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亲。”
楚缘眨巴着有些醉意所以看起来有些朦胧的眼睛,问:“为什么?”
我也说不清是不好意思亲还是因为刚才一时情动亲了虎姐的脚,再去亲楚缘的嘴感觉会怪怪的,总之就像是偷藏岛国床上动作片的文件夹被爸妈抑或这臭丫头无意中发现,让我又紧张又慌乱,而在他们点开文件之前,却又不得不极为镇定、洋装自然的掩饰或者转移话题,“哥心里有点乱”
楚缘幽幽道:“可你不亲我,我心里乱”
这次换成我问‘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不想我问你东方为什么吻你。”
有点绕口,但意思表达的清晰明了,我默认——我说东方吻我是因为我大难不死,故而兴奋过头,所有人都会信,惟独楚缘不可能相信,不然东方为啥不吻她?事后还很心虚的躲闪她?这与东方平时对她表现出的‘恩爱’大相径庭,我甚至觉得,虎姐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需要自信,也需要安慰。”楚缘闭上眼睛,微扬着酡红的小脸。
小丫头越来越像我了,开始玩起了攻心计,还当我不知道——我要是吻了她,就等于我承认我和东方之间有奸情,至少是有发展奸情的倾向抑或苗头了,所以才‘堵’她的嘴。
但我还是吻了,因为不吻就必须解释,即便楚缘只是诈我,根本就不会问,我的沉默也无异于对她说了谎,这违背我当初的誓言和对她的承诺。
隐瞒难免,但绝不欺骗。
不过臭丫头可是一点都不好对付。
我蜻蜓点水的在她唇上一吻,道:“好了,睡觉去吧。”
楚缘摇头,“不是这样,你们俩至少亲了半分钟。”
这死丫头根本不知道她穿得像头性感暴露的小奶牛还仰着脸挺着xiōng翘着小屁股的姿势有多犯罪,我低头压住她的嘴唇,在煎熬中默数了三十个数,感觉我不是站在温泉池,而是微波炉里,瞬间将兽血加热到了沸腾,站起身子长长吐了口气,烫的嘴片子都疼,“ok了吧?”
“也不是这样,”楚缘抿嘴润湿薄唇,“她是湿吻你的,你也应该湿吻我。”
“靠——二十九秒之前你怎么不说?”
“二十九秒之前你没问。”
我在她湿嘟嘟的嘴唇上弹了一指头,“她还盘在我身上了呢,我是不是也照着做?你抱得动我?”
“抱不动,那你抱我吧。”臭丫头抬腿便要往我身上爬。
我顺手一抄,将她这不雅的无尾熊趴树姿或者说小奶牛上树姿变成了浪漫的公主抱,“我抱你,但湿吻就算了。”
“为什么?”
我知道,不给她一个解释,她肯定会胡思乱想,“因为期末考试你不是年级第一。”
“耍赖!那个赌约不作数了!”楚缘考试期间,请了一天假去发财了,所以有三科成绩挂了鸭蛋,虽然舒童帮她争取到了缓考,但出于公平因素,她重考之后的成绩算入总成绩,但个人总成绩却不能算入个人期末排名,也就是说,她就算所有科目都考了满分,她也不可能是年级第一名,因此那个赌约她必输无疑。
“你才耍赖,愿赌服输。”
楚缘委屈,耍小性子,“你喜欢东方,胜过喜欢我!”
“喜欢谁,不喜欢谁,不是这么来比较的,”我抱着楚缘出了泡池,“君子色而不yín,发乎情,止乎礼,这话听过没?”
“听过”
“色和yín是有区别的,就像‘发乎情’和‘发情’绝对是不一样的。”我很婉转也很扭捏的解释道。
“没听懂”一个考试前从来不需要温书也能轻轻松松考进年级前十名的尖子生,一个才十六岁就写了不下几十万字手稿、在网络上颇有些名气的小说家,她的理解能力会很差吗?
臭丫头分明是听懂了,才故意装没听懂,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喽。
我自诩精辟道:“前者是人物,后者是动物。”
楚缘继续眨巴着她大眼睛里的纯真,装的要多像有多像,“还是没听懂”
哥们的兽血绝对是沸腾了,不然咋皮都红了呢?
“意思就是我如果发情了就不能止乎礼了,我要是变成大灰狼了你就真的变成小奶牛了,懂了吗?”
“不懂,你变成大灰狼了我变成小奶牛了会怎么样?”
“当然是我管你听懂没听懂,睡觉去。”
“嘻嘻,一起睡。”
我心有余悸,“不许脱光光。”
“才不会!”楚缘语气坚定,但随后补充道:“小夜姐姐也在呢。”
哥们一阵气结,“她要是不在,你还真打算脱光光来着?”
楚缘其实羞的不行,可非要硬充厚脸皮,“你喜欢,我就不拒绝。”
我怔了怔,说:“你这丫头,死里逃生,鬼门关游了一遭回来,胆子是大了,敢调戏你哥了。”
楚缘搂紧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声道:“不是调戏,是安慰,程流苏和小紫姐姐懂的,我也懂,因为我比她们更了解你。”
我心中一跳,旋即是暖暖的流淌,“人小鬼大,等你不用**心了,才能轮到你来安慰我,有担心我的工夫,先祈祷一下你今晚不会做噩梦吧。”
“我今晚睡你旁边,不会做噩梦的”楚缘打了个冷战,虽然我知道她是在自我催眠,却还是感动的眼圈一热,“没有什么,比你不理我、不要我更可怕”
我觉得她又在影射我要去上海的事情,所以没接她的话茬,在她脑门上吻了一下,就这样抱着她进了屋。
虎姐还在房间里抱着枕头打滚,见我们进来,吓了一跳,倒不是羞的,而是以为楚缘这小笨蛋又洗澡溺水了呢,因为她不但是被我抱进来的,身上还只穿着泳衣,我们两个人又都是**的
我这才想起来,臭丫头的浴袍还扔在后院温泉池边。
楚缘在卧室里擦身子换衣服,我拿回了浴袍也不好马上就进去,见她的笔记本就摆在客厅的桌子上,好奇心膨胀,便打开来,心里念叨着,我只是上网看看新闻,绝对不是要偷窥臭丫头的**,可是见桌面上摆着一个新建的word文档,鼠标还是轻飘飘的被吸了过去,啪啪两下敲开
标题:小变态的兄控日记
哦买糕的这标题太有冲击力了!臭丫头就不能含蓄点吗?太不像我了
再往下看,我确定,这东西是她刚才写的——
‘写在《小变态的兄控日记》开始之前:
我叫做楚缘,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五岁开始,从未间断。无论是哪一个时期,我身边的同学们都觉得,写日记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但是我非常喜欢,因为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可以记录下生命中每一天的天气、每一天的心情,记录下那些高兴的事情,不高兴的事情,烦恼的事情,或者琐碎的事情,未来的某一天心血来潮,随手拿出一本翻阅,看到可能根本就再也想不起的某年某月某一天我做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很有趣,不是吗?大多数人不喜欢写日记,是因为找不到写日记的理由,我有,所以我写——当我不用一个人趴在窗口看窗外的小孩子与家人玩耍,当我不用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陪着我的只有彩笔与白纸,当天黑时、打雷时,我不用再躲进衣橱里发抖哭喊着‘妈妈你快回来’,当我有了一个看起来很严厉但是非常宠爱我的爸爸,有了那个明明和我一样孤单长大却比我坚强勇敢而且成熟了一百倍的哥哥,我觉得,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应该加倍的珍惜,因为他们来之不易,因为我是如此幸福,幸福的如此奢侈。’
看到这里,我会心的笑了,臭丫头性格内向,不善于表达感情,原来她坚持每天写日记,动力是源于此,让老爷子知道,一定会感动的落泪的。
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我笑不出来了——
‘但是,十一岁以后,我的日记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名字,他,就是我的哥哥,楚南’
楚缘十一岁那年?
那一年,紫苑离开了北天,那一年,我认识了流苏
我以为原因不外乎这两件事情,但楚缘后面的话却惊得我心颤手抖——
‘因为那一年,爸和妈告诉我,我早恋了,恋上了他,他,就是我的哥哥,楚南’
我下意识的抬头,我在屋里,没下雨,也没漏雨,哗啦哗啦的,是我的汗
爸妈早就知道楚缘是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