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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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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判

    放下手中的文件,沈嘉昊只觉得xiōng口的那块地方仿佛被人重重的砸了一拳,痛得喘不过气来。他习惯性的闭上眼睛靠坐在椅子上,不让任何人看见他此刻那道痛彻心扉的伤口。

    罗刚并没有离开,老板没让他走,他不敢走,一直沉默的站着。他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但却还忍不住诺诺的试探性开口。

    “总裁,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

    沈嘉昊的思绪在罗刚的声音里恢复清明,但并没有马上作出回应,闭起眼睛将整个事情的起承转合重新想了一遍。若当年他没有被xiōng口的那道闷气蒙住了理智,他应该不难发现这件事情上有太多的巧合,诡秘的巧合。

    半响,沈嘉昊突然睁开眼睛,犀利的眼神如同大漠里的苍狼,闪着嗜血、残忍的光芒。罗刚被这道光吓得不禁有点往后退却的感觉。

    “罗刚,派人跟着肖琳琳。”

    肖小姐?总裁怀疑她?罗刚没想到沈嘉昊会作出这样的指令。虽然他一直对肖小姐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但还真没看出来她是那样的人。尽管罗刚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对于沈嘉昊的指令,他向来只是执行,从不多问。

    “是。”

    “美国那边有什么消息?”

    “暂时还没有,李俊尚在昏迷中。”

    沈嘉昊很清楚,李俊是整个事情的关键人物,只有从他身上下手才能解开一切的谜团。

    “循着这条线索一直追查下去。”

    “是。”

    罗刚恭敬话音才刚落,他的手机便响起。

    “喂?”

    “……”

    “知道了。”

    罗刚神清凝重的挂上电话。

    沈嘉昊皱起眉头,用手捏了捏双目之间的鼻梁,疲惫的说

    “直说。”

    “李俊刚刚并发症死了。”

    得到这个消息,沈嘉昊并没有太惊讶,若真如他推断是有人杀人灭口,那李俊的死便是迟早的事,从进医院开始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总裁,李俊死了,那……”

    罗刚的意思是线索断了。

    沈嘉昊冷笑一声,李俊不死,能从他那里得到真相自然最好,现在他一死,也并不代表他沈嘉昊就没办法了。对方恐怕要失望了。

    “你去,从李俊出国开始查起。”

    能在事情发生以后不到三天内移民美国,一般人绝办不到。

    “是。”

    罗刚离开后,沈嘉昊无法再无动于衷的坐着,提起衣服,他脚步急切的几乎是冲出办公室。

    此时,他急切地想看见她,哪怕不问,哪怕她不愿说,他只要看见她,看见她好好的活在他身边,一切就已经很满足了。

    借调到政法委的编志办也有段日子了,严怡然发现这里的工作真的很清闲,每天除了接受对口部门已经完全整理好的资料,并进行汇总外,基本上这里的人都没有什么太繁重的工作。话说这可是个好差事,怎地无缘无故便宜了她呢?自己本是差点因投诉而饭碗不保的,后来不但安全过关,反而还可以调离那个是非之地,来到这里。莫不是因为沈嘉昊的关系?可她调过来的时候不是还没跟他复合吗?难道她真是因祸得福,苦尽甘来了?

    严怡然双手托腮有点痴傻的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想到最近自己的运气,现实调了工作,再后来又跟沈嘉昊复合,还有他们现在似乎是幸福的生活,她的嘴角就禁不住的往上扬,傻了开来。

    手边的手机响起,她没看一眼,摸过来便接上,她现在已经早没有害怕接到的电话了。

    “喂。”

    “你在上班?”

    早猜到会是他的电话,严怡然收回视线,调整了下坐姿,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略带慵懒的回答。

    “嗯……”

    听着她拖尾慵懒的调调,他知道这女人的心情不错,比起他五味翻腾的心情要好上许多。

    “请假,我们回家。”

    “现在?”严怡然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再等会儿吧!四十五我就可以下班了。”

    虽然这里的日子过得很松散,放眼过去办公室里的有些同事早就开溜了,但严怡然性格向来不喜欢这么张扬,每天总是安守本分的提前十五分钟下班,她发现这已经是政法委这个单位里最晚的下班时间了。

    “然然,出来吧!我现在要见你。”

    听到这句话,严怡然心不由的一紧。想来,总是高高在上的沈嘉昊何曾如此卑微的请求过谁?

    印象中他也从没有过这样的语气跟她对话,他们之间要么就是轻松惬意的斗嘴,要么就是相互折磨的冷言冷语,总走极端,却从没有经历过热恋情侣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的肉麻岁月。他们知道,大家都不是那样的人。

    他让她如此震撼,无法推脱。

    提起包包,她从办公室里往外走,不知为何就越走越快,嘴里喘着粗气在霸道的停在单位门口的路虎前停下来。她并没有马上开门,深吸了几口气,试图缓和自己的呼吸,担心一会儿又被他取笑。

    可为何呼吸却越来越急?

    车上的人已经没了耐性,她面前的那道车门打开。朝车里望去,有道灼灼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感觉自己像被下了咒一般,钻进了车里。

    从阳光里来到光线暗淡的车内,严怡然觉得眼前一黑,头有点晕眩,没等她适应,沈嘉昊一把把她抱进怀里,抱得那样紧,完全不顾及力道,她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手足无措,不适的挣了一下,他将她抱得更紧。

    严怡然挤出一丝力气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咳,怎么了……”

    他的反常令她害怕,无奈被他这么抱着,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心里没着没落的总觉得有事发生。

    沈嘉昊张了张嘴,想说,想问,声音最终梗在咽喉。

    他想告诉她:他差点就永远失去她了!

    见沈嘉昊不吱声,严怡然也不再问。明明知道窗外就是她单位的大门口,此刻她也学会不管不顾,任由他用力的抱着,自己放松了身体,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软软地倚在他快里。

    躲在他深情的羽翼下,此刻起,她什么都无惧了!

    车窗外,单位门前总有车辆不停的驶出,被黑色的路虎挡住,有人鸣笛,有人绕道,却无人能打扰车厢里此时那篇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歌词里唱到,幸福的背后总有残缺。有时候,幸福的背后也总是暗藏危机。

    那声卑微的请求,那个不顾一切的深情拥抱,给了严怡然足够深的底气,她决定找回自己的年少轻狂时的勇敢,勇敢的接受属于自己的幸福。

    一日下午,严怡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她从没想过今生会在接到她的电话。

    “喂,你好!”

    “严怡然,我是肖琳琳。”

    这个名字一出,电话的两头都安静了,应该说是沉寂,如在深海里的通话,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严怡然说不上来自己心里的感觉,但有点是肯定的,她并不惧怕。

    最后,严怡然云淡风轻的说着一句,“你好。”

    对比这边的淡然,对方却显得是浮躁不堪。

    “严怡然,你现在出来,我们见面,把话说清楚。”

    严怡然嘴角还是那抹云淡风轻,自然的微微扯动嘴角。

    “还有必要吗?”

    “你不敢吗?没做亏心事,你又何必那么胆怯?”

    严怡然很想笑,不见就是做了亏心事,这是什么逻辑?不是怕见她,是不想见她。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肖琳琳了。

    想想算了,既然已经往事如烟一切随风了,见个面又何妨。决定了找回年少轻狂的自己,扭捏就不是她的本性。

    一阵敲门声后,罗刚急冲冲地走进昊天总裁办公室。

    “总裁,派去监视肖小姐的人回报,肖小姐好像约了夫人,在雅筵居。”

    沈嘉昊微眯着眼睛抬头看着罗刚。

    他的猜测果然没错,一年前的事定和肖琳琳脱不了干系。

    雅筵居坐落在城南的一座偏僻的四合院里,以清静空灵气质闻名于a城的名人圈。既是名人圈的热门场所,也就不是大众消费得起的地方,但凡昂贵的地方,想清静又有何难?严怡然走在古色古香的装修里,心里低低的想着。想起当年第一次去私房菜馆的时候,还觉得很稀罕,现如今早就见怪不怪了,这种小资小情的地方不过大都是有钱人砸钱玩起来的地方。

    所有事物但凡看见本质后,也就不稀奇了!

    走进包厢时,肖琳琳面藏怒色的已经坐在那里。

    严怡然低着头,微微一笑,一下子看穿了肖琳琳的底牌:她果然沉不住气!

    “你迟到了。”

    并没有理会肖琳琳的质问,严怡然很自然的在肖琳琳对面的黄花梨八仙椅上坐下,然后才淡淡的说。

    “我可以不来的。”

    言下之意,我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肖琳琳放在桌上的手攥着拳头,紧紧的攥着,修得精致的水晶指甲刺进肉里。

    严怡然偷瞄了一眼,再看看自己总是剪得平整的指甲,对比之下显得太普通了。她一直对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她自认本就普通人一个,不似她一直是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公主。

    “我们看门见山。”

    严怡然没说话,只是认真的点点头。心里应和着:好啊!我也不想拐弯抹角,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她发现自己性格里有着凤凰的特质,就好比,遇上害怕的事情,第一次或者会怕,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痛到极致,就好比涅槃后,便是重生,

    竟然把自己比作凤凰?真恶俗!严怡然心里不禁自嗔道。

    “你为什么要回来?难道我一年前说得不够清楚?”

    正室&小三

    面对肖琳琳的拍案而起,严怡然脸上依旧是那抹淡淡的笑,再没别的表情。她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沏好的茶,淡定的给自己倒上一杯,浅浅地尝了一口,眉头微皱,撇了撇嘴角,一脸嫌弃。茶壶里的居然是花茶,闻着挺香,喝在嘴里实在不咋地,她不会品茶,但还是会分好喝与不好喝。

    严怡然嫌弃的放下茶杯,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看向肖琳琳,那张花容月貌的俏脸,被她气得有点扭曲了。里,肖琳琳一直是一个什么都淡淡的女孩,细想来也不对,她向来遇上沈嘉昊便会疯狂,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竟还是一点没变。

    “你想说什么?”

    “沈嘉昊是我的,一直都是。当年是被你抢走的,既然你已经决定把他还给我,今天又为什么回来?”

    抢?严怡然有点模糊这个字的概念。

    回想当初,肖琳琳在国外从大学同学圈里听到了严怡然与沈嘉昊结婚的消息后,严怡然接到她从国外打来的质问的越洋电话。

    “严怡然,他们说你跟沈嘉昊……结婚了。”

    听着肖琳琳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当时的严怡然心软了,也心虚了。但她不想瞒她,也知道终究瞒不住。

    “嗯。”

    “严怡然,你怎么那么无耻?你怎么可以跟他在一起?你太过分了!”

    肖琳琳的质问让严怡然心里顿时失了底气,不是不知道这是一段多么敏感的关系。

    “琳琳,你知道我和廖晓斌是在你和沈嘉昊之后分手的,我并没有……“横刀夺爱。

    严怡然还是试图解释一切,奢望得到谅解。

    “严怡然,你是为了沈嘉昊跟廖晓斌分手的吧?你一直都喜欢他的,对不对?还是我和他还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有暧昧了。”

    肖琳琳这番话简直就是在侮辱她人格,她再也沉不住气。

    “肖琳琳。”严怡然被激起心里的那团气,声音不自觉的向上扬,“我没有。”

    大学时,她们寝室里的三对情侣便总是玩在一起,偏生三个男主角皆都是校内备受瞩目的人物,他们一起时的嬉笑怒骂也就成了日后谣言里严怡然横刀夺爱,挖闺蜜墙角的重要佐证。的确,如此熟识的关系,外人的眼里,他们根本没办法准确界定她和沈嘉昊开始的时间。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肖琳琳本就敏感多疑的性格也就将一切信以为真。

    肖琳琳在电话的那头只是哭,不停的哭,带着点歇斯底里的哭。

    严怡然竟心虚了,无奈的不知如何安慰。

    “严怡然,沈嘉昊可以跟任何人结婚,但那人一定不能是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严怡然一直没有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说起过,是没必要,也是不知该如何说起。

    若说当年严怡然是因为年轻不知如何应对肖琳琳的质问,那么现在历尽沧桑后的她面对肖琳琳的旧事重提,已经可以一笑置之。

    那一笑,是嗤之以鼻的不屑。

    “肖琳琳,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旧事重提的吗?”

    严怡然的从容淡定让肖琳琳更是火冒三丈。

    “严怡然,我和沈嘉昊就快订婚了,你如此插一脚,就是无耻的小三。”

    又是小三,一年前,肖琳琳也是如此愤怒的指着严怡然的鼻子,骂她无耻的小三,现在还是这句老话,就没点新词吗?

    心理医生说,越害怕的事情就越要面对,当害怕变成麻木,便终将转变成习惯,那时便就无敌了。

    严怡然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如此,不就骂她“小三”嘛,小三就小三吧,又怎样?有人说这叫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既然不论怎么解释都是错,那就让她一错到底吧!

    “肖琳琳,你搞清楚,现在是你男人缠着我,可不是我缠着他。既然你那么坚信他会跟你在一起,那这样吧,你让他给我一句话,他说让我走,我就走咯。”

    带着慵懒妩媚的调调,严怡然嚣张地说完这一句,心底竟有种报复的快感。

    电视剧里的“小三”不都是这么跟正室谈判的吗?她有点特别,从正室做到“小三”,堪称非一般“小三”。

    肖琳琳果然被严怡然这一番话堵得说不上话来。她对沈嘉昊并没有信心,她对他们的订婚也没有信心,但凡她对他们的感情有一点点的底气,今天她便不会来找她了。

    “严怡然,你还看不清吗?沈嘉昊他爱的是我,他会跟你再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你儿子,跟爱情无关。既知如此,你还甘愿一直当第三者吗?”

    “嘭”的一声,包厢门被人大力的推开,“肖琳琳,是你一直看不清。”一个没有冰冷的声音传入,包厢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

    肖琳琳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屏住呼吸僵直的站着,惊悚的瞪大眼睛朝声音的主人看去。

    一直安然坐着的严怡然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紧跟着便换了一脸笑意,带着玩味儿的笑意。

    严怡然这才悠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击掌,兴奋的说道。

    “哇哦,男主角上场了,我也是时候退场了。”

    严怡然拿起放在边上的包包,满脸轻松的朝着包厢门口走去。本就不想应酬她,现在他来就正好了,她正好名正言顺的走了。

    经过沈嘉昊身边的时候,他大手将她的手臂紧紧一握,手掌里灼热的温度渗着丝丝汗,微微还有点颤抖。

    因为震怒?还是害怕?

    “然然……”

    她要走了吗?还在意吗?经历了那么多,表白了那么多,她难道还是不相信他吗?她又要从他身边再次走开吗?他不允许,他也不会在放手了。

    严怡然回过头来,看看手臂上铁箍一般握着的手掌,抬起头对着沈嘉昊嫣然一笑,笑得妩媚迷人。

    “沈嘉昊,赶紧解决你这些桃花债。不然,今晚你休想上我的床。”

    说完,严怡然肩膀一甩,挣掉掐在手臂上的大手,满脸得意的走出包厢。

    沈嘉昊被突如其来一顿带着挑逗性的训斥吓得愣了一下,随后便嘴角向上弯起,满意的笑开来。若不是此时还有事情等着他处理,他会笑得更嚣张。

    他叛逆的小妻子回来了。

    包厢的三个人里,有两个是开心的,那么剩下来的自然便多余存在。

    沈嘉昊转过身,朝包厢里多余剩下的那个人看去,脸上的笑容早已收起,剩下的只有犀利的目光,和铁青的脸色。

    “我早该想到,一年前是你从中捣鬼。”

    肖琳琳被沈嘉昊身上散发的危险的气息吓得身子微微一震,腿软的差点没站稳,踉跄了下,她赶忙扶住面前的桌子。

    “嘉昊,你听我说,我……”

    沈嘉昊烦躁的不想再听她的任何解释,直接将接下来的话打断。

    “肖琳琳,为了逼走她,你利用李俊,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我沈嘉昊背妻与初恋情人偷情,你很聪明,为了不成为世人眼中的第三者,你还编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你顺理成章的成为舆论里的胜利者,她反倒成了世人唾弃的第三者。”

    没人告诉沈嘉昊事情的全部真相,这一切全是由刚才门外听到的对话推断出来的,他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肖琳琳罢了,没想到他的推断其实就是真相。

    肖琳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上来抱住沈嘉昊,声泪俱下的控诉一切的一切,仿佛她才是真正是受害者。

    “嘉昊,我爱你,我做那么多全因为我爱你。我们本就应该在一起的,若不是造物弄人,若不是严怡然的横刀夺爱,我们早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她那几年的幸福全是从我这里借的,现在还给我有什么错?”

    沈嘉昊看着眼前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脸上尽是厌恶的表情。

    “所以你不择手段的颠倒是非黑白,甚至在我查到以后还杀人灭口。”

    肖琳琳松开抱住沈嘉昊的手,推开一大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中隐隐地透出了绝望的暗淡。

    “你说李俊死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沈嘉昊冷眼旁观着肖琳琳由歇斯底里到抱头痛哭,心底竟升不起一丝怜悯。

    “我怎么可能杀他?我怎么忍心?可为什么对我好的人都会渐渐的离我而去?”

    肖琳琳颓败的坐回椅子上,全身像被卸去了所有的力气,哭喊逐渐转变成了梨花带雨的啜泣。目光呆滞的将往事我娓娓道来。

    “大学的时候,李俊一直暗恋我,瞒着你他表白了很多次,可我哪就看得上别的男人。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他的求爱。一年前,我才刚回国,在机场便遇上了他。知道他是数字周刊的总编,我便心生要找他拍照的念头,但仅仅是拍照,我本想着拿那些照片去威胁严怡然而已,让她知难而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却变成了周刊的封面头条。我一直以为是李俊心疼我,想要帮我报复严怡然自作主张这么做,我便顺理成章的接受了他的好意。没过多久,你们真的就离婚了,而李俊也无缘无故去了国外。”

    沈嘉昊皱着眉头安静的听完肖琳琳的这一段叙述,听来,这一切似乎与肖琳琳并无直接联系。

    她无疑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城府女人,但不至于是个丧心病狂的人。她也并无能力将李俊在这么短时间内送出国外。

    但若不是她的嫉妒,她的怨恨,又如何有这么一段纠结的往事?她活着不是泯灭人性的凶手,但绝对是破坏他们幸福的罪魁祸首。

    “肖琳琳,你记住,我们早已成为往事,并没有任何人欠你的。”

    沈嘉昊说完转身正要离开,他不愿多呆。他心里装着的那个女人这会儿别不是躲在哪里哭鼻子吧?

    “沈嘉昊,这一年你都是在利用我,对不对?”

    沈嘉昊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怪不得,怪不得了。这一年里,你从不碰我,我们之间除了拥抱,你再不肯给我多一点的温柔。我还傻傻的骗自己说你就是这样不懂得柔情蜜意的男人。我很傻吧!沈嘉昊,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肖琳琳说完,仰头大笑起来,那是绝望的笑,她知道,她输了,输得彻底。

    “肖琳琳,恩怨我向来分得很清,这一年,算我欠你个人情。”

    毫无隐瞒

    离开雅筵居,严怡然选择了直接回家,心里有道不尽的复杂情感。坐在车上的她单手靠车窗上,支着头,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一身疲惫,再找不到刚才包厢里嚣张跋扈的模样,也找不到娇媚慵懒的情绪。

    面对肖琳琳的再次挑衅,严怡然因为麻木所以不再惧怕,只是对着曾经最好的朋友,尽管她不再心虚,却仍觉得自己何其残忍。她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曾以为她们这辈子永远会是最好的朋友,无奈世事无常,她选择爱情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肖琳琳了。

    她曾经很贪心,想鱼与熊掌兼得,终究事与愿违。

    终于回到家,严怡然一反常态的没有走进厨房,她今天不想做饭,不想干活,直接回了房间。大字型的躺在主卧kingsize的双人床上,她双眼直视着rǔ白色的天花板,总觉得心里空空的没着没落,心情跌落至谷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似乎并没有太久,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严怡然并没有关主卧的房门,楼下的声音清晰入耳。之后,听着一串脚步上楼的声音,声音是多么的熟悉。她依旧纹丝不动的躺着,眼光呆呆的都不曾离开天花板。

    他们的主卧很大,分成起居室、卧室、更衣室、浴室四个部分,起居室与卧室之间设计了一道精巧的中国改良式屏风玄关,古典与现代的完美结合。沈嘉昊走进主卧的起居室,透过屏风玄关的白色窗格,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想起她刚才那抹妩媚的嫣然一笑,脚步不受控制的朝卧室走去,却又生生的在玄关处停住,双手插在口袋里,背靠着墙壁吊儿郎当的站着,强忍下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起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室内一片宁静和谐,透着点点甜甜的味道。

    沈嘉昊等着,等着他想要的答案,他只是想知道,经历了这么多,她到底有没有学会问?他要的是她的完全信任,要的是她的毫无保留。

    严怡然这回确是没有再让他失望。因为躺着的关系,她声音有点变形的开口问道。

    “沈嘉昊,最后你们……解决了吗?”

    沈嘉昊的姿势并没有变,依旧闭着眼睛,靠墙站着,但此时嘴角嘴角高高地扬起。

    她终于学会争取自己想要的答案。

    “严怡然,我和她的事,早在七年前就已经解决了。”

    七年吗?有这么久了吗?

    “那去年……你们……”

    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还是哽住不知怎么问下去。其实她想过不要再问,只要他们现在觉得幸福就好了,可还是忍不住。那是她心上的一道坎,必须得过去的坎。

    “严怡然,你问,只要你问,我就说,毫无隐瞒!”

    她躺在床上,依旧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目不转睛,但泪水还是从眼角滑落,滴落在高级缎面的传单上,化成一颗晶莹的水珠。

    这是七年前他的原话,说这话时,他们还没有开始。她当初以为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笑话,千回百转后,才知道那是他给她的第一道承诺。

    医生说,她终要学会面对当年的一切,心结才可以打开。她深吸了一口气,卯足了劲儿,咬牙再开口。

    “为什么会有那些照片?”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她,一步一步踏实的朝她坐过去,脱了西装外套随手丢在一旁的沙发上,送了领带和着剩下的衣服,并排在她旁边躺下,学着她,一起瞪着天花板。

    “严怡然,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了。”

    她如果当时就有勇气问,他们有如何会浪费这一年的时间。他们都太犟了。

    “记得g大中文系的李俊吗?曾是数字周刊的总编,照片是肖琳琳找他拍的,为的就是要你误会。谁知道你这女人真的那么笨,还真的就相信了。”

    “李俊?大学时,肖琳琳的追求者?”

    她当然记得李俊,大学时曾是肖琳琳裙下之臣,私底下对肖琳琳好得令人发指,所以她对这人印象特别深刻。

    “嗯。g大中文系才子,变身传媒圈里出名的狗仔队,制造新闻是他的专长。”

    “哦。”

    她很平静的回答,心里却难以平复。她并没有怀疑他的话,只是没有想到,以前总在娱乐新闻里听到的名词,这次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还将他们曾经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肖琳琳便是看中他的这个专长才找上他的吧!

    见她久久没再说话,他有点失去耐心的问道。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还陷在惊讶的情绪里并未平复,很自然的摇摇头,顺滑的头发磨蹭着贡缎床单发出“唦唦”声响。

    “那该我问了。”

    “啊?”

    她这才将眼神从天花板上离开,转过头看向他,整个人是懵的。他也有事要问吗?

    遇上他射过来坚定的眼神,她也只好点点头。

    “车祸时发生了什么?”

    车祸两个字让她有点吓到,身体微微一抖,翻向一边,背朝他,微微有点蜷曲。

    不是不知道她不愿意想起那件事,他只是希望她可以面对。

    他随着她翻身,侧卧着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下巴亲昵的靠在她的头顶上磨蹭。

    “然然,公平点,你对我也该毫无隐瞒。但你似乎一直瞒着我太多事情。”

    “我……”

    他抱着她的手一收紧,勒紧她的腰部,警告她不要再有所隐瞒。

    “别说你没有。”

    她在他怀里只是一声叹息,是得学会面对了。

    “哎……但故事有点……”

    “我有的是耐心。”

    一年前的某个早上,严怡然和平常一样准时上班,走进公安局大楼一楼大堂,她好像觉得今天似乎怪怪的,走过的时候,有很多女同事在边上窃窃私语,她左顾右盼了一番,她们看见她尴尬的笑笑,然后没再继续。她们的话题里不外乎净是些单位里同事之间的八卦新闻,最劲爆的也不过是一些出格的桃色新闻,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表示对她们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严怡然顺其自然的朝法制科办公室走去,才到门口,便听见办公室里一阵热烈的讨论,有一句话传进她耳朵里,听得听得清楚,让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隐在门边。

    “没想到小严的老公竟上了数字周刊的封面头条,还真是大新闻呢!”

    “哎……这有什么,自古男人有钱便风流,何况她老公的条件还不止有钱这一项吸引女人。”

    “不是吧,我看过里面的内容,说封面的那个和她老公偷情的女人是她老公的初恋情人呢!说是啊,当年是小严横刀夺爱的……”

    她们的话震得严怡然头脑发胀,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知道,肖琳琳回来了。那天她来找她的那一幕历历在目。

    “严怡然,你真卑鄙,连自己最好姐妹的男人你也下得了手。我说过,我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这次回来,我要让嘉昊重新回到我身边。”

    面对肖琳琳的处处紧逼,严怡然有些心虚,为了天天,她试图捍卫自己的家庭与婚姻。

    “琳琳,我希望你知道,我和沈嘉昊结婚已经是事实,而且我们有孩子,还有个幸福的家庭。你这样做,别人只会说你是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

    第三者?肖琳琳仰头大笑,笑得面目狰狞。

    “我不是第三者,我是第一者,你才是无耻的小三。你霸占了我的幸福那么多年,现在是时候还给我了。”

    “我相信沈嘉昊。”

    严怡然说出这句的时候,心底并没有太多的底气。毕竟她曾经目睹他们是那么的相爱。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沈嘉昊到底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肖琳琳的突然回过,又突然出现的挑衅,让严怡然那一段日子里总是心神不宁。她细心的观察着沈嘉昊的一举一动,她想知道他有没有见过肖琳琳,想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没有牵绊,带着这一大堆的疑问,她又开始失眠,情绪日渐低落。好几次她都想试探他,却还是忍住了。多疑、试探本就不是她的个性,实在做不出来。

    思绪回想到这里,严怡然背上全是汗,一切都如肖琳琳说的那样应验了吗?

    严怡然止不住脚步,踏进那间办公室。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看着她的眼神很复杂,同情?怜悯?其实是鄙夷。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眼尖地发现办公桌上大家讨论的那本焦点,冲上去一把抓起它。

    周刊封面上赫然的印着:“新贵年轻企业家d市密会初恋情人”,文字下面的图片里,沈嘉昊和肖琳琳站在凯悦大酒店门口相谈甚欢,微笑暧昧。严怡然拿着杂志的手看是不住的颤抖,他们脸上的笑容如尖刀一般刺进她的xiōng膛。她想起当年廖晓斌的背叛,自己当时傻傻的被蒙在鼓里,也几乎成为最后知道的那一个。她感觉xiōng口有股气带着血的腥甜不断的往上冒,拿着周刊,她转身跑出了办公室,跑出了单位大楼,跳上车驶出了单位大院。

    她要去d市,现在就去,她现在要找到他,必须要找到他。她开着黑色的路虎在城市的道路上飞驰,这是她第一次把车开得这么快,才知道,速度原来真的能给人快感,却赶不走她心里那股像要裂开的疼痛。

    她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摸索着包包里的手机,逃出来,颤抖的拨通了那个熟练的号码。这是她第一次害怕听到沈嘉昊的声音,她不敢想象自己会得到的是什么样的答案。

    电话通了,却不是他,有个女人慵懒的声音接起电话。

    “喂……你找哪位?”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的时候,严怡然心里筑起的那道信任的高墙瞬间崩坍,再也挡不住墙外的狂风暴雨。

    “严怡然吗?你找嘉昊?他刚去浴室洗澡,一会儿我让他给你打回去吧!”

    “肖琳琳?”

    电话那头传来一串刺耳的笑声,

    “严怡然,你还不明白吗?你输了,嘉昊根本忘不了我,根本都还爱着我。你就是一个失败的第三者。”

    肖琳琳得意地说完那一句,挂断了电话。

    严怡然手里握着电话,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痛从左心房扩散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汽车鸣笛声,将她支离破碎的灵魂平凑回来。回过神的时候,一辆大卡车已经近在咫尺,“嘭”的一声,所有的事情都已经避无可避。

    “所以……你就认定了我的背叛,连一句也不让我解释,便放弃了我们的婚姻?”

    原来这才是她离婚的真正原因。

    她窝在他的怀里,轻轻的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没再接着说下去。她没敢告诉他,她在昏迷的时候看见了传说中的白光,看见爷爷慈祥的站在白光里朝她微笑。

    后来,奶奶迷信的告诉她,那是爷爷在天之灵轻轻地推了那辆大卡车一下,她才得以在那场车祸里化险为夷。

    她竟然相信了。

    苦肉计

    “那天早上,她约我一起喝茶。”

    应该是这样,肖琳琳才会有机会拿到沈嘉昊的手机。他向来习惯把手机放在桌面上,酿成今日的局面,是他的疏忽,也是他低估了女人对爱情执着时候深沉的心机。

    沈嘉昊解释的声音从严怡然的头顶上传来,声音不大,但清晰得她觉得自己的耳膜有点微微振动。

    她淡淡地应道,“嗯。”她在他的怀里不自觉地动了一下,翻了个身,伸手回抱他,很自然的让自己的身体更缩进他温暖的怀抱里,脸埋进他宽大温热的xiōng口,鼻子里是沐浴rǔ清爽的香,令人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我……其实……没真想……离婚,只是当时……心里实在难受,所以……没想到你也真就答应了,我……”

    她的坦白,她的主动让他有点心中欣喜若狂,下意识收紧了手臂,一手紧扣住她的腰,让她离自己更接近,她柔软的xiōng口紧贴上他坚硬宽大,逐渐滚烫的xiōng膛,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上她说话时微张的嘴唇,鼻腔里充斥着清爽的香气撞击着她的大脑。他的舌灵巧熟练窜进她的嘴里,舌与牙齿动作紧密而灵活的诱惑着她。他的舌很烫,温软的贴近她的口内。

    呼吸渐渐窒住了,他最喜欢对她进行这种法式长吻,要很久才结束,结束时往往两人的呼吸皆都气喘吁吁,不可平复。他意犹未尽地放开她,他深情地搂着她,只见怀里的人眼神迷蒙,嘴唇微微红肿,诱人得很。喘着粗气,想着他俩这一路走过的弯路,情难自已地说道,

    “我知道……然然,不论以后再发生任何事,谁也不能说分开。”

    “嗯……”

    她憋红的脸颊,揪着他的衣服全身乏力的靠在他xiōng口不住的喘着气,大脑的空气像是全部被抽空一般,混沌不清。此时,他说什么,她也只有点头的份。

    他们紧贴着,她久久无法平静呼吸,起伏不定的柔软xiōng口轻柔地撞击着他,引诱着他,他的身体随着她的呼吸逐渐紧绷起来,低下头再次擒住她红润的嘴唇。他的吻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急促,嘴唇像是要她xiōng腔里的空气一般。

    她害怕窒息的忍不住浅浅为自己换气,温热的气息轻柔的拂过他近在咫尺的脸,迅速点燃他体内的火苗,他的手从她的腰间松开,移到她xiōng前,有些急切的解着她xiōng前衣衫的扣子,一使劲儿,扣子从她xiōng口跳开,滚落在房间不知名的角落里。他火热的手滑进衬衫里,隔着贴身衣物用力的握住她的柔软,指尖灵活的舞动。她的身体在他的五指下迅速升温,神智渐渐飘远。

    就在强烈的情与即将爆发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很不识趣打搅了那一室妩媚的春光。

    沈嘉昊并不理会,没打算放开她,动作未停止,顺着她的锁骨一路下去,在她奶白的皮肤上留下殷红色的点点痕迹。

    铃声让严怡然的头脑终于抓到一丝清醒,声音暗哑艰难的吐出只字片语。

    “嗯……电话……”

    “女人,专心点。”

    他现在是天塌下来也不想管。

    “你……你先……先接电话……”

    严怡然还能分辨得出这是他私人电话的铃声,只有最亲最近的人才会打这个电话。她用手轻推开他,催促着他先解决令人懊恼的铃声。

    沈嘉昊也实在被锲而不舍的手机铃声搅得烦躁,翻身从她身上离开,伸手掏出手机,看都没看来电,显示气急败坏地冲着对方大吼,

    “喂,说话。”

    对方似是愣了一下,才说话。

    “二毛,什么事火气那么大?”

    一听是母亲的声音,沈嘉昊调整了下呼吸,收起怒气,恢复平日沉稳冷静。

    “咳,没什么。”

    电话那头沈妈妈听这话,了然于心的暧昧一笑。知子莫若母,还能瞒得了她。也可以体谅,年轻人嘛自然是气盛一点,这对他们沈家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照着情形下去,过不了多久她又可以当奶奶了。

    想着想着,沈妈妈笑得更开了。微微收敛了点笑容,沈妈妈压抑着自己,语气平静的说道。

    “这季节天干物燥的,确是容易上火。今晚跟你媳妇儿回家吃饭,周妈炖了清润下火的老鸭汤,你们也回家降降火。”

    老鸭汤恐怕降不了他此时下腹的那道火,沈嘉昊压抑得暴躁的想要咆哮。

    “好,知道了。”

    家里那边终于有动作了,复合的事,沈嘉昊知道家里早就收到风声,这通电话也不算突然,母亲做得反倒顺其自然得很,仿佛那段不开心的时光从不曾发生一般。

    沈嘉昊想想,也的确是时候将这事公告天下了。

    挂上电话,沈嘉昊回头,严怡然已起身,坐在床上正整理着刚才被他扯得敞开的衣领。白净的皮肤,诱人的锁骨,内衣包裹下的隆 起柔软,无一不诱惑着他,看得他口干舌燥。复合以后,他发现自己的对她需求强烈了许多,不论如何都无法得到满足。

    严怡然满脸通红地整理着xiōng前一片凌乱的衣服衣服,微微扯过一边,用身体挡了一下,伸进衬衫里调整刚才几乎要被他推开的nei衣。手上忙乱着,竟还记得头没抬的随口问着。

    “谁的电话?”

    本来差点忍不住扑上去的沈嘉昊,被她这么一提醒,才稍稍压住下腹的那团火。答应了回家吃饭,要再放任下去,怕真就哪都不用去了。

    “妈打来的,让我们回家吃饭。”

    严怡然整理好nei衣,衬衫还敞着三颗扣子也顾不上了,猛一回头,瞪大了眼睛慌张的看着沈嘉昊。

    “我们?他们知道……”

    沈家二老什么时候知道他们复合的事?

    沈嘉昊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在她下巴上一勾,调戏的说道,

    “用得着那么惊讶吗?这么大的事瞒得了他们?何况他们不就一直都盼着这天。”

    严怡然微低着头继续整理着衣服,她似乎并没有太高兴,总觉得复合是件蛮尴尬的事情。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吃回头草呢?看来他们都不是什么好马。

    知道她脸皮薄,这事肯定觉得尴尬,沈嘉昊也不开导她,以退为进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不想去?”

    严怡然摇摇头,说不上来,就是尴尬,若她自己去沈家倒还好,现在有那么一段,真不知道怎么转变得过来。

    “真不愿去,那我们就干点别的吧!”沈嘉昊说着,人走到床边,站在严怡然面前,弯腰拾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以下,“你看它多委屈啊!”

    若有所思的严怡然起初并未在意沈嘉昊拾起自己的手,碰到他隆起的那处,隔着裤子,尚能感觉到穿透过来的热度。她触电一般反射性的拍下去。

    “你要死啦!”

    还好沈嘉昊闪得快,不然她不留神的这一下,他怕真是得休息上十天半个月了。引来他气急败坏的大叫。

    “嘿,女人,那可是让你开心的,你还真下得了手。”

    严怡然也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下力道是有点失分寸了,但却又是那处,也不好去安抚或查看伤势,脸涨得通红。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有选另外的一条路。

    “不是要回去吃饭吗?还不赶紧走,让长辈等吃饭,没礼貌。”

    说完,起身赶忙朝卧室外走去,几乎是小跑一般。

    严怡然人已经走到二楼的走廊里,发现似乎有点不对,那个人怎么没跟上来?只得又转回去,在主卧的起居室里,看见沈嘉昊黑着脸一动不动的站在原来的位置上。

    完了,他这回真生气了。

    想着复合的这段日子,他一直宠着她,护着她,她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心里温温软软的像是提拉米苏般充满了甜蜜。

    以她对他的了解,这回的火应该是被电话搅了兴致,强忍着,再加上她刚才的无心之失无疑是火上浇油,便被他拿来大做文章,真真就是无赖一个。

    怯怯的严怡然用蹭的回到卧室,沈嘉昊站在那里一直瞪着她,用力的瞪着。没办法,这大少爷发飙起来向来吃软不吃硬。她深吸了一口气,撒娇地伸手抱住他的手臂,脸上是阳光灿烂的笑容。

    “好啦,好啦,我错了,我错了!不要生气啦!姐姐一会儿给你买糖吃。”

    以前,她总有很多办法逗他开心,这是一招万试万灵的招数。她也不明白怎么就这么灵。

    沈嘉昊脸色果然好转,伸手将她一拽,拉到面前,环着她的腰,两人下身紧紧贴着。

    “无良女人,真没良心!我难受得紧,你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还雪上加霜!我真就该把你丢在床上,哪都别去。”

    严怡然听这话,一慌,她知道他向来想出必行。赶紧拉开点距离,别让自己贴着他。

    “好啦好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您老人家别生气啦!这不是家里人都等着咱吃饭吗?要爸妈等我们终究不好,您说对不对?”

    沈嘉昊也不过是想吓吓她,他自问自控力了得,哪就真跟着感觉走了?尽管他真的很想。

    “记着,你欠我一顿大餐,今晚可得加倍偿还。”

    严怡然满脸通红,红透了耳根从脖子一直往下蔓延。她慌张的手足无措的拉着他往外走。

    “大少爷,赶紧走啦,赶紧走啦,晚饭要迟到啦!”

    夜幕降临,天上的光尚未全数淹没的时候,黑色的路虎在沈公馆门前停下,沈嘉昊下车,牵着有点迟钝的严怡然朝屋内走去。被他这么紧紧的握着,她更紧张了,挣了一下,预料中的没挣开。已经好久没牵手了,实在不习惯。

    有人说牵手是件很奇妙的事情,一男一女拥抱或者他们朋友,接吻或者是一夜情,可是牵手,这样一个简单,看着并不是亲密无间的动作,却完全能彰显他们亲密且公开的情侣关系。

    沈家二老看着十指紧扣踏进家门的两个人,沈妈妈脸上乐开了花。向来威严的沈英捷脸上难得的出现柔和的线条,带着明显的笑意,对于一个长年紧绷的首长,这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那个是沈家一年多以来最开心的一晚,笑声再次充满了整栋小洋楼,关不住的幸福直往外冒,感染了那一片天空,那晚夜空晴朗,漫天繁星尽显。

    九点多的时候,沈妈妈提出把天天留下,之后,沈嘉昊夫妻才从沈公馆离开。沈妈妈自知今天下午必是坏了好事,这也算是补偿吧!

    “现在你也该放心了。”

    沈英捷端坐在沙发上,带着老花镜手里拿着报纸,焦点并不在报纸上,而落在站在门口一脸幸福满足的妻子身上。

    沈妈妈听见,转身才从门厅里走回来,往客厅里走。

    “哎,真是我家二毛的福气啊!”

    “我早说过,孩子感情的事让孩子自己去处理,我们插手了,事情便转了方向,那二毛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自己的真心?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这话是说二毛,也是说小严,任谁也管不了。”

    “是,是,是,你最火眼精精了。但你当初就不担心那丫头再不回来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那脾气。真要那样,老沈家可就再也找不着那么好的媳妇儿了。”

    “自己儿子的脾性我能不了解?”

    沈嘉昊从小,沈英捷对他的教育方式便是自由发展型,把握好大方向不变,其他的也就随他。他从不会告诉他,他只告诉他对与错,从不限制他做的事情,就好像小时候他要玩玻璃,他妈妈不让他玩,怕他伤到自己,沈英捷没让她管,后来真伤到了,他妈妈怪他狠心,他不以为然。不痛又怎能真正的成长?有波折未必不好,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也就不显得珍贵了!

    “二毛这辈子太顺了,感情上受点挫折并不是坏事。”

    “老沈,你这招叫苦肉计。”

    沈妈妈心里不禁说道,真真就是老奸巨猾。

    沈英捷没说什么,脱下眼镜,拿着报纸朝楼梯走去。

    “乏了,先去睡了,明天上午还得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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