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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岂为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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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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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玄分别为‘人玄’‘天玄’‘心玄’,各有三层道诀。眼下我就先教你人玄诀。”

    “何为易?何为八卦?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易者,变化之理,易有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而生八卦。八卦就是在少阳、老阳、少阴、老阴四象之上分加阳爻或阴爻而成的八种符号。八卦所成,分为三画,分别代表天地人三才,根据阴阳两爻排列……”

    “玄玉师叔,你为什麽只教弟子人玄诀?我要三玄都学,不但要学三玄,玄门所有道法,弟子都要一一吸纳!”

    李小峰将玄玉道长所教道诀铭记于心,却并不满足。

    “小峰,修真讲究循序渐进,切勿急躁。玄门道法师叔自会传授于你。以你现在的根基,能在十年之内突破人玄诀就已经很不错了。十年之后,师叔再教你天玄诀。”

    对于李小峰大言不惭的鲁莽之言,玄玉道长只归结于他的年少无知,并不给予太强的苛责。

    “十年?!”

    李小峰睁大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叫道。

    “师叔,没有速成的办法麽?”

    十年,这是一个李小峰不能接受的数字。三年前他曾在山头立誓,十年之内,定要手刃水蟒,替母报仇。一入玄门,光筑基就耗去了他三年光阴,他决无耐心再等待十年。

    然而玄玉道长并不明白李小峰的苦衷,见他刚接触道法便如此急功近利,颇为不满,肃道:“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十年已经是很快的了。你可知玄门大多数弟子修成人玄诀都是花了二十年以上的时间。像你大师兄唐河这等修真奇才,也是耗了五年才有所突破。玄门道宗有句八字真言‘人玄易破,天玄难修’,你知道大师兄在天玄诀上逗留了多少年麽?”

    李小峰满面觑然,摇了摇头。

    “二十年。小峰,师叔这番话只是想让你明白‘心服气躁,急于求成;乃修真之大忌。即使你有超越大师兄的悟性,但要达到万法融会贯通的地步却是难上加难。道路曲折坎坷并不是通向目标的最大障碍,一个人的心志才是成败的关键,只要心中的灯火不曾熄灭,即使道路再崎岖难行,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师叔的话你听明白了麽?”

    “恩,弟子明白。”李小峰低埋着头,沉声应道。

    玄玉道长但见他心灰意冷的样子开导说道:“哎,小峰,万法归一,但讲‘机缘’二字。如果你有机缘,或许可以在三五年内有所小成。”

    说完之后,又叹惋一声,摇了摇头,心道:“玄门历史三千年,可还无人能在三五年内突破人玄大关的。这孩子虽然相中有人中龙凤之气,但未必就是修真奇才。罢了,一切随缘。”

    “机缘,我会遇到麽?”

    ……

    或许是玄玉道长瞧出李小峰心有苦衷,事后居然又传授与他天玄诀,并同时允许他到收集了自己毕生所得的经阁中去,挑选喜欢的道宗秘籍,以待日后修习。

    而李小峰自知机会难得,竟然将其内大部分道法进行强记硬背。因为自己觉得有用的实在太多,但也不可能要求玄玉师叔将它们全部倾囊相授。

    凭着一直隐匿起来的过目不忘的本事,除了几本实在太高深的道法向师叔要了秘籍之外,其他的竟全印在了脑子中。

    当然,玄玉道长并不知道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是在看到李小峰所挑选的秘籍都是些极精奥的道法之后,暗暗为李小峰的执著惋惜,看来之前的一番话他是没有听进去了。

    虽然如此,玄玉道长仍是不吝予他,即使短时间内李小峰还不可能使用这麽高深的道法,留做纪念也好。

    既然李小锋非池中之物,必有其超凡脱俗的一面。或许三五年之后,还真有一番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天巨变。但玄玉道长并未对此缥缈虚无的遐思抱以太多的希望。

    李小峰心知肚明,大师兄唐河的道悟是极其高深的。在此上,他几乎没有超越的可能。要完成当初立下的誓言,如今已只有七年时间供他学习玄门道法。

    七年!他必须在七年之内突破人玄诀,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有与水蟒一拼的实力。现在于他,时间无疑是最宝贵的。

    当下回到屋内,李小峰即开始对人玄诀进行消化吸收。脱去鞋子之后,便即上床,掀开被单,两腿盘绕,直背挺胸,微闭双目,收回万千思绪,进入冥定状态。

    人玄诀第一层为清心诀,主要用于拼除杂念,平心静气,保持修真者脑中处于清明状态,不致以后修习其他道法时,由于心念不足,却又急功近利者走火入魔。

    而人玄诀中最难修成亦是清心诀,只要方法得当,两个月内即可成功。但余下的道进诀与破玄诀却不是那般轻松了。所谓“入玄进道,五年固本。欲求玄破,十五寒功。”

    气运丹田,复而散满全身上下,游遍五脏六腑,流经太阳太阴,再而循环,回聚丹田。如此周而复始,一个循环为一个大周天。足足运气满三十六个大周天之后,李小峰顿觉神清意爽,血流舒畅,好不舒服。

    李小峰知清心诀虽是最易修成,却是最关键的环节。不可急进,但求缓成。随即停止练功,舒缓了体中微薄的真气便慢慢睁开眼来,才发现全身已是汗如珠玉,淋漓遍布。

    正是暮夏月高气闷的天气,那些缀景点翠的茂树,枝叶都息息索索的颤抖起来。虫蚁鸟兽,发出连续的唧唧嗡嗡,使任心觉一阵阵的凄冷惆怅。

    李小峰站在窗口,用滞呆的眼光,向那一片阴阴森森的丛林睁视,当微风拂开枝柯时,望见了金沙江的纵情怒号,双眼怔住胸搿中冲塞着悲凉,心弦凄紧地搏动着。

    暗下决心道:“妈妈,小峰一定勤学修道,力居上游,争取七年之内,突破人玄诀,道有所成,好与你雪恨。纵然陨身却断而不衅。你在天之灵,必要保佑小峰。”

    眸子闪动,精光间或一轮。

    既然有了血痕,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心房,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残损的旧影。李小峰的状况,大抵如此。

    “嘭嘭”门外传进一阵敲门声,伴着催促的叫喊:“小峰师弟,你怎麽还没起床。小峰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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