。”濮名名赶紧拉住助理,“外面的表演他不监督吗?”

    小助理笑着道,“他不管啊,那都是公关公司的事情,我们只管出钱,他们做策划做后面所有的事情,其间我们商量细节就好。”

    “哦是这样,”濮名名觉得问到一些霍东的事情他就已经很满足了,“那霍东一直都很忙吗?”

    助理有些奇怪,“还行吧,在公司的时候几乎忙的没时间吃饭。晚上就不知道了。”他对濮名名的态度稍微有些冷淡,小明星傍老板什么的,没见过也听说过不少,而且这架势十足的有那种味道,不让找霍总来,还总是旁敲侧击的问一些他的情况。

    濮名名还想问些什么,不过程卓叫他该上台了,他这才打住了继续刨根问底的念头。

    既然霍东就在这里,那么自己表演他就没有理由看不到,也许他跟自己一样,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着另外一个人。

    濮名名这个阶段的表演尽可能的完美,因为他知道霍东十分有可能在某个地方偷偷看他。

    阶段性的表演再次结束,这次换助理主动过来找濮名名。

    “我刚刚去问了下,我们霍总已经回去了,他说有事临时走的。”

    “回去了?”濮名名惊讶,刚才的卖力表现全都白费了?“走了多久?”

    “有一段时间了吧,好像是过来检查完安排就赶紧走了,应该是在你表演之前。”

    “哦,”濮名名顿时泄了气,他冲助理扯了一个笑容,“谢谢你了。”

    果然还是不想见自己吧?霍东这家伙怎么心肠硬起来就这么硬啊?说不见就不见,那以前那些感情都是假的吗?

    尽管濮名名很失望,但是他被培训出来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情绪高昂的完成了这一次的宣传活动。

    到家后濮名名直接累趴在沙发上,他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身体累,心也累。

    元杰继续被绑着看着沙发上的濮名名,只是看了看而已,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要求濮名名给他解开绳子。

    这一天被绑的时间比以前濮名名早出晚归时短多了,所以他继续被绑一会儿绝对没有问题。

    这个宣传活动过后,濮名名又一次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有登过台。

    每天不停的训练和拍摄心的mv,还有为了出专辑做的准备,实在是让他焦头烂额。

    好在元杰的情况在一天天的好转。

    他已经从两天发作一次到经常三天发作一次,后来又到五六天才犯那么一次。

    数着指头算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半年,濮名名的那首给酒做广告的歌曲过后,“动心”继续打榜。

    而濮名名的乐队也趁热推出了全新的专辑。

    专辑推出后他们又接到了好些个录制节目的通告。

    颜郁文说这是为了增加他们的曝光率,上去卖笑卖蠢卖努力是必须的事情,被人玩笑了也不许生气,习惯了就好了。

    濮名名等人认真的点头。

    他们想成名,这一定是必经的道路。

    虽然乐队的专辑在整体市场里算是及少数的个体,不过经过颜郁文和他们的共同努力,他们这张专辑的销量已经卖到了乐队专辑里面一个不错的数字。排名仅次于当年blood.b最辉煌时候的销量。

    同时这个数量也超过了很多小明星的专辑销量。

    濮名名依旧很淡然的听着这个好消息。

    再好的消息如果没有某人的参与,最多也只能表面上高兴,心里却觉得总是少了点什么。

    濮名名的乐队hd有了越来越多的曝光率,不但上很多娱乐节目的通告,而且还经常上排行榜,人们不由得就记住了这个冲在乐队前锋的独树一帜的组合。

    他们的歌曲并没有抛弃重金属,而是在重金属的元素中夹杂了太多的欢快和调皮的内容,又或者为感情高兴或者悲伤,或者犹豫又或者坚定。

    与其说是乐队,现在更不如说是一个组合。

    就在报纸或者网络新闻的娱乐版上面,hd的名字渐渐取代了blood.b,而后者也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人们现在更多关注的就是这个跟别人很不同但是又非常喜欢他们音乐的乐队的情况。

    濮名名也忙的彻底忘了石文这个人,他很久以前就有的一颗想要战胜石文的心,现在已经全部被他们的目标所代替。

    直到有一天,濮名名从他习惯浏览的娱乐版块新闻中看到“blood.b的王牌创作因癌症住院,真实性有待确认”这一行字。

    这时濮名名才意识到,就快要有一年了,blood.b好像一直都没有露过面。

    具体来说就是自从元杰还在blood.b的时候他们办完了巡回演唱会就没有正式露过面。

    在他这里是自从竞争玩那个baaa酒的代言后,石文就没有再发过力。

    没听说他们有新的歌曲,也没听说他们出了新专辑,好像自从招了新主唱,换掉元杰后,blood.b的阳数就用尽了。

    濮名名不知道这条新闻的真假,不过他还是把这个新闻告诉了元杰。

    毕竟元杰也在那里奋斗过,而且跟石文还纠缠不清过。

    元杰听完显得很无所谓,吃晚饭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睡觉。

    濮名名也没有多想这件事情的真假,就算自己想也没用,是真是假过几天报道就会出来了。

    第二天濮名名起床准备去公司,现在他已经不需要把元杰再绑起来,元杰的恢复情况非常好,到这一天他已经连着一个月没有犯过毒瘾。

    他推开元杰的房门准备跟他说一声就走,结果发现元杰的屋子里灰蒙蒙一片。

    濮名名吓了一跳,以为起了火灾,赶紧冲进去开窗找东西扇走烟雾并且寻找货源。

    “你干嘛呢?”躺在床上的元杰突然说起话来。

    濮名名吓了一跳,“你还活着?”

    “废话。”

    “这满屋子烟是怎么回事?你抽了一晚上烟?”濮名名闻出了烟味,他也看到了满地的烟头。

    “嗯。”

    “怎么了突然想起来抽烟?”

    “没什么,就是睡不着。你赶紧走吧,待会儿我来收拾屋子。”

    “行,那我先走了。”濮名名拍拍自己身上的烟味赶紧走出卧室。

    “哎等等。”元杰及时叫住了濮名名。

    “怎么了?”濮名名躲在屋子门口没敢进去。

    元杰半躺在床上看着门口的濮名名,“给我办张健身卡吧,在这个家里宅了快一年了,胳膊腿全软了,我想去锻炼锻炼,也许好的更快。”

    濮名名一脸不信任,“你不是出去找那什么来源?”

    元杰一发誓,“我决不去,眼看着马上就彻底没事儿了,我还碰那个干嘛,我又不是不想活了,要不是我没钱,我肯定不这么求着你。”

    濮名名仔细的想了想,“行,回来的时候我就去给你办一张年卡,不过要是让我发现你又碰了毒品,小心我打断你狗腿啊!”

    “不用年卡,季卡就行。”

    “知道啦。”

    濮名名转身出门去公司。

    这一年间他的训练从来都没有间断过,训练的同时他也在不停的创作。

    新曲发布的速度保持着每一个月就至少有一首面世,每两个季度至少要发布一张专辑甚至两张。

    这个速度赶上了黄金期的blood.b,不过濮名名的hd还会继续向前发展,在这个圈子里,他们的资历太嫩太嫩。

    至于元杰突然想起来去健身房健身,濮名名眼睛转了一下就没有多想,他现在根本顾不上别的事情,又快到了新曲的发布会,而且颜郁文还说在他们满一年的时候可能要开一场四个大城市的巡回演唱会,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邀请顾大神给客串一下。

    发布会他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过每次依旧会特别认真地对待。

    至于演唱会。

    还是一年半以前,他去听过元杰的七场巡回演唱会,那是时候实在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去办演唱会。

    不但那个时候没有想过,就是现在听起来也不像是真的。

    这个消息太强劲,强劲到一点都不能相信。

    不能相信索性就不信,濮名名就像听到颜郁文放了个屁一样就把这件事情过去了。

    晚上回家濮名名给元杰带回去了健身卡。

    元杰也毫不含糊,第二天就拿着健身卡去健身。

    濮名名想给他身上多放几十的喝水吃饭前,不过元杰痛快拒绝,他不想让濮名名为他担心,如果身上有钱他可能去干别的事情。

    直接用一个水瓶从家里装了水,带着毛巾肥皂就轻装去健身房。

    健完身还能在那里冲澡,这就给家里省了不少水。

    一个月后,濮名名又带给了元杰另外一个消息。

    经过证实,石文确实是因为癌症住进了医院,而且乐队解散,新招来的主唱不知去向。

    元杰听后沉默。

    濮名名有些担心的看着石文趴在阳台上的背影。

    元杰沉默的状态持续了一周。

    濮名名又一天晚上从公司回家后,他看到了摆在门口的一个大拉杆箱。

    元杰走了过来,“名名,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濮名名跟着他进屋坐到沙发里,“你要走?”

    “嗯,”元杰点头,“我仔细的想了一个星期,我现在已经差不多算彻底好了,这都已经连着好几个月都没有再犯,以后也肯定不会再犯,而且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碰那个东西。”

    “你打算去哪儿?”

    元杰沉默一下,“我想了一个星期,我以为我能放的下石文,这一年了我都没怎么想他,虽然当初他劈腿对不起我我很生气而且也赌气,我以为我听到他的消息不会再有什么反应,但是名名,这一整个星期我发现我错了。我还是放不下他,他癌症,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我想去陪他照顾他,你看行吗?”

    “你行李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是,不过我还是想得到你的同意再走,这样就更心安理得,你帮我这一年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以后我会尽全力的努力,发展自己不输给你,但是我想去陪着石文,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他会怎么看我,但是我就是想去那么做。我觉得我必须那么做才能过得去自己心里这关。”

    濮名名听着这些,眼前有些恍惚,这种情况怎么跟当年自己征求霍东的一件来陪元杰似的,但是不同的是,元杰去陪谁,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你想好了,你就去吧。记住以后的路自己走,不要再碰毒品了。”

    “嗯。”元杰站起来走到门口,“你也差不多完成了任务,该回去找霍东了吧?”

    濮名名没点头也没有摇头。

    “其实霍东是个很好的人,你为了照顾我儿抛弃他确实是你做的过了。所以我才能下狠心让自己戒毒。可能我不说你还不知道吧,这一年里你睡沙发,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你说梦话喊‘霍哥’,一年了没有间断过,每天喊。刚开始我还有些怵,不过后来都是听着你的梦话睡着的。你也许就是倔,嘴里不承认自己还想着霍东,以为你很洒脱,不过你被你的梦话出卖了,我走了之后,你也去找霍东吧。”

    每天都喊“霍哥”?濮名名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爱好。

    元杰开门走人,毫不拖泥带水。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留下濮名名一个人,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

    赌气赌了一年也差不多了。

    霍东再生气估计这么长时间也该消气了吧,两个人总得有一个先让步的。

    以前是霍东,现在是不是该换成他了?

    濮名名被元杰说的有些心动。

    可能自己早就想给霍东打电话了,只是缺少一个助力而已。

    濮名名熟练的从手机的电话簿里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看了两秒按了下去。

    手机这次没有关机。

    濮名名深吸一口气,他还没有想好霍东接了电话的话他第一句该说什么。

    还是先挂了,自己想明白了再打过去吧。

    濮名名突然心里很乱,挂了电话后就在那个小客厅里转悠,客厅很小,濮名名转的自己头晕。

    霍东一定不再电话旁边,刚才电话响了两声没人接,就算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应该也已经看到未接来电了吧。

    没有动静是什么意思,继续赌气?还是他打算彻底的跟自己断了关系?

    濮名名越想越心慌,压抑了一年的想念好像都在这个时刻迸发出来。

    突然手机响了,濮名名一看,来电显示是“霍东”。

    又震了两下,濮名名心脏狂跳,带着颤抖的声音把电话接起来,“喂!”

    “爸——爸——!”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濮名名顿时傻了,他拿下来手机看了一眼,来电确实是霍东没错。而且他没有兄弟姐妹,怎么会有小孩子?

    “爸——爸——!”稚嫩的声音又喊了一声,濮名名惊慌失措的挂了电话。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子里显现。

    70很美很努力(二)

    第七十章,

    这是霍东的孩子?

    霍东已经……结婚了?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

    他怎么能这样?!

    当初……当初……他从没有说过……

    但是,想起来那天霍东走的那么决绝,莫非这都是他安排好了的,只缺一个离开的借口?

    所以,也就是说,这么久以来忍着不去主动和好,这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这一年来自己在这里苦行曾一样的每天训练和照顾病号,人家却生了个儿子?一家热火朝天的过日子?

    这被涮的也太明显了。

    濮名名抓起车钥匙夺门而出。

    他一路奔出小区外跑到自己的车前,他都没有来得及停下来喘口气。

    虽然走得很急,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带着帽子和眼镜做掩饰。

    浪费一年也就算了,霍东这是什么做法,要么就是有什么原因,濮名名一定要去问个明白。

    不然不会死心。

    霍哥不是那种人,一定会有什么原因的。

    这一年中濮名名的单曲曾在一段时间内高挂榜首,而且专辑也发了两张,大小活动不断,虽然当初跟经纪公司签约的分成不是很高,不过濮名名自己手里还是慢慢有了些存款。

    公司给濮名名配了一套两居的住宅,不过濮名名一直没有搬过去住而已。

    他还要在这里照顾戒毒中的元杰,而且这个小区老人多,他不会招来过多的关注。

    住的地方没有搬,他就得买一辆自己的车,不然每天地铁中都被围着看的话也很不自在。

    于是濮名名勒紧了裤腰带,东省西省终于买了一辆跟霍东一样的车。

    虽然他自己嘴里不服气,不过还是心甘情愿的买了一个一样的,就连车漆颜色内饰颜色都选的是一样的。

    濮名名开着这辆车特别顺手,没有半个小时就到了霍东家的楼下。

    停好车抬头看楼上,估摸着那家亮灯的可能就是霍东家的窗户,仔细看也看不到有什么人往窗户边走。

    男人看不到,女人看不到,小孩子更看不到。

    濮名名走上楼,他的兜里还揣着霍东家的钥匙。

    一年前他走后没有回来过,不过钥匙也没有丢过,一直都带在身边。尽管没什么用,不过他一直坚持跟自己的钥匙放在一起,没有单独放下过。

    站在门外,濮名名掏出来钥匙。

    他家估计这个时候有人吧?他是敲门啊还是直接开门啊?

    敲门的话自己怎么介绍?

    如果直接开门他们一家人会不会惊讶?然后有人问他是谁,他就可以装作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一样装傻,接着对霍东的孩子表现出惊讶,于是接着就可以暗示他们的关系,他走后他们有可能吵架,也有可能离婚,然后霍东就又单身了?

    好像直接开门比敲门占得主动性更大一些。

    不过人家万一换锁了呢?

    那换锁就装傻敲门,然后质疑他为什么换锁好了吧。

    总之,濮名名这次一定要问明白原因。

    自己憋着一口气等了他一年,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舒舒服服的开始过日子,该交代清楚的一定得交代清楚。

    濮名名将钥匙顺利的插进钥匙孔。

    居然很顺利,霍东竟然一直没有换锁,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这里的钥匙?还是对他太高估了,认为知道他的现状后会自动打退堂鼓?

    濮名名不再是以前的濮名名。

    霍东你这次绝对估计错误。

    濮名名将钥匙转了两圈把门打开。

    轻轻推开一条缝,他准备听见屋子里欢快的说笑声。

    不过很明显他没有听到,他又将门轻轻的推开一些。

    屋里没有着灯?还是天刚黑就睡了?刚刚从楼下看着的客厅不是亮着灯的吗?

    濮名名小心翼翼的彻底打开门。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屋子里只有女人和小孩,他这么黑漆漆的摸进去一定会吓坏他们的吧?

    濮名名习惯性的往墙上摸,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他一下子就摸到了开关。

    把灯打开。

    濮名名被屋子里的样子看傻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平常住人的情况。

    这分明就是这个家已经很久没人来了的样子。

    屋子里潮味很重,窗帘拉着。

    所有的家具上面都盖着一块白布,濮名名从白布的形状还有位置回忆着放在那里的东西,沙发,茶几,餐桌,酒架,书架,电视,五斗柜。

    他推开卧室的门,打开了灯。

    里面的床和小家具也同样盖着白色布子,上面落了不少的灰尘。

    濮名名拉开窗帘,没有发现异样,接着打开所有的窗户给家里通风,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记得他走的时候没有盖这些东西,可见后来谁来过,而且所有东西的摆放跟他走之前的一模一样,就是说,霍东另外有住的地方了,这里因为有他们的回忆,所以霍东就不愿意回来了?

    要不要忘记的这么痛快?

    濮名名又拨了一次刚才的那个电话,果然还是关机。

    濮名名分析着自己出现幻听的几率有多少。

    他不确认的翻看一眼通话记录,那个果然不是幻听,通话时长都有显示。

    霍东甩人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濮名名有些气,这事要是放在一年前,他也就默默的承认了霍东的选择,觉得自己应该给他空间尊重他的决定,然后自己再用时间来疗自己的伤。

    但是现在,濮名名没了那个想法。

    即便分开这一年,濮名名都没有觉得他是真的跟霍东分开,在他的意识内他们只是吵架了赌气不见面而已。

    真的这么潇洒的放开霍东?也不是不行,但是霍东必须给他一个有说服力的解释。

    不然他濮名名可不是谁想要就要,谁想踢开就能踢开的。

    现在想甩人?当初干嘛要招惹他来着?

    他濮名名现在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随随便便能摆布的,除非那人是经纪人。

    通风差不多一个小时,濮名名又将窗户关住,拉好了窗帘,屋子里罩家具的白布他没有动,轻轻的关门落锁。

    既然这里没人,公司总不能不去吧。

    濮名名决定明天去霍东公司堵他,不管怎么说,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

    依旧是回到了这个又多住了一年的小家,也不能这么说,这一年不是以他的名字租的,而是霍东以他的名字租给元杰的。

    现在元杰走了,这里也就快要再次到期,继续租肯定用不着,濮名名环视了一眼房间,他只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搬去公司配给他的那套两居室就可以。

    那套两居室位置不错,朝向还好,重要的是,他们乐队的其他几人,公司也一同在那里配给了房间。

    濮名名看着秒针睡着的,早晨他自动掐着时间起床。

    九点整,濮名名准时来到公司门口,不过不是自己公司的门口。

    抬头看看这个仅仅来过两三次的大楼,不过这个地址濮名名没有特别的去记忆,它就自动保存在脑子里。

    楼上就是霍东!

    濮名名给自己定了下心,戴好帽子和墨镜走了进去。

    还是那个小助理没有变,濮名名非常有气场的冲助理微微点头,脚下没有停顿直接错过助理走到霍东办公室门口。

    小助理被晃走了神,这个男人这副穿着打扮还有气势,除了明星就是明星,她是一点都不敢上前阻拦。

    濮名名抬手敲了两下门,里面有个声音让他进来。

    推门进去濮名名看到了背对着办公桌的一个背影。

    他摘下来墨镜,那个背影根本就不是霍东。

    背影转过来,濮名名看到那人却是汪兴海。

    “好久不见,濮大明星!”汪兴海冲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太热络,也没有握手。

    “好久不见,我来找霍哥。”濮名名同样非常有气势,镇定的样子一点都不输给汪兴海。

    汪兴海非常自然的坐在了办公桌前,那个动作习惯到好像这就是他的办公室一样,濮名名微微一怔。

    “找霍东?恐怕你来晚了。”汪兴海按着电话的内线,“送两杯咖啡进来。”

    濮名名疑惑,这是什么状况?不过当初汪兴海是霍东的合伙人,他来办公也不是没有道理,“为什么晚了?他去了哪里?”

    汪兴海坐着椅子转了半个圈,宽大的椅背对着濮名名,“死了。”

    “什么死了?我问霍东去哪儿了?”濮名名按着他的火气。他来是找霍东对峙,可不是来听汪兴海胡说八道的。

    “霍东死了。”汪兴海声音依旧听不出起伏。

    濮名名认定这是骗人的。

    汪兴海再次慢慢的转过椅子来,濮名名发现汪兴海的眼圈有些微红,“半年前死的,车祸。”

    这个情况是真的还是假的?濮名名希望汪兴海是骗他的,但是看表情又不像是骗他。

    他不想相信这个消息,但是又忍不住很想相信这个消息。

    “霍哥他……车祸?到底怎么回事?汪哥你告诉我!”

    濮名名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他想去不远处的沙发里面坐一下,尝试着一挪动腿,他才意识到那么近的距离他根本走不过去。

    为了不那么难看,濮名名靠着墙慢慢坐到地上。

    “你跟他什么关系,你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哎!”汪兴海叹了口气,助理敲敲门走进来,端着两杯咖啡放到办公桌上面,一杯摆在汪兴海面前,另一杯他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濮名名,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摆在地上。

    汪兴海直了一下办公桌另一边,小助理意会,把濮名名的那杯咖啡摆到了汪兴海对面。

    “我……”濮名名后悔的要死,如果不是他跟霍东赌气,怎么会现在才知道这个事情?

    汪兴海捏捏鼻梁,“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半年前霍东一个人开车去外地办事,在高速路被后面的一辆大巴追尾,当场死亡了。而且大巴里面的人也全都死亡,唯一幸存的只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那个婴儿在那场车祸里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马上面临着送去孤儿院的时候,霍东的母亲把他收养回家,身份是霍东的养子。”

    濮名名觉得自己在听故事,这只是一个路人的故事,里面的主角根本不是霍东。

    “信不信由你,”汪兴海简单几句说完情况,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来随手扔在办公桌对面,“这张卡里面存的是霍东的红利,一年来里面大概有几百万,他的其他财产都留给了他的父母,只有这张卡他一开始的时候跟我提到过,说以后这笔钱想给你,赞助你更好的发展。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这张卡留了下来,现在你也看到了,要不要随你。”

    濮名名这时才终于有些相信这是真的。

    但是,这为什么是真的?自己这一年去给元杰戒毒的目的又是什么?不就是担心有什么报应会找上霍东。

    结果呢?

    不但找上了,还这么……这么的……

    自己这一年真不知道在做什么!

    霍哥不在了,霍哥真的不在了?

    “那霍哥的骨灰……在哪里?”濮名名好像在神游,眼神空洞看不见任何希望。

    “八宝山。”

    “那酒吧……关了?”

    “没有,豆豆入股后一直到现在都是他在支撑着,盈利分成给了霍东母亲。”

    “那霍哥……霍哥……”濮名名还想问,但是总是说不出话来,他想用所有的情况证明霍东还活着,但是汪兴海给的答案总是更进一步的证明着霍东已经不在了。

    他把头埋在臂弯,用尽了力气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这卡,你还要吗?”汪兴海等了半天,再一次问道。

    濮名名抬起头,“要。”

    “哦?”汪兴海有些意外,“我以为以你的性格和现在的知名度,你不会要这张卡。”

    濮名名深呼吸了一下,“我好想任性的做了很多错事,主次全搞不清,如果这个再不要,现在跟霍哥就任何一点联系都不会有了。……我不想这样。”

    “节哀。”看着濮名名拼命压抑的情绪,汪兴海忍不住安慰道。

    “嗯。”濮名名扶着墙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来那张卡,“这张卡我会好好保留,汪哥谢谢你。”

    “不谢。”

    濮名名再次把墨镜戴上,这个道具很好的帮他遮盖了充满血丝的眼睛。

    这么久训练的辛苦可不是白下的,濮名名很轻松的保持着跟来时无二的状态回到车里,助理也只是感慨濮明星的性格真是特别,跟人谈事情不爱坐沙发,而是要坐地上,也许是为了标榜自己特立独行?

    濮名名把自己关在车里。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濮名名再也没法强忍。

    他打开车里的音乐,声音放到最亮,自己则趴在方向盘上面,任音乐掩盖着自己大声痛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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