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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像盛、谢两家这种本地大族,百年基业、树大根深,谢嘉树带着再多钱衣锦还乡也无法比肩。但是盛承光和谢嘉云都明白:f.d只是个外壳,是个小玩具,谢嘉树真正依仗的、令人对他刮目相看的,是背后支持f.d的投资方。那么大一笔钱,他说引资回国,人就让他带回来了,这份人脉才是令各家趋之若鹜的。
被趋之若鹜谢嘉树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是不可能困了就能跑去补眠的,昨天跑去盛家吃饭,又不知不觉的在别人家楼下守了一晚,落下好多事情今天都得补上。他回家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出门了。
f.d的工作室位于市中心最贵的黄金地段,整整一层写字楼租下来之后全部重新装修过,因为时不时会有大牌艺人出入,电梯一出来就立着两排四个保安。谢嘉树的助理这会儿也站在那儿,翘首以待他家亲爱的老板。
他家亲爱的老板看上去脸色有些疲惫,应该是昨晚没睡好,但是那张英俊脸眼角眉梢那股春情荡漾、心满意足……助理先生面无表情的心想:难道是昨晚一夜之间摆脱处男身了?
“谢总,”一本正经的助理先生汇报:“叶沐那边给答复了:mars的合约可以立刻签给我们,但是陈源的得缓一缓,因为他太太cylin又要生孩子了,陈源这半年都不接任何活动。”
谢嘉树往办公室走的脚步不停,瞥了他家助理手里的合同一眼,说:“叶沐这么爽快,不是吧?她开了什么附属条件?”
“谢总英明!”演技满分助理先生连拍马屁的表情都格外真实,“叶沐那边要求带两个人。”
所谓的“带两个人”,就是比如说mars这种国内一线小生,炙手可热,经纪人把他的经纪约签到谢嘉树这里,还要附属几份新人的合约,买一赠n的形式。
不过这种新人一般都是有后台的,接过来没坏处。谢嘉树轻松的在办公桌后坐下,勾勾手指接过那一叠照片,顺手拍在桌上排开,扫了一眼,指尖一错捏出来一张。
照片上的女孩子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一双杏眼清纯透亮,笑的眉眼弯弯的,十分可爱自然。助理探头一看,情真意切的佩服道:“谢总您眼睛真毒!她叫梁以清,是梁氏总裁梁飞凡的堂侄女儿。”
其他的都是谁谁谁的“干妹妹”或者“干女儿”,只有这梁以清是个真公主。梁家在c市的地位就像郑家在g市一样,那梁飞凡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且和c市几大家族都极为交好,他的堂侄女儿能放到他们这里,简直不能更好了!
可他家亲爱的老板好像不是这么想的——靠在宽大舒适的椅子里,两条大长腿嚣张的翘在桌上,谢嘉树嗤笑了一声说:“我是看她这张脸——长这么丑,到时候捧不红关我p事!”
助理先生跟了他三年,虽然总是很难摸准这位的心思,但是这一回他可确凿的知道老板这是反话:这个梁以清,长得有六分像那冯一一,尤其那双眼睛,形似神似。
不管心里怎么想,演技满分的助理先生一脸“谢总英明、我等拜服”的表情退了出去。
可刚走到门口,忽听他家老板语气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对了,去帮我定个位置……整个大厅包下来,一会儿我给你照片,你照着那上面布置——甜点一定要提拉米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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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一平时风雨不改的早到迟退,今天早晨居然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组员们都觉得好稀奇啊!整个上午这群小孩都往她那儿探头探脑,还打赌她是为了什么事迟到,冯一一又好气又好笑。
她刚坐下看了两个文案,陈总打电话过来,叫她去他办公室。
一走进去陈总就对着她笑,冯一一揣着明白不装糊涂,无奈的说:“老板,您叫我来什么事儿啊?”
陈总指指沙发叫她坐,他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笑眯眯说:“当时是盛总推荐你来我这儿的,我以为你是盛家那边的。一直听说盛家和谢家不对付啊,你怎么和谢总了呢?”
老板你八卦的这么开门见山、光明正大真的合适么……冯一一心里叽咕叽咕,还是得解释啊:“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那时候盛家和谢家还挺好的。”
那时候盛承光的未婚妻还是谢嘉云呢,子时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谢嘉树每天换一个发型,而她人生最重大的事情是每个季度一次的体检。
陈总恍然大悟,这下他笑的更开怀了:“哈哈哈……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支票的事情你就别再和谢总闹别扭了!多大事儿啊?我听外面都说谢总脾气挺急——世家公子哥儿嘛!就今天早晨那样哄着你,真的已经很不错了,你可得好好珍惜他。”
……
冯一一被念的垂着头走出了老板办公室。回到位置上,她揉着饿的叽咕叽咕的肚子,有气无力的想:我还不够珍惜他的么?我都为了他吸收宿便了!
不过她是真想和他谈一谈,他们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呢?
冯一一翻出他早上给她的名片,打给他助理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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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刻钟都不到,手机铃声大作,冯一一嘴里嚼着苏打饼干,接起电话含含糊糊的“喂?”了一声。
谢嘉树本来恨不得把她从电话里直接揪出来骑着打,这一声软软的,他怒气陡然降了一半,莫名其妙的。
“你打他电话干嘛?!”他助理是男的!她打一个陌生男人电话!“你脑子不好啊!”
冯一一咽下饼干,解释说:“早上你叫我打这个电话约你啊!”
你才脑子不好呢!
谢嘉树一下子又炸毛了:“我叫你做那么多事儿呢你怎么没都听我话?!我以前叫你留在我身边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这下冯一一说不出话了,干巴巴的往下咽口水。
“咕嘟”一声。谢嘉树心上一痒,眯着眼睛,在那儿暗自使劲磨牙。
过了会儿,他态度好了点,只是声音仍旧不高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那个……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俩谈一谈好吗?”
“哟,这么着急啊~”又变得高兴了。
冯一一心里叹气,平静的说:“拖着没意思啊。”
谢嘉树那头静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晚上我来接你,下班了别乱跑。”
约好了便要挂电话,这时候他忽然神来一笔:“冯一一,你刚在吃东西吧?”
冯一一:“啊?啊!”
“……骗我吃什么破蛋饼,还说是你的早饭呢!”
他嘟囔了一句,把电话挂了。
冯一一对着桌上干巴巴的苏打饼干,脸都扭曲了。来给她送文件的女孩刚大学毕业,青春活泼的马尾一甩一甩,笑眯眯的八卦:“组长大人,刚是和男朋友打电话呢吧?”
冯一一摇头,又不甘心的说:“不是,是一个大别扭!”
“男的可只在喜欢得不行的女人面前才会别扭哦!”
年轻女孩声调明快,冯一一听着悦耳,心情都变好了一点:“真的吗?”
“真的啊!在别人面前他要面子,只在你面前能敞开心扉。”可爱的女孩子,睁着涉世未深的大眼睛,那眼神像极了当初初识谢嘉树的冯一一自己,“一个男的只有在你面前能放下自尊心和形象,把真实的他展现给你看,这是真爱!”
冯一一听的直笑。女孩以为组长大人这是甜蜜的笑,可其实冯一一很想告诉她:等以后你就会知道,真爱这东西……其实用作怀念最最好。
不过她到底什么也没说,因为她自己在二十岁的时候都不信这种话。到现在二十八岁……不管信不信,她正在头也不回的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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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没下班的时候谢嘉树就到了她公司楼下了,冯一一不敢让他久等,收拾了一下赶紧下楼。她那群组员看组长大人跑得跟只兔子似的,纷纷好奇尾随。
谢嘉树今天用司机了,他坐在后面一边等她一边用手机收邮件,一抬头见冯一一风风火火的走出公司门,后面不远跟着一群探头探脑的年轻孩子,谢总顿时心知肚明。
他立刻下车去迎,冯一一以为他又要耍脾气了,可他居然笑得一点都不神经病,还很迷人,伸手接过她的包,递给跟着他下车的司机,然后扬着笑脸对她身后挥了挥手。
“都是你的同事吧?”他笑着问。
冯一一这才发现这群熊孩子,“哦……都是我一个组的。”
熊孩子们一下子涌了过来,打量着谢嘉树和他的车,男孩子们羡慕的看着谢嘉树,女孩子们则都看着她们的组长大人。
冯一一有点尴尬,问:“你们不下班都站这儿干嘛呢?”
“看姐夫啊!”这群人平时和冯组长关系都好,一点不怕她,理直气壮的喊。
谢嘉树笑眯眯的揽了冯一一,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姐夫今天想和你们冯组长过二人世界,下回请你们大家吃饭好不好?”
熊孩子们一阵欢呼,然后被冯一一瞪的连忙三五成群的跑了。
“哈哈!”谢嘉树一下子心情特别好,揽着她往回走,嘴里说着:“你同事挺有意思的,比我那儿好多了。”他的手下都很怕他,绝不敢这样嘻嘻哈哈。
冯一一手心都出汗了,转头看他一眼,说:“都是刚毕业的小孩子,说话不过大脑。”
“姐夫”什么的真不是我教他们的……
“我觉得挺好,”他为她开车门,“我们年轻时候也那样,没大脑多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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