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在喉咙里的大鱼大肉终于还是被学校的粗米糟糠来消化了。一溜烟,时间就窜到了乍暖还寒的三月了。学校公路上的行道树最先把这个信息挥洒,一走出宿舍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簇簇的,在春风中荡逸的苍翠树叶。
我的生物钟还是那么准时,一到六点就醒了!撩开蚊帐,看着窗外黑咕隆咚的那天色,不免有些哀叹。我怎么每次都没睡懒觉的那福分?难道这辈子我都是这种劳碌命吗?
上班时节,好说歹说的把兰芳说动了!我们相约着每天早晨六点半起来,沿着学校外面的公路跑跑步,结实结实我们身上的那些“赘肉”
第二天,天色还在黑暗中沉醉,我和兰芳就悉悉索索的在各自的蚊帐里穿好衣服,随后下了床,怕吵醒宿舍里的其他人,蹑手蹑脚的推门出去了。
一出来,乍暖还寒的春风就对我们极力的关照,把我们娇嫩的脸得够呛!我伸手一拂面庞,跟在兰芳后面哼骂了一句。“哎,兰芳,你看这风还是这么冷!像是要把人的脸皮连根拔起才甘心!”
兰芳扭头见我皱起眉头,浅笑着戏谑。“那,宋雅,这是你想跑步,我只是陪衬。怎么?还没跑,你就打退堂鼓了!那好!我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说完,她转身拉起我就往回走。
“哎,兰芳,你,你什么意思?我只是发句牢骚!又没说不去跑了!”我掰开她的手,抬起眼角狠瞥了她一眼,满脸的不悦。
她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走!我们继续!”我在她摇头过后,立刻拽着她的手往宿舍大门慢跑而去。
出了学校大门,漆黑的公路上行走着稀少的人,公路下面的菜地上就已经有人在劳作了,还发出轻微的声响。“哎,接着!这些够不够一挑菜了?”
“嗯,差不多了!”劳作中的人们一问一答都极其简单,绝不拖泥带水。不一会,就看见黑漆漆的两个人影从菜地边缘碉坎上消失。
我和兰芳继续往公路上面跑去,边跑路上的行人边多了起来,天边那黑色的厚重也被晨曦逐渐驱散。霎时,耀眼的火红就把我们娇小的身影笼罩,投下两个长长的背影,黑夜中的yīn冷也被这火红驱赶,在面颊,在衣角泛起些许暖意来。
“哎,宋雅,你看,太阳出来了!”兰芳边跑边把目光眺向了天边冉冉升起的那抹火红,她的面颊瞬间也被勾勒成了火红,绝对让人有营养充足之感。
“嗯,好久没看见太阳升起了!哎,兰芳,我给你讲!自从到了这里,我在初中延续下来的跑步习惯就被这里慵懒的气氛所影响,搁浅了下来。今天终于可以重新看着旭日东升了!”我扭头看着她在晨曦中泛红的面颊,不觉感慨了一句。
哎,你还别说,这好久没跑步了,只来回跑了两三圈就让我有些受不了!喘着粗气的坚持了一会,终于还是和兰芳打道回府了。刚进门,就被安晓追问我们去哪了?
“哎,我们能去哪?还不是宋雅说她想晨跑,鼓动我跟她去,可跑了没一会,她又打起了退堂鼓!”兰芳在自己的床边坐下,边拿出手绢擦着脸上的汗边回答着她。
“晨跑?不是吧!宋雅,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积极向上的爱好了?”还没等安晓回答,王梅就已经撩开蚊帐探出头来,把我像怪物似的打量起来。
“嗯,我,我怎么就不能有这样积极向上的爱好了?”我很不满她的这句话,直接转身对着她嘟哝道。
“嗨!宋雅,我也没说你这爱好不好!我只是有点好奇,你脑子里什么时候窜出这种想法来的?”王梅见我话里带着不满,放下蚊帐,小声嘟哝了一句。
“什么窜出来的?我初中的时候,就养成了每天晨跑的习惯!只是在这里没坚持下来!现在空闲时间多了,我又响起了晨跑这件事!”
“哦,宋雅,那就是说,你的这种积极向上的爱好是早就养成了的!不是你现在一时的心血来潮,我们还该好好向你学习学习哟!”游熙下了床,走到我身边,在我肩上轻轻一敲,调侃道。
“嗯,这个,那是当然的了!”我佯装不懂她话里的调侃意味,拍着大声回应。我的回答随即引来更多了调侃,可是我丝毫没在意。因为我那跑步也没坚持几天就放弃了!
眼见着还有三个多月就要毕业了,我们的兴趣爱好也开始转移了。成天在宿舍里就讨论着怎么抓紧这最后的学校时光好好逍遥逍遥?不然,以后真的上了班,哪还有时间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玩呢?
我们一系列的活动,也在叽叽喳喳抵论着开始诞生!最先的就是把各自的家门找到,方便毕业过后的联络。既然安晓的家我们已经去过了,那接下来的就该轮到我们剩下几个人了!商量来商量去,她们把第二站定在了我那和动物园一墙之隔的家了。
某个星期日一大早,她们依旧如常的拿出自己的当家之物,对着小圆镜里自己白皙的面颊一阵的浓妆艳抹,直到自己觉得满意,才换上自认大方得体的衣衫出了学校大门。在春光明媚中挤上了公交车,往我家进发。
沿途的拥挤状况自是苦不堪言,肉贴肉的紧密接触瞬间,似有一丝烦人的汗味飘散而过我们的鼻息,我们艰难的在人头颤动中,交换着彼此万般无奈的目光。好不容易在李家沱的中转站摆脱了这种窘境,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接着就踏上了同样拥挤的渡船。
站在渡船拥挤的边角,白皙的娇嫩面颊就迎来了还yīn冷潮湿的江风。我们牵痛着的嘴角不觉低低暗骂。“这,这都是春天了!这风冷得刺骨!”
“就是呀!宋雅,平时你们回家都是这样被折磨的吗?”何倩文的问话总是这样的不着边际。
“嗯。那还用说!宋雅,我们的脸皮厚,都是因为被这江风折磨的!”不等我接口,王梅就把手在我肩上轻轻一按,对我大笑调侃道……
“王梅,我可警告你!你可别把何倩文这样的娇小姐吓晕了!”我扭头撇了一眼她,颠怪的回敬了她一句。
“宋雅,你放心!我们的何倩文同学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娇弱!她是很坚强的布尔什维克!”安晓此时的调侃带着浓厚的政治色彩,让何倩文在她的话语中尴尬着白皙的面颊。
“哎,安晓,我才说了一句,你们怎么都拿我调侃?”没多久,何倩文平静下心情,就开始了唇舌的反击。
“何倩文,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她们只是跟你开玩笑!”鲜燕隐晦的继续调侃着。搞得何倩文的脸有些难看,撇过头不看不理我们这一大帮子人了。我们面面相觑的瘪瘪嘴,吐吐舌头的交流了一下,最终把目光投向了宽阔的江面默不作声了。
下了船,我们攀上了江边那陡峭的几百级石阶,又挤进了拥挤的公交车里。还是在身体的紧密接触过后,还是在汗味浓重的污染中度过了二十分钟,我们就到了终点。
从车厢里的禁锢中解脱出来,相视无奈浅笑以后,我忐忑着心情,带着她们朝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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