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
“不好看。”虽然回答的很干脆也很肯定,但我的眼睛却仍盯着她抵在我小腹的两只脚丫上,可能是因为紧张,她那如新鲜豆蔻般的脚趾有力的蜷着,脚面那rǔ白色却如水晶般透明的肌肤下,嫩绿色的脉络清晰可见,这双巧足是如此精致,犹如一件易碎的精美工艺品,美的无可挑剔,只是看着它,似乎就能明白这丫头的运动能力为什么那么差劲了——这两只脚,根本就不应该用来走路
“颜色不好看?还是我的脚不好看?”楚缘在乎的有点过分了,居然紧张的声音都在颤抖,满满到膨胀的自信被我一口否决,让她动摇了,她想把脚缩回去,可又不太甘心,于是想听我的理由。
我一只手被楚缘握着,用另一只手拨开了她的脚,道:“都不好看。”
楚缘恼羞成怒,又把脚踩进我怀里,“哪里不好看?!你说清楚,是不好看,还是不如小夜姐姐好看!”
“干嘛又扯小夜姐啊?”哥们脸皮一热,气道:“臭脚丫子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恋+足+癖!”
“那你回来之后干嘛一直盯着小夜姐姐的脚丫子看?刚才我出来的时候,你还故意靠她那么近,tuǐ都碰到她的脚了!”果然,这臭丫头发现了那个小细节!但她说我一直盯着虎姐的脚看,绝对是冤枉我,其实我只是在注意到的时候多看了一眼而已,应该是她自己心理敏感,对冬小夜简简单单被东方忽悠涂了脚指甲太过在意了,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楚缘认定冬小夜爱美是为了迎逢我的喜好!
“你要说指甲油的颜色不好看我认了,但你要说我的脚不如她好看,我不服!她的脚是好看,可我不但比她白,而且还比她小一号,怎么就不如她好看了?!帮我修指甲的时候她还夸过我呢,说她羡慕我呢!还有我的脚一点也不臭!你那才是臭脚丫子呢!”
比完脸蛋比身材,比完身材你连脚丫也要比,这么和虎姐较劲,说你不是吃醋,你自己信吗?!
我无力的叹了口气,道:“颜色呢,好看,脚呢,也好看,但你的脚上涂了这个颜色,就都不好看了。”
楚缘愣了愣,反应了片刻才费解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和你小夜姐姐不一样,”我道:“她是女人,你是女孩。”
楚缘怒道:“我不是小孩子!”
“我没说你是小孩子,但你确实不适合染指甲,”我又一次拨开了楚缘的双脚,然后在她发飙前,摸着她的头,道:“至少我觉得你不适合染指甲,或者去刻意的化妆、打扮,单单从好看不好看的层面来说,好看,只要你不是故意扮丑,那不管是描眉毛化眼影抹c混彩还是染指甲,都好看,但我却不喜欢你捯饬出来的好看,因为对我来说,你是最特别的,的确,你不是小孩子了,就算还是,以后也会长大,变成和你小夜姐姐一样的大美女,可是在我眼里,在我心里,还是希望你永远都像现在一样,纯洁,简单,自然,我说不好看,是因为我不喜欢看到你变成一个很在乎外表的女孩子,再说,染指甲虽然会变得漂亮,但不染也很漂亮,又何必多此一举?真正好看的东西,不需要点缀,也一样是好看的”
老实说,如此夸赞妹妹,哥们是很不好意思的,掏心窝子的话往往都是需要有决心和勇气才能说出来的,也许在楚缘听来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赞美,但对我来说,却是很了不起的坦白,因为虚伪的我难得诚实了一次,道出了真实的感受,可偏偏楚缘一点都不领情,细细咂了一遍我的话,忽然露出一副让我很崩溃的欣喜表情,道:“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小夜姐姐因为知道自己不够漂亮,所以才去打扮自己,而我已经非常漂亮了,就好像游戏人物的等级上限是70级,小夜姐姐才65级,而我已经满级了,根本就没有上升的空间了,是吧?”
这孩子已经自恋到不可救药了
“就当是吧。”我懒得再去教育她什么叫‘谦虚’了,否则她一定说,谦虚的本质就是否定自己,否认事实而且,她确实有自恋的资本,为了掩饰这种资本,她上学都只穿校服,即便如此,还是拥有数不胜数的被她不屑与无视的拥簇者和追求者,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丰满了她的自信吧。
冬小夜说,人有自知,就不会自大,这话其实并不准确,所谓自知,不过是搞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足够自信的资本罢了,没有,自然就不会自大,若是有恐怕就没办法不自大,甚至是自恋了。
我知道自己没有那种资本,就像楚缘知道自己拥有那种资本一样——一个人所以自信,源于自身性格,所以有可能是盲目膨胀,不一定有自知,但一个人所以自知,却多是从与别人的比较和周围人对你的态度观察而来的,客观而有根据,故而,在自知的基础上有自信的人,你没办法骂她自恋
楚缘就是这种另类。
“我马上洗掉它去!”
“算了算了,”我道:“以后不染就是了,反正东方也想看看颜色和效果,你就当为她染的吧。”
楚缘盯着我的脸好一会,才嘿嘿笑道:“也行。”
我被她看的心里发虚,装作不耐烦道:“好了,赶紧睡觉去吧。”
“嗯”楚缘终于松开了和我扣在一起的手,我尚未松口气,不想她突然俯身过来在我脑门上轻轻一wěn,“晚安。”
这不是她第一次‘偷袭’我,但这却是她第一次偷袭之后没有逃走,那张因为羞涩而泛出桃红色的绝美俏脸与我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她闭紧的美眸眯开一条缝隙,偷看我的反应。
“不是晚安了吗?你干嘛还不走?”脸贴的太近,我都没办法擦脑门上的口水了。
楚缘那一脸恬静立时没了,瞪眼竖眉,嗔道:“你有点情调好不好?哪有你这样的哥哥?美丽又温柔的妹妹主动亲你一下和你说晚安,还撅着屁股在这儿干等着你亲她和她说晚安,你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礼尚往来你懂不懂啊?再说,你大我小,本来就该你哄我去睡觉,为什么好像是我在哄你啊?!”
罗里吧嗦半天,敢情是想让我也亲她一下是否礼尚往来我不知道,但亲人之间这样的亲昵似乎在也范围以内,楚缘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何况她还先亲了我——我努力为自己寻找着释怀的理由,但嘴c混触碰到她额头的刹那,还是没能让自己超速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反而让我近乎窒息。
楚缘蹦蹦跳跳的回房了,但我却因为嘴c混上残留的电流而睡意全无,决定亲wěn和亲wěn那刹那,我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我已经忘记了,甚至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我也不曾想起那一刻的心理活动,但那时的我却已知道,我和楚缘的关系,就是在我背着所有人和小舒老师偷偷跑去北天见过辛去疾的这一天,在她狂吃冬小夜酸醋的这个晚上,在我鬼使神差的迁就了她,在她额头轻轻一wěn的瞬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因为楚缘睡前索wěn的习惯,就是从这个瞬间开始养成的,自此之后,即便她忘了刷牙忘了拍爽肤水,上厕所之后忘了洗手,她也不曾忘了睡前要我在她脑门上亲一下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