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的意思很明白——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点用脚踹
如此理解虽然颇有发扬阿q精神寻求自我安慰的嫌疑,但事实想来不会偏离太远,只是要她们在彼此面前承认打我是因为爱我,太难太难,尽管她们的默契就是来自于彼此的心照不宣
女人,大多时候都是男人看不懂的生物
“想走?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会给我们一个交代,你交代了吗?”流苏与冬夜的角色似乎是搞反了,刚才对我下了狠脚的虎姐搬来一把椅子,流苏大咧咧的坐下,虎姐却侧翼而立一言不发,好像流苏才是审讯犯人的警察一般,冷冰冰的对我发问
“我还交代什么呀?”如果这就是她们袭击我的理由,那我不服,若非我用夸张的表演形式来表现腰疼外加虎姐刚才那记撩yīn腿的威力,估计这顿打还在持续过程中呢,饶是如此,也够我一呛,“让你们回避你们又不回避,我该说的你们不是全听见了吗?我还有什么可交代的?再说,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啊?我是因为什么进医院的?我在床上趴了半天是因为什么呀?我是伤员你们还群殴我?有没有人性啊你们?”
“你少来,”坐在我旁边的墨菲一边帮我衣领,一边盯着我红红的脸蛋,没好气道:“除了那一巴掌我使劲了,打你那几拳踢你那几脚,我都是做做样子,只为了表现出我愤怒的态度,你准是真疼吗?”
“不疼?”我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一块青紫,气道:“你做做样子我这块东西是哪来的?大姐,你那是踢吗?是踩是跺你穿的是高跟鞋啊”
墨菲还委屈上了,“程流苏穿的不是高跟鞋吗?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是我踩的?”
“姓墨的你什么意思?我也是就那巴掌使劲了,还有,我压根就没上脚,只在他背上捶了两拳,然后就被你挤开了还有就你我穿了高跟鞋吗?”流苏朝身旁虎姐的脚上瞥了一眼,“夜姐穿的不是高跟鞋吗?”
虎姐脸上一红,不自觉的两脚并紧,脚尖向内,稍稍偻身,似乎是想蹲低裤腿把脚上那双最近在东方的建议下买的即时尚又不失稳重的黑色圆头高跟鞋藏起来虎姐是干哪行的?怎会看不出流苏表情中的古怪和口吻中的质疑啊——她以前根本就不穿高跟鞋,甚至充满了抵触和排斥但她最近却突然变的爱美了,而这个转变的过程,发生在与我同居的这段时间
瞧墨菲看冬夜那眼神,八成是和流苏想到一起去了——女为悦己者团结气氛土崩瓦解,女人,你就是看不懂
其实我身上的疼十有**都是流苏和墨菲的杰作,莫看虎姐最能打,但她也最会打,下手下脚都有分寸,不像流苏,从我认识她那天起,她就是个疯子,气急了抄桌子抡椅子没轻没重,墨菲就不用说了,打人恐怕都是第一次,她能知道轻重?流苏说没下脚,那我身上被高跟鞋踩出来的淤痕,就都是墨菲的战果,可流苏说只打了我两拳,却肯定不是实话,就两拳,能捶得我五脏六腑波涛澎湃?
这俩妞就是怕我真被打急了,要追究她们的责任,所以才有意去针对虎姐,以转移话题重点我太了解这俩妞了
虎姐亦不笨,深谐解释就是掩饰的道理,所以有意不理流苏的话茬和墨菲的眼神,我也实在受不了三个女人之间瞬息万变的微妙关系,摇头叹道:“算了算了,要问什么你们赶紧问,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要杀你剐你的不是我们,是沙之舟,”三女一听我这话,又站在同一战线了,流苏皱眉问道:“你刚才的交代,是给警察的,却不是给我的,我想知道的也不是警察问过的那些”
我奇道:“那你想问什么?”
流苏见我一脸茫然,顿时火起,眼睛都红了,“我想问什么?我想问什么你不知道吗?我就想问你,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逞能我就想问你,你知道你今天离死有多远吗?我就想问你,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到底要折磨我多少次你才肯罢休我就想问你,你逞能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想到过我,有没有想到过你爸妈,有没有想到过缘缘,有没有想到过任何一个会为你伤心为你难过的人我就想问你,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担心多难受吗?”
眼泪浇不灭的怒火,是心伤流苏哭了,我愣了
没想过真正面对生与死的那一刻,我如同没有了良心,忘却了所有,望着流苏哭红的眼睛,望着墨菲的黯然失落,望着冬夜漠然中那无法掩饰的一丝苦涩,我明白了两件事情——萧妖精为什么抽了我一个嘴巴,自己却哭的一塌糊涂;三个女人为何如此默契,对我一通拳打脚踢
我身上的疼,远不及她们心里的疼,哪怕万分之一
面对选择,我忘了她们
解释不是为了掩饰,而是为了让心爱的人释怀
我安慰她们,说如果我并不是逞能,我以为沙之舟是冲我来的,如果为此殃及了王杰和王萌,我以后都会睡不着觉,王杰丢下王萌跑了,我出去用脑门顶沙之舟的枪口,一是觉得王萌受了我的牵连,我该救她,二是觉得这可恨的丫头确实够可怜的,那可怜的王杰确实够可恨的,我要是跑了,我不是比王杰还要可怜加可恨?三,我也不是因为血液沸腾全无算计,我觉得我有八成胜算,所以才敢锁了妖精,跑出去和沙之舟单挑的
三女不信,问我算计何来?八成的胜算何来?
我说,沙之舟恶狠凶残却无胆无谋,之前绑架我,来的只有他的马仔,其实多多少少就已经可以证明这一点了,今天,他先是用业余的跟踪技术暴露他的无谋,之后因为发现我而引发车祸让我心生警惕,蒙头盖脸跳下车被我叫破身份后的慌张,又无不证明了他的无胆,而看他换子弹的时候动作娴熟,对枪械显然是非常熟悉的,可开枪的时候却和我一样急于撂倒对方,不等瞄准便连连扣动扳机,以至于毫无准星可言,从这样低级的错误,也可以判定,他的无胆无谋让他对自己当时所造成的混乱形式充满了无措,在这种情况下,我是很有可乘之机的
三女还是不信,说我狡辩,尤其是冬夜,怎么也不肯相信沙之舟这种人会胆,我问她,沙之舟和许恒,谁可怕?冬夜这才恍然大悟——沙之舟为什么害怕?因为他要杀的人,是制造了潜龙庄园案的许恒,一个被以讹传讹为神话般的大恶人他干嘛要蒙头盖脸?干嘛急着开枪?就是怕自己万一没得手,被‘许恒’记住了长相,遭到灭绝人寰的打击报复
莫说沙之舟,换了谁,能不怕许恒?
所以当被沙之舟误以为是许恒的王猛逃走后,在他即将对我开枪时,我高喊一声“许恒你他+妈还知道回来’,沙之舟立马慌了,那句话,就是我的杀手锏
有理有据,三女终于信了,但对我冒险行为依旧耿耿于怀,于是我趁热打铁的说,“走,去看看王家那个丫头,缘缘东方和一可应该也在那边呢”
我知道这三个丫头耿耿于怀的,只是我不够珍惜自己这条命,忽视了她们的感受,而非我救了王萌,但我觉得,如果看到王萌,她们便会理解我当时的选择了
在三女点头之前,我的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来显,不禁皱了皱眉头——又是张明杰
“喂”
“楚少,你没事?”电话才一接通,张明杰就慌慌张张的问道,免提状态,听见是张明杰的声音,流苏和墨菲都不禁露出厌恶的表情
我一怔,继而笑问:“我能有什么事啊?”
“真没事?”
“真没事,怎么了?你很希望我有事?”
“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张明杰长长的松了口气,笑道:“虚惊一场啊我现在在市局呢”
“你去市局干嘛?”
张明杰骂咧咧道:“刑警队那个王杰不是触了咱们兄弟的眉头吗?知道丫家里有点后台,所以我天天来市局施压,可丫还是没被处理,只是记过停职在家反省,连他+妈薪水都没扣,反正兄弟我最近闲的很,就接着来找他们局长谈心呗,我这口气出不去,我也不让他们顺气,好歹也得把他办公室里那点好茶叶全糟蹋了?呵呵,刚才在车里突然接到我家老头儿打来的电话,说咱们公司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出了大事了”
“公司出事了?”我望向墨菲和流苏,惊道:“出了什么事儿?”
这话其实是问她们两个的,却是张明杰笑着答道:“蛋事都没有,误会也不知道是谁,在造谣说你今天上午遇到了枪击,受了重伤被送进医院里抢救呢,命在旦夕,我家老头向我求证,我说那是纯他+娘+的扯淡,之前咱俩不是还通过电话吗?可老头儿说就是刚才发生的事儿,说公司里好多人都亲眼看见你两个妹妹还有墨总程姐急匆匆的离开了公司,两个女人花容失色,两个女孩哭哭啼啼的,说的跟真的似的,我这心里就有点含糊了,一下车,还就看见市局里面也乱成了一锅粥,我去找局长,局长张嘴就告诉我,今儿没空陪我喝茶,说你和那个王杰被沙之舟袭击了楚少,不是真的?应该不是真的,要是真的你怎么还能接我电话啊?哈哈”
我用身体挡住歪头扭脸要开溜的墨菲,用手拉住低头转身要逃跑的流苏,问张明杰,“张少,你家老爷子有没有告诉你,是谁说我重伤被送进医院抢救呢?”
“姚婉儿,”张明杰笑道:“我家老头说,高层都赶到你们综合组了,姚婉儿哭的泣不成声,说是墨总和程姐亲口告诉她的,哦,听说你们刘组当时就昏过去了,把她女儿吓得哇哇哭,现在还有一群人哄她呢,可怎么哄都没用,丫头哭的神志都不清楚了,一个劲的喊爸爸,她爸爸不是早就死了吗”
“那个,张少,我没事,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报平安,谢谢惦记,我先挂了”不跟张明杰多说,我按断了电话,一边翻找姚婉儿的号码,一边冷腔冷调的点名道:“程流苏——墨菲你们俩干了什么好事”
两个臭女人还没答话,就见房门被人撞开,又有两个女人慌慌张张的冲进房间
“南你没事?”
“楚南,你还活着呢?”
是紫和闵柔
得,不用问,三姐也听说我快要死了
【ps:晚上有个聚会,本想之前赶出一章,但没能码完,回来晚了,所以也晚了,呃,对不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