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岔路口,俩姐妹停住步。丁雪说道:“姐,你不是要自己散步吗?就别送了。”
“我只希望,我对他的伤害和误解,你能替我补偿。”
“姐,我现在已从失恋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了,我会努力去爱这个人的。”
“好啊,到时候,我来给你当伴娘。”
“姐,离那一步,还早得很呢。”
叮邯想了想,又叮咛一番:“他那人木讷,你得主动进攻。比如,你说你眼里进了沙子,让他给你吹掉;比如,你故意要跌倒,让他来扶你;又比如,你故意……”
丁雪大笑起来:“姐,你呀,整个一个教唆犯!我走了,拜拜……”捂着嘴边笑边走,回头喊道:“姐——真有你的!”
叮邯望着她的背影,也笑了;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忙返回大叫道:“妹——你回来,你快回来……”
丁雪回身问道:“姐,啥事儿?”
叮邯跑到她面前说:“我的天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
“姐,怎么了?”
叮邯指着她脖子上的项链道:“这还了得?你跟憨哥去谈恋爱,却戴着周亚文给你的项链,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天底下哪有这样办事的?”
“不是的!”一说起项链,丁雪就有满肚子的话要说,然而,叮邯一把拽祝糊命令道:“什么是不是的?快取下来!”上来就要取项链。
丁雪赶紧说:“姐,你听我说嘛,不是我要戴,而是他妈非要让戴,说是按她的章程办,不许取下来。否则,她要生气的。胡喜也交代,千万要时时戴着。如果惹韩大妈生了气,心脏病突发,要出人命大事儿啊!”
叮邯不再动手了,仰脸思考着,喃喃道:“和憨哥谈对象,非要让戴周亚文的项链……这是什么讲究?”
6
憨哥送两位客人到了机场,正与客人挥手道别时,他的胳膊忽然僵硬了,原来从大厅里,乐呵呵走来了周亚文。此人西装革履,手拎密码箱,春风得意,正笑着向憨哥打招呼。
憨哥不自在起来,喃喃道:“周亚文?见鬼,丁雪不是说他死了吗?不是说他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了吗?”
“真有缘啊!”周亚文叫道:“憨哥,我这一下飞机,这么巧,就见到了你!”上来就握住憨哥的手直摇道:“啊,又回北京啦!还是这里看着亲切,还是老朋友看着舒服。”
憨哥说:“回来好,回来就好,请上车吧。”
刚过顺义,憨哥将车停在了路边一家馆子门口,不由分说,拉着周亚文进去坐下,要了几个菜,说是在这儿吃饭。服务员倒挺热情,不一会儿就按要求,准备好了。
周亚文见憨哥很严肃,很固执,怅然说道:“你咋净干莫名其妙的事儿?怎么半道儿停下,在这小地方吃饭?到市里,我请你去全聚德!”手越过了桌子,企图与憨哥的肩膀亲热一回。
“别介别介,”憨哥推开他的手道:“南下一趟,怎么养成这毛病?”
周亚文收回带着宝石戒指的手,笑道:“这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女人!在南方表示亲热,都用这一套,哈哈哈哈……”
憨哥郑重地说:“吃吧!”
“这事儿奇了!你请我?是什么名目?”周亚文说道。
憨哥突然冒了一句:“为了丁雪的事儿。”
“丁雪?”周亚文眼睛瞪得老大。
憨哥瞅着他,说道:“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之所以要在你回家之前拉你在这吃饭,就是想跟你好好谈谈的。”
周亚文手指又从憨哥身上,指向自己鼻尖,说道:“你……你跟我谈我的女朋友丁雪?哈哈哈哈……真逗……”
憨哥点点头道:“是跟你谈丁雪。”
“她怎么了?现在跟谁了?”
“你认真点儿好不好?刚才,你一路上都在讲你如何爱她,如何思念她,说明你还是个有良心的人,说明你这家伙不是那种……”
周亚文打断他的话说:“憨哥,搞搞清楚,我现在可是大老板呀!退一步说,过去我雇你拉货,也是你的老板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学广东话道:“先生,可要注意身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