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这是高招,丫真够狠啊”
人大多时候会受到惯性逻辑思维方式的限制,也就是所谓的鸟笼逻辑——给你一个鸟笼,你就会很自然的认为,鸟笼一定是用来养鸟的,因此对于它的处理,往往离不开两种选择:要么,买只鸟养在笼子里,要么,扔掉这个没用的笼子
几个小屁丫头不说,流苏墨菲紫苑婉儿舒童刘姐,连同智商深不可测的闵柔亦在算内,毕竟不是警察,跳不出这种逻辑局限并不意外,唯有虎姐若有所思,表情越发凝重,但还是习惯性的问我道:“怎么讲?”
“抛开结果论,重新假设,如果昨天江老夫人没有追上山来找我算账,以咱们下午那种疯玩的劲头儿,晚上肯定累趴了,泡个舒服的温泉,吃得香睡的香,等到那时沙之舟宋有学他们再翻进来,绑架成功的可能性得有多少?宋有学能赢你却依然对你忌惮重重,不止是他的谨慎,更是老牛的谨慎,用人得当啊,姓宋的有干刑警便衣的专业底子,绝对是偷**摸狗的最佳人选,即便**飞狗跳惊动了你,全武行,你实力上也差他一截,还是人家胜算高,你服气不?”
虎姐不服,但没底气反驳,事实如此其实这并不丢人,她再厉害也是个娘们,而且一直被领导从未当过领导的她,大局观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更是没法和姓宋的比。
我继续道:“你冬小夜纵是骁勇无敌,睡觉都睁着眼睛,可你贴身保护的却只有我,偏不凑巧,人家昨天想绑架的目标独独不是我,首选是缘缘,但也可退而求其次,是除了你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这是咱们始料未及的,绑架一个女孩子,远比绑架身边有个你的我要容易的多,可以说,昨天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上山探路时恰好被江老夫人的车队给顶在假村门口,被江家人误认成自己人,怕惹起怀疑打草惊蛇跟着车队混进村子,机缘巧合的被我和缘缘撞到他们枪口下边,适逢赶上了那一场暴雨,下山时yīn差阳错的撞上了那位傲娇姐姐的车这是多少个巧合?我和缘缘绝对是捡到了那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的逃生机会,换言之,各种对我有利的巧合加在一起,他们的成功率都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甚至千分之九九九,倘若江家人没打狼似的杀过来呢?倘若他们后半夜行动呢?那几乎是十拿十稳了,如此有把握的事情,牛程锦安排他妹夫来办,并不冒进,也完全没有了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赌博味道,反而处处透出一种心机,一种老奸巨猾的盘算,倒给人一种游刃有余、杀**焉用宰牛刀的感觉,你们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众女没说话,却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神情各异,有认同,有恍悟,有的仍在似懂非懂的咀嚼。
“昨天晚上在车里,有两个细节,我很在意”
众女同时问道:“什么细节?”
我望向楚缘,聪明又细心的丫头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不太确定道:“蒙面的那个家伙很紧张,一直在发抖,情绪也不稳定,是吗?”
“对头,”我下意识就想摸摸臭丫头的脑袋以示嘉奖,可抬起手才发现够不到,就转而摸繁繁的头,短发,却和楚缘的长发一样柔软,繁繁像只小猫一样很是享受,摇头晃脑的,不想楚缘却瞪眼鼓腮,吓的萝莉繁赶紧端正坐姿,臭丫头颇有点摸脑袋是专属于她的待遇似的,我也打了个寒颤,干咳了一声,接着说道:“当时我就觉得纳闷,他们把缘缘一起劫上车,不就是为了让我多些忌惮吗?那他还紧张什么?在我面前露怯,不是给我壮胆吗?这太不专业了?再说沙之舟和宋有学,哪个不比我牛逼?他怕,也应该对他们俩有信心才对,而且我觉得我并不可怕,别笑,绝不是我主观,想夸自己长相无害,你们看看我现在这颗裹得好像粽子一样的脑袋,丫要是怕我,他敢这么砸我?所以我挺不解的,直到小夜你刚才说了他的身份,我才突然想通,他紧张,确实是因为害怕,但不是怕我,而是怕沙之舟。”
虎姐一脸不屑,“怕沙之舟?怕他什么?”
“你看,你这就叫太主观了,”我笑道:“你问问她们,看谁不怕姓沙的?”
虎姐望去,众女皆是面有惧色,闵柔叹道:“黑社会不可怕,但一个敢当街开枪砸店袭警的疯子,说不害怕,那就绝对是在逞强了”
闵柔话里有话,似有暗讽虎姐逞强的嫌疑,却不知,与沙之舟有深仇大恨并踢爆过他一颗卵蛋的虎姐是真不怕他的,但不是谁都踢爆过他的蛋蛋,且他只长了两个蛋蛋虎姐顿悟,但还是不解,“他们是同伴呸,是同伙,怕他干嘛?”
让人惊讶的是,第一个琢磨出答案来的,竟然是一直气吃般往嘴里塞东西,压根没说过话的超级天然呆舒童,“过河拆桥,上梁抽梯,杀人灭口,栽赃嫁祸?”
“正解”对于我不可思议的眼神,本就对我怨气极重的舒童报以面包一块,当然,只是作势,没丢过来,因为我腿上坐着繁繁,怕误伤,“如果我猜得不错,牛程锦特意让自己最信得过的人,也就是他妹夫宋有学,帮沙之舟一起来绑架我,是打算在事成以后,将沙之舟杀了灭口的昨天让我比较在意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开车的人,是沙之舟,前提还是在他被我掰断了左手两根手指以后,不过他车技确实很好,至少一只手开车都比我好,所以我也就没怎么上心,但现在小夜你说,那个姓宋的蒙面男,以前是个户籍警,现在在分局是专门开车的一个司机,从来没摸过枪,这不就太奇怪了吗?如此分工,不谨慎的不合逻辑了都,如果昨天开车的是他,在后面用枪顶着我的是沙之舟,我觉得我根本就没机会去拉手刹造车祸”
“他要杀沙之舟,所以紧张”冬小夜呢喃着,没否认我的推测。
流苏道:“牛程锦计划要杀沙之舟,自杀之前又为什么要帮沙之舟逃跑啊?”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是这么想的,手里有宋有学这样既可靠又牛+逼+闪+蛋的好牌,牛程锦如果想要对付我,我恐怕早就死了,而且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我却活到了现在,可见,沙之舟不是他的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深入这个案子,还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之前充其量是泄露专案组的情报和掩护沙之舟躲避警方搜捕,由此不难判断他与龙啸天案应该没什么牵扯,不然不至于这么淡定,他不太卖力气于对付我或者杀许恒灭口,是出于谨慎,也证明他与那只黑手之间交情是一定有的,但肯定没有那么深的违法乱纪的纠葛,至少他不是真的担心那位朋友被许恒或者龙啸天牵连栽进去之后,会把他咬出来,所以,他们之间这种程的合作,恐怕更多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而且站在牛程锦的立场,他也确实希望有人干掉许恒,赶紧结束了北天这场风雨飘摇的动荡,但他没想到的是,第一次绑架我不成,第二次,非但被林志无意中yīn了一把,沙之舟还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甚至惊动了中央,他没有不慌的道理了,这才算彻底的上了贼船,再也摆不脱干系,于是就动了灭口沙之舟的想法,沙之舟死了,对他,对那只黑手,都好,如果能绑了我找出许恒再将我们一起做了,更好,扣我们一个狗咬狗同归于尽,完美结案,宋有学非但不是绑架案帮凶,还成了‘无意中’破案的英雄,英雄是他牛程锦的妹夫,等上面秋后算账,追究潜龙庄园绑架爆炸案的责任时,也免不了要会对他牛程锦网开一面的,就算不奖也不至于罚,何止双赢?三赢四赢都有了可惜,功亏一篑,美梦成空不说,还死了妹夫,暴露了自己,我估计,他自杀,除了深知坦白从宽毫无意义之外,也是觉得对不起他妻子和小姨子?放走沙之舟,自杀,等于保全了那只黑手,这不是人情,这是人命啊,一条命想必不便宜?如果我是他,我怎么也得问那只黑手要个千百万留给爸妈养老?再留给缘缘千百万做嫁妆?我得给繁繁和奶奶存笔钱上学看病?再加上祸害流苏啊你们都这么长时间了,总得赔你们点青春损失费我才能死的踏实点?所以不给我三五千万我肯定是不去死的,问题是他答应给我了我却死了,他又反悔不给怎么办?当然是你们上门去要了,所以我临死之前肯定得把这些事情跟你们交代清楚,别要债的时候走错了门,别改要五千万只要回三千万我这人念想多,心里放不下的人和事儿就多,他牛程锦再没心没肺冷血绝情,他心里也得有几个放不下的人?再说我也不认为他是个特没人味儿的家伙,不然当英雄这蠢事,他怎么会想着他妹夫呢?”
我絮絮叨叨,但完全没依据,最多算是有逻辑的推论,而且这逻辑还一大半都是纸上逻辑,跟小说没分别,是燃烧的想象力,所以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荒唐,等说完,嗓子又干了,便端杯要喝水,这才发现众女一个个的都惊诧的好像见了怪物似的盯着我,非但没人对我费了半天唾沫的‘小说’吐槽,还有点莫名的小恐惧,我放下杯子摸摸脸,问坐在我正对面的东方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东方愕然的摇了摇头,一向口齿伶俐又尖酸刻薄的她竟突然不会说话了似的,倒是她旁边的萧妖精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大叔,你是妖精吗?”
我没好气道:“你才是妖精。”
冬小夜回过神来,忙掏出手机,“趁着没忘,我得赶紧把你刚才那些话告诉林队,要查牛程锦老婆,要查他小姨子!”
众女感慨的感慨,敬佩的敬佩,仰慕的仰慕,崇拜的崇拜,花痴的花痴,让我与萝莉康和萝莉繁一样,只觉得莫名其妙,怀疑闵柔准备的早餐肯定有问题
现在再琢磨大众脸宋有学临死前要我转达给她妻子的那句他爱她
草,一点也不浪漫,这狗+日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