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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花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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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集 第三章 险中求胜

    “我也希望有其他的法子,可是也没有办法。”

    见不只妙雪恼怒,连楚妃卿神色中也带三分怨怒,甚至连燕萍霜都皱起了眉头,倒是当事人南宫雪仙却神色平静,方才的激动竟似已消了下去,燕千泽不由微惊。

    照说此事最该生气的就是南宫雪仙,她这样的神色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了救出亲人,她已豁了出去;二是这回下山在她身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年纪轻轻竟就有些自暴自弃起来。

    燕千泽心想,南宫雪仙会怎么样他倒不放在心上,但若因此惹得妙雪与自己反目,麻烦可也真的不小,即便自己早已征服了妙雪身心,也未必应付得来。

    “现在的泽天居中,除了虎门三煞之外,最出名的高手就是『北雄』熊钜和『剑魄』厉锋。”取过竹箸,在桌上排了起来,燕千泽一边皱着眉头。他虽说诡变百出,但熟习而流的是遇敌时逃离的方式,而不是克敌致胜的智谋,现下面对的对手非同一般,要他出谋画策可真难为了他,偏偏头已洗下去了,现在也只能整个人下水,再没脱离之机。

    “首先是要想办法把他们分开来再个个击破。要对付『北雄』熊钜,即便我一人出手也有六七分把握,只是得花点儿时间……”

    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暗自思索着熊钜的出手和声名。虽说用一根狼牙棒,又是只靠着天生神力行走江湖,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个子,但既能在江湖中闯荡出名号,就绝不是易与之辈,少了点本领之人除非只躲在自家里称王称霸,否则绝没办法在江湖的大浪淘沙中生存下来。

    “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的说法,不过是失败者用以在自己面上贴金的胡扯,又或不知世事的腐儒陈言,若真没有过人之处,要在莫测乾坤的武林中生存下来,可是难上加难。熊钜表面粗笨钝拙,焉知这是否只是瞒过世俗庸人的假装?到时候还是得小心为上啊!

    “至于『创魄』厉锋嘛!此人剑法绝高,出手又绝不留情面,我们之中除了妙雪你之外,旁人遇上他大概只有逃的份儿,别说牵制了,就算要全身而退都难。”放了根竹筷在桌上,燕千泽摇了摇头。

    这段日子他也时常暗中打探泽天居的情况,锺出和颜设日渐耽于酒色,虽说有虎符草之助功力有所进展,但手上功夫只怕是不进反退,梁敏君所习看来不是十道灭元诀一路,倒还不放在心上,那熊钜一勇之夫,要解决他也不算难,可这厉锋却是麻烦中的麻烦,要应付他非得妙雪出手不可,牵制住了我方最强大的战力,不然早该可以解决泽天居的事了。

    “再说妃卿和萍霜,你们交手经验不足,遇上虎门三煞三个老江湖只怕缚手缚脚;暗中牵制泽天居中旁的庄丁,让我们能与对手单独接战也就够了……”

    摇了摇头,对自己的排兵布阵颇为不满,但燕千泽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所以我的想法是这样,到时候先把对方调开来,让他们落单,妙雪应付厉锋,我对付熊钜,都得尽速解决,至于仙儿你嘛……尽量想办法快速解决梁敏君,然后再利用药物对付锺出相颜设两人,诱得他们气息浮动,若光用药物不足以克敌致胜,能拖延时间就拖延时间,等我们解决对手之后,再回来合战强敌……”

    “这……未免太一厢情愿了吧?”

    听到燕千泽的法子,妙雪不由皱起了眉头,方才的怨怼之意是消失了,可对这计画仍是不甚满意。自己与厉锋剑术对决,只要双方都不想拖战,确实可以快速解决,只是难保身上无伤;燕千泽对上熊钜,却是非得缓攻游斗,消耗熊钜的天生神力,耗时可是不长不行;可这段时间内南宫雪仙得独面强敌,虎门三煞可不是燕千泽掌中的傀儡,要他们怎么动就怎么动,南宫雪仙单打梁敏君或许还可速战速决,但虎门三煞岂会让她有这么好的机会?

    偏偏楚妃卿武功虽还在南宫雪仙之上,但年少时的毛病仍是改不过来,把她丢到战场上妙雪只怕比任何人都担心,何况对方数人可都不是好相与的。厉锋剑艺高绝就别说了,锺出、颜设十道灭元诀威力之强妙雪亲身经历过,熊钜虽只靠着天生神力,狼牙棒使将开来却也威猛,若让楚妃卿和他对上,输的可能性要比胜多得太多,偏生梁敏君武功虽是较弱,可手上分水刺却也阴柔险狠,仔细算来楚妃卿竟是除了对方的庄丁弟子外,旁的对手都不好硬碰,更遑论燕萍霜了。

    本来南宫雪仙此次下山,除了与华素香联络上还外加几个结义兄弟,偏生有燕千泽在此,若让华素香来只怕对敌不成,先就得与燕千泽好生打上一架;南宫雪仙的结义兄弟中又以颜君斗为首,听她所言颜君斗行事倒还有三分侠义风范,偏就是生在颜家,当颜设与南宫雪仙相斗之时,能让他严守中立已是不错了,想他帮忙对付虎门三煞,着实强人所难,那种要求不要说提出来了,就连想想都知不大可能,双方战力对比如此,也难怪燕千泽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若是时间上选得好,或许还有几分机会……”

    燕千泽握拳轻叩嘴唇,注视着桌上竹箸,似在思索着战中胜机,“从占了泽天居之后,我曾仔细观察过虎门三煞的作息,似乎是因为耽于……因为大胜之后得意忘形,又有虎符草助其功力,所以志得意满,若非为了抗衡妙雪,还得找来厉锋坐镇,他们只怕早要傲到尾巴翘上天去;最重要的是锺出、颜设两人每天早上高卧不起,要到日上三四竿才肯起床,若能把握这个机会,利用一大早攻上泽天居去,极有可能在锺出和颜设没出房前就解决梁敏君,至于其他人也可设计调开来,熊钜一猛之夫,要诱他并不困难;至于厉锋嘛……只要妙雪你露个面,包保他什么都不管地跟过来,正好个个击破,速战速决是最重要的……”

    “既……既是如此,我们今儿就好生歇息,明天一早就攻上泽天居去……”

    “哎,别那么急。”

    对自己的计画并没那么满意,依燕千泽所想,最好是多花个几天布置思索,看看能不能更增己方胜算,没想到南宫雪仙却这么急,明知要单独面对强敌,竟还跃跃欲试,仿佛一刻都不想多等。

    虽说心悬亲人,有哀兵之锐是件好事,但此战务必一举功成,能小心就得更小心些为是。燕千泽连忙出言安抚:“就算不论其他,光熬药炼丹也得花上不少时间,无论如何明天之前都来不及。何况熊钜还好应付,那厉锋却真是剑中高人,妙雪也得在泽天居附近找个适合交手的战场,毕竟彼此武功若是伯仲之间,地形的利用往往就是分高下之处……”

    “这……”心知燕千泽所言为是,但南宫雪仙心中却是急不可待。一方面昨夜的梦魇在心中始终压抑不去,就算在木马上头好生颠狂一番,但平静下来之后仍觉心中难受,若能早一步将虎门三煞铲除,或许胸中悲苦也可早日泄去;更重要的是裴婉兰和南宫雪怜都陷在敌人手中,原本以为两女被迫失身已经够悲惨,可经历昨夜之事,南宫雪仙心知锺出和颜设的好色已经过了头,连儿子的结义姐妹都敢招惹,还是两人齐上,更不用说落入其手的女子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了。

    何况燕千泽虽没明说,但昨夜在泽天居亲历的南宫雪仙也感觉得出。锺出和颜设早上之所以不肯起床,可能真是因为得意忘形之后疏于练功,但更多的可能性,却是沉溺温柔乡中不肯离开;他们的沉溺和得意,都是建筑在裴婉兰和南宫雪怜的痛苦之上,光想到这点南宫雪仙就实在忍不住出手的冲动,尤其当想到此战是否能成,都得看锺出和颜设是否会沉迷在裴婉兰和南宫雪怜身上,让己方有个个击破之机,那冲动就更难抑制。

    虽说妙雪不住轻拍她背心,要她平静下来,可南宫雪仙表面上没甚异动,心下却不住鼓荡,始终难以做到妙雪所教的定心忍性。

    “放心吧!”

    见南宫雪仙如此冲动,心知除了救人心切之外,恐怕还有其他原因,方才自己为她切脉之时,隐隐感觉到南宫雪仙体内阳气,有几分十道灭元诀的感觉,这也是交合采补功夫的一大特点:“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尤其用这法子练功,痕迹更是明显,虽说已利用木马导引排布体内元气,但以他的眼力仍看得出,南宫雪仙必定和修练十道灭元诀的男子交合过,而且还是最近的时日,可这种事在妙雪和楚妃卿等人面前,却不好宣之于口,燕千泽只能装做不知。

    “多做准备总比没做好,这么长日子都忍了,千万别疏失在最后几天。这药物我会加速处理,尽量快些炼成,到时候只要他们运使十道灭元诀,便会着了道儿,仙儿你与妙雪这几日好生准备,让妙雪指导你的剑法,若能与体内深进的功力配合上,此战我们就又多了几分把握……”

    树林之间两道人影正自飞驰,虽是一逃一追,逃的那方轻功显然较佳,但那人每逃得几步便停下来一待,等到追的人快要追到了,这才放足飞奔,引诱之意一点都不想掩藏,还时而对着后头追来的人发射几枝暗器,飞蝗石、袖箭等层出不穷,暗器破空之声掩在极速奔行间衣衫凌空飞动的声响里,时而利用林间树影为遮蔽,加上追来那人身形巨伟硕壮,本来非得中上几记不可,但他一边追击一边挥舞着手中狼牙棒,当真是树见树倒、花见花散,逃的那人暗器虽是不弱,无论劲道准头都是一等一水准,却都被挥舞不已的狼牙棒挡了开去,没一记打到追来那人身上。

    心忖这熊钜还真不愧『北熊』之名,不只天生神力,外家功夫也练到了极处,燕千泽微微咋舌。本来依他的本领,这头笨熊力道再猛,也是打他不到,要将他耍弄在股掌之下并不困难,但此间战局最重要的一环,乃是泽天居中激战着的南宫雪仙,若是她拖不了多长时间,在自己与妙雪赶回前便败下阵来,这一战就可说是输掉了。

    见已将熊钜诱入林中深处,燕千泽立时便改变了打法,从诱敌来追,变成利用林间地形,时起时伏、或隐或现,用暗器来对付熊钜。

    这打法虽说威力不怎么样,但却是熊钜这等战法威猛的高手最讨厌的一招。倒不是说这种打法真有威胁性,恰恰相反,虽说“遇林莫入”乃江湖中人必备的要诀,对全心防备的对手而言,树林虽是丛密,敌影若隐若现,但只要定下心来做好防备,做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同时小心不让树丛枝干阻碍了自己出手的轨道,要受暗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熊钜向来自信满满,根本不甩遇林莫入的那一套;但对手就像尝过一次残羹剩肴的野狗般食髓知味,在四周时隐时现,贯彻打了就跑的战术,一旦他追了过去,就马上利用地形逃之夭夭,隐到另外一边俟机出手,这种令人焦躁的办法,避开一口气决胜负,打算一点一滴削减自己的力气,着实令人讨厌至极。

    不过熊钜也不是初出江湖的雏儿了,行事风格虽是粗豪,但以往遇过的对手十有八九用的都是这一招,他战都战得厌了,自然也摸索出对应的法子。只见他边打边追,等到进了林中空地之时,立时站定当地,手中狼牙棒挥舞出一团银光,树折枝断、花散叶落之间,很快地就在林里打出了一片相对空旷的空间,迫得燕千泽只能在周边的树林之中隐蔽潜行。

    暗器虽仍不断,但既是距离远了,熊钜大有空间将来袭的暗器一一击落,他既小心戒备,不再随着对方的行动起舞,只立在当地小心应敌,两边比起了耐性,燕千泽轻功虽高、暗器虽狠,一时间却也拿他没法。

    而且这一招的妙处还不只此,熊钜既将林中硬是辟出了一块空间,在他四周绕圈子俟机出手的燕千泽为了隐蔽身形,这圈子就只能愈绕愈大,时间消耗之下,出手的间隔也愈来愈长;反倒是熊钜静立当地,以静制动,只专心对付攻来的暗器,在体力的消耗上反而是熊钜占了优势,接下来只要注意不要因为对方的缩头缩尾而心生焦躁,打乱了自己的步骤,胜负之数显而易见。只是若对手见机得快,见情势不利便弃战而走,熊钜倒也追之不及就是了,但轻功的修为既有差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感觉手上狼牙棒挥舞之间,对手暗器的劲道似又强了些许,熊钜一边凝神待敌,一边却是心下暗笑。本来当此人将自己诱出泽天居的当儿,他便已看出此人轻功绝佳,恐怕比一些武林中的好手更为高明,可看背影显出的身形步法,却又与道门轻身功夫不甚相合,显然不是妙雪真人在回元岭摩天观中的同修,也不知是对方从哪儿寻来的帮手,山下本还有三分戒备。

    但现在看对方所使的手段,仍是以往遇过轻功高明的对手差不多,全然不见新意,加上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显然定力也没多好,加上劲道虽然加强,目标却偏了,有好几枝暗器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取的准头,全然打到了空处。

    一开始熊钜还提起七八分戒心,暗器一道取的虽是劲力准头,但江湖中人传言玄之又玄,他也听说过有些暗器高手选择巧之一道,让暗器触物反射攻敌,又或用暗器打开机括,让另一个暗器出现伤敌,这样拐了一道,要防可就难了;可接过几下之后,熊钜心中大定:对手并没用上那般玄之又玄的手段,只是拿暗器当银钱乱洒,像是要用钱砸死人一般,这类的对手自己见得多了!

    暗器劲道的变化,代表着对方即将改变战术,不论是忍不住出头与自己正面对决,又或全力一搏后逃之夭夭,都是自己胜了这一局。

    “喂,没脸见人的家伙,藏头缩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胆子就出来跟老子放对,看是老子放倒你小子,还是你小子侥幸得胜?***,光只会躲在林子里放暗器,你是丑的不敢见人,还是根本就没个屌?给我滚出来,若你真是个女人,看看长的还不错,乖乖脱了衣服上来,老子大方些,干到你泄之后就让你走路。干嘛?还不滚出来吗?”

    一边骂着,手上狼牙棒一边挥动,打落了四周飞来的暗器,算算对方的轻功也真不错,暗器来袭的节奏全然固定,力道也十分猛烈,奔行之间竟是不闻衣衫破风之声,不是有点道行之人,只怕还使不出这么一手。

    嘴上骂的虽狠,熊钜心下可没半分大意。能使出这么一手暗器之人,在武林中至少也算一方高手,所谓“初出江湖天下无敌,再过三年寸步难行”,熊钜若真是粗豪无脑之人,只怕早在诡谲武林中死了不知多少次。

    熊钜本也知道,这种骂法虽是刻骨狠毒,但行走江湖之人没一点定力,哪能留得下来?但此刻情形却不同平常,在自己的小心谨慎之下,对方出手力道虽猛,却是难以取胜,加上绕圈奔跑耗力极大,最是难以平静,若真能激得对方心气浮动,可多了三分胜算。

    表面上虽骂得脸红脖子粗,熊钜实则暗暗调匀呼吸,一双锐目打量着四周,绝不敢稍有疏虞,手中的狼牙棒也减了三分力气,虽仍虎虎生风地将来袭的暗器磕飞,却不像方才那样使尽全力。

    一来狼牙棒颇为钝重,他虽天生神力,内力根底也已不弱,终非无穷无尽;二来对手虽未谋面,却看得出非是易与,即便他还不感疲累,但对方既已改变了出手力道,显见即将现身,熊钜手上却不能不暗暗留力,以备不时之需。这是老江湖的生存法则,动不动就全力以赴,只是下知世事的年轻小夥子,懂得调节力道,好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变数,才是高手风范。

    眼见敌人缓缓自林中步出,身形闲适轻松,丝毫没有半分武功气息,脚下却是一点声息都没透出来,熊钜也不由暗暗吃惊。此人虽貌似文人,表面上绝看不出身负武功,但至少轻功一项已算出色当行。

    须知树林中遍地乱草散叶、高低不平,加上方才他狼牙棒挥舞之中,也不知打断了多少树干,地上一片杂乱,此人步履轻巧,踩在碎枝断叶上竟一点声音也没有,绝非泛泛之辈,不过这类轻功高手熊钜也不知交手过多少次了,打起来虽嫌麻烦,总难以速战速决,但对方的战术总是如出一辙,一点意外性也没有,这个对手就算轻功再高,只要打法一如往常,熊钜可真是一点都不放任心上,“兀那文酸,你是南宫家的什么人?这么急着赶来送死!可知老子是谁?”

    “哼!”听熊钜口中讥刺,燕千泽似是被激起了怒火,声音中都带着些怒意,但他也知道对敌之时,最重要的就是心平气和,若是被勾起了怒火,虽说出手间威猛处增了三分,却也少了三分谨慎戒备,换了旁的敌手还行,这回的对手天生神力,狼牙棒所向披靡,可万万不能小看。

    勉勉强强压下了怒气,瞪着熊钜的眼神却透出了浓浓杀气。

    “我知你是那头北海来的大笨熊,既然弃了熊窝来此送死,特来挖你的熊胆吃,听说熊掌料理之后乃人间美味,在下倒也想试试。”

    话声才落,燕千泽身形已动,绕着熊钜转起了圈子来,手中暗器不时射出,熊钜也不答话,只狼牙棒舞动护住周身,心笑你也技只此矣。熊钜与轻功高手交手过太多次了,当中也有不少暗器名家,这种利用轻功绕敌出手、大散暗器的手段,熊钜以往也不是没遇过,心知对方暗器伤人是虚,动摇敌人心性为实,只要自己手中狼牙棒舞的累了,又或忍不住发动攻势,在那转守为攻的刹那,狼牙棒护身的力道锐减,便是对方全力出击之时。

    虽说这敌手方才在林中已忍不住下了重手,此刻仍是捺得住性子,好整以暇地寻找自己破绽,但有了波动的心,要再静下来可不容易。熊钜手上调节力气,表面上仍是一副全力抵御暗器的模样,暗地却已减了三分力气,只等着对手全力以赴的当儿,再突如其来给他一记狠的,这种打法已不知使了几次,早是熟极而流。

    不过熊钜原本悬着的心,已放下了一半,这人虽说轻功厉害、暗器高明,实则也不算什么,若他还隐在树林之中,若隐若现间给自己心理压力,熊钜对他的评价或许还会高些;但此刻现身人前,战术仍是一成不变,只为了拉近距离之后,手上暗器力道可以更猛烈一些,顺便也缩短自己的反应时间,虽然出手加快了,却也增加了挨招的可能性,算得上舍长取短,相较之下以往遇过的对手比他高明的可是太多了。熊钜心下冷笑,手中狼牙棒挥舞着,应接得轻轻松松。

    燕千泽又转了两圈,脚下忽快忽慢,手中暗器不断,不让熊钜有机会出手,熊钜挡得都烦了,却是捺着性子以静制动,眼见对手又绕到了自己正面,潮水般的暗器一如往常地一歇,显然知道正面是熊钜防守最强悍的地方,就不浪费力气了。

    没想到突然之间,燕千泽脚步微错,竟是转了方向从正面冲了过来,这一下变招一气呵成,竟没半丝突兀之处,身法速度比方才转圈之时快了不少,显是早有准备,只待突然发难,登时令熊钜吃了一惊。

    但熊钜的江湖经验也不是捡来的,虽说心里一懈手上稍慢,让对手欺近自己,但他应对极快,一声怒喝,脚下钉住地面,双手握住狼牙棒便狠狠槌向燕千泽脑际,这下临急变招虽说力道运不到十分,速度也慢了一些,但以熊钜出手之威,要将来人砸个头破脑碎,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过燕千泽既使了这一招,就把熊钜的应对都计算在脑海之中。熊钜喝声虽巨,狼牙棒袭来的力道更是引动狂风,风声虎虎之间几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但燕千泽这一急冲,等着的就是熊钜这一招,脚下在地上一点,身形飘飘而起,犹如一条小舟在惊涛骇浪中随浪起伏,风浪虽是翻江倒海,似可吞食天地,却怎也动摇不了在波峰低谷间飘摇的小舟。

    熊钜猛然发现,对方竟是一脚搭在自己狼牙棒上,足下生出了吸力,紧紧吸住狼牙棒,任他怎么用力甩摔都砸不出去。

    没想到一疏神便着了道儿,熊钜心下暗叫不妙,对方内力如此深厚,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尤其是在方才那样林间追击,转圈出手之后,仍有如此余力,已是武林成名高手中的第一流境界,心下不由一寒,这等高手怎么可能如此无名地隐在风尘之间?更重要的是南宫世家怎么会有如此强援,这等武功高手,比之那妙雪真人也不遑多让了,早知如此他哪里敢来蹚这混水?

    正当熊钜惊疑之间,破风声响,只惊得熊钜魂飞魄散。此人轻功如此高明,黏住了他的狼牙棒甩也甩不脱,竟还能顺顺当当地发出暗器,光听这声响,便知此人孤注一掷,暗器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击出,两人相距不过四、五尺长短,在这等距离下暗器出手,几乎是百发百中的阎王帖子!

    幸好熊钜反应够快,本能地双手往前一送,尽量拉长了距离,同时腰身一折,一个完美到极点的铁板桥,上身向后仰到触地。

    即便熊钜反应无比迅捷,与外表的粗蠢模样全然不同,一见燕千泽甩之不脱立时腰身发力后仰,几乎与燕千泽的暗器出手同时动作,但燕千泽出手太快,两人相距又太近,燕千泽一出手暗器便到了眼前,他仍是无法全身而退,暗器的风声几乎是在脸皮上刮过去的,只觉脸上阵阵痛楚,知道暗器已划伤了面皮,血味登时飘出,不过对方突如其来地使出这等狠招,意在一击必胜,他能捡回一条命已算是运气上佳了。熊钜忍着面上痛楚,只待腰上回力,便要起身反击。

    可惜熊钜还是放心得太早了,正当他想到或可以双手一松,让狼牙棒顺势飞出,带离这狡黠高明的对手,虽说失了随身兵器,但总归是暂离强敌,就算随地捡根树干乱打,也总比被对方欺得这般近好,可他还来不及行动,已觉腰上一痛,一股火辣感刺了进来,铁板桥的势子登时崩溃,整个人登时倒了下去,熊钜还来不及仰首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只觉颈上一凉,登时魂归西天。

    看熊钜的首级滚了出去,燕千泽深吸了一口气,手中软剑迎风一抖,抖散了上头血迹,卷了回来,跃下狼牙棒时脚步差点一个踉舱,心中这才一松。

    方才一战看似快捷,实则事前也不知耗了他多少心力,对熊钜武功招式的了解和推算那是不必说了,能做多少次就做了多少次,重复的演练确定不会再有问题,更重要的是事前的准备。

    这林子里头他也不知做下多少机关,设下多少陷阱,如今总算是起了作用,否则若以真实本领,他对上熊钜胜负难言,更不知要花多少时间。

    方才将熊钜诱入林中,本是想利用机关杀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到熊钜交手经验甚丰,虽是身入林间却丝毫不慌,竟恃着力大招沉,在林中硬是辟出了空间,打算凝立待敌,隐在林中的燕千泽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利用原已设下的机关发动暗器,从熊钜四周射向他,一方面消耗此人力气,一方面也让对方错觉自己已控制不住力道,让熊钜错估自己的情况。

    更重要的是一逃一追之下,燕千泽体力消耗不少,正好趁着这时机静坐调息,因此在熊钜一边破口大骂一边遮挡暗器的时候,本该在他四周窜来窜去的燕千泽,其实是坐地调息,等到消耗的力气恢复大半这才出林。

    即便是出林之后,燕千泽仍是小心翼翼压抑着自己的性情,完全依原定计画,表现出对熊钜恨入骨髓,却又强自忍耐的模样,一来让熊钜轻视自己,二来也让自己的行动,看来就和一般轻功高手面对神力惊人的对手时全无两样,从熊钜磕开暗器时的声响和反弹,看出他手上已留了力气,准备和自己耗下去的当儿,燕千泽这才突然发难,使出真本领冲到熊钜跟前。

    一方面熊钜没想到他这么快便发难,一方面熊钜久战气力难免耗损,燕千泽却在林中休息了好一段时间,双方气力一消一长,登时打了熊钜一个措手不及,熊钜虽是及时使出铁板桥,避过了燕千泽原本意在必中的一击,却挡不住燕千泽藏在腰间的软剑及时出手,此刻断气失头,称得上死不瞑目。

    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脚下一阵发软。燕千泽心想着这般冒险的做法还真不像自己,若是再多来个几次,只怕吓都会吓短几年阳寿。但胜过熊钜不难,要对上他还能够速战速决,除了冒点险之外,他也真没其他法子可想了。

    望向另外一边,燕千泽心下暗叹,其实事前有句话他一直没讲出来:虎门三煞虽有十道灭元诀护体,但交给南宫雪仙的药物足可与抗,便使上了真本领,那梁敏君也不是南宫雪仙对手;对方既已分散,南宫雪仙虽是以寡敌众,他却并不担心。

    反倒是妙雪那边令人揪心,厉锋可绝不是易与之辈,即便妙雪在全盛时期,对上他时也是伯仲之间,何况妙雪现在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虽说体内功力更上一层楼,虽说练剑仍是不辍,但对妙雪这等级数的高手面言,心灵的修养胜过一切,亲身体验过男女之欢的绝美侠女,是否仍能保持剑法高人的孤绝出尘呢?这一点燕千泽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偏生他没有把握却有自知之明,到了妙雪和厉锋这等境界,若其中一方多了旁人相助,也不见得有利,反而还可能帮上倒忙,即便自己赶去妙雪那边出手,对妙雪也未必有好处,自己最应该的选择是马上赶回泽天居,帮南宫雪仙应付强敌,只是心中虽明知此事,脚下却仍向着妙雪与厉锋激战之处前进,拉也拉不回。

    空地上头,两条人影远远对立,相去不过丈许,已是拔剑跨步就可伤人的距离,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两人都没有拔剑,甚至连手都没放在剑柄上头,只是冷冷对视,似都不想先行出手。

    男女有别,兼且连衣衫都毫无相似之处,女子一身玄色道装,发髻高梳、道冠安然,秀雅婉媚的五官中透着万般娇媚,虽是未曾上妆,却美得比妆扮后的女子更添动人,眉宇之间尽是掩也掩不住的春意。换个地方、换个装扮,几乎就是位盛装赴宴的绝色美女。

    男子却是清瘦冷峻,脸孔瘦削,一身墨绿劲装,那似欲透体而出的剑气全然无可压抑,但两人相对之间,却没有任何一方落了下风,山风习习之间,虽是落叶飞散,但却没一片枯叶可以飘到两人之中,就连原本已被风吹近的叶子,在半空中也似被一条看不见的线拉了开去,全然无法掺入两人之间。

    凝立许久,厉锋想要开口,一时间却找不到话说。原本听虎门三煞说妙雪真人已伤在他们的十道灭元诀之下,厉锋还有三分不信,若非亲身试招之后,知道这十道灭元诀确实威力无穷,他还真以为是锺出在吹牛。听到这强敌受创深重,十道灭元诀伤势特异,也不知有否复原的机会,厉锋虽是习剑久矣,早臻喜忧无动于心之境,却也不由自主浮起了一丝失落。

    外人以为他败在妙雪剑下,不只是男人败给女人,还是前辈输给后辈,都以为厉锋胸中必是恨怒难掩,当日之战后厉锋确实也是消沉一时,好不容易才重新振作起来,继续习练剑法复仇,可没有人比现在的他更清楚,剑道之学无穷无尽,愈是钻研愈是深刻,其中滋味无穷,不试则已,一旦整个人投了进去,便是全心全意只求顶峰,若不能专一致志,根本就无法在剑道中探得真义,相较之下个人的心绪根本就不重要。

    现在对他面言,剑道的钻研早已超越了一切,妙雪真人只是个试剑的对手,此战后果全然不萦其心,厉锋回首来时路,对自己的改变也不由苦笑。

    之所以被虎门三煞所招,虽说确实是为了妙雪真人的原因,但其中原由却与虎门三煞所想全不相同,仇怨早随风过。虽听到妙雪真人重伤,也不知有否机会复原,但此时此刻,泽天居已然成为唯一一个可以与妙雪真人扯上关系之处,现在的厉锋只想再和这难得的好对手对上一阵,看看自己的剑法进境,至于后果是胜是败,厉锋虽不是毫不关心,却已不会像当日败后那般消沉,一月之间沉迷酒乡不起。

    也因此一早起来见到妙雪真人的身影在窗外一闪,厉锋毫不考虑地便跟了出去,即便知道妙雪真人如此大方地在敌阵出现,又是单独来找自己,若非诱敌便是诡计,但虎门三煞的胜败与他毫无关系,厉锋只觉心中喜乐,对接下来的剑决欣悦之至。

    追到此处,见妙雪凝立待敌,不焦不躁,稳静独立一如当日,显然便受了十道灭元诀之伤,也早已痊可,厉锋心下却是一喜一忧,喜的自然是这好对手已然复原,忧的却是他看到的东西。

    当日的妙雪真人与自己对立之时,两人目光对峙,犹似出了鞘的利剑互击,剑气刃光几是止之不住,四周旁观之人皆为剑光祈慑,根基不足之人甚至连观战都没有资格,那时的两人虽说男女有别、衣履不同,但气质却是如出一辙,都透着无比冷冽的剑气;但现在不只自己剑气已有收敛,与当日的飞扬大有不同,杀气压力全然专注于敌,丝毫没有外漏,妙雪真人竟也似变了个人一般,犹如道门太极一般空灵,对他散发出的威逼气息照单全收,却是丝毫不漏破绽。

    如果光是此事,还可想做是妙雪真人修道已久,参透太极三昧,身心气质都大有提昇,可即便连厉锋也看得出来,此刻的妙雪真人神色娇媚,眉宇之间春色难掩,完全是沉醉男女情爱之中的模样,若奇特之处仅有如此,厉锋早就出手了,但不知为何,妙雪真人的武功却是不退反进,此刻境界与自己所知大不相同,厉锋好想出手试敌,剑手的直觉却告诉自己,此女比之当日大有进步,若是轻易出手,必败无疑,而且恐怕是连实力都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败得一塌糊涂。

    “你……身上所中十道灭元诀的伤,可大好了?”

    “已经完全康复,多谢阁下关心。”

    没想到数年不见,厉锋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更令她惊异的是,无论声音语气,厉锋之言都没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目光中透出了真切的关心,全无一丝虚假,那样儿差点没让妙雪吓了一跳。

    若非重拾长剑对敌之下,妙雪无论身心都调整回那绝代剑尊,道门剑心讲究的是喜怒不动心,只怕这一惊还真会露出破绽呢!她仔细打量着厉锋,这强敌与当日也大有不同了,完全不似当日的飞扬跋扈,现在的厉锋虽仍是剑气逼人,气质却已沉敛许多,若是换了身道袍,那气质、那感觉,简直就像是献身于燕千泽之前的自己。

    幸好无论厉锋怎么易容化装,都变不出自己的脸,想到此处妙雪心下暗啐了一口,心想自己还真被燕千泽带坏了,对上厉锋这等强敌,竟也会分开心思去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想归想,妙雪心中却不由暗自头痛,虽算不上目光如炬,但剑士的直觉却从没一刻迷失,妙雪自然看得出来,此刻的厉锋比之当日,还更加难缠得多,今日之战只怕难度不减当日!

    幸亏与燕千泽合欢之后,妙雪虽是沉溺情欲,差点让楚妃卿和南宫雪仙以为再不复见当日冷艳无敌的剑尊,可随着身心沉醉,在放任燕千泽诱发天生媚骨气息下,似也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不再压抑本能情欲的妙雪,在愈发随心所欲之下,剑法竟是不退反进,只是不论楚妃卿或燕千泽,甚至南宫雪仙,都远远不够程度当她练剑的对手,是以妙雪自信虽是一如往常,心下却难免有一丝不安,不过既已待战,妙雪就不会放任那不安影响自己,只待以静制动,全力以赴。

    “既已痊癒就好。”

    其实心中也知这句话是白问的,就算妙雪真人再看不起自己这手下败将,也不会自大到有伤在身还敢与自己一战的地步,何况从妙雪真人的行动之间,他也看得出来,妙雪真人身上全无内伤痕迹,相反的功力似比当年还深晋了一层,只那气质全然不同。

    以前的妙雪真人若是一柄隐在匣中的利剑,现在的她就是完全彻底的一个女人,即便早无肉欲之思的厉锋也看得出来,此刻的妙雪真人虽还是一身道装,却早已沉醉男女之欢,他只希望这难得的对手不要被淫欲给毁掉。

    手轻轻地放上剑柄,长剑未亮,一股冷锐剑气已脱匣而出,却没对静立当场的妙雪真人产生什么影响,“无论十道灭元诀产生了什么后果,今日一战难免,还请不吝赐教。”

    “厉兄无须担心,虽为解十道灭元诀之伤,妙雪委身于人,但尝得人间滋味后,人世而又出世,剑法却未必弱于当年,因祸得福,说不定还进步了不少,若厉兄小觑妙雪手中剑,只怕要吃亏的。”

    脸上微微一笑,虽说提及此事,心中难免涌现被燕千泽搂在怀中轻怜蜜爱时的模样,但妙雪除了是天生媚骨的女人外,也是个习剑有成的剑士,加上厉锋在前,剑气似发未发,隐隐然牵制自己行动,身体的本能反应令她也没法再多想什么。

    不过即便分了心思也算不得怎样,剑法修到极高,妙雪本身就是专心致志之人,一旦决定委身燕千泽,便再无抗拒地任由燕千泽为所欲为,尽情诱发媚骨本能,短短时间便尝到了其中滋味。

    或许是因为解开了本能的压抑,妙雪虽是夜夜春宵,每天一早起来却是神清气爽,剑法虽算不得一日千里,却日渐有着前所未有的体会,只是燕千泽本非用剑之人,南宫雪仙又好长日子不在身边,她便有长进也无人可诉,如今遇上强敌,心思专注之下,只觉体内生气勃勃意气昂扬,比之当日对敌之时还多三分自信。

    “这段日子妙雪在剑上多有心得,还请厉兄指教了。”

    “也好。”

    话才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出了手。还没交手厉锋已心知不妙,当他手按剑柄的当儿,蓄势待发的剑气再也压抑不住,剑刃未出剑气已动,直迫丈许外的妙雪真人而去,但妙雪真人却是行若无事地承受下来,甚至还没动剑,气质空灵间颇得太极三昧。

    厉锋不是未曾与武当高手较量过,自知太极剑法表面徐缓轻柔,但练到了境界却是威力难当;此刻的对手身形不动,气息流转间便化解了自己剑气,没想到妙雪真人竟有如此进境!但强敌当前,以剑交剑的刺激,令厉锋浑然忘我,就算处于弱势的他有理由中止此战,厉锋也绝不会放过验证剑道的机会。

    话声才落,原本空无一物的两人之间,登时剑光纵横,耀人眼目皆花。光只催发剑气,妙雪真人还能以本身功力相抗,可厉锋的剑法也是真实本领,他一旦动剑,妙雪真人便不能不使剑相抗,两人剑法都已极高,长剑早无招式之限,相互寻瑕抵隙之间,却都探不出对手的破绽。

    两人剑上本领都已极高,加上早先斗过一回,对对方的剑法都有大致的认识,此刻虽是长剑出手,不过丈许的空间剑光四射,但彼此都看得出对方剑路,长剑未出便知对方意欲如何,急忙变招相迎,而对方见自己长剑一动,也早猜测出接下来将击何处,加上剑法所重轻灵飘逸,绝少硬接硬架之招,是以两人连出三十多招,剑光飞舞煞是好看,却是始终不闻长剑交击之声。

    本来剑法的轻灵所指不只剑光轻巧,身形也随之开展,剑术名家往往都是轻功高手,毕竟没有极高明的轻功,便展不了极高明的剑法,但此刻激斗中的两人,却是不约而同地立于当地,脚下连动都不动一下,只是身形晃动,以尽剑法之威,虽未显轻灵,手中剑赴面往还,剑光到处,却是无所不至,种种匪夷所思的剑法,所到之处都迫得对方不能不变招以对,攻招难以走尽,不只厉锋,连原本心悬泽天居中南宫雪仙的妙雪真人,激斗之中竟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滋味。

    但相斗久矣,两人的差距便渐渐显了出来,大体而言是厉锋主采攻势,手中剑法攻守兼备、凌厉难测,但处于守势的妙雪真人却并不显得弱了;她紧守道门心法,招式看似无甚奇处,偏偏恰到好处地迫得厉锋难以寸进,偶尔转守为攻,将厉锋行云流水一般的攻势从中截断,令他不得不另起炉灶。

    只是厉锋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淬炼,可不是白白浪费,虽说妙雪真人一反攻,便将他的攻势打断,但厉锋手中长剑仍是变化万千,攻的威猛守的严谨,丝毫不让妙雪真人有隙可乘。

    不知不觉两人已动了百余招,彼此长剑虽已难免交触,却都避免硬干,长剑交击最多只是轻划一声,叮叮声响动人耳目,两人却是听若不闻,仍是一攻一守,战得精彩无比。

    厉锋招式虽是变化繁复,妙雪真人仍看不清其中变徵,但剑士的直觉,却让她逐渐摸索出对方剑招的脉络,偶尔几下攻招虽是犹未奏效,却令厉锋出手愈发涩滞,不知何时厉锋已将内力运使上来,长剑飞舞之间,风雷之声时隐时作,勾得人心痒难搔,但妙雪真人仍是沉着应付,手中长剑守中带攻,把厉锋剑招中的强悍威力化于无形,丝毫不受风雷之声影响心绪,反而渐渐占到上风。

    第八集 第四章 以和为贵

    虽是主掌攻势,但厉锋却知好景不常,像他这种程度的剑客,自知高手相争只在一招之胜,表面优势徒耗气力,尤其妙雪真人守得端方严谨,无论自己招式怎么变化万千,总以不变应万变,解消自己的攻击;就算他改采连续技反攻,妙雪真人也总能趁其半渡、击其中流,打断厉锋攻势,令他招式难以连结成串,威力大减,显然妙雪真人的剑法进展出人意料。

    他事先所想妙雪真人或因旧伤未癒、或因失身丧心,以致剑法退步的可能性竟完全没有发生,反而变得更加难缠。

    虽是如此,但厉锋非但没减弱攻势,反而战得愈发欢欣;只有这等强敌当前,才能迫出他体内的潜力,许许多多应招都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若只是自己练剑,只怕永远也发现不得,但在妙雪真人棉里藏针,时而反击的剑光之间,却是福至心灵,本能地使了出来,哪教厉锋不欣喜若狂?

    明知这样下去无论体力消耗又或剑招变化,自己都将处于弱势,但厉锋胸中却无半点气馁退缩之意,胜败之念早抛到了脑后,现在的他只想全力以赴,试试自己究竟有多少斤两,看看在妙雪真人的剑法之前,自己还能有多少绝妙招式被硬逼出来?

    厉锋战得兴奋,妙雪真人心下却是大大相反。本就知道此人难以应付,可此刻一战,方知从当年败北之后,厉锋确实刻苦锻链,此刻剑法与当日相较大有进步,要胜他看来不是三、五百招之内可成;但厉锋可以把虎门三煞全然抛在脑后,只一心一意享受着眼前之战,妙雪真人却不行,南宫雪仙在泽天居中独面强敌,而且还是当日连自己都吃了大亏的虎门三煞及十道灭元诀,虽说有燕千泽所炼的丹药相助,但胜败仍未可知,若非妙雪真人不只剑法深晋,道门静心的功夫也没丢下,即便心中思潮百转,仍不影响手上剑艺,只怕早要在厉锋无与伦比的剑锋下称臣。

    又斗了百余招,厉锋愈战精神愈长,偏偏就在此时,从旁边林中传来了脚步声,声响直透心湖,妙雪真人道门修心功夫深湛,还可静心应敌,可厉锋在这方面终究是输了一筹,耳听那人愈走愈近,好像故意一般,每一步都跺断了枯枝败叶,简直就是在提醒相斗之人有人插手。

    等到那人走出林中时,厉锋终于忍耐不住,拚着臂上一凉,衣袖在妙雪真人剑下被挑出一道口子,后跃退了几步,妙雪真人压力一轻,却没有趁机反攻,只是凝然收剑,显见剑法已臻收发由心之境。

    见是个中年文士施施然地走了出来,表面看似温文儒雅,脚下一步一印,也看不出多么高明,但厉锋却不由皱起了眉头。他虽潜心修剑,江湖上的人面不广,不认得此人,但眼睛却不是白长的,此人表面上不像身有武功,可是脚步落地的节奏,加上行走之间的步履,却让厉锋本能地感觉到,此人武功虽远不若自己或妙雪真人,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方角色。

    换了平时无论自己或妙雪真人都不放在心上,但现在两人正自激斗,此人虽是成事不足,却败事有余,就如三国时的孙吴,虽说本身实力不足吞魏并蜀,但无论站在那一边,落单的另一方都得好生头痛。

    不过看到此人出现,本来沉静如水的妙雪真人脸上也不由变色,那表情透着一丝埋怨,混在放心和喜悦之中,表情的变幻全然不似方才将他的攻势挡得严严实实的一代剑尊,反而彻底地表现出女儿羞意,光从那表情,厉锋便读得出来,这人绝对是站在妙雪真人那边的,说不定就是她选择委身的男人。

    明知妙雪真人和此人联手,自己十有八九只余再战之力,而无取胜之望,但厉锋却只是微微一笑,稳立当地,手中长剑摆出了架势,准备迎接下一场力战。

    看燕千泽好整以暇的表情,也知那熊钜必然已被他收拾,妙雪心中也不知是怨是喜,怨的自是这人怎么不顾还在单独面对强敌的南宫雪仙,却跑来了自己这边?可心中那欣喜却是怎么也抹不去,若非对自己着实关心,远过旁的女子,燕千泽怎会选择先到自己这边观察战局?

    虽知燕千泽剑法远不到自己与厉锋的程度,何况两大剑客相争,无论胜败都该光明磊落,别说厉锋,连妙雪自己也着实不喜欢旁人横加干预,但光看到他出现,妙雪心下便不由欢喜;她缓缓踏步,似有意若无意地挡住了厉锋对燕千泽出手的可能,微带埋怨地开口,“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先过来看看你……”表面上行若无事,但燕千泽也有自知之明,若论男女之事,眼前两人合起来也非自己对手,但若说到剑法武功,眼前无论哪一人自己都望尘莫及,光看妙雪缓步走到自己身前,身形有意无意地遮掩住自己,便知即便以妙雪剑法之高,也没把握后发先至,在厉锋针对自己之时行围魏救赵之策,只能先挡住自己。

    若自己盲目出手,怕是不只帮不上忙,还会成为妙雪的累赘。本来当他走到此处之时,刻意放重了脚步,行走之间故意踩断败枝断叶,就是为了先声夺人,试试能否扰乱厉锋心思,但此人真不愧能与妙雪真人相提并论的剑中高人,即便落入二比一的劣势,即便单对单碰上妙雪真人都颇为吃力,现下仍是毫不动摇,心平气和。

    知道这厉锋剑法高明,武功境界与熊钜不可同日而语,即使自己与妙雪一同出手,也未必能获胜;燕千泽挥了挥手,退了两步,身形却仍隐在妙雪剑锋护卫之中。

    “本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不过……厉先生果然剑法绝高,我就不自讨没趣了。”

    心中暗叹不妙,妙雪虽知燕千泽是关心自己,这才追来,但即便加上他,对自己与厉锋的战局助益怕也不大,何况方才自己情急之下露了馅,以厉锋的眼力,哪会看不出来自己对此人颇为着紧?何况有燕千泽在旁观视,自己也难保持心定,战局若继续下去,无论厉锋会否向旁观的燕千泽出手,都能主控战局主导权。

    她回过头来,纤手一挥,长剑已然回鞘,对着厉锋一揖,“外子既已来此,熊钜那边已分了胜败,双方形势分明,不知厉兄是否还要继续战下去?”

    “哼!”心知方才之战,妙雪真人已占了上风,此刻出言罢斗,无非是见好就收,更是怕自己为分妙雪真人之心,转向这中年文士出手,厉锋面色大臭,知道今日是战不下去了。

    他倒不担心要向虎门三煞交代,若非为了与妙雪真人交手,他根本还懒得理虎门三煞这等人物,他们的胜败与己无关;而现在有了旁的因素掺入,无论眼前此人是否出手,光他出现已将妙雪真人的心思拉回了战场,让妙雪真人分心在虎门三煞那边,无论自己或妙雪真人心思都已分了去,再怎么样自己也难以和妙雪真人纯粹一战,感觉就好像吃饭吃到一半,被人硬生生地打断一般。

    厉锋收了长剑,回身便走,踏出了几步才头也不回地丢下了一句,“今日到此为止,来日方长。”

    见厉锋走得远了,妙雪轻舒了一口气,虽是长剑回鞘,可只要厉锋还在眼界之内,妙雪就不敢稍有懈怠,好不容易等他走远,妙雪才放下心来,深吸一口气将喉中那股甜意吞了下去。

    这厉锋比之当日还真是进步了许多,妙雪虽似占了上风,但说要克敌致胜,却没五分把握,加上燕千泽虽至,实际上却只能拖自己后腿,眼见此人负气而走,这一战又要延期,妙雪心下忧喜参半,脚下一软,向后一倒,正落在燕千泽怀中;她享受地挨在燕千泽怀中轻轻扭动着,手肘轻轻柔柔地顶他几下。

    “怎么跑过来了?也不怕危险?他比当年还要厉害,真斗起来妙雪可护不住你……”

    “我也知不该来,不过这脚就是控制不住……”

    搂住了妙雪,感觉她从方才那出鞘的利剑,又变回了往昔床上的娇媚女郎,燕千泽一边箍住她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掌心轻轻揩着她的柔滑,一边在她耳边轻咬着,“这厉锋当真厉害,我本来想吓吓他,看看能否让你占点优势,没想到也只割破了他衣袖。幸好他愿意罢战离开,否则再打下去,我可真的好担心哩!”

    “是啊!”

    感觉燕千泽手上又在使坏,妙雪微挣了几下,见挣之不脱,也只好由得他,毕竟方才虽只激战百余招,但与厉锋这等与自己难分高下的对手激战,每一招都得用上全副心力,丝毫不敢大意,一场激战下来妙雪可也累得紧了。

    她闭上了眼,一边平复呼吸,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厉锋的出手。今日的厉锋与当年真是大有不同,原本专走边锋、冷锐犀利的剑法,竟也有了几分中正平和之气,若非妙雪修道已久,虽说与燕千泽夫妻和乐,大违道门清静之道,但从心所欲、放任自然之下,倒也探出了几分专属自己的特别门道,否则今日也别想在厉锋手上占得上风。

    只是今日是过了关,但厉锋的改变,却让妙雪大为凛然,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殊途同归?妙雪虽知无论正道或邪派的武功,只要修到了最高处,往往都会回到相同的道路上头,但能做到此点之人,即便在卧虎藏龙的武林道上,毕竟属于凤毛麟角,这等高手以往妙雪也没见过几个,但以厉锋的修为,再继续这样钻探剑道下去,不过数年时光,自己只怕就非其敌手了。

    虽感觉得出厉锋无论气质风格,与当日都大有不同,但毕竟以往的印象难除,加上愈是追求巅峰之人,愈是执着不返,厉锋绝不会放过自己,想到以后还得面对更难应付的厉锋,妙雪就不由得有些头痛。

    但就算明知要头痛,今日能这样罢战,仍是上好结果,毕竟战后厉锋大可一走了之,自己却还得回去襄助南宫雪仙,与虎门三煞见个高低,再战下去,自己与厉锋谁胜谁败难说,要分出高低恐怕要到三四百招之后,到时就算不会同归于尽,但分了胜负之后,无论体力、功力都难免有损,要对上锺出和颜设的十道灭元诀,自己还真没有多少把握。

    反倒是现在这样,虽说与厉锋间的问题仍是没有解决,但至少还保着大部分的体力应对强敌,只是厉锋也变得太多了,换了当年的他可不会放过这种趁虚而入的机会呢!

    勉强平抑了呼吸,内息一振体内气息顿顺,疲惫都抛到了一旁,妙雪勉力挣开了燕千泽的怀抱,现在可不是和他在这边卿卿我我的时候,“我们快些回去吧!以仙儿之能,应付梁敏君还好,要对上锺出、颜设二贼,只怕……”

    泽天居的大厅之中,南宫雪仙强抑着混乱的呼吸,装作好整以暇地手上一挥,将剑上血迹甩开,缓缓收起长剑,双手负在身后,平静如常地望着正从内室钻出来的锺出、颜设两人,勉力装做平静,却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所击溃:若非锺出和颜设比她更为震惊,只怕早要出手攻她不备。

    ……见南宫雪仙出现,梁敏君一边全力以赴,与南宫雪仙手中剑激战甚紧,一边高声示警。毕竟当日一战,表面上没分了胜负,可梁敏君却知自己不是南宫雪仙对手,加上一早起来便见厉锋身影在墙上一闪而逝,梁敏君也不是白痴。

    能将厉锋诱走的,除了妙雪真人外不会有别人,她转头冲入大厅,正好遇上南宫雪仙,心知这是南宫雪仙一方蓄势已久的反击,不鸣则已一鸣必然惊人,除了妙雪真人与南宫雪仙之外,也不知另外找了多少帮手,光看泽天居内外听不到熊钜的声响,便知敌方必然另有好手;偏偏锺出、颜设两人耽溺云雨之欢,这些日子总泡在裴婉兰和南宫雪怜身上,早上不到日上四竿是不会起床的,害她得要独面强敌,也真不知要撑上多久才有援兵。

    只是距离上次泽天居之战虽没多久,但南宫雪仙也不知吃了什么药,剑上功夫竟较当日还要高明许多,梁敏君虽也是高手,可一来胜仗之后好生享乐,就算武功没退步,但出手之间难免少了当日激战时有我无敌的险悍,分水刺这种兵器又是最重短险狠辣的近身兵器,心性一弱威力顿失数分;二来这回南宫雪仙全力对付她,而不像前次还要分心援救妹子,剑上最多使六七成力,此消彼长之下,梁敏君自非对手,她甚至没能撑到两个义兄往援,当锺出和颜设从门口出现的当儿,正好见到南宫雪仙长剑连闪,硬是分开分水刺的防御,长剑透心而出,将梁敏君毙于剑下。

    不过梁敏君其实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她的分水刺威力虽不若初见,但紧守之间却也不失方寸,若非南宫雪仙功力进步不少,又拚着负伤硬干,腕上金环一震,铃响轻灵之间,强行破开梁敏君的分水刺一剑穿心,只怕还没法这么快搞定;但有一得便有一失,这一下猛然施力,虽是在敌方强援到前及时克敌致胜,但力道运用猛烈突然,大违剑法之理,南宫雪仙表面上装做若无其事,胸口却不由一阵窒闷,体内气息微窒,若马上与锺出和颜设这等高手动手,只怕不过十招便要失手。

    她现在只能强撑着平顺气息,试试能否拖延时间;同时表面不动声色,手腕微微施力,带动腕上金环内的机关,让燕千泽配出的药液倾出,无色无臭、无声无息地浸满双手。

    但这拖延时间说来容易做来难,锺出和颜设都是老江湖了,要在他们面前弄鬼大是不易,加上自己又在他们眼前一剑杀了梁敏君这结义妹子,怒火烧心之下,要他们不冲动地马上出手,可真要老天爷帮忙了;何况不只二贼想动手,南宫雪仙自己都快忍不住了。

    二贼拖了这么久才出来,竟是为了把裴婉兰和南宫雪怜带出!二贼身边,娘亲和妹子身上都仅着细薄轻纱,薄得甚至已称不上若隐若现,白天的光亮下与赤身裸体殊无二致,即便发现这般羞态被南宫雪仙看得一清二楚,二女甚至也没有伸手遮掩,薄纱之中的肉体尽是纵情云雨的痕迹,看得南宫雪仙怒火更炽。

    尤其裴婉兰那充满成熟的胴体上头,肉欲的余烬愈发难掩,洁可映雪的肌肤上头满是被揉捏吻咬过的薄薄痕迹,尤其峰峦之上,颈项锁骨以下的部位,更是栩栩如生地一朵红花在上,也不知是针刺又或啃咬出来的,简直是要把人的眼光全吸到那艳丽的花瓣之间,更不可能离开那贲挺高耸的美峰;加上桃红薄纱掩映之间,目光随着纱中肤上缓缓淌下的汗珠滑动,竟见腿股之间一片晶莹剔透,桃源之间余沥未清,上头甚至已无一根毛发,再加上裴婉兰那含羞带怨,偏又无法逃避自己目光的娇羞,已可猜出这段日子娘亲所受的折磨,教南宫雪仙如何还能够忍耐?

    另一边的南宫雪怜虽是稍好一些,鹅黄色的纱内虽也裹着玲珑浮凸的胴体,一般的香汗未干、一般的朦胧婉媚,下身的毛发也剃得一般干净,可至少不像裴婉兰身上淫乱痕迹那般遍布周身,像是没一寸肌肤没被污过,也不知是因为南宫雪怜还年少幼稚,青涩之躯不堪邪淫,连二贼都不好下手蹂躏,还是裴婉兰护女心切,不惜以己身承受大部分二贼的淫邪攻势,才护得南宫雪怜所受的折磨少了些,可南宫雪仙还是不敢想像,若自己晚了一步,妹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知若不是二贼一入夜就泡在裴婉兰和南宫雪怜身上,尽情淫乐之间不知早晚,自己才有机会单打独斗,在二贼出现之前解决了梁敏君这等强敌,但若有的选择,南宫雪仙宁可不要这个机会!

    只是南宫雪仙强自支撑,没有立即出手,锺出和颜设两人也是直直地看着地上已无生气的梁敏君尸体,一时之间不只没有动作,连喝骂都似忘了。毕竟是几十年的结义兄妹,即便两人修练了十道灭元诀之后,由于功体不同,彼此间难免渐行渐远,加上自占了泽天居后,两人难免沉醉在两个美丽俘虏一个成熟妩媚、一个青春年少的肉体上头,不只颜君斗为此吵过,梁敏君也有烦言,三人之间常常冲突到险些翻脸,但眼见她身亡,心中那难以言喻的痛楚,仍是难以压制。

    “好……好贱婢……”

    见梁敏君死不瞑目,那遗留面上的最后一丝神色,也不知是惊疑于南宫雪仙的出手,还是怒于自己两人竟姗姗来迟,平白失了结义妹子,锺出面上神色变幻,良久良久才抬起头来,一把将手中的南宫雪怜推到了旁边椅上,只听椅子喀啦啦直响倒了下来,显见这一推用力相当不轻。

    南宫雪怜一来见到姐姐出现,又觉自己如此模样几近赤裸大是不堪,正是又羞又喜、心神慌乱之间;二来这段日子被两人控着,对他们的行为早没办法抗拒,被这么一推撞倒了椅子,痛得眼角含泪,扶着倒下的椅子好半晌爬不起身,却是垂着头一点声音也不敢出,只听锺出气得声音发颤:“竟敢……竟敢伤我妹子,你他妈好大的胆子!老子今天必将把你拿下,在妹子的灵前把你每个洞都干到爆!让你哭着向妹子在天之灵求饶,她不显灵说话老子绝不饶你!”

    “不……不要……”

    听锺出声巨语怒,神色大是愤火难消,只吓得裴婉兰心跳都停了几拍。她心中也不是不希望南宫雪仙前来救援,但就算没法把自己母女救出去,好歹也要能够全身而退,可今儿一见,南宫雪仙虽是大显神威,毙梁敏君于剑下,可看她现在这样,明显是在理顺气息,显然方才急于求胜,内伤怕是不轻,这样单枪匹马,又岂是二贼对手?

    幸好厉锋和熊钜不在,想来已被南宫雪仙带来的援军调了出去,可现在这样的景况,仍是令裴婉兰心中不由畏惧起来。

    “妈的,吵什么吵?”

    她话还没说完,颊上已挨了颜设重重一个巴掌,整个人转了个圈子跌到南宫雪怜身边。颜设虽说对自己视为禁脔的女人不会怎么殴打,但结义妹子惨死眼前,他心中不由出火,听裴婉兰又要像保护南宫雪怜一般出言求饶,心中之火一下冒了出来,只见跌到一边的裴婉兰泪水直流,颊上高高肿起,颊边指印无比明晰,但看到南宫雪仙脸上神色变化,颜设不知怎地只感痛快,“等老子把你女儿拿下,让她爽带痛到哭出来的时候,你再好好看她美吧!”

    “既是如此,你们还不动手?”

    见裴婉兰挨了一巴掌,半边脸儿肿起,南宫雪仙心中的火也喷了出来。虽说胸中仍有几分窒闷,但那怒火已烧却了一切,光看到裴婉兰和南宫雪怜如此装扮,显然除了自己在此受辱的那一夜外,娘亲和妹妹必是一夜下落地大受折磨,南宫雪仙已觉心中恨火难消,又见两人如此无礼,更叫她连忍都不想忍了;若非南宫雪仙深知无论锺出、颜设那一人出手,自己都是输面居多,唯一的胜机就在他们所修的十道灭元诀上头,只怕还忍不到药液浸透双手哩!

    她装出一副蔑视的神色,纤指向两人招了招。

    “姑娘倒想看看,你们的十道灭元诀修到了什么程度?来来来,姑娘不动长剑,直接跟你们拚拚内力,看是谁先跪地求饶?”

    “你……”

    听南宫雪仙语带轻蔑,一副将自己两人看成随手可灭蝼蚁的神态,即便这段日子志得意满的锺出和颜设,也感觉出一丝不妙。两人毕竟是老江湖了,前面又和南宫雪仙交过手,深知此女剑上功夫难惹,但若论笔掌内力,那是全看造诣修为的硬碰硬,其间再无腾挪弄巧的余地,南宫雪仙竟舍长取短,要和自己两人硬拚内力,是她见仇敌当前,失心疯了?还是另有诡计?

    但梁敏君死在眼前,心中的怒火已令锺出、颜设两人难以冷静,加上连妙雪真人都重创在十道灭元诀之下,南宫雪仙即便再厉害、再有奇遇,总不会强过妙雪真人去,这下故弄玄虚,难不成是空城计?锺出与把弟互望一眼,胸中已有计较,他踏前两步,冷笑一声:“既然你自寻死路,老子自当奉陪。老二,咱们反正不是正道人,别管那什么江湖臭规矩,我们一起上,看这贼贱婢是否挨得住我兄弟十道灭元诀之威?你可别伤得太重,若等不到老子肏你就挂了,岂不便宜了你?你放一千一百个心,等老子擒下你后,管你伤得多重多轻,保证今晚就干得你爽歪歪,又叫疼又喊爽的,让你活活浪死在妹子灵前,等到了阴曹地府,再看妹子怎么玩你,哼!”

    听两人嘴上肮脏,南宫雪仙脸上微红,双掌一立便向锺出胸前劈去,掌未到一股劲风已扑面而来,力道虽然不弱,却也不放在两人心上,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随着南宫雪仙掌中劲风到处,锺出和颜设只觉鼻中一阵异香,香气中有种说下出的熟悉之感,竟是暗含虎符草的药力!

    心中暗笑小姑娘不知端的,竟拿虎符草的药效来应对自己兄弟二人,岂不知这虎符草,正是用以锻链自家兄弟体内十道灭元诀的要物?虎门三煞之所以对泽天居动手,夙怨还在其次,最主要就是为了独占灵草,以利玄功修为,顺道也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现下南宫雪仙竟以此药对付自己,只怕是伤敌不成反变送礼,这一掌相对之下,药力烘发十道灭元诀劲力,便南宫雪仙再有奇遇,已达到了当日妙雪真人的境界,也非得着了十道灭元诀的道儿不可!

    两人心下暗笑,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只如当日面对妙雪真人一般,颜设双掌紧贴兄长背心,掌劲源源不断送入,锺出则是一声大吼,扎紧了马步,双掌击上南宫雪仙送来的纤掌,登时变成了内力比拚之局。

    只是这一对上掌,就连锺出和颜设这等走了几十年的老江湖,称得上经历无数风风雨雨的角色,心下也不由发寒,偏还得撑着不显露在脸上。年轻人即便天质聪颖,有明师指导,又或习了什么奇功秘技,手上功夫凌驾旁人之上,但内力一道看的是累积,非得经年累月的勤加修练方能有所成就,绝无速成可能;而妙雪真人剑法超绝,内功方面相较下便弱了些,加上数月前两方才正面交手过,时间极是短暂,照说无论如何,南宫雪仙在内功方面部绝不可能斗得过两人。

    但此刻一交手,即便锺出和颜设打算一举克敌,手上绝无保留,即便南宫雪仙掌中虎符草的药力到处,锺出和颜设二人似进了补一般,只觉浑身暖暖融融,功力摧发愈速,像比先前对上妙雪真人时还来得得心应手,但不知为何,雄浑多端的内力冲入南宫雪仙掌中,却似泥牛人海,竟没能将眼前这娇怯怯的后生小姑娘击倒。

    一来面子搁不下,二来她杀了自己妹子,加上自己两人足足搞了裴婉兰和南宫雪怜两个多月,两边仇怨已深,再也分解不开,锺出和颜设功力传导之间,似连心思也相通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加注内力,誓要将眼前这小姑娘击倒再说!

    就算一掌下去南宫雪仙经脉尽溃、脏腑重创,只要还能撑到两人在梁敏君灵前活活把她奸死就成!

    不过锺出的江湖路也不全是白走的,加上虎符草有利他体内十道灭元诀的内家修为,不只功力不断增加,耳目也似更为灵通,交手片刻,他已隐隐感觉出南宫雪仙体内的变化。这小姑娘并非以功力硬抗自己兄弟两人的掌力,而是在经脉中搞鬼,逐步消耗运化入侵的力道,似乎是行太极诀窍,一点一点地将攻来的内力化解消失,就好像两军相争之时,诱敌深入后利用埋伏,一点一点地消耗敌方的兵力,等到体力兵马消耗到一定时,再全力反击。

    虽说这也属道门功法,但与妙雪真人所学同源异类,也真不知这小姑娘从哪学来,难不成是南宫清留了什么武功秘笈给她?

    只是两边已交上了手,内功相争表面看似平淡无奇,其实最为凶险,不到胜败分明绝难撒手。锺出便心知不妙,但骑虎难下,也只能先全力以赴才行;何况南宫雪仙即便真修成了道门太极圆融之术,在体内化解自己两人的功力,但终要以己身功力为引,以她这么点年纪,功力想深也不可能深到哪里去!

    恃着以众欺寡,南宫雪仙又年轻,便是太极功夫最能以弱胜强、久守不失,也耗不过自己兄弟,他嘴上狞笑,掌中功力摧得愈发紧了,只觉全身逐渐火热,体内功力流动顺畅,竟似比当日战妙雪真人时还进了一大步,想来兄弟两人在泽大居的这段日子有虎符草相助,体内功力已更上一层楼,兴奋之下也不留力了,全力摧发内力,只想赶快搞定这小姑娘。

    这一下可苦了南宫雪仙。她的阴阳诀虽已卓然有成,一交上手便全力催发阴阳转化之功,将侵入体内的劲道圆融转化,但锺出和颜设功力都胜她太多,加上虎符草助力之下,敌方掌上欺来的内力雄浑厚实,一触便迫了进来,压得她只能久守顽抗,全无反攻之力。

    幸好十道灭元诀的主要效果不在功力深厚,而在力分多源、彼此相生相克,任你功力再深,能够化解得一二道,也化不得余下的三四道功力,所谓十道非指数字,而是言其劲之多之谲;偏偏阴阳诀最善化解导引,正好将敌方攻来的雄浑力道缓解转化,否则光看双方功力差距,南宫雪仙早就要败北认输。

    虽说如此,但锺出、颜设两人功力都在南宫雪仙之上,两人合力之下更非易与,甫肢接南宫雪仙便觉掌上力道深重,犹如海浪般一波一波汹涌而来,即便她全力催发体内阴阳诀,将入侵功力转化消融,不受十道灭元诀诡异多重功力之害,但纯以内劲交接,仍非这般轻易接得的,不过几息呼吸之间,南宫雪仙已是额上见汗,肩臂之间隐隐骨节作响,咬的嘴角微微见红,脸上五官微皱,显见实力不及,只强障着不肯认输。

    见她如此,锺出和颜设得意之下,掌力摧的愈发猛了,只觉体内功力源源不绝涌出,不住挫磨着南宫雪仙的经脉功力,迫得她非得咬牙苦忍才能忍受。

    “哼……看你小贱人还有什么话说?”

    见南宫雪仙勉强咬牙苦撑,掌力相对之下,锺出和颜设均已觉察,即便有那道门功诀护身,将侵入的功力消耗转化,十道灭元诀的长处发挥不出,但双方功力终有差距,即便光论功力深浅,南宫雪仙已然输了。

    但她深恨己方,咬的唇上见红、娇躯微颤,犹自撑持着不肯认败,锺出和颜设心意相通,不约而同地涌出一股胜利的得意;虽说运功伤敌之时,开口说话乃是大忌,但现下功力摧发如此顺利,加上胜券在握,倒也不用那般小心,“早点放手认败,乖乖脱衣上阵,给老子肏个痛快,说不定老子大发善心,留你一条性命……”

    “可不是吗?”

    听锺出发了话,颜设闻弦歌而知雅意,连忙出口助攻,“你母亲和小姑娘都是床上尤物,这段日子服侍得老子好生舒服,床上的浪荡风情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小贱人虽然杀了我义妹,罪大恶极,可也遗传着好一副淫荡的身子骨……你乖乖认输,学你娘一样服侍老子,等老子舒服过之后,说不定可以留你小命……若敢说个不字,到时老子兄弟轮番上阵,加上这堆家丁护院、门人弟子,让你既痛且快,干到你脱阴而亡,到时你后侮可来不及了……”

    虽知两人嘴上淫恶,一方面是生性淫邪,一方面也是为了分自己心神,但听得此言,南宫雪仙仍不由心中火起,手上忍不住加了力,忍痛强撑不退,眼角却不由飘向倒在椅边的裴婉兰和南宫雪怜身上。

    只见南宫雪怜脸红耳赤,羞得不敢望向自己,小脸儿只垂着望向地面,根本不敢抬起丝毫;而裴婉兰则是美目含泪,四肢都缩了起来,护着春光不露,整个人瑟缩椅边,肌红肤润间显然被两人淫邪的话语又诱出了心旌荡漾,望向自己的目光中满含着羞耻,却又透出一丝关怀,显然两人这话虽是羞得她不堪入耳,可一颗心却还是悬在正面对强敌的自己身上。

    胸中的怒火已将惧意烧得零落,此刻的南宫雪仙哪里还对自己竟这般冲动,一点时间不耗地与锺出、颜设两人硬干后悔?光看到母亲这般羞耻畏怕,却仍是对自己关心备至,深怕自己吃了亏的神情,南宫雪仙便不肯将二贼放过。

    她强抑着臂上疼痛,以及体内经脉处不住传来的苦楚,咬牙在那一波接一波的掌力中撑住;不过这也是错有错着,她所修阴阳诀化解敌人功力的法子,原就最善以弱胜强,若南宫雪仙主动认输也还罢了,若她死命强撑,拚尽余力撑持,体内阴阳诀自动化解入侵功力,只守不攻下虽说久守必失,但眼前两人功力联通,力道虽是刚猛、攻势虽是不断,但要转换攻势却非得两人同时动作不可,一时之下竟是只能死耗于此。

    没想到南宫雪仙虽是年轻艺浅,但那不知从哪修到的奇功,却似正好克制着自己的十道灭元诀,种种奇诡功力竟是拿她没有办法,至此也只能靠着造诣差距硬压过去;更没想到向来无往不利,以污言秽语扰乱对手心志,让年轻人气火交加,再难沉稳以对的法子,虽令南宫雪仙怒火上冲,却也使得她铁了心苦撑,发挥道门功夫道心坚凝、不为外物所动优势,硬是咬紧牙关顶住攻击,反而更是难以破敌,若非双方功力终有高下之差,两人只怕还无法在嘴上大逞轻薄。

    尤其自己这边援手不见,粱敏君已死,熊钜和厉锋都不知跑到了哪儿去,颜君斗前日知自己两人对他的结义妹子动手之后,不顾身分与家里大吵了一顿,恐怕要再等个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南宫雪仙那方虽也不见什么外援,但别人不说,光只缩躲在旁边的裴婉兰和南宫雪怜,此时面言也算得上心腹之患了。

    一开始擒得二女之时,虎门三煞自不会忘了制其武功,但南宫雪怜太过娇幼,怎么也起不了心反抗,裴婉兰又是爱女心切,一拿她女儿相胁便只能含羞忍辱承受,这些日子的翻云覆雨,两人早放下了戒心,两女身上武功未制,此刻看来竟是严重无比的威胁!

    心知不能这样耗下去,该当速战速决才是,锺出和颜设两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将盈鼻的虎符草味吞入喉中,掌中施出了全力,却觉气海处阵阵热火上涌,随着两人运功,源源不绝的内元饱提而上,仿佛永远都消耗不完般,涨得经脉都胀了少许,像是整个人都要爆炸一般。

    以往极难得有这般深厚功力可供运使,毕竟对武人而言,身负内力愈是深厚强悍,出手愈是威力无穷,锺出和颜设不由大为得意,也不知是因为有虎符草之助,才能令自己修为突飞猛进,还是因为心伤义妹之死,这才超水准发挥,但一身澎湃内力此刻使来不只经脉,连浑身上下都涨得有些难受,可强敌当前,哪里还能够保留?又哪里还想保留?两人一声怒啸,掌力汹涌而出,与南宫雪仙掌心相接之处一阵格格作响,那痛楚令南宫雪仙差点魂飞魄散。

    没想到事到临头,燕千泽的药竟似失了效,锺出和颜设非但没有半分损伤,反是满面通红,血气旺盛得活像是年轻了许多一般!她恨得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抵上,只闻四掌相抵处一声炸响,一股强大的力道登时炸得三人都向后飞了出去,一时间三人都在地上倒成了滚地葫芦,喘着根本就别想起身了。

    喘了好一阵子,渐渐恢复清醒的南宫雪仙只觉喉中一甜,“呕”的一声一口鲜血登时喷出,她勉力半撑起身子,顿觉四肢酸痛难当,那酸楚无力的感觉还在其次,似是不只臂上肌肤,连经脉都痛苦难挨,光只是这样以肘撑着上身,便是一身痛苦,若非她心知强敌犹然在前,武林人的自傲令她怎么也不愿示弱,只怕早要痛哼出声。

    便是如此,那一声痛楚压在喉中,同着内腑震伤的鲜血一般抑着不肯出,也已是她的极限,此刻的她连嘴角渗出的血丝都无力去拭了。

    勉勉强强、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好一会儿眼前迷雾才消,紧闭双唇,不令血水再流的南宫雪仙终于看清了厅中情况,只见裴婉兰和南宫雪怜依旧畏缩在倾倒的椅旁,丝毫不敢妄动;而另一边的两个倒地葫芦呢?锺出和颜设两人虽都未曾起身,似乎也还没清醒,显然伤的也是不轻,但呼吸声犹自粗浊,在清静的厅中不住回荡着,就算从南宫雪仙的角度,看不到他们胸口是否仍在起伏,可光看两人手足间犹自微微抽搐,听他们呼吸声如此粗重,便可知两人不只命还留着,只怕伤势也不甚重,至少是比连起都起不来、嘴角血丝止不住外溢的南宫雪仙轻松许多。

    虽知道良机稍纵即逝,不知占了上风的锺出、颜设二贼究竟是因为燕千泽那不知所谓的药终于生效,还是因为自己回光返照的一击,才受伤晕厥过去,可现在南宫雪仙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即便大违正道中人光明正大的作风,现在也该是自己起身拔剑,将二贼斩于剑下之时!

    偏偏身上负伤颇重,虽说内腑的伤势渐渐平复稳定,显然那阴阳诀的自癒效果比自己想像还要高明,可一时半刻之间,南宫雪仙仍是起身不得;偏生裴婉籣和南宫雪怜也不知是被二贼用了什么手段控制,明明二贼暂无还手之力,却只眼睁睁地躲在椅旁,别说出手杀敌了,就连来扶自己都不敢,两双美目只在自己与二贼身上来回逡巡,害怕畏惧的意味无比强烈,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心中暗骂这下不妙,偏偏燕千泽对上熊钜,以游走小巧功夫应对敌人的天生神力,消耗时间绝对不少;妙雪真人碰上『剑魄』厉锋,即便对师父有无比信心的南宫雪仙都知胜负间不容发,要等这两大强援回来解决负伤未起的锺出和颜设,只怕还不如自己勉力起身来得快些。

    一思及此南宫雪仙不由心中暗恼,可惜楚妃卿与燕萍霜得负责把虎门三煞其余的一票庄丁门人调虎离山,把他们引进燕千泽早已布下的阵局之中,否则光有一人在此,也不至于搞成这样一个局面!

    知道此时此刻,谁能够先起身谁就是赢家,就算没有办法运功出手,至少总有力气拔剑杀人。南宫雪仙一边呕血,一边勉力撑起身子,偏偏纤手虽已按住了身边长剑,掌上却始终无力拔出剑来,更不用说走到两人身边下手了。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裴婉兰和南宫雪怜,想要以目光带给娘亲和妹子勇气,可不知二女被锺出和颜设怎生折磨的,江湖中人的骨气和勇气竟已消磨殆尽,就算连南宫雪仙也看得出来,二女武功犹在,是此刻厅中唯一有办法动手之人,偏偏却瑟缩一旁,别说动手了,好像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看得南宫雪仙又急又怒更是伤心,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是愈是心急,愈是心性难稳,身上功力运行愈是涩滞,南宫雪仙好不容易坐起了身子,拂拭去嘴角血渍,可腿上却不由自主地发软,怎么也起不了身,一种无力的虚软感觉,不住自腿间袭了上来,任南宫雪仙怎么咬紧牙关、怎么拚命撑持,娇躯始终站不起来,心急之下只觉身上愈来愈热,不只背心湿透,连身上衣衫竟也似浸透了汗水一般,湿漉漉地感觉好生难过。

    偏偏心里怕什么就来什么,正当南宫雪仙芳心发急,裴婉兰和南宫雪怜瑟缩一旁无法动弹的当儿,原已变成了两个滚地葫芦的锺出和颜设,竟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只吓得南宫雪怜一声惊呼,原还没发觉的南宫雪仙忍着浑身的燥热难挨抬头望去,却见锺出和颜设两人慢慢地坐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面上虽是七孔都沾染血丝,行动之间却没多少滞碍之感,显然身上没受到什么伤害,看得南宫雪仙心中一苦,勉力挣了挣却是仍起不了身。

    她本还抱着万一的希望,在二贼清醒前无论是自己恢复行动能力,或是妙雪真人及时来援,都可稳操胜券,没想到……

    无论怎么勉强施力,双腿仍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别说拔剑伤敌了,就连起身都那么艰辛。南宫雪仙银牙一咬,纤手握住剑柄,勉力一挥,虽说剑鞘是如她之意飞了出去,敲在锺出小腿上头,又反弹到颜设腿侧,打得刚起身的两人一阵踉跄,摇了一摇差点又跌坐回去;但此刻南宫雪仙浑身上下再施不出力气,加上二贼虽也有了年岁,却是身强体壮,这一剑鞘又没附上多少劲力,别说把二贼打躺下去了,就连一声痛呼也没打出来,反将两人的眼光打回到南宫雪仙身上。

    咬着牙怒瞪二贼,表面上全然不甘示弱,南宫雪仙暗中运劲,却是一运功便觉内腑剌痛难止,显然双方功力差距太大,方才一对掌自己已受了不轻的内伤,此刻别说运劲伤敌,能保着不让内伤继续加深已算得不错了。

    南宫雪仙心中暗自懊恼,没想到自己先前一番努力,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燕千泽的药物仍是难以对抗眼前二贼,现在她对自己已不抱什么希望了,一心只想着妙雪真人和燕千泽快点回来,或许可以趁着眼前二贼力战身疲之际,争取最后一点胜机。

    可惜心心念念的人仍是没有回来,反倒是眼前的锺出和颜设站起了身子,带着淫邪笑意的目光攫住了自己,不住喘息着的南宫雪仙手握长剑,却是连举都举不起来,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步步走了过来,仿佛看不见自己手中长剑一般,轻轻松松地就走到自己旁边,两人各出一手,轻轻松松地将南宫雪仙的身子举了起来。

    只听得脚边“当”的一声,南宫雪仙无力的手已握不住剑,落到了身边,虽说二贼身高与南宫雪仙相若,这一下伸手平举,南宫雪仙还不至于踩不着地,但她手足酸软无力,一时片刻间却也只能纤足拖地,根本就别想站稳身子。

    第八集 第五章 邪火燎原

    恨意满胸地瞪着两人,尤其二贼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笑意,更令南宫雪仙心中恨火难消,若非喉中甜意不止,心知只要一开口便是血水难抑,南宫雪仙还真想一口唾沫吐上去!

    前次的经验已让南宫雪仙明白,锺出和颜设这两个老贼不只是手上功夫厉害,更重要的对敌手段还在嘴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从二贼嘴上说出来的话,总有种刻意要把人激到吐血的意味;尤其南宫雪仙与娘亲和妹子一般,都被这两个老贼玷污过,知道两人就算在床上,嘴里那不干不净的话仍是不肯稍停,现在自己表明了身分,手下又击杀了粱敏君,偏又无法反抗地落到两人手中,以老人这般好色,再受污辱难免,也不知狗嘴里又会吐出什么东西。

    她一双美目一点不肯示弱地反瞪两人,心中只希望着妙雪真人快些回来,至少……把裴婉兰和南宫雪怜救出去。

    只是无论她怎么希望,现下也不知是否还跟厉锋激战未止的妙雪真人始终没有出现,而锺出和颜设终于制住了她,似乎也是得意已极,虽说直接迎上南宫雪仙恨得要喷火的眼光,脸上神情却仍是得意洋洋,嘴上笑得十分欢悦,一句话也不说,两双贪婪的眼睛只火辣辣地打量着南宫雪仙覆于衣内玲珑浮凸的娇躯,甚至没向尸横就地的梁敏君望上一眼,更不要说瑟缩椅边、连口大气都不敢出的裴婉兰母女了。

    被二贼这般火辣而毫不收敛的淫邪眼光打量着,南宫雪仙虽是赌气对望,心下却是忐忑不安,即便前次已被二贼狠狠玷辱过,那夜在床上的凄苦回忆着实丢人到令她不敢去想,可有过一次经验却不能令她芳心舒解分毫,毕竟前次她还是冒着颜君斗结义兄弟的名头,只想不到二贼不顾身分不分上下,知她是女的就想上;这回身分摆明了,二贼再无顾忌之下,也下知会施出什么手段,光看他们现下眼光如此火辣淫毒,仿若可以取代双手,用目光就把她衣裳褪去一般,那淫荡火辣的眼光,看得南宫雪仙渐渐不安,终于无法抗拒地转开了目光,避开了那火辣的对视。

    虽说避开了视线交接,南宫雪仙心下却是更为不安;当日配药之时,燕千泽话语中就暗示过,她所取回的药物本身虽没有问题,但回来后却沾染了下少异气,不只是她的纯阴体气,还加上妙雪真人的天生媚骨气息,这淫媚之气的感染本就会影响药性,加上燕千泽配药在于扬发二贼体内气劲,更是扬而不抑。

    方才四掌交接,药性虽是本能地窜向修练十道灭元诀的两人体内,可以南宫雪仙内劲为药引,她自己也沾染了不少。原先还没发觉此点,但现在胜负已分,两人擒住自己,光看那眼光就似意欲侵犯,想到那药性会使两人的好色本性愈发变本加貭,教她心如何安?

    偏偏淫欲之念就是如此,若是心神安然不动,再强大的媚毒春药,药性也要压下几分,可若是芳心思春起来,无论是心中再不抗拒,或是欲拒还迎地芳心乱想,对身体的淫欲本能都是火上加油,此刻的南宫雪仙便是如此。

    虽说浑身一点劲力都提不起来,四肢软软垂倒着,可玉股之间却隐隐地透出了一丝难以克制的意味,那敏感的触动令她芳心大乱,羞恨之间只觉身子愈发热了,竟不由自主地打从腹下颤抖起来;外表看来虽像是少女落入敌人手中时无法克制的畏惧发抖,但南宫雪仙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真正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偏是想克制也克制不住。

    似是回应着南宫雪仙心中的恐惧,二贼竟是不若以往的多话挑逗欺辱,两双大手毫不掩饰地动作起来,只听得裂帛声大作,两双手的撕扯怎么也比一双手快得多;南宫雪仙虽是咬着牙不肯出声,眼角却不由清泪流出,偏生二贼再无怜香惜玉之念,手上动作飞快,不一会儿南宫雪仙身侧已是飞絮片片,一身衣裳犹如花瓣飘散风中一般跌落,裸露出一身晶莹如玉的身段,艳丽的诱惑丝毫不弱于瑟缩旁边,看得泪水都流下来了的裴婉兰和南宫雪怜那饱经雨露的娇躯。

    咬着牙,丝毫不愿出声,南宫雪仙闭上双目,不肯去看二贼得意洋洋、淫邪奸色的目光,偏偏二贼一左一右,将在裴婉兰与南宫雪怜身上实验出来的种种淫技用上,制得南宫雪仙动弹不得,分工合作地在她身上大展淫威,绝不浪费一点力气,淫邪的双手、大张的臭嘴不住在南宫雪仙身上来回动作,拨弄的她身子阵阵娇颤,一双高耸美挺的玉峰上,两朵玉蕾渐渐酡红胀硬起来。

    虽是心恨,但南宫雪仙再无抗拒之力,只能勉强压抑着身上那犹如虫行蚁走一般的异样快感,一点声音都不出,樱唇更不肯张,绝不给吻着唇上的大嘴一点入侵的机会,可其余之处她便没办法了。

    尤其闭上眼后,身上的感觉竟似更集中而敏锐了,南宫雪仙只觉浑身上下既难过又舒服,快感无所不在,即便她仍是心有抗拒,可在二贼绵密火辣,远比单独一人要强烈许多的爱抚之下,娇躯竟本能地渐起反应,股间那湿淋淋的感觉愈来愈难以压制,她不由在心下哀嚎:难不成自己不只败了此阵,又要再被二贼蹂躏,还会情不自禁地在二贼的淫污之下被送上高潮吗?

    想到自己不只可能再度遭淫,说不定还得承受二贼邪淫无比的手段,以二贼对自己恨怒之深,搞得裴婉兰和南宫雪怜全然无心反抗的手段一发,自己恐怕不只要在二贼胯下淫态毕露地死去,死前还不知要承受多么不堪入目的邪法淫毒,南宫雪仙心下愈来愈寒,偏生身上却愈来愈热,尤其当想到裴婉兰和南宫雪怜都在旁边,渴待自己援救的娘亲和妹子非但等不到救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二贼尽情蹂躏淫玩,失落和伤痛的苦楚满心,却是难解体内淫火于万一,偏偏即便如此惊恨愤怒,手足却仍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南宫雪仙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哎”的一声,南宫雪仙终于忍不住哀声出口,还加上一小口鲜血呕出。也不知两人是什么算盘,竟是伸脚拖过一张小几来,就把南宫雪仙扔在上头,这可苦了南宫雪仙。

    一来小几上头虽有铺垫,但那铺垫是用来垫茶杯盘碗的,她一整个人躺了上去,那铺垫可没软到足以舒舒服服地躺着,娇嫩香滑的肌肤,隔着薄薄铺巾与木几重重砸了一下,便是南宫雪仙一身功力未损之时,若不小心翼翼地运气遮护,怕也受不住那痛楚,更何况是内伤沉重、难以运气护体的现在?

    二来小几用以置放茶杯,再大也不过够放个棋盘上去,其大小远远不若一个人的身长,何况南宫雪仙遗传了裴婉兰的颀长身材,这一躺上去不只臀腿悬空,连头都靠不住地方,在几沿软垂而下,和身子拗成了直角,秀发夹得难受不说,颈子更是酸疼难当,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偏生身子微一挣扎,小几便传出吱吱作响,一副随时要压垮的模样,令人根本都不敢随意乱动。

    何况南宫雪仙也感觉得出,眼前二贼满怀色心,原本被悬着剥衣时已觉难受,现下身子被扔在小几上头,两人四手空了出来,更是一点顾忌也无,竟当着裴婉兰和南宫雪怜的面,就对南宫雪仙娇嫩修长的胴体大肆玩弄起来。

    只见锺出双手一开,将南宫雪仙玉腿分开,一手反扣股间妙处,大姆指轻轻地在她腹下揉搓,食中二指已采入那微湿的幽谷中轻抽缓磨起来,就连无名指和小指也没轻松下来,不住在她菊穴和会阴处轻抚逗弄着,拂搔之间一股股的热力不住传入。

    当幽谷被锺出的手指扣入之时,南宫雪仙娇躯一窒,本应夹紧的玉腿却抗不住锺出大手的力道,尤其那里头早巳微润。竟是阻不住入侵的手指头,加上锺出手指热力十足,她的身子又十分敏感,心中的抗拒竟是没能发挥效用,没给拂弄几下,说不出的酥麻感觉已从那要害处直透上来,威力直截了当地透入幽谷之中,勾得南宫雪仙腰都不由拱了起来,被锺出一手托在腰后,整个下半身粉弯玉股全然成了锺出囊中之物,再逃不过他双手恰到好处的逗玩抚摸、挑逗勾诱。

    另一边的颜设也不是光看着大哥动作,他双手齐出,时而大力、时而轻柔地把玩着南宫雪仙贲挺的美峰,虎口处时而紧夹、时而轻摩着饱挺的蓓蕾,火辣老练的手段,便是黄花处子也要动情,更何况南宫雪仙这早已尝过男女滋味的女子?

    她眯着眼儿,咬牙苦忍那不住袭上身来的诡妙快意,娇躯却下由自主地在两人手下不住抽搐颤抖,尤其这般姿势下,她的眼儿正好盯在颜设胯间,早看出其中硬挺,两人虽说口中没出什么污言秽语,只是嘻嘻淫笑,可对心知受辱难免的南宫雪仙而言,那异样的滋味仍是那般难以忍受,偏偏这姿势令她呼吸不畅,想动作也动作不了。

    本来这段时日不只裴婉兰和南宫雪怜夜夜难逃淫辱,南宫雪仙也是多经风月之事,本属纯阴之身的胴体早已敏感难言,加上锺出和颜设二人虽说作恶多端,但在男女之事方面却确有高明手段,两人四手联弹,将南宫雪仙敏感娇美的胴体当作琴瑟般演奏,南宫雪仙虽是呼吸不畅、恨怒难清,但那种似将窒息一般的感觉,不知为何却使得身上的感觉愈发强烈,比之正常情况下的男欢女爱,别有一番滋味,不知不觉间南宫雪仙手脚那微乎其微的推拒,也渐渐软弱了下来。

    见她手脚不再挣扎,锺出和颜设竟也改换了动作,南宫雪仙只觉眼前一黑,胸口一窒,身前的颜设竟整个人趴伏在她身上,压得本已呼吸不顺的她愈发难以喘息,加上锺出竟也一般动作,差点将她拱起的纤腰都压了下去。

    原已难受的南宫雪仙突地娇躯一震,却是再无挣扎之力,手脚只微微抖着,竟是没法将身上的两人推开,一时之间不只被压得难受,颜设身上那男人的味道更是毫无阻隔着冲进她口鼻之中,说不出的难闻中透着一丝微弱的香气,也不知是南宫雪怜还是裴婉兰昨夜的遗香?薰得只想拚命呼吸的南宫雪仙一时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其宰割。

    只是二贼的手段,还真是难捱得紧,两人一同压上南宫雪仙身子,锺出的手仍在她股间肆虐,毫不保留地勾引着幽谷中的春泉,另一手则移到她臀上抓捏揉弄着,颜设的手换到了南宫雪仙腰侧,轻轻地搔弄着,刮得南宫雪仙娇躯直震,一时半会可平静不了;只是南宫雪仙此时此刻差点没哭叫出声音来,在两人一轮攻势之下,她虽是心中千百个不愿意,可肉体的春情仍被挑了起来,身子愈发娇嫩,更吃不住接下来的手段,尤其二贼的脸伏在胸前,一人一边啜上了南宫雪仙傲挺的美峰,将那敏感胀硬的蓓蕾噙入口中,时咬时吮、或吸或磨的,弄得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只是与方才一般的温和手段,或许南宫雪仙心中耻恨难消之下,勉勉强强还能守得住心神,可现在却不是这样,锺出和颜设嘴上功夫,可远不若手上来的温和。噬咬吮吸之间力道拿捏得着实不怎么样,吸吮轻咬间令南宫雪仙不由感到痛楚,偏偏心乱之下,那痛楚的感觉中竟似透着些许难以想像的快感,像虫蚁一般咬啮着南宫雪仙愈来愈薄弱的抗拒。

    疼痛之中暗藏的快感,融在她心里的苦楚之下,竟是从内而外,一点点地将她的抗拒冰消瓦解,令她渐渐融化了。

    被两个仇人这般玩弄,本来就算南宫雪仙身子里头真生出了快感,心中的抗拒也能稍减其力,怎奈她阴阳诀的奠基功夫欠缺,虽说不伤于云雨之际体内自然而然的功力运行,可身体对云雨之事的忍耐力却是一泄千里,此时的南宫雪仙外表与平常女子无异,最多是看起来较一般女子更为娇媚诱人些许,可衣衫之中裹着的,却是一身敏感纤细,最是抗拒不住调情引诱的胴体;加上锺出、颜设手段不弱,彼此配合之下,威力更是倍增,教南宫雪仙那敏感的肌肤如何撑持得住?

    尤其一对饱满丰挺的美峰,着实惹人觊觎,南宫雪仙虽知那处最是敏感难忍,哪里想得到就连被噬咬时都有这般感觉,二贼一左一右地咬上了她,大口轻啜着那硬挺的乳蕾,牙齿舌头轻巧地搔弄着,整颗玉峰都沦陷在两人的口中,时而加上一下微微用力的咬啮,温柔之时令她娇躯发热,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充到了美峰之中,胀得美乳愈发敏感,更是吃不消那重重的一咬,痛楚之间南宫雪仙差点忍不住要哭出声来,但敏感至极的美峰,却无比细腻地感觉出痛苦中那令人迷乱的些许欢愉,难以想像的反差令南宫雪仙差点以为自己弄错,可体内的感觉却痛苦地纠正着她。

    何况此刻颜设整个人压住了她上半身,下体几乎是平贴着南宫雪仙头脸,那充满了欲望的味道,毫无间阻地冲入了南宫雪仙口鼻,偏生乳上的苦处令她吃痛不住,差点叫出声来,想要忍耐就非得深吸口气稳住心神不可,可愈呼吸,那男人的性欲气息愈是深重。

    南宫雪仙苦在其中,却是不能宣之于口。迷茫之间她美目轻启,却见一旁的南宫雪怜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微侧过脸却是闭不住眼,欲看还休,显然是不能相信连姐姐都被二贼逗弄成这等模样,毕竟此刻的南宫雪仙虽是强忍,可肉体的反应无比真实,南宫雪怜现下于此也深有认识,岂会被她的表情瞒过去?

    反倒是旁边的裴婉兰神情平淡多了,虽说她也难以相信,不只自己与南宫雪怜在这段日子被二贼尽情蹂躏,弄得再难自已,现在连本已逃出生天的南宫雪仙,竟也沦入二贼魔掌,还被逗弄出满腹春情,可既有了经验在前,知道以二贼的手段,南宫雪仙多半也逃不出去,母女一同在此,虽是沉沦欲海,再也挣脱不出,但总归是有个照应,比之先前带着些希望的悬心挂念,此刻竟有一丝全盘放弃后的平静。

    她满目垂泪,眼角已透出了泪痕,望向南宫雪仙的眼光却没有丝毫不屑或愤怒,反是一副温柔平和的表情,似乎已接受了这一切,那模样看得南宫雪仙心都痛了,偏偏心痛之间,肉体的反应却愈发强烈,抽搐颤抖之中,再压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三人肉体紧贴,锺出和颜设自是比旁观的裴婉兰或南宫雪怜更早发现南宫雪仙的春心荡漾,两人缓缓抬起身来,令南宫雪仙那片缕无存的娇躯彻底暴露出来,只见一阵抚玩之后,南宫雪仙一身莹白的肌肤上头早已透出了动人的晕红,汗光水淋淋地浸透周身,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透出一丝欲拒还迎的媚态,尤其是一对美峰上头,也不知是因为浸满了两人口唾,还是敏感之处愈发汗的惊人,上头的反光着实诱人眼目,随着南宫雪仙激动的呼吸,动人的光波不住映射而出,别说欲火正旺的两人,就连旁观的裴婉兰相南宫雪怜,心下登时也透出了一丝说下清道不明的感觉。

    虽说双峰透出了自由,但二贼仍一前一后地压制着她,插在幽谷中的指头动作更疾,将她体内的汁液毫不保留地勾汲出来,浸得股间波光潋艳,看似比胸前更诱人。

    南宫雪仙虽说已被二人拨弄得心弦乱颤、欲火渐旺,可心中那股恨火却怎么也熄不了,偏偏经历云雨之后,她对自己身体的感觉也愈发能够掌握,此刻虽是浑身无力,脏腑间犹自痛楚,可身上的感觉是怎么火热,她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心只想压下那火,偏生毫无办法,加上锺出的手指在幽谷中进出更速,火热的感觉从幽谷里头被玩弄的地方不住涌现,勾得南宫雪仙浑身上下都起了反应;她恨得泪水直流,银牙咬着散乱的发丝,一心的憾恨偏是不愿也不能出口,真是难过到了极点。

    随着手指急速抽出,好像酒壶开了塞子般的声响乍现,南宫雪仙娇躯剧震,身子竟违抗她的心意,在锺出的手下便到了巅峰!她闭着美目,咬住发丝的银牙用力到差点咬断秀发,却咬不住下体酥麻感觉中那难以遏抑的喷泄,娇躯颤抖之间,一波春泉彷佛雨后彩虹一般,自幽谷中激射出来,诱得众人的目光都望向那美丽的喷泉;不只是锺出、颜设那从不止息、活像疯癫一般的嘻笑声,就连南宫雪怜和裴婉兰,也不由傻了眼。

    这般激烈、这般火热的反应,加上那隐隐透出成熟味道的美丽肉体,绝非毫无经验的处子所能拥有,二女都曾这样崩溃过,自是知之甚详,心下却愈是骇异,难不成南宫雪仙在离开了泽天居之后,也已在别的男人身下尝过此味了吗?

    全然不知旁观的裴婉兰和南宫雪怜心中所想,此刻的南宫雪仙心中真是恨得想死了,偏偏身体的感觉却全然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幽谷口处手指熟练的玩弄,酥胸上头又疼又麻的滋味,加上口鼻之间被男人的味道全盘占据,种种滋味混成了一串,在体内周游冲击着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神经,偏偏就在那膨胀到极点的感觉在体内炸开的当儿,锺出那可恶的手指竟恰到好处地离开了自己,让爆炸的威力找到出口冲了过去!

    南宫雪仙勉力抑住已喷到喉头的呻吟,可那强烈的快乐却集中到了下体处,激烈而无法抑制地喷了出来,迫得她拱起纤腰,身体竟似不由自主地追寻着那才刚离开销魂处的手指头;南宫雪仙只觉浑身都烧透了,身不由己地随着那美妙与愤怒混成了一团的感觉颤抖,尤其是喷出春泉的幽谷口更不住空自吸吮,许久许久都没法儿平静下来。

    没想到自己竟再次被这两个恶贼玩弄得高潮迭起,南宫雪仙胸中苦楚难忍,偏偏心中的苦与身上的快乐各走极端,在体内交杂出一种全然无法形容的感觉,她还没来得及平复,耳边已听得一阵窸窣声传来,正自喘息的南宫雪仙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觉在方才的冲击中仍不住颤抖的玉腿,被一双大手用力一开!

    她勉强抑住一声轻噫,却觉幽谷一阵火热,锺出那硬挺的ròu棒猛地一冲,虽没有破关而入,可滚烫的ròu棒在饥渴的幽谷口处不住擦过磨过的感觉,却是那般强烈火热,南宫雪仙好拚命、好拚命,才能压抑住身体那拱起送上,把那ròu棒迎人体内的冲动。

    只是南宫雪仙已如肉在砧上,任由宰割,虽说纤腰拚命扭挺,不让锺出捉准靶心,奈何雪臀部被锺出把住了,挣扎的空间愈加缩小,加上方才脏腑间的伤害未癒,纵然心有怒火百道,可力气怎么也使不出来,被锺出这样突了几下,火热的肉体磨擦更令她体内潜藏的本能蜂拥而上,从体内深处抗拒着南宫雪仙的挣扎,没几下只听得锺出一声快乐的喘息,那ròu棒终于对准了目标一举突入,在南宫雪仙喉间似苦似喜的呻吟声中,ròu棒狠狠顶入,一步步突破幽谷紧密抗拒的湿润壁垒,逐步逐步地攻入深处。那美妙的紧夹,让锺出欲火更旺,ròu棒插入的势头一点没有放松。

    没想到自己还是被这老贼插了进来,南宫雪仙颊上泪痕不止,樱唇噙着湿发,纤腰徒劳无力地扭着;她虽是一心想藉着这扭动挣扎,将已经插入体内的ròu棒排拒出去,但其实她自己也清楚,那火烫的侵入者哪是这么容易就能挤出去的?

    何况他正攀着自己玉腿,想踢都踢不出来,这样的扭动不只徒劳无功,反而加强了彼此间肉体的磨擦,比之任何动作都更能诱发彼此的情欲,但不想让对方轻易得手的她,也只能这样明知沉沦,仍是徒劳无功地扭动挤压着入侵的ròu棒。

    也不知是脏腑间的严重内伤,使得南宫雪仙的抗拒愈发无力,还是木已成舟,锺出的插入绝不是她所能抗拒排阻的,或者是体内那渴望的本能,已经被诱了出来,正逐渐将南宫雪仙的抗拒排除出去呢?南宫雪仙的挣扎渐渐没了力气,轻轻拱起的纤腰虽仍扭动着,但在已有经验的旁观者如裴婉兰看来,那扭动早已不是表现她的抗拒,而是恰恰相反的欲迎还拒;随着那娇媚的扭摇,不只使得ròu棒与幽谷愈发厮磨甜蜜,源源不断的水波润着侵入的巨物,令抽插愈发方便,犹如天雷勾动地火般愈发难以收拾。

    更重要的是随着纤腰轻扭,身子也节奏感十足的扭摆起来,别的不说,光只那还溢满香汗和口唾的美峰,扭动弹跳间的万般美景,就性感得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连裴婉兰自己在二贼毫不留情的火热玩弄之下,这段日子以来都没试过这般性感扭摇过几回,此刻眼见南宫雪仙的媚态,虽还带三分稚嫩,却已隐隐有了妩媚诱人的性欲勾引之状,她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以二贼的好色,见南宫雪仙这般性感诱人,娇媚火辣之处似比裴婉兰还厉害的多,想必是不会舍得把她活活奸死,至少得留下来多玩个几十几百回才肯罢休;可这样下去,自己母女三人,只怕是永远都离不开二贼胯下了!

    这段日子以来裴婉兰虽已绝了恢复正常的指望,可此刻看最后的救星都陷入淫欲深渊,要她平常心对待可还真难得紧哩!

    闭起的目眶满是火热,却怎么也比不过幽谷里头磨擦抽送的ròu棒那般滚烫,南宫雪仙心中悲苦难言,偏生本能的淫欲早在方才两人的逗弄中如冬眠醒来的蛇般昂然吐信,此刻终于被插了进来,幽谷被挑起的饥渴渐渐被充实,淫欲的本能早将她的抗拒踢飞到九霄云外,幽谷渴望而火热地吸吮着ròu棒,充满热力地将那火热吸引进来,缠绵无比地磨擦吮弄,似想将那火热给吞入幽谷深处一般。

    纯然肉欲的快乐不住在幽谷里头弥漫着,强烈地煎熬令南宫雪仙都有些芳心飘飘然了,若非那恨苦的情绪还强烈得很,只怕她已要无法自制地挺腰迎合起这大仇人的奸淫了。

    只是锺出和颜设的彼此配合,还真不是南宫雪仙这等雏儿可以这般容易抗拒得了的。当南宫雪仙苦忍着幽谷被ròu棒深入浅出,每一下都探到深处,似要把花心都挖出来般的火热攻势的当儿,颜设也已展开了行动。

    咬牙苦忍的南宫雪仙突觉鼻中淫味一浓,美目轻启、泪水婆娑间,只见到一根粗黑的ròu棒正硬挺在自己眼前,那ròu棒靠得如此之近,上头充满男人欲望的味道直透南宫雪仙鼻尖,她甚至可以“闻”得到那上头的火热,绝不比正在自己幽谷中肆虐的淫物逊色半分。

    若换了旁观的南宫雪怜,只怕一时间还无法了解颜设想干什么,毕竟这段日子虽是身入淫窟,但在裴婉兰的努力下,她每夜最多也只被二贼其中一个尽情把玩过,可不像裴婉兰不时还要被两人齐上,又或车轮战,夜夜都要搞得浑身酥软,再没半分力气才能休息;但南宫雪仙先前就被两人合力蹂躏过,虽是姿势已变,哪看不出来这两个老淫贼又想来个分进合击?

    她咬着唇瓣,不让颜设这般容易得手。毕竟她虽已有过经验,但对她而言,用樱唇来为男人ròu棒服侍吸吮,直到淫精尽吐,实在是太过淫靡,那夜的滋味已足够她芳心憾恨难平,那堪再被二贼这样肆意玩弄?

    本来就算不是身具武功的女子,即便手无缚**之力,但牙齿的力道比之手足还要强大,照说南宫雪仙虽是内伤不轻,手足力道都使不出来,但咬紧牙关之下,颜设绝无得手之理,可惜锺出那已探进她幽谷深处的ròu棒,本身也有着强大的淫威,加上南宫雪仙阴阳诀有所缺憾,最是难堪淫邪逗弄,此刻被ròu棒在幽谷中左旋右磨、前突后抽,百般抽送之间,淫欲已渐渐水涨船高,强悍有力地洗去南宫雪仙的抗拒意念;在那一次接着一次的冲击之中,南宫雪仙只觉随着幽谷深处花心渐渐绽放,芳心之中竟似也渐渐开了花,淫荡的渴望早已溢出了幽谷,顺着经脉在南宫雪仙体内游走循环,一波又一波地洗去她的抗拒、洗去她的怨恨,令她的每寸肌肤都变得嫩滑敏感起来,对男人的需要渐渐压倒了心中的苦楚,一步一步地将她领向沉沦的美妙幻境。

    从里到外,一点一点地被淫欲给改变占领,南宫雪仙恍惚之间,竟渐渐感觉不出自己抗拒的必要,她虽咬紧牙关,可却阻不住颜设的ròu棒一下下地在唇瓣上轻顶,淫荡的味道不只从鼻尖,更从毛孔中不住涌入,迷惘之中南宫雪仙渐渐放弃了抗拒、放下了坚持,就在颜设不知轻突了第几次ròu棒时,终于等得云开见月明,等到了南宫雪仙樱唇轻启、香舌微吐,将ròu棒给吸入了口中,只听得颜设一声喜上心头的嘻笑,竟是顶住了南宫雪仙口中,任她香舌缠卷,再不肯放松了。

    浓浓的腥味冲入口中,比之在鼻端萦绕的味道更加深刻,南宫雪仙猛地一省,这才悲哀地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忘了形。但事已至此,她又哪里能够抗拒?何况那打从体内深处涌现的渴望,将她心中的抗拒死死缠住,别说出力挣扎了,就连抗拒的意志都放不开手脚。

    本来还可用力咬下的银牙,却是一点咬啃的力气部不愿使出来,丁香小舌更是飞蛾扑火般地缠紧了入侵的ròu棒,顺从驯服地巧吮倩吸,轻柔娇媚地在那青筋勃发的ròu棒上头滑动游走,舐去上头还未全然干却的淫渍,吸得颜设身子不住颤抖,双手扣上南宫雪仙肩颈,美得身心俱颤,再也不愿放开。

    身心都逐渐陷入迷茫妙境的南宫雪仙心中一痛,没想到那淫荡的本能竟如此强烈,根本就别想控制压抑,可身体的反应却再也控制不住,本能地缠绕上入侵的男体,幽谷火辣辣地缠吸紧啜,不让ròu棒再有离开的机会,彻彻底底地享受着那火热的摩挲;唇舌更是火热甜蜜地服侍着侵入的ròu棒,银牙轻柔地顶着ròu棒颈间的微凹陷处,好让那巨物不在口中不受控制的顶动。

    樱唇甜甜地含着棒身,微微地蠕动着,香舌的动作更是巧妙,无所不至地吮着吸着那火烫的顶端,尤其当舌头轻柔地滑过ròu棒顶端处那敏感的开口时,那抖动的滋味,更令南宫雪仙松不开口。若非内伤犹重,那痛楚始终难以忘却,只怕她早要热情如火的四肢紧搂,深怕男人弃她而去了。

    感觉到身下的美女落力服侍,颜设口中不住嘻嘻哈哈直笑,却是一个字也漏不出来,双手着迷地在南宫雪仙火热的娇躯上头游走,揉捏爱抚、搓弄拈摸,尤其是一对不住颤抖、诱人已极的美峰,更是不肯放过;不知何时锺出的手也缠了过来,原本被那双大手抚玩时已酥得浑身无力、畅美已极的南宫雪仙,哪里受得住两人的分进合击?

    两双大手时而有力、时而轻巧地玩弄着那傲挺的美峰,种种肉欲的快意直透南宫雪仙心底,她平滑而活力十足的纤腰不住扭着,紧啜着ròu棒的樱唇间唔嗯连声,展现那快乐的享受,偏生嘴里被ròu棒占满了,连点声音都漏不出来。

    美目紧闭,再不敢看旁边裴婉兰与南宫雪怜那不敢置信的目光,南宫雪仙心中好痛。她原本以为前次被两人奸计弄上床去肆意玩弄时,那淫荡的反应若非是酒醉难控,便是两人在食物里添了什么药物,致使她失却本性,竟不由自主地感受到欢愉的滋味;但此刻看来,如果不是自己体内天生就充满了淫荡的本性,哪里能够解释自己现下的感受和反应?

    偏偏随着上下两张口被ròu棒侵犯,不只是难以想像的快意在体内肆意充斥,脏腑间的疼痛更是一点一点地消褪下去,再怎么说内伤也不会那么快好转,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自己体内的淫荡反应不只出自本能,更是强大得无以复加,令她连体内的严重内伤都抛到了脑后,一心一意只想承受那淫邪的攻势,任这两个淫贼仇人尽情玩弄,好将她从身到心彻底征服占有,收得干干净净,一点都留不下来。

    从幽谷中和口里的ròu棒不住传来淫邪的热力,在南宫雪仙的体内不住游走着,终于化合成一体,强烈的快感在南宫雪仙胸腹间仿佛爆炸般的冲撞,令她登时陷入了浑然忘我之境,此时此刻,南宫雪仙再也管不到外物了,她忘记了正奸淫她的是心中恨怒难掩的大仇人,忘了娘亲和妹子正在一旁观览着自己演出的活色生香,忘却了被侵犯时那渐渐薄弱的厌恶感觉,将身心全神贯注在性欲的快乐上头,身体的动作渐渐灵活细致,令三人的快乐感觉都渐上层楼。

    “怎……怎么会……”

    昨夜依旧是淫风浪雨,一早起来听到外头喧闹时,裴婉兰本还不怎么放在心上,可一出来,见到梁敏君当堂战死,南宫雪仙竟要独自面对强敌,裴婉兰心下不由惴惴,又希望南宫雪仙成功破敌,将自己母女救出,又怕南宫雪仙便有奇遇,但时日太短,若论功力终非二贼敌手,可心中最深处的感觉,却是微喜带惧,却连自己都分不出到底喜些、惧些什么。

    没想到南宫雪仙如此托大,竟和二贼硬较内力,硬是斗了个两败俱伤,见三人滚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虽说这段日子以来夜夜春宵,功力不进反退,但裴婉兰和南宫雪怜至少都还有几分实力,可不知为什么,母女互相对视久矣,心中又羞又怕,怎么也无法起身相助南宫雪仙。

    没想到良机一瞬即逝,竟还是让锺出、颜设二煞擒下了南宫雪仙,眼见南宫雪仙浑身无力,被二贼尽情摆布,虽说不像以往一边动手一边淫语不止,令人光听都觉得身子难受,可那嘻嘻嘿嘿的笑声,仍是怎么听怎么令人不悦,偏偏这段日子淫威所至,二女都不敢出手相救,只能看着二人将南宫雪仙身上衣衫撕成片片碎缕,就这么压在小几上淫辱起来!

    尤其南宫雪仙也不知怎么着,身子竟显得如此敏感,似是全然不堪玩弄,那般激情模样,看得裴婉兰和南宫雪怜心下愈惊。

    南宫雪怜倒是还好,毕竟不知者不惧,但裴婉兰却是深知其中关窍。两女陷在泽天居内,被二贼连番淫辱之后,矜持与护守的本能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淫荡的本能,可那也不知耗了二贼多少时光,还加药物淫语相助,才有这等结果。

    但南宫雪仙却是头一回被二贼这般淫辱,便变成了如此模样,裴婉兰羞耻之间不由自怨,即便再敏感爱肏的身子骨,也不可能在面对仇人的情况下,仍如此敏感易于动情,即便眼见被锺出破体而入之时,南宫雪仙并无落红,显然早就有了经验,但会这般不堪挑逗,除了从自己身上遗传下来的淫荡本能外,还能有什么解释?

    尤其南宫雪仙可是同时被两人这般淫辱!虽说这段日子以来,裴婉兰自己也试过了许多次同时侍奉二贼淫威,深知被这样上下同淫,肉欲的欢快简直是连升数倍,但南宫雪仙现在的姿势,仅是身子被小几撑着,头脸四肢都垂在几外;腿脚幽谷也还罢了,毕竟是张腿被肏而已,可服侍颜设ròu棒的头脸处,却是毫无支撑地垂在几旁。那样的姿势就算平时为之,时间久了也要颈脖酸疼,更别说偶尔还会呛到自己。

    可现在南宫雪仙就是这样垂着头的姿势,将颜设的ròu棒含在唇间吸吮疼爱,动作间却显得这般自然,即便看不到头脸,可以裴婉兰的经验,仍看得出南宫雪仙颇为享受,想到不只自己失节,连两个女儿都逃不出去,还这般淫荡地任其宰割,就连这等难受的姿势也是甘之如饴,裴婉兰心中也真不知是什么感觉,喃喃自语间娇躯不住地发着颤抖。

    全然不知旁边裴婉兰心中的挣扎苦楚,南宫雪仙只觉脑子愈来愈昏,体内一片迷茫,除了肉欲的快乐之外再也无法顾及其他,幽谷和樱唇同时被男人占有,好像有股股洪流在体内不住流窜,每寸经脉、每寸肌肤都暖暖热热的,说不出的舒服畅快。不知不觉间她已陷入了无比快乐的境地,浑然忘却体内的种种不适,慢慢地任淫欲占满身心,控制着她反应着两人此起彼落的刺激。

    茫然畅美之间,南宫雪仙舒服的神魂颠倒,随着幽谷里被不住刺激的花心。她任由淫欲操控着她的身心,缓缓地手足都动作起来,让旁观的裴婉兰更觉骇然,南宫雪怜更是张大了嘴,一时闭不起来。

    只见南宫雪仙玉腿高抬,连纤腰部拱起了一半,好让锺出抽插得愈发便利,一双玉腿火辣地缠在锺出腰间,似在鼓舞着他尽情发动攻势,每一下都深刻地插到最里面,将她的空虚彻底填满,激情之间一波波春泉涌溢,淋得两人下体腿脚之间尽是诱人的反光。

    那玉腿的本能动作也还罢了,南宫雪仙竟连手都能用上,只见她玉手轻揽,抱住了颜设臀后,将那ròu棒压入口中,啜吸之间淫声阵阵,听的旁观的二女都不由心底搔痒起来,尤其南宫雪仙的手上不知施了什么魔法,扣得颜设不住喘息,口中咿咿呀呀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竟似爽的忘了话要怎么说,那样享受的模样,即便是裴婉兰也是头一次从他脸上看见,心里也不知该赞女儿功夫高深,如此享受下二贼只怕再不会想要伤她性命,还是该骂自己也不知前世作了什么孽,竟有着这么一副惹人淫心的胴体和淫荡本质,不只自己陷在里头,害的南宫雪怜也毁了身子,现在竟连原本已经逃出生天的南宫雪仙都无法自拔,三母女竟都将难逃变成淫娃荡妇的命运。

    全然不知旁边裴婉兰正自伤怀、南宫雪怜看的目瞪口呆,南宫雪仙此刻已陷入了迷乱的深渊,只觉敏感的肌肤上头有若虫行蚁走般酥麻,被男人的大手抚过的部位全都颤抖难止,尤其是深入体内的ròu棒,那火烫更是毫不止息地熨着她的香躯,尤其是幽谷中的ròu棒,也不知是锺出的功夫高明,还是被木马调教之后,自己的身子愈变愈敏感?

    南宫雪仙只觉幽谷深处花蕊绽放,精关不知何时已然开放,花心早已陷落在锺出火辣辣的开采之中,若非有阴阳诀护身,加上锺出也没使上什么采补功夫,只怕身心都飘飘欲仙的南宫雪仙,早要心甘情愿地败下阵来。

    虽还能撑着迎合抽送,可南宫雪仙此刻身受的滋味,也已是美到毫巅,她无法自拔地缠紧了身上的男人,真恨不得自己多生一对手足,才能把男人抱的搂的更紧一些,口舌舔吮之间,虽还未能令颜设一泄千里,但ròu棒上头微微的腥咸味道,在她的口中却如此甜蜜,令南宫雪仙无法自己地吞吐舔吸,沾染了男人味道的香唾,连同那淫荡火辣的味道,随着喉头的微颤不住吞落喉间,在体内与锺出送入的热力一波波缠卷黏合,化成了一团说也说不清的美妙火热不住扩散开来。

    精关既已大开,南宫雪仙的身心都在那高潮的快乐中荡漾,迷乱的灵魂早巳被送上仙境,飘飘然不知人间何世,偏偏没用的她虽已小泄了几回,可身上的两人非但没有丢盔弃甲,反而干得更加欢了,美妙无比的快感勇猛地夹击着她,将南宫雪仙仅存的一点点抗拒一次次地粉碎,等到喉头和子宫深处同时被一股滚烫无比的火热烧灼之时,南宫雪仙的快乐也已到最高峰。

    她娇躯剧震,四肢本能地缠紧了两人,在两人口中那野兽般的嘶吼声中,她也美滋滋地阴精大泄,子宫本能地吸吮着ròu棒,就连唇舌间也甜蜜无比地吮吸着,小舌更是在ròu棒顶处那敏感的缝中不住来回刮扫,誓要将里头的阳精一滴不漏地吸出来方罢,若非樱唇里堵的紧紧的,以现在南宫雪仙身受的滋味之美、高潮的快意之浓,只怕她早要不顾一切地高声欢叫出来,好宣泄那无比的美妙。

    眼见小几上一场美不胜收的淫戏终于到了尾声,射的仿佛魂都飘掉了几分的锺出和颜设,两个人竟都半压在南宫雪仙身上,像是一时半刻使不出力来,好半晌才终于能摆脱高潮后肢体无力,再不能像方才激情时那般紧缠两人的南宫雪仙,双脚发颤地退了开来,爽得眉开眼笑,好像从来没试过射得这般舒爽,那模样看得旁观者愈发心乱,也不知是羡是妒。

    方才的美景只看得南宫雪怜心慌意乱。自己这段日子里,别说同时被两人淫辱了,便是单独面对时,也不曾像姐姐这般舒服畅美,便连事后都似仍沉醉在那美妙的余韵之中,娇躯虽仍颤抖不休,可却是一根指头都动不得,那模样就连裴婉兰都少有,难不成男女之间,真有如此欢快的滋味?

    这段日子虽说含悲忍辱,说不上怎么快活,可随着日子过去,其实南宫雪怜也渐渐感受到了其中的舒畅,只是日日见裴婉兰人前强颜欢笑、人后难忍悲泪,她就算尝到了快感,也真不敢说出口来,眼见母亲那般悲苦难过,光看到就觉得白己的快乐似乎完全是错觉所致。

    一样坐倒在地,裴婉兰虽也看的芳心荡漾,仿佛昨夜被淫玩时的滋味又回到了身上,但她心中对女儿的关怀,可不是这般容易掩没的。不像南宫雪怜被吓得整个人都呆了,也下知在想些什么,一见到两人离开了南宫雪仙身子,裴婉兰娇躯猛地向前一探,爬动了数尺,双目牢牢地盯向南宫雪仙犹自发颤的娇躯;只见南宫雪仙玉腿轻开,幽谷口处仍然像婴儿吸乳时一般轻轻开合,一线白腻的淫精微微溢出;头脸处虽仍无力地垂着,可唇角抽搐之间,却没漏了几滴精元。

    以裴婉兰的心思,想看的自不会是南宫雪仙究竟有没有把颜设的jīng液吞下去,虽说心中也奇于南宫雪仙的口舌之妙,就连这般难受,平日就这般饮水也要呛到的姿势下,竟然能将颜设的淫精吞入腹中,甚至没漏上几点,虽有微微的呛咳,看来却只是精水入喉的本能反应,全没半分特异处。

    直到此刻,眼见南宫雪仙酥胸起伏间呼吸正常,即便呛咳间嘴角也不再见血,虽不敢相信南宫雪仙所受的内伤会好得这么快,但至少不再呕血,表示她的内伤已经有了一定的恢复,也不知是否和方才狂风暴雨般的淫乐有关,身为母亲的裴婉兰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才舒缓了下来。

    只是这悬着的心,也没办法完全放下来啊!一来没想到南宫雪仙的胴体竟也淫荡若此,不只早在外头失了贞节,就连重伤之后竟还能如此火热地与两人淫戏,看得裴婉兰也不知该骂她还是该庆幸她吃得消;二来二贼方才虽是淫的火热,似是什么怒火都出了,可南宫雪仙手上终究杀了他们的结义妹子,这仇可不是这般容易解消得了,也不知二贼泄火之后,究竟打算拿现下还软绵绵瘫在小几上头,仿佛舒服到人事不知的南宫雪仙怎么办才好,她这旁观者可真看得心焦。

    若换了两个月前,眼见南宫雪仙伤了粱敏君,裴婉兰只会夸她功夫长进,哪里会担心什么?可这段日子夜夜被辱,裴婉兰那武林人的锐气,早被消磨得一干二净,每日只渴待着身为女人最快乐舒泄的美妙时刻,否则方才早就趁机出手击杀强敌了。

    美目留恋地在女儿的身上望了一会,好不容易转开了目光,却见到正自扶椅喘息的二贼,胯下那淫物竟似又渐渐生起了雄风!虽说这段日子以来夜夜笙歌,浑身上下也不知被二贼的淫物污过了几回,可现在南宫雪仙爽的人事不知地倒在声息可闻之处,若要再次献身受淫,任二贼为所欲为,那种感觉……也真是大为不同。

    心中暗叹了口气,美目期盼又带畏惧地望向二贼,飘移之间裴婉兰这才发觉为何二贼才刚爽过,这么快就再展雄风淫威?方才挨了一耳光,重重地跌到一旁,裴婉兰原就没多少的遮蔽之物自然是很难整齐得了,加上此刻为了看清女儿的情况,裴婉兰趴伏在地,只为了多移动几步,那模样愈发惹人遐思,二贼又不是头一次玩她,眼见裴婉兰这等模样,心动之下胯下淫物更不知压抑忍耐为何物,若非方才在南宫雪仙身上弄得太过舒爽,一时难振雄风,怕是早已扑了过来。

    见二贼面上说不出的快活,口中嘻笑不止,活像小儿般洋洋得意,想来在南宫雪仙身上的享受不同以往,两人心上犹自得意,简直就像是已经把死在边上的梁敏君抛到了脑后,裴婉兰不由一怔。

    以她这段日子的观察,虽说占了泽天居后,二贼和这结义妹子颇多冲突,最主要的部分就在于二贼见色心喜,一时之间竟没有多加盘问严刑,好把那藏宝图逼供出来的打算;可对梁敏君这等女子面言,财宝珍藏总比两个自己没得吃的美女来得实惠,可口头上却拗不过兄长,两边自然会起冲突,可即便如此,数十年的结义仍非泛泛,二贼虽说作恶多端,照说不应会这样才是。

    可与其分心去思考此事,现下的裴婉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来二贼在男女淫事上头愈来愈厉害,床第之间将自己和南宫雪怜夜夜征伐,弄得骨软筋酥,虽是心存恨意,却不能不承认那快活的滋味愈来愈是强烈;现下他们既已渐起雄风,想来多半还有再战之能,可南宫雪仙方才一战内伤未痊,仍软绵绵地瘫在小几上头,即便是这般不舒服的姿势,一时半会仍没有起身的可能,显然伤势不轻,又兼才刚狠狠地“运动”过一回,身体自然进入了休眠,可不堪再行云雨。

    二来这两个淫贼色心不灭,虽说对女子面言绝算不得好事,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愈能让他们沉迷淫欲,忘却梁敏君被杀之仇,对南宫雪仙愈好,最多只是沦落两个淫贼手中,与自己一同承受那淫风浪雨的日夜吹打,再也无法自拔地沉醉在云雨淫乐之中,再也没法重获生天。

    反正这段日子被二贼时而轮流奸淫、时而一起上阵,各种不堪入耳入目的姿势言语都吐了出来,也不差这么一次。裴婉兰轻扭纤腰,四肢及地,以一种最娇媚诱人的姿势地爬了过去,边爬边扭腰摆臀,眉宇之间春意浓浓,一副正渴待着二贼布施雨露的模样,慢慢爬到了小几旁边,玉手和双膝差点没被方才南宫雪仙放浪中泄出的汁水弄到滑了一跤。

    一边含羞如此献媚,裴婉兰一边在心中不住庆幸:方才南宫雪仙一女侍二男的姿势如此甜蜜、动作这般投入,让旁观的她也看得春心荡漾,即便现在立时就被二贼上马,想来这淫荡敏感的胴体也该能经受得住。

    一边爬动着,一边感觉股间愈渐湿润,裴婉兰不得不承认,这般渴求献媚的动作对女子本身就是一种挑逗,尤其春情已动的她更觉浑身发烫,昨夜才被勇猛疼爱过,还飘散着女人香味的成熟肉体,在爬动间不由颤抖起来,展现出无比的兴奋,仿佛只是想到待会儿的画面,情迷意乱的快感立时便窜流她全身上下,令她灼热到无法自拔。

    就在裴婉兰娇媚饥渴地爬到小几旁边时,眼波流泄之间,竟见到南宫雪怜也同自己一般,娇羞妩媚地爬了过来,虽说动作不像自己这般柔媚入骨,身形更没有自己这成熟丰润的媚态,可那含羞带怯的动作神情,却格外透出一股清纯娇羞的魅力。

    没想到二女,竟不约而同地都想着多让二贼泄几把火,南宫雪仙事后受到的处置,应该就不会像原先所想的那般恐怖,裴婉兰心中不由一慰,自己的女儿仍是这般的惹人疼惜。

    【第八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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