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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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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死人了

    昨晚,乔小麦本来是装睡的,结果真睡着了,醒来,已经中午了,枕头边整齐地摆着一件粉色t-shirt和一条直筒牛仔裤,尺码是她的号,应该是老大给准备的,前一天光顾着臭美了,忘了带换洗衣服,走到半路想起来,回去拿也来不及了,索性她家是卖衣裳的,而且镇上也有岚霏的总经销代理点,大不了过去拿一套,实在不行,买一件也花不了几个钱。

    穿好衣服出来后,客厅里没人,整个房间静悄悄的,一股浓郁的(又鸟)汤味从厨房里飘来,想来,老大应该在厨房里。

    “麦麦,醒了?”富大听见声音从厨房里出来,军绿色的休闲装外系着翠花小围裙,手里还拿着个勺子,这副打扮跟他硬朗的气质很不搭,可那包着柔情蜜意的灼灼双眸和嘴角勾着宠溺的弧度又使得他整个线条都柔和了下来。

    “嗯,”乔小麦应着,不敢正视富大的眼睛,经过昨晚,她就是想装傻也装不来了,她有点后悔跳那个热舞了,若不是那个舞,或许或许老大不会泄露对她的情感,至少不会这么快。

    她不讨厌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拒绝?她不忍心,也张不开那嘴,接受?老天,哥哥变恋人,爸爸妈妈干爸干妈那怎么启齿,大哥二哥、富二富三那又怎么说,兄弟、兄长变妹婿,妹妹变嫂嫂,天哪,怎一个乱字了得。

    她虽口口声声说找个男人陪自己过完下半辈子得了,可女人多是口是心非,谁不想找个志趣相投两情相悦帅气大气又德才权财兼备的男友啊,上世她太傻了,老师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兰陵王,她就真信了,一心向学,以为上了大学就会遇到她的兰陵王,结果发现身边不是晏婴就是左思,大三遇到了宋玉转生的贺修远,四目相对,天雷勾地火,迅速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心想:没鱼虾也行。

    矜持了两年,还未来及献身,就被纪晓云那大.波给勾走了,严格说来,贺修远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恋,所以,打击不可谓不大。

    之后性情大变,一改平日的乖乖女形象,跟孟小溪流连于烟花酒巷,醉生梦死了好些时日,虽说不至于对人生失去信念,但对爱情却不抱有幻想。

    重生十二载,前程往事早已随波逐流,那点伤痛算个屁啊,如今,选择多了,心也贪了,不想这么委屈自己,就算结局无法预料,至少过程咱得精彩吧!

    名流痞子洪晃说:女人一生睡多少男人算“值”——零 = 白活了;一 = 亏;二到三 = 传统;三到五 = 正常;五到十 = 够本;十到十五 = 有点忙;十五到二十 = 有点乱;二十到三十 = 有点累;三十到五十 = 过于开放;五十以上 = 完全瞎掰。

    她上世白活了,这世怎么着也得够本吧!

    若是跟尚城或者别人谈恋爱,不合适就散,处理好了当哥们朋友处,处理不好就不见,跟老大处,两家关系这么好,又住的这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不合适,分了,伤大人情面,不分,自己就等着内伤吧!

    再说,她是找男朋友,不是爹。

    这么想着,看富大的眼神就有些纠结。

    “怎么了?肚子还很痛?”富大将勺子放到餐桌上,一脸关切地走过来,“脸色这么难看,”手扬起,就要摸她的脸。

    “不,不痛了,”乔小麦头一歪,倒退几步,富大摸了个空,微微怔忪,上前一步将她拽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手附上她的额头,摸了摸,“有点凉,”身子微躬,额头贴着额头,“没发烧,”抬起头拍了拍已经僵掉了忘了呼吸的某麦,说,“去刷牙洗脸,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然后环着乔小麦的肩膀送进了卫浴间,打开了水笼头调好适度的温水,将挤好牙膏在温水里过了一遍的牙刷递给她。

    “老大,我只是那个来了,没断手断脚,”乔小麦接过牙刷,忍不住提醒道。

    富大脸微微泛红,低声说道,“我知道,不过书上说,女人月事期间,不能碰冷水,”

    “我知道,”乔小麦脸也红了,养生方面,温岚是专家,退休后更注重养生之道,快六十的老太太保养的比四十岁的二伯母还显精神,却比二伯母多了份从骨子里散发的书香贵气。

    医院一周只去两次,她有大把的时间捣鼓这些,不仅自己享用,还逼着身边的亲人跟她一起做,郑幺妹便是直接受益人,那脸蛋那皮肤那身量那气质再配上那打扮,说她二十八岁都有人信,整个一越活越年轻,乔小麦也是个爱美之人,又有两个成功标本在前,她自然跟着做。

    别说经期不碰冷水,就是平常她也很少用冷水洗脸,只除了夏天,天太热,江北这鬼天气,不开空调恨不得泡水里。

    富大倚靠在门框上,头歪着,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直到乔小麦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就要发飙时,他两只手扣着她的肩头转了过来,那张布满深情痴情迷情的俊脸一点点逼近,四目相对,他说,“我想这么看着你梳洗,很久了,”

    乔小麦的身子一颤,小心肝‘哗’的一下,碎了一地。

    “麦麦,我喜欢你,”他抵着她的额头,气息灼热,不等乔小麦给反应,又继续说,“我不指望你能立刻接受我,但,别躲着我,”声音低低的,微微有些暗哑。

    “好不好,”低下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乔小麦觉得整个世界开始眩晕,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似乎什么什么都没说,似乎说了个‘好’。

    富大去厨房了,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她脸有些发烫,湿了湿脸,用帕子擦了擦准备去饭厅时,发现浴室里自己昨晚裹成团装到塑料袋里准备今天拿去丢的牛仔裤和小内内凭空消失了,在浴室里翻找了一圈,没有,怕自己拿进卧室,又跑去卧室翻了一通,还是没有。

    “老大,你有没有看见浴室里我昨晚房子墙角的大塑料包……”乔小麦胆颤惊心地问。

    “哦,你的脏衣服啊,昨晚我洗衣服时,顺手帮你洗了,就晒在次卧的阳台上,”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富大正在烧菜。

    看着阳台上她随风飘舞的牛仔裤和小内内,乔小麦风中凌乱,想到那被洗出来的一盆血水,她泪流满面,一团火在xiōng口处积聚,趁着富大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落荒而逃,真是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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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镇上回来后便直接奔温岚家来了,以肚子不舒服为尤,拒绝出门,拒绝会见乔家人以为的任何人。

    郑守仪退休后被返聘为a大教授,一个星期只用去学校两次,其余时间都在家里做研究,他家跟乔小麦家就住一个小区,前后楼的距离,家里闲杂人等太多,麦麦在这的时间比在家多,有时向姥爷请教些问题,有时让姥爷指点指点她的书法,彼此交流下读书心得,介绍一些书籍杂志,彼时,她陪着郑守仪看《三国演义》。

    这时候的电视剧左右不过是那几部,四大名著拍成的电视在暑假档期里翻来覆去地重播,受郑守仪影响,乔小麦对《三国演义》也起了兴致,静下心来看看,确实比那些没内容的电视剧好看多了。

    郑守仪最喜欢研究诸葛亮,或者喜欢研究他的谋略计才,“麦麦,跟姥爷说说你最喜欢哪个人物,”

    “张飞,”

    温岚在泡花茶,听了后,笑着说,“口味很独特,”

    麦麦嘴角抽了抽,姥姥,你是想说我口味很重吧!

    郑守仪起了兴致,“说说,为什么喜欢他,女孩子不都是喜欢赵子龙和周瑜吗?”因为他们很帅。

    乔小麦想了想,说,“三国是男人的时代,那一场政治蛮荒如今看起来更像一场江湖盛宴。立功业者常羡乱世,横刀立马,提头四顾,铁衣素缟,快意恩仇。有魅力的男人玩政治当如闯江湖般豪气干天,是侠的心xiōng,客的情怀,三国侠客,便是张飞。”

    郑守仪一愣,兴致更高了,“继续,再说说,”

    乔小麦手一扬,“姥姥,茶的伺候,”

    温岚微笑着将调制好的花茶递将给她。

    乔小麦接过,喝了一口,又递还给温岚,清清嗓子,“世人只知他暴烈鲁莽,凡事不计后果,冒进行事,易造祸端。殊不知其刚而不躁,勇而不莽,粗中有细,不乏谋略,只有面对恶势力时他才会极端暴烈,疾恶如仇。张飞是出了名的“爱敬君子而恤小人”,他怜惜虏将严颜刚毅不屈,英雄之姿,对其待若上宾,并私放回营,后人将这件事与关云长华容道义放曹cāo并称为三国两大“义举”。而对治军,他却极其严厉,对违纪兵士动辄鞭策杖罚,即便刘备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不听。不原谅,不妥协,坚持原则。

    他性情秉直,口出皆为心想,心xiōng坦荡,从他对军师孔明的前倨后恭便可瞧出。刘备三顾茅庐时,他颇有微词,后尊孔明为军师时,这位大侠终于没忍住心劲儿,挺身阶前当众高呼:‘皇叔不可,牧夫岂可行军令。’后来又对不屑与之同行为伍的孔明言听计从,谦恭万分,想来真是可爱,xiōng藏百丈矛,心无千千结,男人就该如此坦荡,当嗔则嗔,当怨则怨,通情达理又不乏心气儿,不卑微媚俗。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说话不用斟酌,做事不用思虑,自由而轻松,岂不快哉。

    最让人心动的,是张飞对爱的态度,看准了决不撒手。他的妻子是夏侯渊的堂侄女,夏侯霸从妹,十三、四岁时出城斩柴,被张飞看中,纳为夫人,自此终生相伴,不离不弃。不纳妾,不狎妓,为人正直,对爱忠诚,让人想起金庸笔下大英雄萧峰对阿朱的毕生痴情。

    爱得轰烈赤诚,守得无怨无尤,出则狼行天下,居则羊性温柔,”声音抑扬顿挫,说到激动处,还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中间有人敲门都没打断她的即兴演讲。

    最后总结,“个人认为,我爸就是现代版的张飞,”

    想到姥姥姥爷对老爸一直抱有成见,觉得他个大老粗配不上自己如花似玉的闺女,又加了一句,“我以后的老公就照我爸这样的找,”

    其实这些年乔大款已经用实际行动让温岚夫妇证明了他们女儿当初的选择没错,又因郑剑锋常年不在家,都是乔大款一直在照应帮衬,所以,对这个大女婿也是打心眼里喜欢,当亲儿子看待。

    只是,两人都不喜情感外露,对谁都淡淡的,也就在乔小麦等几个小辈面前,喜爱之情才溢于言表。

    “没想到你对咱爸的评价很高啊,可惜他不在,”

    大哥?乔小麦扭头,乔栋站在她身后,双手撑在沙发上,看着她,似笑非笑,他身后愕然站着就是她躲了几天闻之色变见之腿软的富大,双手环xiōng,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乔小麦下意识地就想躲屋里去,可众目睽睽之下,她若就这样逃了,不是此地无银三两吗?深呼气,稳住自己跳动的心神,避开富大注视,笑着问,“你们怎么来了?”很是心虚。

    “月底搬家你不会忘了吧,大东西我们都帮你整理好了,只是有些小物件,还需要你自己整理,免的我们粗手粗脚地给你弄坏了,”

    搬家

    经乔栋提醒,乔小麦这才想起他们这个月底要搬家,今天是7月28号,钱算子卜出来的吉日,乔家富家说好了今天一起搬家。

    乔建国最大的理想就是在市里买个大房子,让老婆女儿过上有钱人家太太小姐不用干活不用下地不愁吃穿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有保姆有佣人伺候的富贵生活,房子是有了,面积也不小,一般人家住住,挺显宽裕温馨的,只是,乔家不是一般人家,随着景恒集团在a市的日益壮大,上门求他们办事的也越来越多,尤其一放暑假,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都偎了过来,嘈杂不说,家里连个下脚的空都没有。

    还有,因为房间有限,家里没有专门招待贵客的书房,遇到贵客、杂客碰一块时,不仅尴尬,一个弄不好,就得罪人了。

    沈兰香的大哥从水泥厂下台后,沈兰香带着她大哥来找乔建国想求他托人让他大哥官复原位,却碰到水泥厂现任领导来家里跟乔建国商谈水泥购买的事,两人面对面,水泥厂现任老板尴尬,沈兰香大哥也因此对乔建国怀恨在心,自此,逮空就在自己妹妹妹婿面前挑拨离间,并为两人的撬墙角大业不遗余力地贡献无数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的计谋。

    类似于这样的事举不胜数、烦不胜烦,不是没想过换大点的房子,可楼房太小,平房太老,去了趟上海,觉得人家的别墅不错,便打算照着人家的摸样也盖一栋,把这主意跟富三叔一说,富三叔心动了,而且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时,他们被郑剑锋的房地产利润刺激到了,标下城南的一块地打算开发卖楼盘,反正要盖房子卖房子,不如盖别墅卖别墅。

    a市当时大搞建设,圈地盖商品房的房地产公司已有几家,可盖别墅是个大工程,投资高、周期长、风险大,没有雄厚的资金做抵押,连银行都不敢放贷款,所以,在此之前,还没有公司敢做独立别墅这块。

    乔建国听了富三叔的计划后,也觉得可行,他的想法很简单,改革开放时期,a市像他和富三叔这等敢闯敢拼且小有成就的人不在少数,国人观念保守,手上有点钱就想买地买房,这是千古不变深入骨髓的观念,而且国人好面子,越是有钱人越讲究,房子嘛,自然越大越好,越豪华越有面子。

    95年三月,南湖别墅开建,97年三月竣工,项目一期总占地200亩,单层建筑面积300-400平米不等,单栋别墅总占地接近一亩,别墅连同地下室共四层,有6个卧室、4个卫生间、2个客厅、一大一小2个书房,多功能私家会馆可以随意布置为酒窖、健身房、多媒体影院、棋牌室。

    南湖别墅之所以叫南湖别墅,是因为别墅后面是a市有名的风景山林小南山,小南山据说是北宋时期人工堆砌的小山,山头不高,但山上巨石磷峋,林壑幽美。

    小南山脚下是片湖泊,不算大,但很美,取名小南湖,南湖别墅就建在南湖边上,也算是背山靠水,风景优美、空气清新,今年三月竣工,一经销售,便被订购一空。

    其实也没什么要搬的,家具电器不用动,那边买的都是新的,这几年或买或人送的古董和贵重装饰已经请专门人士打包先行搬入了新家,今天主要是把个人衣物和被褥啥的搬过去,个人收拾个人的,方便搬入新家后整理入柜。

    乔小麦没收拾前也觉得自己没啥东西好收拾,可动手收拾后才发现,要收拾的东西挺多也挺杂的。

    光衣服就收拾出了三大箱,看看这件,不舍得,看看那件,也不舍得,这都是乔妈、小姨帮她购置的衣裳,款式和质量都没的说,先前的,不等过时和穿不上,就被乔引和乔玉梅拿去了,这些还是上次挑拣过的,都能穿,想想,都没舍得扔。

    不收拾则以,一收拾才发现,自己现在居然也是个小富婆了,乔妈、小姨和富三婶这些年来为她搭配衣饰买的首饰,首饰加首饰盒居然装了两个鞋盒子大小的一纸箱,最重要的是这些首饰都是真的,其中,有一对玉镯和两个玉片是富景春送的,都是上等和田玉磨成的,再过几年,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一套房子的价值。

    乔栋和富大搬完自己的过来帮她搬时,见丫头盘腿坐在地上,抱着一纸箱笑的特开心。

    乔栋走过来,敲了下她脑袋,说,“不赶紧收拾,傻乐什么呢?”

    富大脸一沉,越过乔栋,直接将她从地上提溜了起来,乔小麦一见他,就想起那随风摇曳的牛仔裤和小内内,不乐了,“老大,你干嘛啊,”眼眸闪躲,脸颊微微泛红。

    富大yīn阳怪调道,“肚子不疼了?”

    乔小麦小心虚的更厉害了,低头嘟囔着,“早好了,”怕富大说出点啥话让大哥看出点什么来,忙从床上跳起来,“哎呀,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随便进女孩家的闺房啊,”

    “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六岁之前都是我抱着睡的,七八岁时,冬天还跟我睡一被窝呢?”乔栋说。

    “我那时小,不记得了,”乔小麦耍赖道,“不管不管,等我收拾完,你们再进来,”

    六岁前,家里没盖房,她也没办法,家里盖房后,她有了自己的小房子,可江北冬天特别冷,夜里零下十几度,乔妈怕她一个人睡觉暖不热被窝,就让她和乔栋睡,她也贪暖和,没做任何抵抗,不过,两人是一人一头。

    两人被推出来后,乔栋坐在大厅沙发上,面带疑惑,“国泰,你有没有觉得丫头今天有点不对劲,”摸摸下巴,“也不是,应该说这几天都不太对劲,”

    富大靠在沙发扶手上,望着乔小麦的房间,脸yīn沉沉的,冷冷地说,“不知道,”

    乔栋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你这几天也很不对劲,”

    富大默,乔栋见他这样,突然笑了,“三婶还没死心?”摩挲着下巴,一脸好奇,“我听我妈说,那龚微不错,家世人品样貌都挺好的,不如,你跟人家处处看,兴许处着处着就看对眼了,也说不定,”

    富大瞥了他一眼,凉凉地吐了四个字,“让给你了,”

    乔栋听了这话,笑的更灿烂了,摸着自己的脸,极是自恋道,“哥哥我成熟稳重、风流倜傥、风度翩翩、英姿飒爽、八面凌风、聪明能干、有头脑、有深度、有远见、有味道……不愁没女人喜欢,倒是你,挺愁人的,不怪三婶爱张罗,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连场恋爱都没谈过,三婶能不急?之前为了高考博个前程,之后工作忙,没时间,那现在呢,差不多都稳定了,你就没想找一个?这么多追你的女孩里,你就没一个中意的?”

    富大皱了下眉头,“我妈找你来做我的思想工作?”

    乔栋眨了下狐狸眼,“三婶只是像我打听了下你的喜好,问我知不知道你喜欢啥样的女孩,对女方有啥要求,她好照那样的帮你介绍,”

    富大斜睨了他一眼,说,“那你告诉她,我有喜欢的人了,让她不用再费心张罗了,”推了下凑上来的好友,有些不耐烦地说,“别问我那人是谁,等确定后,我保证你是第一个知晓的,”

    乔栋越发好奇了,“喜欢的人?男的,女的?”

    富大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女的,”

    “你保证?”

    富大看着他,咬牙切齿道,“我保证,”

    乔栋摸摸鼻子,讪笑道,“你也知道现在无聊人士太多,咱两关系又太好,”起身拍了拍富大的肩膀说,“那啥,确定你性取向正常,我就放心了,”

    门打开,乔小麦从屋里出来,手里抱着一盒硕大的纸箱,乔栋在富大雷霆暴怒前,起身大跨步奔过去,“麦麦,收拾好了?来来,交给哥哥,”伸手欲打算接过来。

    乔小麦一愣,大哥这会也忒热情了吧!

    愣神间,怀里的纸箱就被乔栋给抢了过去,再看,人已经出了门,还真是神速。

    再看富大,一脸yīn沉沉地望着她,小心一颤,结结巴巴道,“我去洗个手……”反正搬运的工作不用她干。

    说完,动作麻利地闪进了洗手间,路过富大时,身子恨不得缩成一团,进了洗手间后,长吁一口气,一边打水,一边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富大进她屋搬了个大纸箱出门了,乔栋和富三上来了,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将剩下的箱子都搬走了。

    屋里没人了,她拍了拍潮红的小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真没出息,你做啥这么怕他啊,又说,怎么办啊,总不能这么一直躲着吧。

    嘀嘀咕咕地念叨着,肥皂在一双白嫩嫩的手上滑来腻去,白白的泡沫包裹的好像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粘糊糊的,挺不好受的。

    突然头顶一片yīn影,下一秒一双大手伸进盆中,她一惊,刚要将手从盆地抽出来,却被盆中的大手捉住,重新放入水中。

    “老,老大,”乔小麦的心就跟掉了十五桶水般,七上八下的,忐忑极了。

    压着心跳,想要抽开手,却被富大死死按住,“别动,好好洗洗,把上面细菌洗干净,”

    乔小麦不干,哭丧着脸,喊道,“再洗就脱皮了,”

    “别动,”富大吼道,拉着她的手在水盆里狠狠一捏。

    有点疼,乔小麦皱眉,可当真不动了,不是乖,而是不敢,因为老大生气了,她能感觉到,他真的生气了。

    乔小麦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太压抑了,遂故作轻松没话找话道,“老大,我哥他们呢?”

    “和小三一起先去新房了,”

    “怎么不等等我啊,”乔小麦急了。

    “一会我开车带你去,”

    “哦,”

    富大握着她的手摩挲她的指尖,揉搓着指缝,乔小麦被他弄得心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好似有一股电流划过,静电?可在水中,会发生静电吗?物理学告诉我们,不会。

    正欲挣脱时,富大将她的手从水中拿起,用毛巾擦干,细细的,一根根的擦,轻轻柔柔的,像做手膜前的护理按摩,很舒服。

    “麦麦,你怕我?”许久,富大问,头低着,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声音听起来有点压抑。

    乔小麦干笑道,“怎么会,”怕?有点,可,更多的是臊的慌!

    “那为什么躲着我,”

    “我,”乔小麦愣,心里苦笑,老大你让我怎么回答。

    “你讨厌我?”扣着她的肩膀,逼着她正视自己,渐渐逼近,“讨厌吗?你讨厌我吗?”声音里带了丝蛊惑的味道。

    “想清楚后再回答,”

    乔小麦傻傻看着他,讨厌?不,摇头。

    “说出来,我让你亲口说出来,”

    “不讨厌!”乔小麦说。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一扫方才的步步紧逼和忧伤,富大笑的很灿烂。

    乔小麦黑线,老大,你其实是腹黑吧。

    富大的头已经靠近她的,他黑色的瞳孔中荡开隐约的波光,唇覆上她的。

    乔小麦条件反射地想伸手推开他,但是富大像是事先有预料般,一手抓住她双手,一手扣住她的脑袋,乔小麦被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温热的舌尖滑过她的唇瓣,细细地摩挲着,浅尝辄止,“不许逃,你是我的,”

    语气前所未有的霸道,说完俯身吻了下去,放在她腰上的手加深了力道,这次不像刚才,吻的很大力,缠绵悱恻、辗转吸吮。

    乔小麦脑袋一热,想张口说什么的时候,富大的舌已经长驱直入,扫荡了她整个口腔,很大力,不算熟练,但感觉很棒,晕晕旋旋的,很**。

    他不是一个开放的人,但是他开放起来不是人!乔小麦得出结论。

    许久之后,两人分开,富大轻喘调息,看着某麦因缺氧而绯红的脸蛋,心情极好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性感,还带着几分沙哑,特别的魅惑。

    作者有话要说:小区这边检查线路,断网两天,中午才好!

    本来想分两章发的,想想一章也太短,再加点吧!不习惯章节太短!

    还有张飞,关于张飞的相貌,虽无正式记载,但古人有将美男子脸的称为“张飞脸”的习惯,而且张飞的两个女儿后来都位居皇后,能当居皇后的至少花容月貌,而拥有两个漂亮女儿的老爹张飞能丑到哪里去?且京剧里能演张飞的演员一定要大眼方脸,剑眉星目,方能扮出其神韵,据说吕布挑张飞出阵时就直呼“大眼汉”。

    耍流氓

    小麦十几年没被人这么激烈地吻过了,有些缺氧,一个腿软,跌入富大的怀里,被牢牢地抱个满怀,他身上很热,有一种很浓很浓的男人气息,或者说,男人味!

    男人味是学不来的,是在不经意的磨练中点滴积累的,是天生的性格释然,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东西。是说不清楚,却可以感觉到的东西,也是让女人心动的魅力,是让男人臣服的气度。

    这让乔小麦想起了几年前她信口开河的一段话,现在看来,他做到了,或许还没完全做到,但足够让她心动了。

    呼吸的气息中,夹杂着淡淡的香味,这是她送给他的男士香水,她这几个兄长都是运动健将,一天到晚不闲着,流汗之后,又不能随时随地的洗澡冲凉,一身臭汗的,让爱干净的她十分嫌弃,于是托小姨买了几瓶香水送于他们,起初都不愿后,说,香水是娘们用的,大老爷们的,有点汗臭味是正常的,后来她说,男人洒香水不是臭美而是一种礼节,对人的礼貌,这才开始试用,不过,只有富大和乔栋在用,因为他们要在商界行走,自然要注重仪表面貌,不过,香水都是那种很清淡的味,要离的很近才能闻到。

    富大还以为她在调整气息,半响不见她抬头,有些担忧,低低轻唤道,“麦麦?”

    “嗯?”乔小麦应着,头朝他怀里拱了拱,双手环在他的腰上,她的腰肢很软,好似无骨般将全身的力量都依托在他身上。

    “抬头让我看看,好不好?”

    “不要,”乔小麦摇头,下巴在他xiōng口蹭来蹭去,轻轻说道,“我害羞,”丢人啊,居然被一个吻给整眩晕了,捂着自己扑通扑通跳的小心,甚是觉得难为情。

    富大心下一紧,就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当下,将她抱的更紧,下颚在她头上轻轻蹭了几下,唤了声,“麦麦,”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乔小麦挣扎着抬起头,“你想闷死我,”

    陀红着脸,不知是羞的、臊的、还是憋得,艳红艳红的,如玫瑰花瓣般鲜艳娇嫩,水汪汪、深幽幽,如梦幻般清纯的大眼睛望着他,羽扇般的长睫毛挂着薄薄的水雾,微微嘟起的嘴唇让染了一层红艳的蜜膏,红艳润泽,引人犯罪,似乎古今所有绝色大美人的优点都集中在了她脸上,只看一眼,就让人-怦-然心动,还有她那洁白得犹如透明似的雪肌玉肤,娇嫩得就象蓓蕾初绽时的花瓣一样细腻润滑,让人头晕目眩、心旌摇动

    喉头一紧,抱她的力道又重了重,深眸幽幽,低下吻上她的唇,开始吻的很温柔很温柔,渐渐的越来越用力,“麦宝,”意乱情迷、浓情惬意时的喟叹。

    “嗯,”乔小麦应了声,舌头滑入她的嘴中,她本能地推了推他向后仰了下,可却被富大抱得很紧,不给她任何机会逃脱,一只手就把她的脑子固定住了。

    隔着两层薄布,乔小麦能明显感受到,她小腹抵着一个物件,而且那里传来的温度灼烫得吓人,她脸红的更厉害了,不过,毕竟不是真正的纯洁玉女,所以,很快淡定下来,被压迫算计这么久,该是反击的时候了,“老大,你身上藏的什么东西,顶的我不舒服,”

    说着,手抬起,就要往下摸,却被富大及时捉住,退离半分。

    “你身上到底藏了什么,让我看看,”乔小麦故意逗他道。

    “麦麦,别闹,”富大目光闪躲,脸黑看不见脸红。

    “我没闹,我就是想看看那是什么,硬硬的,顶着我怪不舒服的,”乔小麦皱了下眉头,继续装纯道,见富大面露愧色,忍不住想要继续调戏调戏一下,“难道,你在身上装了棍子?”做恍然大悟道。

    “可为什么把棍子放在腿间,不会觉得不舒服吗?”说完后,就后悔了,有点装过了。

    再看富大,低头望着她,似笑非笑地说,“真的想看?”

    乔小麦咬着下唇,居然被反流氓了?

    其实她还可以比他更流氓,可,到底是老大,她有点放不开。

    小脸红若血染,食指抬起,指着富大,娇滴滴地控诉道,“你,不要脸,耍流氓,”

    说完,将他一推,小腰一扭,含羞带臊地从卫生间里冲了出来。

    身后,富大笑的一脸春风得意,不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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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守仪和温岚年岁也不小了,唯一的儿子又常年不着家,郑幺妹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想让他们搬到别墅跟他们一起住,乔建国也叫了几回,可两人有自己的生活习惯,不乐意跟小辈人挤在一块,而且,温岚跟乔奶奶处不来,温岚看不惯乔***偏疼和小民思想,乔奶奶则觉得温岚自恃清高、眼高于顶,在温岚面前,乔奶奶觉得很不自在,有种老妈子在大少奶奶跟前伺候的感觉,这里的伺候不是动词,而是名次,总觉得低人一等。

    乔建国也不勉强两人,掏钱将自家对面的别墅给买了下来,以小舅子的名义赠送给老岳丈,让郑剑锋和郑昕语出面劝说两人搬进来,就近也好有个照顾。

    郑剑锋为此专程赶了回来,并和乔建国合伙帮两人强行搬了家,温岚和郑守仪拗不过几个孩子,只能跟自己老伴收拾收拾搬了过来,住在了对面。

    多亏了二伯父这事,让乔奶奶淡定了不少,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人,就是再混,也明白一个道理,贪心不足蛇吞象。要是换做以前,非闹着乔爸也给她弄一套别墅不可,自己不住留给小四也好。

    想想,在她有生之年能住进这么豪华的别墅过上富家老太太般被人伺候的日子,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本来乔小麦计划着等搬完新家后,就从a市出发,一路南下,南京、扬州、杭州、苏州、上海,玩个遍后,从上海做飞机去学校报到。

    可乔建国死活不放她走,非等到临近开学才放人。

    富三叔说笑道:“麦麦只是去上学,你就这样,哪天,她要是要嫁人了,你还不得难受死,”

    乔建国不乐意了,“我家闺女还小,什么嫁不嫁人的,”

    郑剑锋也跟着打趣道,“姐夫,你现在终于体会到了我爸当年嫁我姐的心情了吧,”

    乔建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你姐嫁给我很幸福,不信,你问问她,”

    郑幺妹瞟了他一眼,“你又怎知道,麦麦以后的老公对他不好呢?兴许比你这个做爹的还知道疼人呢?”

    说到这,温岚笑了,将几天前麦麦的张飞论当笑话般讲给大家听,乔建国听不懂文言文,乔栋还特意给翻译了下,说,麦麦对老爹你有着极高的赞誉,说你像张飞一样刚而不躁,勇而不莽,粗中有细,为人正直,孝顺父母,守信用、重情义、讲义气、疼老婆、爱孩子,是个不折不扣百里难挑的好男人,说以后找老公就照你这样的找。

    乔建国自发迹后,身边多得是阿谀奉承、逢迎拍马、巴结讨好的人,但还是被宝贝闺女的恭维和赞美给打动了,乐的只见白牙不见黑眼,只是,“麦宝,你爹我比张飞那黑炭子帅多了吧,”

    “爸,历史上真实的张飞出生书香世家,自幼得名士指点,文则擅画美人,草书写得极好;至于武,吕布稍逊,赵云能输,可谓文武双全的传奇英雄。摸样大眼方脸,剑眉星目,一等一的帅哥,酷男,是小说里丑化了张飞!不信,你问姥爷,”乔小麦替张飞正名道。

    得到丈人爹的确认后,乔建国笑的更欢畅了,他原就是a市有名的二十四孝老爸,这会,更是疼的心肝脾胃脏都疼,恨不得把宝贝闺女揉吧揉吧塞口袋里捧手心里,直嚷嚷道,以后麦麦的老公必须在这一片找。

    正中富三婶下怀,跟着附和道:这是必须滴,还说,麦麦结婚,她们家也要出一部分嫁妆的。

    想到女儿就要去b市那么远的地方念书,要大几个月才回来,乔建国心里又过不得,想起郑剑锋曾提议让他们转战到b市的事,脑子一热,跟郑幺妹说,“要不,咱们也去b市吧!a市这边房地产不行,一栋别墅还不抵人一个小套间值钱呢?再说,a市近几年添了不少小服装厂,仿造的都是咱们公司的服装,不如?”

    “你以为去了b市,就没有造假的?这造假到哪都避免不了,”郑幺妹横了他一眼,“再说,a市那边国泰和乔栋已经站稳了脚跟,你们若都去,b市房地产商过剩不说,a市的市场份额也会被人展区,而且现在a市已经大力发展,未来房地产行业还是很有前景的,”

    富大和乔栋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观点。

    乔栋说,“a市近几年的房地产发展仍是很保守,不过s市正在大力发展中,它靠近沪市,发展前景应该很客观,三叔,爸,我建议你们转战到s市,”

    “你们就要出国了,b市的工作总得有人接手吧,”乔建国不甘心。

    富大看了下正在吃草莓的某麦,说,“我想过了,我决定暂时不出国,”见屋里大人均一脸急切不可思议的样,忙说,“我们这次去是以交换生的身份去,最多一年就回来了,对推荐就业听从分配的学生是大有益处的,可我和乔栋是要回家里帮忙的,去,也只是学习国外的管理理念,老实说,帮助是肯定有的,但不大,若我两一起去,只是重复学习,不如,乔栋先去,我暂管公司,等他回来后,我若想去,也是随时可以去的,现在去国外也没先前那么难了,花点钱想去哪个国家都行,”

    富三叔对儿子出国的事其实不太看好,总觉得,做生意这事不是死读书就能学来的,得靠实践,既然他不想去,也不勉强,而且他说的也在理。

    富三婶就有些遗憾,毕竟这个年代出国还是件大事,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出国淘金,这对她而言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可一想到那个梦,儿子到现在还没媳妇呢,万一出去真给她带个洋媳妇回来,怎么办?两者这么一做比较,心就宽慰了不少。

    再一想,出国不就是为了赚大钱,现在他们已经赚了十辈子都用不完的钱了,还跑那劳什子地方干嘛,于是,整颗心都宽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帮人搬家去了,这章是昨天的!

    晚上更新放在十二点!

    老牛吃嫩草(上)

    南湖一期只有二十五栋别墅,未经正式销售就被内定一空,住在这里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在小区里溜达一圈,十个人里有八个是某某公司大老板的家属,余下两个则是某某局里一把手的亲眷。

    就像现在,乔小麦牵着大黑在小区里遛弯,迎面走来几个人,打眼看过去,里面有一个是熟人,“麦麦,”尚城喊道。

    正低头假装没看见他们准备掉转路线返航的某麦叹了口气,抬头,“城哥,你也住这?”一脸惊讶。

    自小镇一别后,她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尚城了,看他,精神挺好的,桃花眼灼灼生辉,居然还是那么帅。

    “嗯,”尚城点头,“昨天刚搬来,”

    见乔小麦一副‘你爸是公安局局长,你怎么能住别墅’的诧异样,抬手,拍了下她的脑瓜子,没好气地说,“法律没有哪条规定说不许国家公务人员住别墅吧,”

    乔小麦揉揉自己被拍疼的脑门,嘀咕道,“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身处高位,低调点总是没错的,”

    “这房子是我叔买来孝敬我爷爷的,”

    尚城的小叔在商界也是挺牛b的人物,a市帝皇和小镇帝豪的幕后老板就是他,所谓皇亲国戚好办事,就是这个理。

    乔小麦糊糊地说了声‘哦’,也不想跟他就此事深入探究。

    跟尚城一起的一个痞里痞气的男人走过来,歪斜着身子,指着乔小麦,笑的乱风骚地问,“城子,这妞是谁?怎么看着这么面善,”

    尚城看了他一眼,“但凡有点姿色的女孩,你哪个看着不面善,”

    “不是,这个看着尤其面善,小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乔小麦也觉得此人有点面熟,好似在哪见过。

    “就是见过,她对你也没啥印象,”尚城笑,“她一向只对帅哥印象深刻,”

    “韩哥,”尚城身后,一穿着黑色背心双臂纹有青龙的男人走过来,附耳在痞子男耳边嘀嘀咕咕一番,只见,痞子男眯着眼睛,将乔小麦上下打量一番后,突然问道,“小妹,前段时间,你是不是去过青阳镇的帝豪?”

    帝豪?乔小麦的心‘咯噔’一下,脑子里浮现出一幅画面,包厢里,沙发上,两男两女交缠的身体。

    尚城听闻,也是大吃一惊,“你肯定认错人了,不可能是麦麦,那晚,我和她整晚都在一起,”

    “认错人?”痞子男笑,“长的这么标致的丫头还真不多见,不是我吹,哥哥我玩过的女人都论卡车装了,别的本事没有,识女人认女人的本事我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踱着步子走过来,“小妹,那晚你是否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叫该看,什么叫不该看,你给我下个定义出来,”乔小麦拽进手中的狗绳子,心想,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放狗咬你。

    这么一想,又有些激动,听说军犬都跟藏獒似的,很凶残,嘴一张,都能将人的胳膊活生生地撕下来。

    “果然,那晚闯进来的女孩是你,”痞子男皮笑肉不笑道。

    尚城脸色暗了下来,走过来,将乔小麦护在怀里,“韩哥,她是我女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这么算了,回头,我在帝皇摆两桌给你赔不是,”

    “我凭什么给他赔不是,我又不是故意闯进去看的,谁叫你们行那事时不锁门的,”乔小麦嚷嚷道。

    “麦麦,”尚城紧搂她,轻声哄着,“乖,这是交给我来处理,”

    乔小麦挣扎着退离他的怀抱,将大黑横在两人中间。

    尚城眸色一暗,顺着大黑的狗毛捋了捋,看向痞子男,说,“韩哥,我看刚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城子,按理说你开口了,这个面子我得给你,可你也知道,为这我遭了多的的罪,我家老头子差的没把我打死,”痞子男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yīn狠之色。

    痞子男叫韩桢,县党委书记的大公子,典型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抽,无一不会无所不精,勉强混个高中毕业出来,换了几份工作,不是嫌苦就是嫌累,渐渐的跟社会上的下流氓混在了一起,仗着他老爷子的身份,成立流氓头子,好色,喜欢玩女子,尤其喜chu,能用钱搞定的用钱,不能用钱搞定的就下(被禁止),反正出了事由他老子给兜着。

    乔小麦上次看到的两个女孩就是被他(被禁止)的,都是初中生,刚满16岁。

    那晚,富大带麦麦走后,他并没有立即去追他们,只因舍不得到手的美味就这么放过,便留下继续做那事,没想到,做到一半的时候竟然有便衣警察临检,他被当场拘留,之后又从现场的酒中提起出(被禁止)的成分,再加上女孩的控诉,他(被禁止)罪成立,若不是两个女孩家都没啥背景,老头子找人施压,逼迫女方私了,他这个牢是要坐定了。

    可一人五万块的封口费,也不是个小数目。

    他事后仔细想想,肯定是当晚闯入包厢的一男一女报的警,他在局里蹲了一夜,之后又被他老头子关了一个星期的紧闭,等出来再找那对男女时,已经记不得两人的摸样了。

    尚城面色一冷,极其不耐烦地说,“别忘了你是怎么出来的,就当你还我个人情,”

    帝豪是他小叔开的,在帝豪里发生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家,还有,当晚临检的警察就是他表哥的同学。所以,韩家算是欠了尚家一个大人情,若是尚爸秉公执法,韩桢老爷子就是再牛,也救不了他儿子。

    今天来,就是以恭贺乔迁之喜送报恩大礼的。

    韩桢神色一僵,估计没料到尚城会为了一个女人当面下他面子,虽说尚城不是直接施恩者,但也是尚家一份子,得罪局长大公子,对他没好处。

    可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女人,他又觉得没面子,而且他还有几个兄弟在看着呢!于是,“她真的是你女朋友?”若是,放了也是应该的,若不是,尚城若保,他也不敢将她怎样,这只是他撑面子的托辞而已。

    “是,”尚城说,他也知道韩桢这流氓要面子,这样问,也只是让自己给他个台阶下。

    “不是”乔小麦说。

    “到底是不是,”

    “麦麦,这几天家里出了点事,没有找你,是我不对,不跟我置气了,好不好,”尚城按着乔小麦的肩膀,拢拢她,声音温柔的可以溺死个人。

    乔小麦有些恍惚,愣愣地望着他,想从他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

    “城子,她既然是你的女朋友,我给你这个面子不动她,可那男的,我是一定要找的,”韩桢顺坡下滑,“小妹,告诉哥哥,那晚那男的是谁?”

    乔小麦望着他那不足一七零的五短肥胖身材,心道,别说我不告诉你,就是告诉你,也只有你挨揍的份。

    “麦麦”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乔小麦回头过去,身后赫然站着的是富大,一只手斜插在裤兜里,另外一只手自然的垂着,手指上夹着根点燃的烟,白色衬衫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露出那块温润的玉观音,袖口卷起,很利落也很帅气的打扮。

    “泰哥,”尚城唤了声,“你这是从哪来?”

    “出去办了点事,”将手中的半根烟丢在脚下,碾碎,富大走到麦麦的身边,手抬起,搀住乔小麦的手肘,温柔地带入怀中,手就放在她的腰上,指指对面的韩桢,“认识?”

    尚城眼眸一暗,原来如此,难怪——

    乔小麦看了一眼韩桢后面几个打手型汉子,权衡下实力,摇头说,“不太熟,”

    富大从她手上接过狗绳子,偏头问,“买了草莓,要不要现在回去吃?”

    “好,:乔小麦答得干脆,转的也很干脆。”站住,“被忽视小一会的韩桢吼道。”还有事?“富大挑眉,轻飘飘地问。”老子找你很久了?“韩桢两手抱拳,活动筋骨,一副准备开打的姿势。”哦?“富大嘴角上扬,”找我?有事?“说这话时,适宜麦麦推到一边。”打你,“韩桢喊完,一拳掏了过来,富大轻巧的避开,腿抬起,用力蹬向他的屁股,韩桢毫无例外的被踹了个狗吭泥,那样子有点滑稽,乔小麦”噗嗤“一声笑出声。

    尚城在韩桢动手时,便站到了她的边上,跟大黑一左一右充当起来她的护花使者。”你不去帮忙?“乔小麦有些激动,打架啊,她还没这么近距离地看人打架呢?”帮哪边?“尚城偏头看她。

    乔小麦默,她自然希望他帮老大,可这样势必就得罪痞子男,帮痞子男,首先她这关就过不去。

    掏出手机,”干嘛?“尚城瞥了她一眼,问。”找外援,我的地盘我做主,总不能让老大吃亏。“

    尚城淡笑,”怕他受伤,还是信不过他?“”咱又不是没人,干嘛做无谓的牺牲,“”照顾好你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尚城的笑容淡了下来,看着她,他的眼睛从来都是明亮而有神的,此刻却有些黯然。

    趁着乔小麦愣神间,抢过她的手机揣自己包里。

    两人说话的空也给,韩桢的四个小弟早已嗷嗷叫地扑上来,富大一回身,一记燕形击头达倒一个,一记崩拳击xiōng打倒一个,一记拘马鞭击颈动脉打倒一个,一记回旋踢踢倒一个。

    乔小麦不是第一次看人打架,可还是被富大这帅气、凌厉的打法震撼了,这也太快了吧,一招一个,比看电视武打片还过瘾,刺激。

    五人爬起来围攻他时,他也不急,沉着应对,闪躲灵敏,反击快速,拳狠,脚重,拳拳朝人脸上砸,嗯,这跟身高有关,脚脚朝人关节、软骨、下盘、穴位踢。

    富大年少时为了争地盘没少跟人近身赤膊争强斗狠,实战经验那事相当足,后来,富三叔、乔建国发迹后,受港台电视影响,怕心怀不轨者为了钱做出绑架孩子们勒索钱财的勾当,便令几个孩子都学了些防身术,小镇没有武术兴趣班,几个孩子的师傅是郑剑锋的战友周爱兵教的,部队里都是实战招式,没啥花拳,一招一式都是为将敌人制服,讲究一个快、狠、准和出奇制胜。

    这场打架开始的很突兀,结束的也很突兀。

    “走吧,“富大走过来,一手牵她,一手牵狗,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优雅的像个贵公子,若不是身后那一声接一声的痛吟声,乔小麦还以为刚才那场打斗是她幻想出来的,不,不是打斗,是打人。

    老牛吃嫩草(下)

    浴室里走出来的男孩,或者可以称之为男人,短发凌乱,带着水汽,白色休闲衬衫只扣下面两颗扣子,露出的肌肤呈小麦色,性感健康无一丝赘肉,下着深蓝色牛仔裤,裤腰低于胯部,健美的如同非洲丛林里野豹子,狂野、霸气,因为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和发稍都挂着细小的水珠。

    猛不丁地乔小麦被这一幕电到了,这电不是一般的电,是那种能把人电得全身发麻小鹿乱撞的电,整个人当场就呆住不会动了,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嘴巴大张,口水都流到了下巴壳。

    酷、帅,太man了,擦擦口水,她是典型的颜控,从来只对立威廉、李准基、吴尊那种花样美男感兴趣,类似于富大这种精肉伟岸男,她向来不感冒。

    可,老大吸烟的样子真帅,老大挥拳的样子更帅,老大旋身侧踢的样子更更帅,老大——太迷人了,她以前怎么不觉得呢?

    色女周婷婷曾说过,富大的吸引人之处不是用俊帅这么肤浅的字眼就可以形容的,而是一种既阳刚又温和既粗犷又文明的气息明明该是冲突可却魅惑人心。

    之前她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周婷婷还挺适合做文艺女青年的。

    “多大了,还嗦手指,”眉眼俊朗的高大男子走过来,将她含在嘴里的手指拍落,“说了多少回,地上地气重,坐久了容易伤身,”伸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

    乔小麦顺势勾住他的脖子,缠上他的腰,一脸崇拜加痴迷,“老大,你刚才那样真帅,”

    “哪样真帅?”富大笑,托着她的屁股,转了个方向,靠坐在沙发上,让麦麦跨坐在他的腿上,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搭在沙发上,很随性很慵懒的姿势。

    “就是刚才,打人的时候,那样,那样,比小马哥还帅,比山(又鸟)还酷,迷死人了,哦哦,太帅了,”乔小麦兴奋地比划着。

    富大姿态舒适靠坐在椅背上,望着身上叫着、闹着不是一般的激动的丫头,嘴角勾着一抹愉悦的浅笑,慢悠悠地说,“是吗?很帅?很迷人?”

    “嗯嗯嗯,”乔小麦连连点头,“帅呆了、酷毙了,迷死人了,”

    男人迷人的样子有很多,一下子强有力地把你拽到怀里的时候很霸气,掏钱买单并且说“不用找了” 的时候很爽气,做俯卧撑脸上都是汗珠很性感,抱着篮球向你走来的时候很帅气,坏坏地注视着你,光明正大的勾引你的时候很妖魅……

    还有男人们打架的时候,尤其是一人对多人又能全身而退的时候很性感,虎虎生威、yīn狠疯狂,男人的阳刚劲儿不是“调”出来的,真真是“打”出来的!

    男人生来就有拼斗撕杀的本能,面相再俊秀的男子,一旦碰上凶残的对垒,都会染上冷锐的佞气,漂亮的眼睛漂着几许残忍的狠毒,就像喝过人血后的吸血僵尸,很邪狞却有种变态的唯美。

    当时乔小麦的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静了,只有他,只剩他。

    现在也是,很迷人,沉默但目光专注地看她说话的男人漆黑的瞳仁流光溢彩,真的很迷人,双手缠上他的脖子,乔小麦倾身过去,凑到他的耳朵旁,“老大,我想吻你,”

    说话间,唇覆上他的,轻轻磨挲,先只是浅尝辄止,然后尝试性地用舌尖舔了舔他的嘴唇,身下的男人一声闷哼,麦麦仿佛得到了极大的鼓舞,舌尖在他的唇廓打了个圈,加深这个吻,唇齿交缠,富大身子一僵,本是扶在软腰上的手猛地收紧,将她整个人贴向自己,含糊地叫了一声,“麦麦,”咬着她的下唇,轻轻辗转。

    “嗯……”乔小麦亦含糊地应着,回应他的亲吻,伸出丁香小舌,主动与他纠缠。

    富大眸色一暗,“麦麦,麦麦,”呼吸骤然粗重,唇舌间也加大了力度,咀嚼吮吸着她的甜美,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紧密,轻柔的碰触,终是变成了几欲将她吞下的狂热,不想分开,不愿分开。

    许久,方才依依不舍分开,富大环住乔小麦的软腰,幽黑的双眸爱意缱绻浓烈,直勾勾望入乔小麦的眼底,乔小麦双手抵着他的肩膀,啜着气望向他,双眼迷离,脸色绯红,让本就精致绝伦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妖冶和魅惑的气息。

    缓了缓气息,乔小麦搂着他的脖子,“你说咱两现在是啥关系?”

    虽然两人这几天是亲了又亲,可尤其一个主动一个被动,那层纸还是没捅破。

    “你说呢?”富大咧开一个高深莫测意味不明的笑容。

    乔小麦从他眼底看出了笑意,贴身上去,“老大,那啥,咱两谈恋爱,你不觉得像?***吗?”

    眼里闪过连绵的笑意,富大抓住她的手,扣在xiōng前,“?***是指亲兄妹,咱两有血缘吗?”

    乔小麦仰着头望着他笑,“可我才十六岁,还未成年呢?”

    “我没打算这么早结婚,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先订婚,”温柔的看着她,富大沉稳地微笑着,将她扶稳坐好。

    乔小麦吞鸵鸟不吞蛋,“我没说要结婚,我是说,三岁一代沟,你大我六岁,这就两代沟,你不怕咱两以后不好沟通?”

    富大抬手将她的束起的马尾辫打散,手指(禁止)她的发间以指带梳帮她梳理,看着顺滑的发丝从他的指尖倾泻,然后缓缓说道,“我喜欢大黑,”

    “啊,”乔小麦一脸莫名其妙,“哦,我也喜欢,”

    “我和大黑相处的还不错,虽然它不会说人话,但我们沟通没问题,”

    “哦,”半响,乔小麦反应过来,鼓着腮气呼呼地喊道,“好啊,你拐着弯子骂我是狗,你才是狗,”

    “呵呵,好,我是狗,”富大低低笑着,五指轻轻柔柔地帮她梳理着长发,麦麦的头发已经很长了,披散着时可达腰际,乌黑亮丽的,像黑丝绸缎般,让人爱不释手。

    眼含笑意,额头抵着额头说,“如果我是老公狗,你就是我的小母狗儿,”

    小母狗儿,乔小麦不纯洁的灵魂开始乱想了,虽然她没实战过,可教育片没少看,她和老大,一白一黑……

    老大打架时那么凶猛,不知道那个的时候会不会很疯狂,哎呦喂,光想想就让人脸红红了,心潮澎湃,其实身下那个啥一直都在向她行注目礼呢?

    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光,乔小麦呵呵笑地凑到他的唇间,小屁股在他大腿处揉啊揉的,富大闷笑一声,还击性地在她腰上的痒痒肉上捏了一下,“麦麦,乖点,”

    乔小麦怕痒,嘟嘟嘴,老实了下来,不过,身子不动了,嘴上却不饶人,“你说,爸爸妈妈干爸干妈知道你拐带了我,会不会把你的腿打断啊,”

    富大的手摩挲着她的小脸,柔声说,“那就先不告诉他们,”

    “你想跟我玩地下情?”乔小麦不依不饶道。

    富大望着她的眼睛,眼含笑意道,“我们这叫迂回战术,等时机成熟再将他们一举拿下,”

    “行啊,三十六计运用的挺熟的,”乔小麦扭着腰哼哼唧唧道,“你就不怕人家说你老牛吃嫩草,”然后她清晰地听到一丝极轻的笑声,“老牛都爱啃嫩草,老草塞牙……”

    “你啃过?”乔小麦哼哼。

    富大摇头,“没,”

    “那你怎么知道老草塞牙的,”

    “我猜的,”富大唇畔噙着一丝笑意,黑亮的眼眸写满了狡黠和yīn谋,乔小麦咬唇瞪他,“有些事还要亲身体验才好,妄下结论不符合科学精神,”

    富大点头,“说的对,那我先尝尝嫩草香不香,”说完,俯身下来,在她的唇边轻啄了一下,温润的唇瓣微微划过着她的唇,就这样轻轻一点,竟让乔小麦觉得骨头都酥了,紧接着,噙住了双唇,驾轻就熟地撬开她唇瓣,舌尖纠缠,交换彼此的气息。

    “吻技真不赖,”分开后,乔小麦靠在他肩窝里,幽幽的说,“说说多少个女人被你吻的倒在西装裤下,”

    腰间一疼,嘤咛一声,下巴被勾起,唇瓣贴着唇瓣,温软细腻,轻轻摩擦,暧昧的气息在唇间萦绕,他说:“谢谢夸奖,倒是你,青涩的很,得多加练习练习,”说着含住她的下唇,双臂缓缓收紧,舌尖顶开她的牙关,窜进她的小嘴里,灵活的舌头,温柔的抚慰过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舌头退出后,牙齿重新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地咬了一下,带来一股难耐的酥麻感。

    身子一颤,乔小麦喟叹出声,调整好呼吸,红着脸问,“老大,之前的你都断干净了吗?”

    “嗯?”富大轻轻喘着气。

    “女人,”乔小麦清了清嗓子,“就是刘薇、龚微的,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微的,”身子后仰,吸着气,一鼓作气道,“老大,之前的就算了,以后,有了我便不能有别人,”黑而湿眼珠子一瞬不眨盯着富大,好似小鹿斑比般湿漉漉的眼眸瞬间就把他的心给融化了。

    富大微怔,继而嘴角一扬,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唇送到自己嘴边,含住,温柔的声音含着宠溺地说,“麦麦,没有别人,只有你,一直的一直,只有你,”然后就一点一点地吻她,真是一点一点的,像珍宝般,乔小麦一怔,忘了呼吸。

    “老大……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富大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握在掌中,拇指在她掌心摩挲,“不清楚,明白什么是爱时就已经爱上了,”

    乔小麦的心因这句话溃不成军,降了,降了。

    作者有话要说:设定十点发的,谁知又设定成了明天,要不是看大家留言,都不知道!

    蛇打七寸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女人都想嫁个好男人,其实,男人也是怕娶个坏女人的,入错行可以改,但娶了个坏女人,则会影响终生。

    娶个坏女人,个性三八,凶神恶煞,整天对你河东狮吼,让你后院失火,无法收拾,恨不得每天晚上夜不归宿,再也不想回家见那黄脸婆;娶个好女人,长发飘飘,百媚千娇,是你必不可少的贤内助,让你看着舒心,过得顺心,恨不得整天跟她黏在一起,一分一秒也不愿分离。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往往站着一个好女人;反之,一个坏女人则会毁了一个好男人。

    乔建国绝对是成功男人中的典范,而乔二伯则是失败男人的典型。

    在没娶沈兰香之前,乔二伯最多只是精明、善专营、取巧了些,娶了沈兰香后,便在她的日日念叨、折磨和催眠下,变的同她一样,金钱至上,要说,爱钱也不是坏事,这世间,钱这东西,谁不爱?可坏就坏在,他娶了沈兰香这么个恶婆娘,除了会指鹿为马拈酸吃醋沾人便宜算计亲戚小气巴拉蛮横无理恶人先告状外,什么用也没有,还特鼠目寸光目光短浅见利就上见钱眼开。

    小四婶当初决定在镇上买房时,便想好了买个档口一边做服装生意一边接送孩子上下学,两不耽误,因为是亲戚,富三叔给她打了个最低折扣,算是以成本价卖给了她的,价钱相当之划算,当时,沈兰香一门心思地惦记镇上的房子,二伯父又忙着张罗开酒楼的事,等他们知道小四婶以很低的价格买了两个档口也想买时,档口已经售完。

    在有关部门的重点扶植下成了青阳县最大的批发零售交易市场,不过三年的时间,档口价格就翻了两翻,而且小四婶的服装批发生意也越做越红火。

    她眼红死了,当时,乔小姑在服装厂管销售,小姑父下岗后也来厂里帮忙,档口便自己做,公公婆婆帮忙打理看管,而乔二姑则是服装厂厂长,二姑夫是食品厂经理,公婆都不在了,档口便租给别人,沈兰香得知后,便让乔二伯去给乔二姑说,把档口租过来,乔二姑不好拒绝,便将档口已很低的价格租给了她。

    去年,郑幺妹将岚霏在青阳县的总经销交给了两人,并在进货上给予很大的让利,一年下来,批发加零卖,两人分分,少说也得有十几二十万吧!

    岚霏的品牌在全国打响后,a市的很多小作坊便做起了仿品,售价只有正品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价钱,沈兰香也是个聪明人,脑子一转,便看出了其中的暴利,批发来仿品充正品然后再批发给别的商家。

    手法上,她和乔二伯是一样的,不愧是两夫妻。

    档口工程虽然大部分款项被追回,但乔二伯前前后后捞得近一百万回扣却被沈兰香揣在兜里,死活不肯拿出来,她料定乔建国不会告自己亲哥哥的。

    乔二伯这些年来做了不少生意,可做什么亏什么,如今,他房子没房子,存款没存款,一百多万对也的确不是笔小数目,甚至可以说是笔巨款,到手的钱让他还回去,他也不舍得。

    再说,有了这笔钱,他又可以重头再来了,于是,便默认了自己老婆的做法,为了避开这个风头,他把钱给转移了,然后藏了起来。

    乔二伯躲出去没多久,沈兰香用岚霏仿品充正品批发给商户的事也随之曝光了。

    小镇总经销铺被愤怒的商户包围时,乔建国正在小镇上帮乔二伯收拾烂摊子,听到消息后,便赶了过去,小四婶和两个老店员正在检查商户拉来的货,确定是假冒伪劣的,并且从客户提单的小票上确认这些都是从沈兰香手中发出去的。

    沈兰香干这事也有大半年了,初时,也怕人家看出是假货,并不敢放太多,一个商户的一批服装里只敢放几件,而且质量也选的比较接近的正品的,本镇的商户也是不敢放的,后来见没人发现,便增加到了十几件、几十件,慢慢的,胆子放开了,本镇的商户也会掺杂着放一些,这几天为了回扣的事,便将进仿品的事交给了她娘家大嫂,结果,她大嫂同她一样,为了多赚点差价,进的仿品质量很差,批发给商户还没卖就被发现了质量问题。

    店员工资是底薪加提成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印章,沈兰香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乔建国当即让沈兰香将钱退给商户并当众向商户道歉,沈兰香又不傻,商家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她今天若是承认了,以后谁还愿意到她档口来批发货物?

    于是哭喊着大叫冤枉,说,这批货是质量问题,乔建国为了维护公司形象,硬说是仿品,还让自己当替罪羊,说乔建国夫妻没良心,自己两口子都是大老板,却让哥哥嫂嫂给他们打工,工资开那么一点点不说,现在出了事了就让她们背黑锅。

    这大庭广众之下,乔建国作为弟弟也不好跟嫂嫂纠缠,便站在一旁等自个媳妇过来处理,郑幺妹赶过来,看到坐在地上抓着脚踝哭的跟死了老娘一样撕心裂肺的沈兰香,对低头猛抽烟的乔建国说:乔建国,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我的忍耐只到今天,现在,你表个态吧,要么我和孩子,要么他们一家。

    从包里拿出一份财产分割书和一支笔,冷冷地说:签了这个,服装公司归我,我不想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毁在这些寄生虫身上。

    乔建国接过来翻看了一下,确定是财产分割书,没做他想,接过笔刷刷几下将文件签了,递还给她时,说:老婆,我肯定选你。

    郑幺妹将文件放进包里,说:很好,那么把这份也签了吧!

    从包里新拿出的一份文件,上面愕然写着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乔建国急了,大喊:幺妹!

    郑幺妹制止他靠前,一脸疲倦,无力地说:建国,我累了!

    乔建国心疼了,要去拉她,被郑幺妹避开,将文件递给他,一脸决绝地说,你知道我的,签了吧!

    乔建国接过文件,三两下给撕了,低吼道,不签,死都不签。

    那边沈兰香继续哭爹喊娘骂骂咧咧,说,乔建国不友爱兄弟,弟弟家住别墅,哥哥借住他家的房子还要给钱,说,自己孩子命苦,去叔叔家看奶奶还要看堂妹的脸色,一个不如意就被指着鼻子骂了出来,说,她命苦,生女儿时被婆婆嫌弃,现在生儿子了,还是不讨婆婆喜欢,说——

    前账加后账,两笔一起算,乔建国憋了半个月的火气‘蹭蹭蹭’上来,在店里找了把榔头将沈兰香的档口给砸了,叫了几个兄弟将她档口里的所有货都给拉走了,还有房子,气呼呼的奔过去,连人带东西给扔了出来,不是说我没良心、不友爱兄弟吗?我就要你们看看什么叫没良心,不友爱兄弟,老子为了你们连媳妇的心都伤了,你们不领情不说,还跟吸血虫似的,咬住不撒嘴了。

    总经销店离二伯母的档口还有段距离,家离的更远,再加上郑幺妹让人从中阻拦,等乔二伯接到消息赶回来后,档口里一片狼藉,货物被拉走了,房子里属于她们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然后门锁也被换过了。

    两人傻眼了,才晓得,这次真的把老三惹火了。

    房子还是小事,大不了买套就是,反正他们手上有钱,别说在镇上买套房子,就是买套别墅都够了,可以后怎么办?档口承建不了,经销权又丢了,这回是不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娘,我错了,这回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跟幺妹说说,别让她把代理权收回去,”楼下大厅里,沈兰香扶着沙发半跪在乔奶奶跟前,苦苦哀求道。

    长辈常常教育我们:做人要低调,处事要圆滑,四处钻营,八面玲珑,才能小心驶得万年船。

    乔二伯两口子做人不圆滑,为人又不懂低调,嫉妒心又强,态度又蛮横,这些年兄弟姐妹亲戚朋友都被他们得罪光了,弄的现在谁都不肯帮她说好话。

    没有经销权,信誉也没了,岚霏不给她批发,卖其他品牌的衣物赚不了钱不说,一天还卖不出去几件,不是没想过做别的生意,可算来算去,还是觉得卖衣服挣钱,还有,她不想把档口还给乔二姑。

    沈兰香后悔啊,早知道就不说那些混账话了,老三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她那天也是被逼急了才口不择言的。

    一旁,乔二伯坐在沙发上,双腿微叉,闷头抽烟,他如今名声在外,别人都不敢将工程包给他,干别的吧,如今年龄大了,也不敢折腾了。

    “现在知道错了?你们早干嘛去了?求我,求我也没用,”乔奶奶用龙头拐杖敲打的地面,一脸忿忿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娘,当初是我们犯浑,被猪油蒙了眼,娘,你看在我为你们乔家生有三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再帮我们一次吧,跟幺妹说说,她听你的,”

    “她听不听我的先不管,你们听不听我的?”

    “听,”沈兰香直点头。

    “把拿了人家的钱还回来,还了我才能帮你们说话,”

    乔二伯刚要点头说好,就被沈兰香给截住了,一脸难色,“娘,不是我们不想把钱还回来,只是那钱我们已经买了房子,你也知道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不能总租人家的房子住吧,要不,你看这样成不,这钱算是我们借的,我们以后指定还,”

    乔奶奶看看两人,哀叹一口气,无力地摆手道,“你们走吧,这事我帮不了你们,”

    “娘,都是儿子,你不能看着老三家住别墅啃肉骨头,我们没地住喝西北风吧,”沈兰香泪眼狼籍道,“你就是不看在我们的面上,也该心疼心疼下秀兰和蛋蛋他们吧,”

    回头,扯了扯丈夫的裤脚,“他爹,你说句话啊,”

    乔二伯狠狠地抽了两口烟,“娘,这钱算是我借三弟的,我打欠条?”

    “别叫我,我没有你这个没出息眼里只有钱的儿子,”乔奶奶举起手中的拐杖向乔二伯抡去,抡了好几下,乔二伯疼的连躲都来不及,沈兰香惊叫道,“娘,”

    乔奶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兰香,怒气冲冲道,“我也没有你这个不知廉耻,不讲道义,没皮没脸、没羞没臊、没品没德的媳妇,我真后悔,当初怎么能让你进我乔家门做我乔家媳的,我好好的儿子和孙子都被你带累了,弄成这样都是你们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说完,拄着龙头拐杖,回屋了。

    二楼,乔小麦听完墙根后,回书房向她阿娘报备战况。

    “妈,爸真的说了不管二伯父他们了?你相信他能做到?下面那个到底是他亲二哥,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能做到不管不问就不是你爸了,不过,不会再像以前那般隐忍了就是,”乔妈正在看账本。

    “真佩服你,面对他们一次又一次不要脸的侵占,你是如何忍下的,”

    郑幺妹抬头看了她一眼,从柜子里拿出一本笔记,点出两行字给她看,上面写道: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好高的境界,乔小麦佩服,二伯母因为记挂她家的房子,所以错失了买房和买档口的最佳时机,又因为老爸的一直隐忍和老妈的刻意纵容而变得越发贪婪,一百万就摆脱这对吸血虫,其实也挺划算的。

    “二伯母以仿品充正品的事,你之前真的不知情?”

    “岚霏在a市的市场占有率是百分之七十二点五,a市的小作坊还挺多的,他们没有实力打造自己的品牌,只能靠仿造过活,”乔妈继续看账本。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仿品的事,也知道以二伯母的个性,肯定会在上面做手脚,”

    “嗯,”乔妈喝了口茶。

    “那为什么现在才揭穿,”乔小麦问后又自答道,“因为爸爸,你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爸爸大发火的契机,一个制约老爸的契机,”以她老爸的性格,那个档口回扣一事也只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不理二伯父,可若牵扯到老妈就不一样了。

    “之前为啥不用,白白损失了这么多钱,”托腮叹息,“这些钱都可以买三套别墅了,”

    “蛇打七寸,花钱免灾,再说,有的招数只能用一次,”比如,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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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号,乔小麦和富三在双方家长和兄长的护送下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设置好是六点更的,也确实是六点,不过是晚上六点,现在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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