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ed酒吧——我说已经吃过晚饭后,张力厚着那张万年笑眯眯的脸,报了这个地方,说一起喝两杯。
作为太妹头子活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萧妖精对那间酒吧并不陌生,甚至有点近乎执着的好奇和莫名其妙的仇视。酒吧介于北天大学和清圆大学之间的一条繁华商业街,距离两所大学不远也不近,规模不大也不小,但音响灯光装修设计在北天都是顶尖的,极具特色,是一个以纯慢摇为主题的时尚娱乐club,妖精特意强调了一下,国内的慢摇吧打的都是商业幌子,十之**算不上纯正,北天更是没有纯正的,唯有种子酒吧是个例外,所以人均消费虽然偏高,生意却异常火爆,例如北天大学和清圆大学的富二代富三代便都将那里作为据点,且常有摩擦,林云安便是其中一例,只不过与那些真正的大纨绔隐富豪比起来,他们最多是条小虾米。[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妖精说,那个酒吧不是会员制,里面却卧虎藏龙,有不少大人物进出,很多常客都有着相当彪悍的背景,她就亲眼见到过,一个在北天商界里除了头脑和能力之外名声地位都不逊于柳晓笙、气焰更是压过柳公子两条街的纨绔,与一个长相穿着都不大起眼的年轻男人,因为搭讪女孩子起了冲突,两边都没带人,前者单挑被殴,打电话搬救兵找面子,十分钟就喊来了二三十辆顶级跑车,保时捷法拉利玛莎拉蒂把围观热闹的人都看花了眼,好事者直呼大纨绔给北天人长脸,可谁也没看见那个不起眼的低调年轻人打电话,却也来了救兵,虽然车没人家的多,也没人家的好,但一看挂着的车牌,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一辆北天武警总队的,两辆t省警备区的,还有两辆,居然属于b省军区,车牌可以是假的,但身手绝对假不了,十几个人把四五十号撂翻在地,只用了不到三分钟——不在一个系统一个管区,却凑在一起和北天纨绔干群架,可想那几位背景之复杂了。被打断腿的北天大纨绔,现在仍以养伤为名躲在国外不敢回来,那个背景强大却不嚣张可也不怎么好说话的年轻人,偶尔还会出现在种子酒吧,但估计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他了,因为人家实在没什么气焰,实在是太不起眼。
因为酒吧里没有驻场的黑+社+会,桑英杰曾经头脑发热,试图进过那个场子,但是被市里一位大佬出面警告过,为此还变相找过三爷几次麻烦,这也是妖精对种子酒吧既好奇又仇视的原因。
但抵触归抵触,妖精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认为那是北天当之无愧的最干净的酒吧,不但没有黑+社+会,也没有乌七八糟的脏东西,一群似狼似虎似狗熊的保安再加上神秘而强悍的官方背景,足以让一切小混混为之战栗,敬而远之,那次红色子弟对北天纨绔的群殴大战,也是有意离开酒吧在外面解决的,因此谜一样的后台老板,也成为了圈子里最著名谈资之一,可直到今天,老板的身份也是像雾像雨又像风,有两种说法被认为比较靠谱,一说老板是个年轻女人,一说那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就是老板,但皆无求证。
扯得有点远,言归正传——我自诩胆子大,但被沙之舟那么一折腾,尤其是失手杀了姓宋的绑匪以后,现在确实有点被吓破胆,变得多少有些神经质,张力请吃饭,我之所以说吃过了,不是要婉拒他的邀请,而是迫使他不得不换个地方,免得他早有准备,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而张力改约这个在圈子里大名鼎鼎但他可能不知道孤陋寡闻的我根本就没听说过的酒吧,我觉得是识破了我的心思,认为种子酒吧一贯给予人的安全感和更适合我而不是他这个年龄层的特性可以让我宽心,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他用他的善解人意来卖乖讨好我,以便坐在一起时容易我会更注意给他留面子。
可丢人的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心里没底,于是我终于知道了大人物和小人物最大的差别在哪里了——气魄。
单刀赴宴,多牛逼一词儿啊,王霸之气四溢,可惜咱自己心里明白,这是虚张声势,更何况我带的不是能当单刀用的冬小夜,而是动手打架时只会在后边当拉拉队员的程姑奶奶,最多能偷施暗算敲人一记闷棍,冬小夜是虎,她就是猫,可爱有余威慑力不足。
虎姐当然不放心,说狗急跳墙鸟穷则啄兔子急了都咬人这道理我懂,所以我才让她留在家里,不是因为我有胆量有气魄,恰恰相反,这是逆向思考得出的最佳答案——真要是鸿门宴,我带着虎姐,就是被一网打尽的命,因为人家肯定料到了啊,但如果没看到她,张家爷俩反而要束手束脚的了,谁知道这头凶猛的母老虎是不是潜伏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动来个人赃并获呢?如果不是鸿门宴,见我带着虎姐,哥们的王霸之气就变成名副其实的王八之气了,这不是拿虎姐当避弹衣用呢?避弹衣的作用在某种意义上和乌龟壳是一样的
于是我又明白一件事情——气魄这东西,未必是天生的,也可以人工制造,以假乱真,就看你肯不肯动脑子。
路上是流苏开车,开的是许恒还给我的那辆白色帕萨特。程姑***技术是二把刀,主动提出这个要求,是因为知道我肯定在想事情,这是我最欣赏最喜欢她的地方——不像墨菲,总是聪明的将我一眼看透,也不像楚缘,恨不得住到我肚子里,以便了解我每一个想法,流苏没有萧妖精的豁达乐观,没有东方怜人的老道近妖,但和她们俩一样,贴心,妖精的贴心像宠溺像疼爱,东方的贴心则体现在心里有数便不闻不问,都有着刻意的痕迹,让我或感动或感激,不是受宠若惊就是诚惶诚恐,只有流苏的贴心是没有痕迹的,自然,默契,好像你希望她如此,她便如此,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这是做了很多年的‘哥们’才磨合出来的感觉,就像风和云,水和鱼,处在一起,永远那么舒服
流苏身上,没有紫苑那种小女人的矫情,却又比冬小夜这种大女人多了一丝细腻。
看着这丫头紧张兮兮战战兢兢却又专心致志开车的表情,我心里想着,错过了,估计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这么贴心的傻丫头了
“流苏,你干嘛让缘缘和东方一可她们叫你嫂子?”
“想嫁你想疯了呗。”
我老脸一红,“别开玩笑,跟你说认真的呢。”
“你觉得我不认真吗?”流苏望向我,但马上便转回去继续看路,小心翼翼的模样很可爱,她从驾校出来之后没摸过几次车,仍有新手上路的紧张,“一个疯疯癫癫半点也闲不住却五年里都很有耐性的始终霸占着在食堂、餐厅吃饭或者酒吧、ktv喝酒唱歌时你身边的位子,甚至不敢轻易抬屁股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婆娘趁机霸占的女人,一个没心没肺肯戴着口罩帮你买色+情+杂+志、坐在你大腿上陪你一起找成+人+种+子,却背地里偷偷撕那些写给你的情书,找那些暗恋你的花痴少女骂街打架的女人,说她的野心不是嫁给你,让你妹妹叫她一声嫂子,你信吗?”
我好像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但最后只挤出了两个字,“不信”
“那你还问?”
“我不是真的不信,”良心难安,我实话实说道:“是有点不敢相信,可又巴不得你的野心真的是嫁给我”
流苏微微一笑,“南南,你记得上学那会,足球队和拉拉队那些家伙调侃咱俩的关系时,经常起哄的那句话吗?”
“哪句?”我道:“让我娶你的那句?”
“嗯,”流苏笑道:“你脸皮厚,人家一起哄,你就会问我,‘程流苏你敢嫁我吗?你敢嫁我就敢娶你’,我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但心里还是特甜,特美”
“是吗?我一点都没看出来,因为你每次都脱鞋拍我”我苦笑,或许就是因为流苏连开玩笑时都不肯承认和我有暧昧,所以迟钝的我才一直没察觉到她对我的真实感情,**呵呵的以为她是在珍惜与我的‘兄弟情’,觉得那种玩笑亵渎了我们之间的友情
“人家都说程流苏是厚脸皮,其实我真希望自己的脸皮能再厚一点,南南,你知道如果你现在再问我,我会怎么回答你吗?”
“怎么回答?”
“这话你以前每问我一次,我都在心里说一次,可就是不敢说出来,因为我知道你是开玩笑,怕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万一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再当我是你哥们了,那咱们俩可以勾肩搭背的日子就结束了,如此一来就再也没有人误会咱俩的关系了,暗恋你的花花草草我就挡不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某个脸皮比我厚的女人抢走我特庆幸那样的事情没有发生,所以我现在一点也不后悔那时没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嫁你,我太了解你了,你和别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责任感太重,或许是因为你的家庭吧,你思想早熟,看着吊郎当的,可性子随你爸,古板认真,总是站在别人的立场想问题,那时我要是说真的想嫁你,你八成会琢磨能不能养得起我一类的特实际的问题,然后告诉我等到有经济能力的时候再考虑恋爱和结婚的问题,所以就算回到过去,你问我,程流苏你敢嫁我吗,我一样会脱鞋砸你,心里再想我也不承认,免得你疏远我,给那些不知廉耻的敢脱衣服爬你床的女人可乘之机,但如果你现在问我,程流苏你敢嫁我吗?我就会告诉你:楚南你敢娶我吗?你敢娶,我就敢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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