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cāo+你+妈——”冬小夜破口大骂,“够胆你就杀了我,怕殉职老娘当初就不考jǐng察了握紧你的刀子,照老娘脖子上抹,皱一皱眉头,我墓碑上就不刻‘冬小夜’这三个字要他跪你?你也配?”
“你墓碑上刻不刻名字,和我没有关系,他跪不跪我,也和我没有关系.”白衣女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让她柔和而缓慢的语调听起来非但不再悦耳,反而令人毛骨悚然,我感觉不到她的执着,这最可怕,仿佛猫戏老鼠一般,玩弄我或者杀死冬小夜,哪一种结果对她而言都是乐趣抑或都无所谓,在她的眼睛里,在她的声音里,我完全感觉不到她的目的。
“楚南,你走她没胆杀我”冬小夜偏执的不要我跪,不惜睁着眼睛说瞎话,直长发和巨人女都不是致命伤,不多会就可以恢复,我若现在肯丢下她夺门而逃,确实不难。
薄扁如纸的锋利刀片贴着冬小夜的鼻梁,缓缓下移至她唇上,白衣女用刀尖轻轻拨弄着她的嘴唇,道:“小姑娘,跪不跪是他的选择,他跪了,我就和他说话,他不跪,我就不和他说话,你本来就是这屋里最多余的人,所以最好闭上嘴巴保持安静,我不喜欢吵闹的声音,但我很喜欢漂亮的东西,你这两片嘴唇生的就很漂亮,万一惹我烦躁,不小被割掉了一片.”
冬小夜不等她说完,竟张嘴去咬那刀片,莫说我被吓了一跳,一直淡定自若的白衣妖女也被混丫头犯楞的行径骇得花容惊变,虽然她及时抽走了刀子,但锋利的刀尖仍然划破了冬小夜的口腔,虎姐啐了一口血,冲我骂道:“楚南,你敢跪她,别怨我不认你是我男人”
“你他+妈给我闭嘴”我怒不可遏,冬小夜的行为看似怒极莽撞,但意图却瞒不过对她了如指掌的我,她并不是自寻短见,至少表面上不是,她知道,如果她死了,我就更可能逃走了,所以她才去咬刀刃,美工刀刀刃锋利,却薄而易断,她只需咬断一截刀刃吞了,我绝对分秒不敢耽搁,当即跑出去求救——她相信我会做出正确的判断,我根本不是白衣女的对手,与之纠缠就是在消耗她是生命,一旦直长发和巨人女回过劲来,我就只有眼睁睁看着她受饱受折磨而死,反不如冲出去求救,赌白衣女慌乱而逃,她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可能.
丫不是在赌命,而是抱着必死的觉悟在算计我,让我活我如何不怒?
“去你+妈的臭jǐng察,冬小夜我就说一次,你给老子记一辈子——在我眼里,你丫什么都不是,你就是我的女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一根头发丝、一片脚趾甲都是我的你再敢弄伤我的东西,别怨我不认你是我女人我没你这么不懂事的娘们听明白了就给我闭上嘴巴乖乖的待着”
冬小夜被我骂愣了,我抹掉脸上的污秽,和愤怒一起甩在地板上,瞬时就换上一副笑脸,对白衣女道:“跪就跪着,和坐着、躺着一样,不过就是个姿势而已,再说男人跪女人也不寒碜,哪个男人没给女人跪过?求婚要跪,拜堂成亲要跪,犯了错误赏个搓衣板,还得跪,要是跪一跪就能讨着一个漂亮的老婆,让我天天跪我也乐意啊。”
白衣女亦笑了,“占我便宜?还是你觉得你这样说能让你女人心里好受一些?”
我不置可否,嬉皮笑脸无所谓,但双膝跪地的刹那,冬小夜还是泪如雨下,死都不怕的她紧抿着嘴唇,竟害怕出声,只因为我让她闭嘴,她顽强的忍住抽噎,血水从她嘴角溢出,不知是嘴里的伤,还是又咬破了唇,真让人心疼。
我爸爸是老师,她爸爸也是老师,所以她知道,即便我再潇洒不羁,骨子里,也多多少少继承了父辈文人的傲骨,所以潜龙庄园跪了一地,我却站着。
跪,不难,跪天跪地跪父母。
被人逼着跪,不容易,气节骨节和傲节。
冬小夜以为,跪对我而言,太难。
但我却发现,下跪其实比我想象的容易。
地上的两个女人已经爬了起来,巨人女揉着下巴站到我身后,直长发则怒视着冬小夜,双手背后,腰杆挺直的站到了白衣女身旁。我暗暗吁了口气,看来她们觉得人质有冬小夜一个就足够了,并没有到对门把楚缘也捉过来的打算,于是也更加的配合,“好了,咱们可以谈话了吗?”
白衣女盯着我,沉默了片刻,道:“你想谈什么?”
我被问的一愣,你们找上门来,却问我想谈什么?
白衣女补充道:“我可以先回答你一个问题。”
“住在这里的几个女学生呢?”
“哦?”白衣女好奇道:“比起我的来历、目的,你更关心邻家几个陌生人的安危吗?如果我说,我今天只会回答你一个问题呢?”
我想了想,还是道:“告诉我,你把她们怎么样了。”人命大过天啊。
白衣女笑道:“你果然有些意思,好吧,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但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在乎这几个女学生?因为善良?牵连了她们所以愧疚?还是说.你在乎的并不是‘几个’,而是其中的一两个?”
我心里打了个突突,听出她话里另有所指,却装傻到:“什么意思?”
白衣女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好看却没有笑意,妖而不魅,“这几个女学生中,有两个人背景比较特殊,其中一个,是被你们北天一些人称之为三秀的女人的义妹,还有一个,就更了不得了,竟然是制造了潜龙庄园惨案的主犯许恒的小妹子,叫做什么‘许小佑’吧.”
我霎时手脚冰凉——她怎么会知道仇媚媚与天佑的身份?
冬小夜才是最惊讶的人,两个身份背景不简单却又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同时混进对门和自己做了邻居,自己竟毫无察觉,这是何等失职?我怕她自责,便凝重表情,问白衣女道:“你到底是谁?为谁而来?想拿仇媚媚去勒索三秀?还是想利用许小佑引许恒出来,杀他灭口?又或者,你是替谁来找我寻仇的?”
如此说即是承认了我早就知道两人的身份,只是故意对冬小夜隐瞒了,虎姐闻言,哪里还有刚刚感动乖巧的模样?虽然还是很听话的闭着嘴巴,可眼珠子都瞪的快要爆了。
白衣女将美工刀的刀刃收起,松开了钳住冬小夜脖子的腿,又像最初时的歪斜着身子慵懒的依靠在沙发中,道:“我不认识许恒,与他没什么过节,杀他干什么?”
我背脊钻出一股冷意——她这样回答,无意中流露出一种隐示,即,她杀过人,而且不以为然,不杀许恒,仅仅是没有杀他的理由罢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制造了轰动北天乃至全国的潜龙庄园命案的许恒,这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竟像是一只爬过脚面的蚂蚁,那么的无足轻重。
“这么说,你的目的绑架仇媚媚,勒索三秀?”
“她?”白衣女笑了,连酷酷的直长发和机器人一样的巨人女也跟着一起笑了,“她有的我都有,我媳她什么?勒索她什么?再说,真要勒索她,绑架你,分量轻了点,仇媚媚,更不值钱。”
“那你是冲谁来的?许恒和三秀你都不放在眼里,就更不可能是替谁来找我寻仇的吧?”
“我就是冲你来的。”
“我?”
白衣女点点头,做了个手势,巨人女转身走到门口,从鞋架上娶了一双白sè的高跟鞋,像摆放易碎的古董一样,小心翼翼的放在我面前,便听裸着双足的白衣女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就想知道,一个为了喜欢着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下跪的男人,他为什么就不肯为另一个喜欢着自己的女人穿上鞋子呢?难道这比下跪更难?”
我发懵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指着那白衣妖女,叫道:“你就是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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