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尧望着他,就算是变换了眸色和发色,那种感觉也依旧是熟悉的。[三↑四↑中↑文↑网mht.la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在这场混乱的、不知所谓的穿越里,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可以依赖的?
狗蛋儿很理智,很聪明,总是冷静的去分析一切,从利益出发,看似好像都是为他在考虑,但是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现在想想上一个世界里,自己之所以会遇到戾阳,也是狗蛋儿有意无意安排的吧,最后戾阳间接杀了央鸣,也正好达成了狗蛋儿的期望。
自己,也不过是狗蛋儿完成目标的道具,或者载体罢了...他一面想着,一面从心里觉得还是只有央鸣,能一心一意的对他好,在那段还没接受的时间里,是......
“Plaisir de te voir.”央鸣说。
“......”
“Asseyez-vous.”他又说。
...靠,都忘了语言不通这个问题。央鸣刚刚在说什么?哪国语言?
希望别是 “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斩了!”什么的......
“呃,marquis...Can we talk in Chin...no , English ?(侯爵先生,我们能使用中...不,英文交谈吗?)”
央鸣抬眼望了他一下:“可以。”
唉,虽然不是母语,但好歹也是自己比较熟悉的语言,可是,说什么好?都怪万恶的xx教育,只重视分数不重视能力,搞哑巴英语,现在老子满肚子话都说不出口!
央鸣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心思:“对于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你确实是斯诺尔丁勋爵*,在此我向你的家族表示歉意。”
“啊...没关系...”黎尧应和着说道,央鸣连酒杯都没有放下,烛光有些摇晃,映在他深红的瞳仁里变成细碎的光芒。
面对着本该最亲近的陌生人,他突然感到一点寂寞。
“...也是我冒犯您在先,侯爵能原谅,我十分感激。”
央鸣抿了一口酒:“请坐。我本以为不会有贵族乐意使用平民的语言,更不用说是去酒吧,看来斯诺尔丁勋爵是个很有趣的人。”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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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鸣看他不开口,就换了个话题:“你知道的,我的爵位,正如比奥福特*所言,有名无实。这里靠近斯诺尔丁伯爵的领地,我与我的仆从想要进入那里调查恶龙的,所以还望勋爵能帮助我们。”
黎尧大概明白这是在说剧情了,可是狗蛋儿没说,他并不知道所谓恶龙是什么,自己该怎么做,心里情绪还没理清,又不得不跟着剧情走。
央鸣说了一通,有些词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黎尧听着听着就开始发呆,这个世界央鸣的样子没太大变化,只不过像欧洲人一样,变得眉骨轮廓突出,鼻梁狭窄高挺,深陷的眼窝看上去很有一种忧郁感。
单方面交谈后,侯爵并没有留他用餐,仆从泽德将他送回了一个房间,还送上了诸如炸鱼排、烤羊肉等食物。
黎尧并没有胃口,坐在床上垂着头,脑子里很乱。
还是无法适应。就算是已经穿越过一次,这种突如其来的违和感也没有丝毫减轻。
更何况这次不再有人会陪在他身边。
“我一直在陪你。”脑海中的男声响起。
黎尧简直不想理他。
“情绪敏感也是后遗症之一,没有记忆的堆砌,你的潜意识会一直缺乏安全感。”
「噢。」
“所以为了你的记忆,好好的完成这次任务。我来给你讲...你在听吗?”
「我特么倒是想不听,有办法吗。」
“你的情绪值偏低,注意力的认知神经调动率也很低,接下来的内容是很重要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你...我说,你既然知道我情绪低下,能不能就不要出现?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黎尧一时没忍住,笑了。
“你的情绪正常了,静静是你的熟人吗?你应该不会拥有具体的记忆才对...”
黎尧笑着坐到了桌子前,打算吃点东西:「不是人,也是一个常识罢了。真是的,被你这个傻不拉几的系统一闹,刚刚酝酿好的明媚忧伤又没了。好了,你说吧。」
狗蛋儿没有纠结于静静是问题,说道:“你现在所在的这本书,并不完整,是一个系列中的分卷,这个系列讲述的一位吸血鬼侯爵,漫长不死的生命让他感到无趣,于是他喜欢和仆人解决各地的怪事。”
黎尧嚼着羊肉,浓郁的肉蔻味让他十分想就点米饭:「大概就是寻找怪谈的冒险故事?」
“可以这么说。这卷讲的是一头恶龙的故事。恶龙、高塔和公主,以及不断前来想拯救公主的勇士们,还有最后会出场的王子。”
「哦,挺俗套的。这个国家的国王不管?」
“国王是个虔诚的基督徒,认为恶龙与启示录中的红龙有一定渊源,不敢采取行动,也不许诸爵干涉,所以只有民间的勇士,不断去送死。”
「等等,你说的红龙是什么?」
“《圣经?启示录》第12章1至17节里的恶魔化身。”
「那我的身份又是什么?」
“一个贵族。主角利用你调查你家领地内的恶龙城堡。”
黎尧艰难的吞咽了一下:「也就是说,我基本上就是他的一个道具,对吧。」
“是。”
「哦。」他放下刀叉,抹抹嘴,「所以我的任务是帮助他解决案件?」
“并且杀死他。”
「...关于这点,如果我说,我做不到呢?」
“你必须杀死他。杀死他的方法鲜为人知,也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帮助,那就是在拂晓...”
黎尧开口了:“如果,我说,我做不到呢?”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顿,说的非常清晰。
“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宜我们讨论这个话题。”
「这事迟早得说清楚...喂、喂?」
狗蛋儿又不见了。
“靠! ”他忿忿的踢了一下桌腿。这时却听到有人敲门,他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是泽德在门外端着一个托盘。
“您好,我为您准备了书写用具。想必侯爵已经向您表明了他的目的,还请您向家中修书一封以证我等来意。”
“毕竟,斯诺尔丁伯爵虽然因循守旧,可对您却是溺爱无比。”
这少年仆从虽然用的都是敬语,可那调子却是十足的不恭。他带着嘲弄的神色,从黎尧身边擦过,径直走到桌子前面放下了托盘:“也巧,您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在伯爵领地跋扈惯了,居然连侍从也不带。”他拿起托盘里已经居然写好了文字的羊皮卷,把它卷好,用细皮条束好,接着,泽德将手里的火漆印举起向黎尧挥了挥示意:“暂借一用。”
黎尧这才意识到刚刚一个擦身,少年已经将他身上的印章顺走,央鸣可能是觉得他不会配合,就让泽德准备了一张伪造的书信,只需要他提供印章。这样反而帮了黎尧的忙,毕竟口头交流还能蒙混过关,要写花体字真的太难了。
泽德慢条斯理地将勺子放在蜡烛上融化里面的蜡块,然后将蜡块倒在封口处等待半凝:“我觉得您挺有意思的,本来以为您只是个自大狂,现在觉得还是个蠢货。”
这家伙牙尖嘴利的,完全不像华生或者盖文那老实听话的侦探助手,黎尧觉得心累:
“随你怎么说,但是毕竟以后是要一起行动,你最好改变对我的态度。”
听见这话,泽德诧异地转过了头:“一起行动?上帝啊,您在说什么蠢话呢,您只要乖乖听我们的话,发挥您的用处就是了,我们又不是牲口,可没那么多后腿给您拖。”
靠...这嘴够毒啊,黎尧还没回答,泽德就将印章轻轻的盖在了蜡块上,再次讽刺道:“虽然您的无知有时候很搞笑,但我不得不说一句,过犹不及(A constant guest is never welcome)。既然你们这些贵族不耻侯爵的作为,那么侯爵杀了你来示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什么?什么不耻?”黎尧感觉这家伙好像误会了自己。
泽德皱眉看了他一眼:“您装不知道有意思吗 ? 难道我还要亲口告诉您您的同类是怎么咒骂我们的不成 ? ”
黎尧大概猜出可能是央鸣的一些举动破坏了贵族的利益,就试探着解释道:“我...我常年不在家中,只顾在民间玩乐,虽然大概知道侯爵的一些经历,但是那都是被大家所称颂的...”
泽德听了,神色略有缓和:“是吗?”
黎尧诚恳点头:“真的,我本人一直仰慕侯爵,如果在恶龙一事上能帮到侯爵,那再好不过。”
泽德将已落下火漆的羊皮卷放入怀中,再将托盘收拾好一手端起,笑着回答道:“您真是个特别的贵族啊――”
他握住门把手,脸上的笑意一变,重新轻蔑起来:
“――特别的蠢,蠢到真以为我会信你们这些贵族的鬼话 ! ”
说罢 ,他砰的一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