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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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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横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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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事会进程之顺利,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本以为打动“投资人”的心,还要费些口舌的。

    一帮青年才俊中,尚不到三十岁的卞月茹已经算是年龄最大的了。面对着这样一群人,不免会让人意气风发,大声感慨:公司真的是前途无量。

    出现在这个办公室,围坐在圆桌旁的人员,总共也就7个人,除了我和郑大哥是“大股东”,那就还有曹宇、雨萍两口子,以及开办之初也得到了少许股份的月茹姐。

    咏清姐和逄妍姐作为经营决策层,因为“功勋卓著”,得以列席股东大会。

    在座的各位,年龄接近,虽说不是家族式的企业,却真的让我产生了一种非常贴心的感觉。

    月茹姐简单地通报了经营状况,逄妍姐则把已经发到大家手中的财务报表又传达了一遍。

    不用听也知道每一个细节,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凝神观察各人的表情。

    这一切应该都是个过场,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郑大哥在内,对公司现状应该都已经非常清楚了。

    除了我们几个都算是参与经营的,郑大哥那边,逄妍姐肯定也没少给他讲过。

    呵呵,一直自诩为“甩手掌柜”,郑廷洲比我甩得可厉害多了。听完报告之后,先请郑大哥先发表一下意见,也想顺便摸摸他的底细。

    他的一席话,完全我的出乎意料,对公司的状况,表现出超乎寻常之满意。通过我的观察,他不仅是口头说说而已,在神情上显示他更加如此想。

    郑大哥还表示如有机会,手头流动资金充足了,要进一步的扩大投资。

    他竟然如此积极主动,看来准备的动员辞是用不上了,真是个利好的消息。

    整个会议过程在一种和谐的气氛中进行,几位股东都同意:除了必要的开支,要把利润全部投入到再扩大规模中去。

    一起对美好的未来和下一步的走向作出展望,每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讨论的内容,由逄妍记录下来备案。

    群情踊跃,如此情景,怎不让我喜上心头,不由在心里感叹,要是以后的会议都能象现在这个开法,那该有多好。

    强压住心头的喜悦,让自己保持住一丝冷静:听过的、书上写的先例太多,几乎所有的企业在上升期时,大家都能做到齐心合力。可等发展到一定规模,巨大的利益能够看得到的时候,各种变故才会慢慢显现。这就是所谓的“共苦易、同甘难”吧。

    未雨绸缪,趁着大家兴致正高的时候,我把自己思虑了许久的想法提了出来,不及细思是否合乎游戏规则。

    站立桌前,面对着这样一群人中龙凤,真的很有一种成就感:“各位,兄弟我有一个建议,想提请董事会讨论。”

    大家跟我在一起,少见这般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大家都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我。

    双手扶在案上,嗯,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呢。

    清了清嗓子:“兄弟提议对股份进行重新分配,建议增加持股的人数。”

    话如一石落水,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议论,大家对目前的这种状态还是满意的,怎么想到我又突然节外生枝。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明白大家听得出我话中的意思。

    饶是如此,我还是认真把意图表述清楚。公司的人都互相看着,脸上神情各异。

    曹宇对我自减股份的做法第一个表示反对,其他人也是说法不一。

    这时郑廷洲嘴角含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逸诚,我们现在该称你董事长吧。在这种场合发言,要注意分寸,就不要兄弟兄弟的了,你是公司的创始人,而我们是一家现代化的高科技企业,怎么弄得听上去跟占山为王一样?”

    这一席话既出,大家都纷纷笑了起来,气氛一时缓和。我不由暗叹他的“狡猾”,不愧是个商场老手,很善于把握谈话的技巧。不仅让大家觉得轻松,也算悄悄给我提出意见,指出言语中不恰当的地方。

    郑大哥是个难对付的家伙,我需要多向他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如果哪天跟他做了竞争对手,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至少目前还难是他的对手。

    他继续说道:“域董事长想必已经成竹在胸了,把想法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大家再一起商量商量。”

    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既是董事长,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该有个样子,尤其是在这样的正式场合。怎么听来听去,倒好象郑大哥在主持会议了,以后真得加倍注意了。

    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功夫,郑廷洲又出人意料地打开了随身的皮包,拿出了几份材料:“我这儿有样东西,大家先看看。”

    接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份我们公司的评估报告。

    评估内容是关于公司资产的,由一家有名的审核机构所做:有形的加上无形的,市值已经接近二千万。

    我心中做了一下计较,公司目前的固定资产加起来尚不足千万。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到了二千万,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原来外界对我们已经如此认同,难怪郑大哥一开始就表现出我越乎意料的满意。

    如此一说,他早期的投资,理论上的收益已经非常可观。那么开始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也就不足为奇了,郑大哥真是有备而来。

    这份报告,让我在欣喜之余,更明白了资本投资家永远都不会是真的“慈善家”。

    起初还天真地以为他的富余资金比较多,又看在逄妍的面子上,不过想帮我们一把,事实也许远非如此吧。

    他现在及时出手,拿出报告,看似是为我的观点增加了说服力。可为什么早不拿,晚不拿,偏偏到了这时才拿出来?

    以后更得加倍的小心,再次告诫自己。如果以后前景不乐观,说不定就会被无情的“资本”噬上一口,只怕那时的情形就不会象现在了。

    交情归交情,经商归经商,永远都是两码事儿,不能混为一谈。

    郑廷洲此时的做法,显然他早有这种考虑,不过更能沉得住气,借我的口提出来了而已。难道他猜到了我的心思?

    虽然这样想了,对他的做法,却没太往心里去。不管谁提出来,都是一样,这也证明了“英雄所见略同”嘛。

    可以理解,他的用意是好的,公司利益高于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发展。

    这样想想,觉得更有必要做出重大变革,也可以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很多大公司的惯例,为了加强领导层的核心凝聚力,一般都给他们一定的股份,增加认同感,我的想法也是基于这种考虑,既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就进一步做了阐述。

    作为最大的二个股东,起决定性作用的也就我和郑大哥,我们同意了,别人提出反对意见也是无益。何况象这种对大家有利的事情,又不事关公司的运营。

    一番商榷,全新的方案很快出台,跟事先设想的差不多。我和郑大哥所持的股份有所降低,我占百分之三十八,他仍旧为百分之三十。

    雨萍的那份仍为百分之八,曹宇的成了百分之五。月茹姐和咏清姐也可以拥有百分之五,剩下的三位主管,包括程磊,各占百分之三,只是其中刨除了逄妍姐。

    之所以说郑大哥的那部分降低了,就是因为他坚决不同意逄妍姐再有份额,说两人共同持有一份就可以。相对而言,他的这部分自然算缩水了。

    逄妍显得非常通情达理,对郑大哥的做法没提任何异议,甚至是一副坚决支持的样子。两人还真是齐心,私下里一定讨论过,才能达成如此共识。

    按讨论结果,除去我和郑大哥,加上曹宇和雨萍,其他几人都象征性的投入一些资金,用以认购股份。

    这样下来,我所占的部分,加上曹宇和雨萍百分之十三,正好绝对控股,还有什么好担心。

    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我的内心深处,学会了对人设有一定防线。

    上大学前把[逸诚科贸]交给舒会来大哥、大一时咖啡馆交给云希的时候,都抱定了一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信念,可我的思想已经在慢慢发生变化了。

    郑大哥的表现,现场发生的这些,让我有理由相信,他早已预料到了,事态的发展正在按他的计划进行。

    但他的高风亮节,让我怀有的一丝戒心在这一瞬间也烟消云散,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作为主要投资人,经营运作的资金几乎全是他出的,就算给逄妍跟其他几人相同的股份,也无可厚非。

    不由佩服起郑大哥,本以为他一心为钱,可是却做出这样惊人的举动,还有什么理由对他起疑心呢?

    也许这一切,更能证实他是一个好的投资人,也正是他在资本市场无往而不利的原因吧。

    决定下来,可谓皆大欢喜,几乎所有人都感到满意。展望未来,郑大哥甚至提到了公司以后上市的问题,展示给了大家一个更大的馅饼。

    请来未参加会议的新董事,告诉了他们这个喜讯。文件很快打印出来,新老董事会成员都在上面签了字。

    看着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庞,我的心彻底放松下来,不由开起了玩笑:“咱们公司想不发达都难啊,这简直是个俊男、美女的梦工厂!”

    咏清姐冲我撇了撇嘴:“逸诚,可别弄错了,咱们开的不是什么模特公司,你可别有什么鬼心思,这儿都是有主的人啦,想泡妞得到外面去。”

    听完她的话,雨萍先掩饰不住大笑起来。自从嫁给了李大哥后,咏清姐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身材也变得丰润,嘴却越来越缺了点遮拦。

    郑廷洲则伸过手里与我轻轻一击掌:“兄弟这句话,深得我心。”

    逄妍白了她一眼:“臭美。”

    惹得月茹姐也笑出了声,眼神却隐藏不住,流露出了一丝落寞之意。我及时地住口,不再继续此类笑话。

    咏清姐说的自然没错:这一群女性精英,没有那个是属于我的,现在如此,以后也这样。

    曹宇却比较有眼色,在此前后一语未发,让雨萍少了发作的机会。

    会议结束之后的会餐,心里兴奋,喝了不少酒,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却自我感觉良好,没觉得什么明显的醉意。

    月茹姐终于有机会发挥她的强项,随着酒不停灌进肚里,她的状态也不断上升。没了时间考虑自己的烦恼,话语也就渐渐有些放肆。

    此情此景,当然不便做什么劝阻,何况比起过去,她不知道已经收敛了多少,辛勤工作之余,难得有机会这样放松,也就任其发挥。

    放任取得了辉煌的成果:其他的二位男主管包括曹宇,全给她放倒在了桌子前,酒量真不是盖的。

    我则在抓紧时间是在与郑廷洲交流心得,难得抓住了他,怎么能轻易放过,他的“丰富”经验对我实有莫大的帮助。

    所谓喝得有点高了,不过是相对酒量而言,虽然不多,我也在尽力而为了。

    郑大哥喝得不少,只要有人过来,都是酒到杯干,比我豪爽了甚多,却仍旧神色如常。看不出他真实的量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跟我不在一个级数。(呵呵,没多少人跟我在同一个级别的)

    “郑大哥,你认为公司上市会有机会吗,如果准备介入,什么时候是最好的切入点?”

    要想上市,一定得达到一定的规模,公司的实力自然还得扩张许多,这类理论我看不过少了,相关案例也多有涉猎。但资本运作,郑大哥肯定比我在行。

    投资公司的短视性,没在他这儿没有迅速体现,说明他是个有耐心的投资家,肯定会有个好方案。上市,多少企业家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尽管还算不上什么企业家,但我也有这个梦想。

    “呵呵,兄弟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等了你半天了。”郑大哥笑了起来,“其实以我们公司的经营,只要稳步发展,上市那是早晚的事儿。要想加快速度,只有更多地借助外来的资金,那样我们的规模才会在短期内扩大,然后才好作进一步的运作。”

    呵呵,又是引进资本,看来他对资本市场还真是颇有心得,可象他这样“慧眼识金”的行家又有几个?

    “我觉得不能引进太多的风险投资,那样会让我们陷入赢利陷阱,公司容易失控。办这个网站的初衷,赚钱只是目的之一,但更是为了做点有益于社会的事情。”还好,我还记得最初的想法

    郑大哥没有表态,不知道对我的这番话什么看法,而是笑眯眯地拉着我的手:“兄弟,别在学校里耗时间了,赶紧趁现在出来混吧。象你这样的人才,用不了多少就能发了。我听他们说你功课很好的,象我那样,到时回来拿个文凭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盯着我,闪着一丝狡黠的光。郑大哥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总是让我吃不透。有时是个标准的商人,有时又象极一个哲人。但城府之深,不容我忽视。

    话还是让我心里一动,学校的圈子毕竟太小了些,其实还真早有这种想法了,只是决心一直没下定。

    很快学会了他那一套,我没有即时回应,顾左右而言他,笑着把和扯他衣着的逄妍姐一起送走。不管雨萍的反对,拉着一步三摇的曹宇回到了校园。

    如果要离开这片净土,还真得需要狠下决心。出去容易,要想再走回来可就难了,外面的世界真的有那么精彩,值得我冲出去,丢弃现在的这份安逸吗?现在半工半读,真就那么不好吗?

    校园里影影幢幢,尽是走来走去的同学,灯光昏暗处,落眼不乏亲热的情侣。

    曹宇在我身边脚步踉跄,说什么都会答应。眼前的这一切,都让我那么舍不得。

    同意了雯雯要去看她,此间事又圆满完成,那就等走一圈之后再做定夺吧,明天就开始做准备,去华辰看看。

    ******

    第二天一早,除了处理手上遗留的问题,就是想着上了大学的雯雯会喜欢什么,这么远去一趟,总要给她带点可心的礼物吧。

    先天功法还有一个特别的功用,一点思想的改变都能被无限放大。

    这一天郑大哥给我的影响,远胜过去。他的部分思想、处事的精华,刺激着我敏感的神经,收获了不少东西。

    忙活了一天,晚上又考虑着哪天出发,好去订购机票。

    曹宇和雨萍也没回来,不知道又去哪里快活了。两人应该也开心非常,以昨天郑大哥提供的评估报告,就算雨萍不那么稀罕,曹宇也是身价百万的人物了。

    正在“嘲笑”这小两口,突然“砰砰”的敲门声响起,进来的竟然是蒋婷婷。

    她进来之后,二话没说,拉起我就走:“快去看看雪茜吧,她受伤住院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刚刚还想先天功法呢,自从跟她沾上边,不论自己,还是身边的人,似乎从来都没少断了过跟医院发生联系,易雪茜又是怎么了?

    “怎么了婷婷,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刚从医院来,听同学说她是为救人受的伤,具体原因还没来得及打听。雪茜的同学说她交待,我一到了,就要我去找你,这不就急着来了,咱们快去吧。”

    嗯,这倒怪了,前两人天刚听说她因为打人而获罪,这事还没来得及问婷婷,怎么又出了见义勇为的事儿,还真是块炒作的好料呢。

    “婷婷,易雪茜伤的怎么样,不要紧吧。”边急急地穿着衣服,边问道。不管怎么想,也知道这事耽搁不得。

    走在路上,蒋婷婷很快把知道的有限情况告诉了我:“我去时候医生不让见病人了,雪茜的同学说她烫伤了。”

    原来先是易雪茜在医院的室友通知了蒋婷婷,去了之后同学说易雪茜央她来找我。

    听到这里,一摸口袋,才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怪不得蒋婷婷要巴巴地跑了来。

    受伤也就受伤了吧,既然还能说话,当然也不会怎么太严重吧。许洋姐出了车祸,那可是过了好几天才醒过来。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突然升起在心头。

    想到许洋姐当时的情形,心里乱起来,易雪茜的伤肯定不打紧吧?又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都到了医院里了,找我干什么,我们的关系好到这一步了吗?

    婷婷也太大惊小怪了,拿根鸡毛就当令箭。那次在草原上的小央宗伤的够厉害吧,我们走的时候不也活蹦乱跳的了,基本看不出多少被烧伤时的痕迹了,她又不是没见过。

    明白这些想法不过在安慰自己,心里竟然产生了种不舒服的感觉,从何时起,我对这个易雪茜变得这样关心了?

    我突然想到,她不会想到巴郎大叔的治疗方法了吧?在我跟他们两口子学习的时候,她和婷婷基本每天跑去看看那个小央宗的伤势,也见证了小女孩的神奇恢复。

    心里一股莫名的气,不由发泄到婷婷身上,她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不知道以前的大将风度都到哪儿去了?

    到了医院,送进烧伤病房的易雪茜不容人探视,就连闻讯赶来的学生处长、物管处长等也被挡在了门口。

    也就在这功夫,跟婷婷听易雪茜的室友说明白了她受伤的原因。

    事情就发生在晚饭之后,她们两个人到锅炉房打水。突然听到里间传来“嗤嗤”的声音,探过头一看原来是锅炉的保险筏跳开了,冒着蒸气,随时都会爆发。

    危险时分,易雪茜跳过去压下了保险筏,灾难暂时解除,她自己却给喷出的蒸气烫伤了,才马上就给送到了医院。

    当时这位同学只顾得害怕了,忙着叫人,竟然没顾上看易雪茜伤在了什么地方,伤成了什么样子。

    很快,学校领导也闻风赶来了。

    奶奶的,真是马后炮,早知道隐患也不抓紧检修,后勤公司那帮子人除了会收钱,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牢骚之余,不由对易雪茜产生了几分佩服,这死丫头还真是侠肝义胆,够胆大包天的,要换上了自己,不知道有没有她这样的勇气。

    来了又有什么用呢?也不过搓着手干着急,也不知道她到底伤势如何,可别毁了容才好,否则可惜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无计可施之下,也只能跟其他人一样,在病房外头转圈了,只盼着里面的护士碰巧出来一下,好能问问病人的情况。

    正在这时,楼道口突然出了杭海生瘦高的影子,手里拎着个皮包,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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