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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岂为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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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狐狼兵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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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炎轩辕两柄仙剑相交,付衍便即后悔。虽然刚才出手已经很轻,但昆仑八品仙器那犹似洪水决堤,势不可当的无穷劈力登时猛冲出来,岂是付衍能够控制得了的,遂而无可奈何。

    紫炎剑力量虽然浑厚,却也抵挡不住。幸而轩辕剑神力只被催启少许,在叶小碟全力支撑下,才拼了个不分伯仲,旗鼓相当。

    “好厉害的轩辕剑。”叶小碟当然看出付衍却才并未尽全力,当下明白今日决计不能胜过付衍。“恩,付衍,你的确十分厉害,多谢手下留情,我认输了。”

    付衍料不到叶小碟竟是如此不羁放纵,却又豪情爽快的女子,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道:“其实小姐本事与付衍只在伯仲之间,付衍侥幸凭借法宝略胜一筹而已,但望小姐不要以此记怀。这缚仙绳,就先还给小姐。”

    叶小碟轻手上托,接住仙绳。斜眼一视,又“哼”了两声,道:“光打赢我算什麽本事,有能耐和我大师兄较量麽?!”接着连抛两个挑衅的眼神。

    “付衍之意,只在切磋。我一向对昆仑道法十分羡服,既然有机会领教杨兄高招,自然不能拒绝。道兄出手吧,咋们点到即止。”

    付衍自恃卓绝,并未见得杨念生便能胜了自己,欣然接受了叶小碟的挑衅。

    叶小碟好似大气已出,冷眼一笑,转身走到杨念生面前,道:“大师兄,小碟就等你替我出这口气。”

    杨念生本欲推辞,但见她面容一改,竟是一脸乞求之意,无奈之下,轻叹一声,道:“师妹,你真会给我添麻烦。”

    叶小碟则是满面欢喜,说道:“谁叫你是小碟的大师兄呢!付衍那小子太过猖狂,不给他点教训,他岂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杨念生莞尔一笑,不置可否。人家刚才对你手下留情,你却在此诋毁于他,哎……!

    一个纵身跃起,已从二十丈外落到付衍面前,微微笑道:“付衍道兄,多谢你手下留情,师妹之言切莫放在心上。”

    付衍不屑道:“令师妹天生丽质,童真可爱,真是羡慕杨兄有这麽个师妹。来吧,让我看看‘慑仙道人’究竟是浪得虚名,还是名至实归。”

    轩辕剑拂动,金黄异芒划过。

    杨念生原想说服付衍罢手,却见其意志坚定,并非言语所能动摇,遂即闭上唇口,不再做声。

    对方一心求战,若与之轻捻慢斗,纵算三天三夜亦不会见胜负。为求速战速决,惟有一开始便摆出最强阵势,先在气势上压住对手。至于接下来,但而各凭本事。在这点,杨念生有十成的把握使付衍落败。

    “怦怦……咚咚”不知怎麽,李小峰心跳突然加速。血流翻涌,肌肉急剧收缩,脑思混乱异常。

    “好凌人的气势,怎麽突然有这麽逼人的感觉,竟使我喘不过气来?”

    屏住呼吸,任神经整理着杂乱错综的思绪,尽量平息心跳。微闭双目,运起清心诀,一股暖流涌上头顶……

    清明,回复清明的脑子,如同清澈的水快要被人看透一般。缓缓睁开眼睛,李小峰发现仍是心跳不止。

    不远处,杨念生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住一柄红芒烂射的利剑。

    李小峰惊讶的感觉到,正是那柄剑散发出来的气息,使得自己如此紧张。

    到底是什麽宝剑?如此盛气凌人。

    凌厉剑势,同样逼迫着其他人。在场二十余众,却有近十人已是满头大汗,不自觉退后了几丈。而其他人皆运起道门心诀,竭力稳住内息。

    李小峰甚为惊异,杨念生手中剑力未发,其中透出之剑气便有这般厉害。这分明只有那些足以傲炳天下的王者霸剑才可能拥有。轩辕剑芒在其面前分明已经黯淡无光。

    李小峰心道:“如果那柄红剑剑力一张,我们还有命在麽?”

    付衍见杨念生手中红剑,一股逼人剑气袭来,令他不寒而粟。再看轩辕剑,竟已暗无厉色,当即明白红剑之厉,滞了瞬间。待回复过来,苦笑道:“我虽有八品轩辕,你却有九品诛仙。诛仙在手,‘慑仙’二字,你当得起。”

    心下暗道:“诛仙剑果然在他手中,看来传言非虚。”

    众人一闻“诛仙”二字,莫不骇然。怪不得红剑气势逼人,昆仑九品仙器,又岂是他们可以想象的。

    然众人哪里知晓,纵使修为达到杨念生这般境界,却并不能完全驾驭诛仙,更不必说灵活运用。握剑在手,承受剑气最甚的居然是其本人。付衍遭受的剑气连其五分之一都达不到。

    幸而杨念生事先早备,内劲收发由心,剑气回撞,最多一时气窒,决无大碍。但在此情况下与人交手,灵活度将大幅度下化。杨念生之所以一开始便使出诛仙剑,却是决计在气势上先胜人一筹,影响对手心绪,从镇定中自乱阵脚。一旦目的达到,对手出招势必不能自如随心,那麽他便有绝对超过十成的胜算。

    付衍却是深知这个道理的,然诛仙剑一出,他的心绪已然受到影响,即使勉强与之一战,败局已定。故其选择了放弃。所谓“强弩之末,虽纸不穿”。

    “神宗付衍,但愿你我有抛开兵刃法宝,真招相对的一天。”杨念生客气说道。

    付衍道:“抛开兵刃法宝……真招相对……?!恩……今天我还没有输,输的只是法宝。杨念生,多谢提醒,放心吧……这一天很快就会到了,告辞!”

    付衍重拾信心,与神宗其他弟子驭剑离去。

    杨念生兀自神往一番,道:“付衍确是一个有道悟的修真者,所谓‘败而后立’,他日必非浅水蛟龙。虽然颇为自负其高,却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李小峰低声自喃道:“这个杨念生不好打斗,为人爽直,怎麽看都不像杀人夺宝的妖道,会不会是有人冒他之名,做出……”。

    这是却猛而听到一声厉喝:“昆仑妖道,你杀我母亲,抢走诛仙剑,快快纳命来。”

    仔细一看,正是天齐师弟手执飞剑,汹汹冲杨念生而去:“天齐师弟,切勿动手!”……

    然已是为时晚矣。杨念生刚转身头,忽而听到一声厉喊,只觉背后一股杀气朝他涌来。遂误以为付衍去而复返,背后偷袭,不禁忿极,道:“好个付衍,我拿你做朋友,你却暗下毒手,我就叫你来得去不得。”

    于是足下一空,高高跃起,身转形旋,横向划出一剑。哪知脸刚回过来,竟发现来者不是付衍,却是那穿玄门道袍二者中只一,情急势极之下,忙竭力收回已使出的剑力。

    诛仙剑者,虽仙必诛。剑力何其锋芒,何其博大。是以大海之波涛,汹涌澎湃,亦无法与其之势相媲美。

    杨念生匆忙之中,只收回微小之力。而大量剑力飙狂划出,竟是地陷三尺,树起连根.

    天齐登时吓得呆滞,迅雷不及掩耳之间,诛仙剑力齐涌过来。但觉红芒万丈,一股足以令他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的奇迹力量瞬间撞在身体上面,尚未恢复意识之时,突而昏厥过去。

    待诛仙剑力扩散消失,周围风平浪息,天齐躺在一片塌陷的泥土中,兀自“睡”得安静。李小峰看见,悲痛至极,立时奔出人群,朝天齐身边疾跑而去,口中喊道:“天齐师弟,天齐师弟!……”

    杨念生亦是骇惊,诛仙剑力强如巨浪,他竭力回收而只化去一小部分,身体已是承受不住了。而大部分剑力尽劈在身上,来者一体承担,竟未爆破。若不是有虚清幻境极近仙道的修为,决然不行。忽闻另一玄门之人哀嚎,猛念起来者生死,即隐回诛仙剑,纵身即跃,越到天齐旁边。

    “哎……我与之素不相识,何故出言要杀我。唐河道兄,这位道兄没事吧?”杨念生诚恳切问道。

    李小峰伤心悲极,也没顾他叫错名字,訇然怒道:“受你一剑,当真还有命在麽!”遂不再理会,自为天齐抱头大哭。

    杨念生一惊:“这……果然是……唐河?!怎的如此少年!”却才相隔,不便正眼直视,待此刻面面相对,才发现眼前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看他哭得伤心,这视我寇仇之人定是其忘年之交。经此一事,我与他势难两立。哎……早知如此,我岂会用诛仙剑?!”

    在其心里,玄门唐河既是其最想切磋的对手,又是其最想相交的挚友。无奈因一时岔愤,铸成大错。与唐河相交为友希望渺茫,一念及此,不禁再次惋惜。

    李小峰沉浸在好友痛失的感哀中,三年来浮浮沉沉起起落落的画面一幕接一幕闪现。

    雨,浇醒岁月的华迹。一缕阳光,一滴甘露。你挺拔的身资,威风中,摇曳摇曳。

    风,敲打着柔美的笑颜,稀稀落落的花瓣,成为命途残逝的旧影。一片黄叶,一节枯枝。

    为什麽每一个最亲近的人总是离我而去?母亲,父亲,天齐……我是不是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

    “你哭什麽。没发现他还有气机麽?”一个苍健声音传入耳内。

    李小峰骤然惊起,气语不接说道:“你说什麽,天齐师弟还没死?”

    说话的正是茶棚那位老者,微一点头,道:“他虽意识已去,然气机未断。但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

    杨念生听闻其尚有气机,却是不信。细眼观去,但见他体虽不动,而呼吸健在,显然还未死去。不过也已是奄奄一息。

    怎麽可能呢?承受诛仙一剑,即使神仙亦灭,更何况一个凡人。

    李小峰仔细一看,果不其然,天齐师弟分明还活着,忙道:“老先生,我们乃玄门宫人,此次是奉命下山历练。这是我师弟天齐,你说他命尚在,医术定然高明,还望老先生想想办法,救他回来,李小峰感恩不尽。”

    老者摇摇头,道:“我对医术只是略知一二,皮毛而已。这位小友剑气锋芒,鬼神惧怕,何况凡人。你的天齐师弟确有气机,然生机已断,纵使华佗在世,亦是束手无策。你节哀顺变吧,找个地方埋好他。”

    “让我看看,或许有一线生机。”杨念生上前一步,严肃说道。

    李小峰一怔,内心表决一番,最后点点头。

    “确如老先生所言,他虽存气机,可生机不在,我亦无之奈何。”杨念生同是叹气。

    李小峰彻底绝望,又半蹲下来,伤心落泪。

    “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他,不过实难办到。”

    李小峰化悲为喜,即擦干落泪,道:“老先生说得可真?恳请道来,无论多难,我亦不怕。天齐师兄与我情同手足,即使一命换一命,我也不会皱下眉头。”

    老者点点头,目光划过一缕森然,道:“离此三百里有座大山,山中深处有片‘鬼林’。在‘鬼林’之内生长着一种百年奇草,名曰‘还魂’。百年一次开花,其花有死而复生,叶有驱毒还魂之奇效,数量极少,珍奇罕见,当真是药中精冠。你师兄所断生机,或许用‘还魂草’之花能够续上。但是鬼林凶险至极,妖魔鬼怪出没频繁,你若贸然前去,只怕是有命进,无命出,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李小峰毫不犹豫,毅然道:“不用考虑了,纵使刀山火海,我也是非去不可。老先生,还魂草长什麽样?”

    老者眼角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一本正经道:“株高三尺,叶尖且长。花如玉盘,色有百千。小友,如果你有幸找到这种奇草,且能有命出得鬼林,定要在三日之内赶回这里。否则,日久花凋,就无用了。我可以先用金针通穴之术护住他的气机,暂且可保他七日不死。七日之后,若是再无还魂草,他只能……”

    李小峰凝重地把头一点,拾起天齐弃在一旁的飞剑,对视片刻。此行一去,凶多吉少。是生是死,全安天命。

    “等等……”

    刚欲走出,忽而传来一句:“我和你一道吧。”

    李小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你?!”

    “大师兄,这怎使得?!我未去过什麽‘鬼林’,其中凶险尚未可知。然单‘鬼林’二字,便晓厉害了。我决不容许你以身犯险……”叶小碟挡在杨念生身前,表情坚定,断无动摇的余地。

    “师妹,人是我伤的,我岂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杨念生叹道。

    叶小碟并不退让,正词道:“是他先要置你于死地,你只不过出于自卫,哪里做错?这件事根本就无须自责。今日不论说什麽,我决不允许你……”

    杨念生突然厉道:“住口!”吓得叶小碟浑身发麻,顿时不敢吱声。

    “我杨念生乃修道之人,所谓道,意有千百,其中便有为人之道。不管怎样,我却是伤人在先。师妹,希望你不要再阻拦。”

    叶小碟垭口无言,呆呆看着他。大师兄,是你的心肠太好了麽?两滴热泪划落,洒在一株浅草上……

    “师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对你发火的。”杨念生深深凝望着她。

    “我还是自己去吧!……”杨念生还欲坚持,却见李小峰右手一举,一副我意已决的样子。

    沉声道:“此事全怪我出手太重……你既不让我承担我亦无之奈何,拿去吧……借你七日,待你出得鬼林,再归还于我……”他手上,一柄红剑锋芒凌厉。

    “你不怕我不还给你?”李小峰望着诛仙剑,闪过一丝惊遽。“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直觉告诉我,你会回来的。”杨念生神情肃然。

    李小峰一听,莫名一怔,旋即微微一笑,接过诛仙剑。诛仙在手,只见他身上霸气愈加浓盛。

    “……你的……诛仙剑从何而来?”李小峰对昆仑的道法传音颇知一二,灵诀一运,传音问道。

    杨念生的所作所为,李小峰基本肯定都是发自心底,那杀天齐母亲的凶手,大有可能是栽赃稼祸。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便是其手中诛仙剑的来历。

    天齐师弟即是见到诛仙剑,遂以为杨念生是杀母祸魁,所以才不顾生死冲上去,意与为母雪仇,当然,结果“仇之未报,反伤自身”。而李小峰虽然对杨念生重创天齐生恨,但并没义愤填膺到失去理智。

    杨念生同使道法传音,俱言答之。…………

    从他口中得知,原来诛仙剑共有四把,分为红紫青蓝四色,即诛仙,陷仙,绝仙,戮仙四剑,皆为昆仑九品仙器.

    封神大战之后,陷仙绝仙戮仙三剑不慎遗落,只余下这把红色诛仙剑尚在昆仑,乃其镇山法宝.天来客曾说过,他们挖到的那柄古剑为紫色,由此李小峰断定,杨念生绝不是杀害天齐母亲的凶手.

    到底是谁冒充“慑仙道人”?李小峰深恶痛绝,一个冒牌杨念生,非但害了天齐一家,还致使杨念生蒙受不白之冤.

    而杨念生也才知道天齐不分清红皂白上来找他拼命的原因,发誓一定要揪出真正的元凶.

    “原来如此……”李小峰释然之后,一脸无奈,身转形旋,毅然离去。

    茶棚老者神情一动,又是眉头忽移,露出一记邪笑:“去吧…………里面还有很多东西等着你呢!”老者须眉齐展,捋动胡须,注视着李小峰逐渐远离的背影。

    “轰隆隆”。

    雷鸣声激四面,闪电光照八方。天空乌云绸布,和着狂风呼啸。

    “哗啦啦”

    雨声响起,冲刷着污浊的大地。鸟儿躲进了巢穴,观望枝前雨景。

    一场暴雨过后,云散日出。阳光明媚,天空回复一片湛蓝。经过雨水润泽,万物从颓靡中苏醒,呈现朝气蓬勃的向荣生机。到处充溢着盎然之气。

    这是一座绵延不绝起伏跌宕的大山,山林深处,雾气重重,阳光黯淡,显得十分森然。再加上这里常常伴有鬼哭狼嚎,阴森恐怖,素有“鬼林”之称。

    鬼林中有条横穿它的小道,但由于人迹罕至,上面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青草。远远望去,宛如一条长长的青色腰带。草香弥漫,细细一看,还会发现其间尚有兔子足迹。

    月无媚神色慌张,性急匆匆往小道一头飞速奔去。怀抱一只白玉鼎,跑中带飞,穿梭于密林之间,如入无阻之境。并不时回头张望,遥看后面是否有人追来。

    她知道,假如被人追上,那她今日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抢来的“玉仙鼎”很有可能会得而复失,如此不但白忙了一趟,而且又打草惊蛇,以后再想得到会更加困难。

    玉仙鼎乃是上古遗落的法宝,可吸天地精华灵息,化为仙玉之气。

    月无媚心中万分清楚,它对修炼大有帮助。原本需要几千年时间修妖成仙,得成正果,一旦有了玉仙鼎之后,可能只要几百年就足够了。

    面对如此诱惑,月无媚甚至宁愿以两千年道行换取。与其再窝在洞里修炼千年,倒不如放手一博。博成功了,可节省几百年光阴,早日得成正果。

    “银狐休逃……快快放下玉仙鼎……否则打得你元神俱灭,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一个身披狼皮大衣,满目杀意的壮汉,以奇快的身法追了上来。

    “来得好快……看来今天逃是逃不掉了。”

    月无媚立时停下动作,单手抱着玉仙鼎,另一只手轻抱一棵大树,绕主干旋转一周。玉襟拂动,宛如仙女下凡,静静等待着壮汉上来。

    壮汉身轻如燕,步如行云流水,只片刻间已到身前。不过也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眼见玉仙鼎就在月无媚手中,不觉精神一震,昂起胸膛,厉道:“好个银狐,你我各有洞府,素不相犯。今日为何突然来抢我的宝贝。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来,爷爷我叫你五马分尸。”

    月无媚并不惧怕,却佯装畏惧,道:“灰狼大哥……小妹只是一时好奇罢了。我听说元狼洞三位洞主有件修炼用的法器,本欲亲到洞府请求一睹宝物真容。但又担心被你们拒绝,所以才出此下策,趁你们不在洞中,偷出了玉仙鼎。小妹只是借来看看,待日后定当双手奉还,登门请罪……噫……大洞主和二洞主怎麽没跟你一起来啊?……!”

    原来壮汉乃狼妖所化,本是鬼林“元狼洞”中三洞主,如今已有千年道行。

    灰狼讥笑道:“杀你还用得找两位哥哥麽!我看你现在也有千年道行,修炼不易。模样还算有些姿色,不如……不如以后就跟了我吧,这样还可以留得一命……嘿嘿。”

    狼妖说着,露出一张色咪咪的面孔。

    月无媚心头冷冷一笑:“原来还是只色狼。嘻嘻……金狼银狼都没追来,看这小色狼也不过千年道行,哪里是姑奶奶的对手……嘻嘻……就让我陪他好好玩一把。”

    于是做出一副埋首考虑却又颇显无奈的样子。

    灰狼见有机可趁,暗自高兴:“嘿嘿……等得了你的好处……吸去你的精元……再杀你不迟。小银狐,可怪不得我……嘿嘿。”

    又急不可奈地说道:“怎麽样?银狐妹子,你想好了,到底是跟我还是不跟?我可是元狼洞府三洞主,定不会亏待了你的。这玉仙鼎……呵呵……假如你表现好的话,我还是会请求大哥二哥给你用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哼,瞧他那副德性,看来今天还非得收拾他不可。敢打你姑奶奶的主意,小色狼,就看看你的本事喽!”

    月无媚收回思绪,朝他递了个媚眼,娇滴滴道:“那你以后要对人家好一点,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样子好吓人哟,人家都快被吓晕了……”

    “好个小骚货……这狐狸精真没白当。”灰狼暗道。

    随即走了上去,依然一副色狼面孔,张开双手便欲将月无媚引入怀抱,开始进一步举动,口中连连说道:“我以后再不对你凶了,乖宝贝,我呆会儿会对你很温柔的……快……快到哥哥怀里来。”

    月无媚依言,信步挪移过去,脸庞闪过一丝冷笑。

    然而同时狼妖打着另一番邪念,两妖便如此各怀鬼胎,渐渐“零距离”靠在了一起。

    而狼妖更是乘胜追击,两手一合,对准了月无媚高耸的胸脯抓去……

    正当狼妖感叹自己艳福不浅,双手亦快到达目的地时,下身却猛传来一阵锥心难忍的疼痛,而月无媚也在这一刻挣脱了怀抱,站在不远处诡笑……

    “啊!……好痛好痛”。

    狼妖脑子一转,顿时明白发生了什麽事。双手捂住已经麻木的下体,一对闪烁着腾腾杀意的眼珠一转,对准了月无媚:“好狡猾的臭狐狸,今天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狼妖忍住疼痛,口中一阵狼嚎,双掌拍出。

    “凭你也想跟姑奶奶斗,不自量力。”

    月无媚蔑笑两下,右足猛蹬实地,倾身向前,单掌迎了过去。两相交锋,狼妖只觉月无媚形中诡异,掌力锋芒,全身直冒银光,如夜行鬼魅一般。掌风疾行过来,刮出一阵阴风。风口肆掠之处,尘飞叶溅,气势凌人。

    月无媚掌风逼人,不宜硬接。狼妖虽然傲洋自大,却也知道厉害,银狐掌势杀气腾腾,必定酝酿多时。如果贸然对上,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忙急止双足,前足踮起脚尖,巨大的冲击力使足尖陷入地中好几公分,身体才停了下来。后足紧接着斜推地面,侧动身体,跃出了月无媚掌风的攻击范围之内。

    狼妖侧身一动,月无媚便察觉到他的意图。当下手势一变,换了方向,又对准了立足未稳的狼妖,并将掌力运足至刚才的两倍,看势要置他于死地。

    狼妖在半空中斗然冲天而起,片刻之后迅若闪电,竟是从月无媚头顶正上方疾打下来,身未及地,便只见月无媚衣裙飞扬,周围劲风大作。

    月无媚却不慌张,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左手衣绫往头顶一拉,顿时霞光如纱,瞬间宽了数倍不止,在头顶处织了一道霞光屏障。说时迟那时快,在狼妖满脸肃然中,两掌击在霞光之上,只见银色霞光一阵剧抖,却是安然无事。

    月无媚哼了一声,摇了摇头。

    狼妖一击无功,向上折起,月无媚却没有丝毫停顿,衣绫霞光闪处,登时长了十倍,月无媚一声娇喝,只见衣绫一改本来柔软模样,竟变作长长的一根巨棒一般,笔直横在空中,一端抓在月无媚手中。

    毫不迟疑,右手一舞,只见衣绫化作的那根巨棒在空中“呜”的一声划过,重重向狼妖当头打去。

    狼妖双眉紧皱,面色肃然,但见他咬紧牙关,右手握紧幻出一柄利剑,左手曲伸,眼看那巨棒就要打在他的头上,屏息片刻,突地一声巨响,在他身前,原本挺立的几棵苍松,木干瞬间破裂,只见五、六根碎木突然破树而出,挡在他的身前。

    只听着“轰隆”一声巨响,闪着霞光的巨棒与那碎木重重撞在一起,片刻间尘土飞扬,弥漫四周。月无媚只觉得身子剧震,对方的“摧木术”竟是坚不可摧,衣绫整条反震了回来。

    尘土还未落下,狼妖面色微微苍白,但竟也是毫不停歇,喉间一声大吼,身子一飘飘到一棵古木之上,双手齐握剑柄,利剑大放光芒,势如破竹。

    “咔咔咔!”几声沉闷而嘶哑之极的碎裂声响了起来,月无媚脸色一变,只觉得脚下大地竟是摇动不已,忽然间又是几声巨响,月无媚立脚处的土地尽数裂开,“轰隆”声中,无数巨大而尖锐的岩石窜地而出,在原来月无媚立脚处戳的是体无完肤。

    尘土弥漫,几乎难已见物,但高高站在古木上头的狼妖却没有一丝放松的样子,双眼圆睁,仔细搜寻着四周。果然,片刻之后,前方上空浓浓尘土之中,霞光忽地一闪,刹那间光芒大放,只见月无媚如红色凤凰,霍然飞出,衣绫霞光流转,急转不止,飞旋在她的身旁。

    月无媚面色肃然,杏目中射出摄人寒芒,双手法诀齐握,随后向下重重一挥,只见衣绫忽然急停,突如一条毒蛇般直穿入地,生生从那些坚硬的古木中干钻了进去。

    狼妖脸色大变,想也不想,立刻向后飘去,果然,就在他刚刚离开古木之处,原本像毒蛇的衣绫此刻竟已如一条红色巨龙一般从木干狂猛冲出,狼妖刚才所倚处登时屑飞叶走,破了一个大洞,声势之猛,令人胆寒。

    月无媚此刻身在半空,左右手作兰花法诀,交叉胸口,口中娇喝:“缚!”

    衣绫凌空一顿,一声脆响,瞬间霞光大盛,见风就长,只片刻间也不知长了多少倍出来,遮天蔽日一般,迅疾穿走,或当空转圈,或冲入地下又从另一侧破地而出,以狼妖为中心,无数彩绫将他严严实实地围在圈里。

    只听随着月无媚咒语声声,衣绫整个化作一个巨大红球,并不停向内压去,在那缝隙之中,霞光之下,隐约还看得到灰色光芒,看得出狼妖还在顽强抵抗,但那道道彩绫虽受抵抗,减缓了速度,却依然不可抗拒地向内压去。

    法宝重压之下,一个支撑不住,会是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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