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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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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机场出来,沈嘉昊把严怡然送回盛大花园后,调转车头直接回了昊天总部。

    电梯门打开,等候多时的罗刚立刻从接待室的沙发站起来,迎了上去。

    “总裁,b市那边……”

    沈嘉昊跨着大步并未停歇,抬手示意罗刚不用往下说。

    “我已经知道了。”快步经过秘书台的时候,给恭敬站立的秦丹丢去一句话,“让周亮即刻上来。”

    “是,总裁。”

    秦丹话音刚落,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嘭”的一声紧闭起来。

    五分钟不到,周亮人已经出现昊天总裁办公室,沈嘉昊的动作他早就知道,现在他坐在沈嘉昊面前,单刀直入主题。

    “b市那边什么情况?”

    沈嘉昊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并未离开,左手一抬,示意罗刚详细汇报情况。

    “琅坤b市子公司因与美国eyt公司签订的合作计划未能按照规定时间交付,现eyt要求他们赔付高达五个亿的违约金。而琅坤b市子公司的总经理黄炳川也涉嫌亏空公款炒股票和期货,也因违约金的事被牵出,现人已经逃亡国外,b市公安机关已对其进行立案侦查。目前,琅坤b市子公司的股票一落千丈,今天也已经跌停盘。”

    面对如此劲爆的消息,周亮丝毫不觉得惊讶,头也没抬,随性的玩着手指,漫不经心的问道,

    “所以……”

    沈嘉昊将椅子一转,面对着他们,双手十指交错撑在办公桌上。

    “所以?琅坤b市子公司,我要定了。”

    周亮这才抬起头,看着面前满脸自信的死党,不禁轻笑。

    周亮很清楚,沈嘉昊布局了这么久,为的就是打击琅坤。琅坤b市子公司对琅坤有多重要,一切都得从琅坤初成立时说起。当时薛强父亲薛云天是b市市委书记,薛强的舅舅便选择在b市建立了琅坤,后逐渐发展壮大,才将总部迁回a市,b市的原公司总部便成为琅坤最大的子公司。b市子公司在琅坤集团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少了它,琅坤无疑如同少了半壁江山。这小子太狠了!

    为好友的魄力较好的时候,周亮也不禁为他担心。

    “昊子,你想清楚了?真要这么做?”

    “有问题?在商言商,你觉得我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但你这么做无疑是在琅坤心脏上插上一刀,薛家那边必不会善罢甘休。”

    “哼!他们自己经营不善,怪得了谁?”

    把琅坤交给薛强这个纨绔子弟,是薛家最大的错,那混蛋除了吃喝玩乐,玩女人,他还会点什么?

    “就怕后患无穷啊!”

    薛家人在a城里素来横着走,这一切都是薛强的功劳。薛家对这个三代单传的独子向来放纵,任其横行霸道,真遇上事儿也想尽办法解决。大家都买薛老爷子的面子,对其礼让三分,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薛家在a城里只手遮天很多年了,也是时候结束了。”

    沈嘉昊本无意与薛强争,要怪只怪他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新仇旧恨,咱们一项一项慢慢算!

    “罗刚,你现在就去财务部,准备资金,对琅坤b市子公司开展全力收购行动。”

    “是。”

    罗刚退出办公室,关上门。

    面对死党的势在必得,周亮没再说话。说实话,他们圈子里的人早对薛强这人很不待见,就是因为他这种人,外边人总觉得他们这圈子里的人生活腐败、糜烂、嚣张跋扈,他们的名声都是被他给败了。

    “内外夹攻,昊子,你这个局设得够精妙啊!”

    沈嘉昊从椅子站起来,踱步走到身后那整面玻璃幕墙前,穿过玻璃俯视着外面繁华的都市。今天的天气不好,没有阳光,细雨伴着雪绵绵不断的从yīn沉的天空上飘落,落在地上便结成了冰,。这是这个城市最令人讨厌的天气,寒风伴着雪雨打在人的皮肤上,那是种扎进骨头里的寒冷。

    “这都是他自找的。”

    琅坤总部总裁室里乱成了一团,面对b市子公司传过来的一份份不堪入目的数据报告,薛强气得七窍生烟。

    就在薛强的怒火几乎要把整间办公室烧起来的时候,有个人静静的站在一边,不发一言,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发生的事情。他就是容六,他和王虎一样,都是薛强的心腹。

    “薛少。”

    王虎敲门进来,怯怯地走到他面前,欲言又止。

    “你***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b市的出入境记录显示,黄炳川由b市处境去了泰国,之后……”

    薛强冲上来,气急败坏地揪住王虎的领子,

    “之后怎么样?人呢?***,那畜/生人呢?”

    “之后……之后便销声匿迹了。”

    薛强一把甩开王虎,火冒三丈地转身将办公桌上的东西一扫而落,将无处发泄的怒火尽泄与这些死物上。

    “找,***给我发散人去找,找着了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事已至此,发那么大火有什么用?”

    有个略带苍老却沉稳冷静的声音打断了薛强的怒吼,一名身穿深蓝色西装,念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者手拄拐杖屹立在办公室门前。

    “舅舅。”

    “总裁。”

    薛强朝王虎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先出去。容六和王虎恭敬的退出办公室。

    没错那人就是薛强的舅舅,琅坤集团的创办人,侯庆延。面对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被削去半壁,还能如此沉着,不难想象他当年在商场上是怎样的叱咤风云。

    “强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遇上事情要冷静,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哪有半点领导人的风范。真不知道为什么你爸的风范你就没遗传着一点。”

    薛强扶着侯庆延在沙发上坐下。

    “谁授意跟eyt那边签下这份合作计划的?”

    与eyt的这次超额合作是琅坤面临这场浩劫的症结所在。

    “我……可是,eyt开出那么好的条件,我想着琅坤可以趁势大赚一笔,而且我也想趁势将我们的这个产品打入美国市场。”

    “强子,你也不看看,他们需要的是多大批量的产品?以我们b市子公司的实力,面对那么大的需求犹如绷紧的弦,哪怕一环出了岔子,我们就有可能违约。强子啊强子,你怎么敢接下这么力不能及的订单?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侯庆延被气得将手上的拐杖在地毯上重重的敲了三下,发出闷闷的响声。

    “舅舅,你看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薛强紧张的抓住侯延庆的手臂。

    “哎……一直不让你正式接班就是因为觉得你处事还不够成熟,起先你还不服气,你看看这事儿闹的。你知道你错在哪吗?你错在狂妄自大,自不量力,好高骛远,想要一步登天。”

    侯庆延膝下无儿无女,他向来视薛强为自己孩子。薛强这孩子打小也真不争气,读书不成,好容易混了个大学毕业。他见薛强一事无成,就跟妹妹说了让薛强到公司里帮忙,本想着培养薛强成自己接班人。前年他的一次中风,让他不得不从位置上退下来回家休养,无计可施只好将琅坤的大旗交到还未出师的却强手上,这孩子也真的没为他争脸,不到两年的功夫,竟把他一生的心血折腾成这般模样。

    “琅坤集团全部能调动的流动资金有多少?”

    薛强连滚带爬的从那一堆被他推倒的乱七八糟的文件里翻出一份,琅坤目前的财务报告。

    “因为之前与霍氏集团的合作案调动了一大笔的资金,为了填补g市子公司的资金缺口又调动了一大笔资金,然后东拉西凑,把各个子公司能调动的流动资金集合起来,目前琅坤能调动的流动资金不足五个亿。可是,b市那边需要六个亿才能解决。”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亿的缺口!”

    侯延庆看着满目苍夷的财务报告,眉头紧锁。这是琅坤成立以来,面临最大的一次危机。

    “我这里有八千万,拿去先填了缺口。剩下的几千万,你自己想办法。你也年纪不小了,别事事都仰仗舅舅。”

    侯延庆将支票交到薛强手里后,拄拐杖站起来,腿脚要离开。

    “舅舅,我送你。”

    “不用了,你留在这,好好给我解决这摊子事儿。强子,琅坤是舅舅的全部心血,你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抱住。”

    送走了侯延庆,薛强颓废的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筋疲力尽。

    “薛少,薛少。”

    王虎慌张的冲入办公室,慌忙中竟忘了敲门。

    “又出什么事儿了,你***这样鬼吼鬼叫的。”

    王虎没说什么,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墙面上挂着的等离子电视,调到股市板块。

    “薛少,有人在大量吸纳b市子公司的股票。”

    薛强一把抢过王虎手里的遥控器,把屏幕放大,这才发现今天开盘到现在b市子公司已经丢掉了20%的股份,看来对方是有预谋的在大面积收购他们。薛强一气之下,把遥控器掼在地上,遥控器应声碎片飞溅。

    “薛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薛强烦躁的扯了下头发,狠狠一咬牙,打开办公室的保险箱,拿出一张金卡,再拿上那张侯延庆给的那张支票递给容六。

    “六叔,这是瑞士银行的信用卡,里面有七千万,加上舅舅给的八千万,连同公司里所有的流动资金现在马上给b市子公司那边救市,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琅坤在b市的控股权。”

    “是。”

    容六依旧面无表情,接上卡和支票转身出了办公室。

    薛强仰天闭上眼睛,那张卡里的钱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动用。如今他已经无计可施了,但愿这笔钱能救下琅坤。

    乌鸦嘴

    绵绵不断的雨加雪下了一整天,这样冰冷的周末,往日繁华的大街上,行人少之又少,平日里拥堵的车阵也不见了,人们大概都窝在温暖的家里,吹着暖气,吃着火锅,从事着一些跟温暖有关的事情。沈嘉昊开着车飞驰在畅通的大道上,这种刺骨的天气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再堵车,归心似箭的人都得感谢这场雪雨。

    在车库里停好车,沈嘉昊打开房子大门,有预想中的暖风袭来,yīn沉天空里的客厅显得有点光线不足,房子就更显的清冷。他皱起眉头抬手看了看,晚上的名表时针停在三上,原来才三点,这时间她应该还在午休。

    走上二楼,沈嘉昊发现自己错了,二楼依旧空无一人。

    这大冷天的,这女人跑哪去了?

    沈嘉昊双手叉腰皱眉拿出手机,熟练的输入一串号码,正要按下拨号键,听着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他走出房间,停站在二楼楼梯口。

    只见门厅里站着一个有点狼狈的女人,她一手把两个湿透的购物袋放在玄关的边桌上,一手正把还在滴水伞插/进门厅玄关的伞架里。待她两手终于解放后,她解开手套,双手放在嘴边和气,边不停的用力搓着。这天实在太冷了,隔着厚厚的手套,手还是被冻得有点僵硬,搓了好久还没能恢复灵活。

    “大冷天的,去哪啦?”

    走进院子时,严怡然习惯性的看了看车库,俨然早就知道有人回来了。早有准备的她这回并没有被吓到。

    “我去买菜了。”严怡然边说着,边换下被雨雪沾湿的运动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待她话音刚落,沈嘉昊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霸道的一把扯过她的手,握在温暖的大掌里,带着点压抑不住的粗鲁轻柔的搓着。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爱折腾,大冷的天买什么菜?看把这手冻得,回头长冻疮我可不理你。”

    她天生就容易手脚冰冷,每回到了寒冬稍不注意便容易生得满手冻疮。记得最厉害的那年,长满冻疮的十根手指全肿得跟十根萝卜一般粗,本就不修长的手指看起来更丑了。他当时看着胖乎乎的一个个手指几乎并不拢,便觉得很滑稽,忍不住取笑她,可当天气渐渐转暖的时候,她开始奇痒难耐,却又抓不得,他当时看着又觉得揪心,心疼的没少责备她。

    最后,还是他拖朋友在俄罗斯带的药膏才减轻她的痛苦,药到病除。

    “这哪是折腾,家里都没菜了,难得真要喝北风啊?”

    严怡然习惯每个周末都要去传统市场买菜,她不爱去超市,总觉得那里的菜不纯正,她喜欢在市场里买菜可以亲自挑选的那种满足感,有这癖好,或许也是受她母亲的影响,小时候就没少随母亲逛市场。

    “菜有这么着急?实在没有就出去吃,再不成就让人送外卖,怎么都比你这样明智。怎么这么不会办事儿?真是笨到家了。”

    外人绝不会相信他沈嘉昊的太太居然还要去传统市场买菜,跟一般家庭主妇并无区别,起初结婚的时候他有点排斥,但终究拗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

    无奈,因为家教的关系,她对吃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健康饮食是最大的重点。

    “好好好,您大少爷怎么说怎么着呗!我下次一定记住!我先把菜拿进厨房。”

    嘴皮子上从来斗不过她,也懒得费唇舌!

    “你还忙活这些?赶紧上去换衣服,别长了冻疮又生病。”

    “哪就那么娇贵?”

    “还废话。”

    沈嘉昊被气得朝她扬起手,她缩了缩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立即从他身边跑开,不然可是要被敲头的。

    “去,这就去。”

    严怡然真的就被沈嘉昊的乌鸦嘴给说中了,冻疮倒是没长成,伤风感冒应咒而来。

    晚上,严怡然躺在床上睡到半夜,总觉得头脑发胀得阵阵疼痛,全身骨头也似干了几天体力活一般酸痛无比,乱七八糟的疼痛混在一起搅得她睡梦中混沌中醒过来,张嘴想要说话,发现嗓子已经痛得说不上话来,只能发出沙哑的低/吟。

    自从知道严怡然有失眠噩梦毛病后,沈嘉昊晚上一直睡得警觉,枕边人稍有状况,他都会有感觉。

    听着怀里耳边传来的低/吟,沈嘉昊忙伸手打开床头灯,把背靠着他的严怡然反过来,才发现她脸上有点微红,张着嘴有点艰难的想要说话。

    “怎么了?”伸手忙探了下额头,有点烫手,赶忙从床上起来。“你在发烧,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严怡然知道自己真的发烧了,但并不算太重,意识清醒得很,赶紧拉住他,用她沙哑的声音里挤出一句话,

    “别去医院了,药箱里有退烧药。”

    他们家的药箱里家庭常备的药一应俱全,她还会习惯定期检查,清理过期药,然后再买了新的填进去。

    沈嘉昊本来坚持要去医院,转念一想外面刺骨的寒风也就妥协了,抱着她这样出去的确不是明智之举,只得顺了她的意思。

    两人折腾了一个晚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的烧终于退了,他才抱着她重新睡去。

    严怡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转身,已经早不见了沈嘉昊的身影,知道他定又去公司了。她拖着感冒沉重的身体起床梳洗了一番,觉得还是头晕脑胀,也没什么胃口,索性倒回床上,裹上被子继续睡去。

    折腾了一个晚上,沈嘉昊睡了不足三个小时,接了公司的一通电话,起身直奔昊天总部。

    沈嘉昊踏进会议室,各部门主管已经恭候多时,他也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情况怎么样?”

    “有消息称琅坤倾公司全力,已经将b市的缺口堵住,并于今早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琅坤对b市子公司的整改的全盘计划,所以我们估计明日一早开盘,琅坤b市子公司的股价将有所回升。”

    沈嘉昊听完,嘴边牵起一丝冷笑。琅坤果然实力雄厚,不容小视。但这一切尚在他的掌握中,早就知道琅坤绝不会轻易将b市子公司拱手相让,即使这样又如何?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我们现在持有琅坤b市子公司多少股份?”

    “黄炳川逃亡时慌忙抛售的10%的股份已经被我们全数收购,再加上这几日在市面上收购的散股,我们现在股份持有率为30%。”

    30%,琅坤持有b市子公司40%的股份,享有控股权,只要他们收购达41%,琅坤这一战便再不可能翻身。

    “但总裁,以目前的形式周一恐怕不会像这周这么顺利。”

    “这么大的收购案,有点困难是理所应当的,不然这块肥肉吃得太容易,那就没意思了。”

    薛强想玩,他便陪他玩玩。

    “星期一你们继续追踪收购股份。”不是每一次的记者招待会都会起作用的。

    “是,总裁。”

    昊天总裁办公室,沈嘉昊端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松地轻弹着节拍。不了解他的人会以为此刻他的心情大好,但周亮知道这是他思考问题惯有的小动作。

    “昊子,接下来你打算从g市下手?”

    沈嘉昊抬眼,毫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死党,半响,眼角泄露一丝狡黠。

    “琅坤那边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别忘了,薛强背后还有个侯庆延,那才是真正的人物。”

    都知道,这次定是侯庆延出手了,不然以薛强的那点脑子和水平能这么快想出解决方案?

    “有难度才有挑战,不然也未免过于平淡无味了。”

    “薛老爷子那边会不会……”

    “他应该知道游戏规则。”

    三个小时会以后,沈嘉昊马不停蹄的又往家里赶。回到家中,发现和他出去的时候一样,除了卧室,别的地方依旧冷清。

    他走进卧室,在她躺着的旁边坐下,看着床上双眼紧闭的女人,脸上已经没有做饭发烧时的红晕,倒是鼻子擤鼻涕的时候被蹂/躏通红。忍不住伸手探了探额头,很正常的温度,才满意的扯动嘴角。

    “还睡呢?吃了吗?”

    “嗯……没胃口。”

    严怡然带着重重的鼻音,脸往被子更深处蹭去。

    “没胃口就不吃?你的身体还要不要啦?”

    这女人生病的时候不是一般的任性。

    “我不想煮,也不想吃外面的味精食品,索性不吃了。”

    想到这,严怡然鼻子不禁有点发酸,要是爸妈还没走就好了,老妈一定会给她做好吃的。

    “我来煮,就白粥吧,不吃东西空腹你一会儿怎么吃药?”

    沈嘉昊说完,从床上起来,转身出了卧室。记得他以前生病,她总是给他煮白粥,说是清肠胃。而且白粥应该也简单,不就是米和水嘛!

    清楚的感觉到床上撤走的那股压力,严怡然一动不动还是躺着,一时回不过神来: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他要给我做饭?沈嘉昊要洗手作羹汤?简直是天下奇闻了!

    一个小时过去后,严怡然懒懒的躺在床上,并没有等到传说中的白粥。心里一直念叨着白粥,不知不觉真的觉得饿了,似乎有点饥肠辘辘的感觉。她发现自己实在不能在这么躺着待毙,心里隐隐觉得沈嘉昊的处/女白粥怕是要搁浅了。

    裹上厚厚的羽绒服,严怡然出现在一楼的厨房门前。

    厨房里的那一幕让她惊呆了,他是要煮白粥吗?她怎么觉得那是一场战役后的惨烈现场。

    只见沈嘉昊穿着衬衫,高高的挽起袖子,xiōng口的扣子解开到了三颗,露出健美的xiōng肌,大冬天里穿得如此清凉竟还除了一身的汗,也不知道是热的,急出的冷汗。

    “哇塞,大少爷,您这是做满汉全席呢?”

    “你怎么下来了?当心又着凉。”

    “我能不下来吗?我再不下来,我的厨房可就得给你拆了。”

    “少废话。”

    沈嘉昊明显的有点恼羞成怒了,严怡然不好再说他点什么,毕竟心里还是感动的。

    “算了,算了,你到外面等着吧,我来弄得了。”

    再让他这么瞎闹下去,她的厨房可得毁了。

    “你到外面去,我说了我煮就我煮,你哪那么多废话!”

    严怡然被沈嘉昊湿淋淋的手一拎,扔出了厨房。

    我沈嘉昊就不信,多大的事儿我都能摆平,我摆不平一锅白粥。

    被扔出去的严怡然并没有反抗,但也没有离开,搬了张凳子,坐在厨房门口,双手巴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厨房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厨房里忙碌的男人是她当初认识的沈嘉昊吗?是她曾经放弃过的沈嘉昊吗?

    那样家庭出身的他怕是从来没进过厨房吧!就算是去了美国,他也不曾洗手作羹汤,对他来说,做过最复杂的烹饪恐怕就是泡面了。但此时此刻,这个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男人正在厨房里挥汗如雨,为的竟是一锅白粥,为她煮的白粥。

    她从来不知道生活中会有这么多的感动,而这些感动全来源于一个男人,一个她曾经几乎错过的男人。

    看病

    星期一,股市才一开盘琅坤b市子公司的股价果然止住了上个星期一直往下走的曲线,稳定的渐渐有网上走的趋势。

    看着股市分析图上由绿转红的线条,薛强靠在琅坤总裁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钱砸的终于还是有起色了。

    “总裁,这股票终于稳定了,您也可以宽心了。”

    旁边的王虎本意要拍马屁,没想到拍在了马蹄子上,引来薛强的一声咆哮。

    “宽nmb的心,你也不看看现在的股票什么价位,这个价位我能宽心?你猪脑子啊?你***说话不经大脑吗?”

    目前这支股票的价位比上个星期最高点跌了二十块,那些小股民们早就被吓得纷纷抛售手上的股票,就算是现在止跌回升,小股民们早已是惊弓之鸟,抛售潮一定还在持续,现在除非能让股票尽快回升,不然任何一家稍有实力的公司还是可以从市面上继续收购这支股票的散股,若对方有心的话,结果不堪设想。

    “让你去查上周收购我们股票最多的公司的结果呢?”

    “六叔去拿报告了,一会儿就送到。”

    说曹cāo曹cāo就到,容六敲门后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恭敬的递给薛强。

    薛强这几日心情浮躁得很,看到任何文件和数据都会觉得很心烦,现在还要他看这些足以令他恨得牙痒痒的报告,他没拿耐性。

    “直接念吧!老子没心思看了。”

    “上周收购我子公司股份最多的有三家公司,分别是启辉、龙泰、坤成。”

    “启辉、龙泰、坤成?没听过啊?什么鸟公司啊?哪来的?***这么不懂规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王虎愤愤不平的冲口就骂。

    “这三家公司什么来头?”

    “这三家公司都是外地公司,也的确名不见经传。”

    “你们***……”

    薛强正要开骂,被一个声音打断。

    “看东西不要看表面。”

    侯庆延杵着拐杖,再一次出现在琅坤总裁办公室里,自从将大权交给薛强后,他已经很少上来,没想到这一来便天天都得来了。

    “舅舅。”

    “总裁。”

    “嗯。”侯延庆面无表情的走到沙发前坐下,缓缓的才接着说道,“这些小公司能有那么大能耐跟我们琅坤作对?不难猜到背后有推手,且对方此次来势汹汹,你绝不可掉以轻心啊!”

    “是的,舅舅。”

    “之前给b市填缺口的钱已经将我们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全调动了吗?”

    “是的。”

    侯延庆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么大的集团最忌讳如此,若有闪失,怕是这龙头都难保了。

    “b市银行那边怎么说?”

    “陈行长说这两天资金紧张,明后天就可以腾出资金缓解我们的危机了。”

    陈行长是薛老爷子的门生,当年若不是得了薛老爷子的提拔,他现在能有如此地位?对于琅坤的请求,他向来有求必应。

    “待贷款一下来,立即拨回来填总公司的流动资金,这是命脉。”

    “知道了,舅舅。”

    “行了,我先走了。强子,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得想想,琅坤败落,谁会是最大的赢家?。”

    谁会是最大的赢家?那还用问,自然是昊天,昊天一直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若真昊天顺利吞并b市子公司,他们便可以在b市一支独大了。

    沈嘉昊,一定是他,绝对是他。

    哼,但他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b市是他们薛家的地盘,他绝奈何不了他。

    琅坤集团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却是第二天的头条新闻:“b市某银行陈姓行长因涉嫌挪用巨额公款,随即撤除其在某银行的所有职务,公安机关已依法对其实行双规。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这几日,严怡然并没有去上班,皆因星期一她坚持带病上岗,去到单位的时候,竟被同事们嫌弃的赶了回去,被领导强制休假了。

    “小严啊,你感冒就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是啊,是啊,反正编志工作也临近尾声了,剩下的工作我接手替你做了吧!”

    韦姐也自告奋勇的揽下了她手里所有的活。

    起初听来,真觉得这个大家庭实在是太温暖了,同事之间太有爱了。但真相是,当她带着微微咳嗽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很自觉的自动隔离她了,她在他们眼中早成了h1n1的疑似病例。

    既然如此,严怡然也不好再推脱,索性打了车回家。

    这次感冒似乎比往次都要眼中,发热、咳嗽、喉痛、身体疼痛、头痛、发冷和疲劳这些流感的症状一应俱全,严怡然只觉得全身乏力的躺在床上不愿动弹。

    为了不让病毒感染孩子,她这个星期都没把天天接回来,她一个大人生病倒无妨,小孩子生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浑浑噩噩的在家休养了两三天,病情似乎不见好转,反复得很,起先是在晚上低烧,后转到了白日,伴着连绵不断的咳嗽,将她折磨得精疲力竭。

    沈嘉昊最后还是没忍住,不顾她的反对,抗上她丢在车上,直接上了医院。

    正逢h1n1肆虐,医院里人满为患,走廊里都坐满了打吊瓶的病人。

    看着眼前这一幕,严怡然皱紧了眉头,扯着沈嘉昊怎么也不愿再进去。

    “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一把年纪了害怕打针。”

    说归说,沈嘉昊扯着她的力道并没有减轻,最后轻而易举的把她塞进了诊疗室。

    医生一听说是感冒发热病人,立即紧张了许多。

    “你现在跟着护士去,拍片,然后去验血。”

    “啊?还要验血啊?”

    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感冒要验血。

    “不验血我们没办法确诊你h1n1,还是普通季节性流感。”

    从诊疗室出来,再到xiōng透室,再到化验室,沈嘉昊都一路陪着,可是严怡然并没有给他好脸色。

    当他们走进抽血室的时候,严怡然纠起的五官,满肚子怨气终于爆发。

    “都怪你,我说不来不来吧,你非得让我来,这回好了,还得抽血。”

    严怡然这辈子不怕打针不怕吃药,独独怕的就只有抽血。

    “有病不看你还有理了?”

    沈嘉昊看着她这一日一日的病,一日一日的不见好,心里似被火烧一般,无奈她就是那么犟。

    “看病就看病呗,可这回还得抽血……”

    说着说着,抽血的护士已经准备好了工具。严怡然伸直待宰的左手臂有种要收回的冲动,护士拿着棉签在她手臂上涂上凉凉的碘酒,她撇过头不敢再看,嘴越来越扁,恐惧的几乎就要哭出来。

    “真怕呀?瞧你那点出息。”

    “敢情扎的不是你,抽的也不是你的血。”

    沈嘉昊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握住她没被扎针的右手,

    “疼就死命握着。”

    严怡然也没跟他客气,真就死命的握着,但针扎进去疼痛的那一瞬间,她改了主意,拉起他手臂放在嘴上,死死的咬住。

    沈嘉昊也没躲,她咬得用力,他却连眉头也没皱,仿佛那并不是他的手臂。最后松开的时候,那深深的牙印还微微渗着血丝。

    血抽好了,护士整理工具的时候,不忘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帅哥掩嘴偷笑,对沈嘉昊是明目张胆仰慕,对严怡然那就是毫不遮掩的羡慕。

    “严小姐你真幸福,你看你男朋友多疼你呀,羡煞旁人呢!”

    “护士小姐,你搞错了,我是她丈夫,不是男朋友。”

    “啊?”护士小姐愣了一下,随后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端着托盘,转身进了化验室。

    严怡然想着那位漂亮的护士小姐此时失望大于惊讶吧!从他们刚才走进医院门诊部开始,就有很多双眼睛毫不遮掩、含情脉脉的花痴的盯着沈嘉昊。她越想越气,一把甩开沈嘉昊还握着她的手的手。

    “滚!你个妖孽,我是来放血的,你敢情是来放电的。”

    沈嘉昊妩媚的笑着靠近她,挨在她耳边亲热的喃喃说道

    “那没办法,谁让你老公我长得帅,人见人爱。”

    严怡然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一个小时后,化验结果出来了。

    “严小姐,确诊你患的普通的季节性流感,并不是h1n1,我现在给你开药,你只要定时服药,多喝水,多休息,便可以很快康复。”

    “医生,谢谢你。”

    出医院里出来,室外寒冷的北风吹不熄严怡然心头那把火。

    “沈嘉昊,都是你的错,我说不来不来吧,害我白白的还被抽血,你陪我。”

    医生报告确诊她并无大碍,沈嘉昊心情大好,便随她打骂。很流氓的贴着她。

    “陪,我当然陪,晚上拿别的东西陪。”

    严怡然推开他,顿时觉得体温上升,难道又发烧了?

    之后的几天,严怡然并没有得到太明显的好转,烧是退了,只是咳嗽更厉害了,每天没日没夜的咳。

    白天里实在咳得厉害的时候,她咳得筋疲力尽奄奄一息的习惯性的吐出一句话。

    “唉哟,我的妈呀,这肺都快咳出来了。”

    她的这句话说得无心,听者左xiōng口上似被堵上了个大石头,痛得喘不过气来。

    晚上窝在被窝里咳得更厉害。

    沈嘉昊抱着她,她在他怀里一耸一耸的咳着,自己没法睡,也扰了他的睡眠。连吸了三口气,这是母亲教的方法,咳嗽的时候连吸了三口气,可以暂时缓解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觉得它管用,但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方法。

    “沈嘉昊,要不我到客房住两天,我这咳法你怎么睡得了?”

    “少废话。你睡不睡?不睡干点别的?”

    严怡然立马闭嘴,她很清楚他的意思。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还是咳嗽不止,沈嘉昊开始怀疑那医生的医术,决定带她再去医院。

    “咳……我不去,咳……”

    沈嘉昊二话没说,再次扛着她扔上车,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动作做得是越来越流畅了。

    这次他没空陪她,也不能在任她去公立医院浪费时间,直接找了父亲的专职医生。

    最后,得出了一样的结果,季节性流感。至于为什么一直咳嗽不止,严怡然的解释是,

    “这叫百日咳,得百日才能停。”

    他们才从医院里回到家,沈嘉昊的手机响起。

    “喂。”

    “昊子,b市事态有变。”

    沈嘉昊皱紧眉头,看着身边裹着厚厚羽绒服还窝在沙发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犹豫了。

    严怡然稍稍止住咳嗽,抬头看见沈嘉昊复杂的眼神,她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了解他了。

    “公司有事?那你还不赶紧去?”

    沈嘉昊握着手机,没有挂断,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沈嘉昊,我只是个小感冒,你别太夸张了。”

    他这样整得她跟个病西施似的,别扭。

    看着眼前虽然咳嗽,但精神还算不错的女人,沈嘉昊有了决定。

    “我坐两个小时后的飞机过去。”

    挂断电话,他拉着她站起来,搂在怀里。

    “我要去b市两天。”

    “你赶紧的走,别一会儿又得逼着我上医院。”

    “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他用力的在她腰上一掐,她尖叫着扭动身体,投降了。他太了解她身上所有最敏/感的地方。

    “好啦,好啦,你放心去吧!我保证你回来的时候我咳嗽好了一大半了。”

    “不是痊愈吗?”

    “两天哦,你以为我吃仙丹啊?”

    感冒是要调理的,她从来讨厌速效的方法解决,她尽量不打针,母亲说打针伤肾,吃药她也尽量吃中成药,别为了速度顾此失彼!

    小别

    面对b市传来的紧急情况,面对严怡然的善解人意的催促,尽管十分不愿意,沈嘉昊向来的理智最终毫无意外的取得了压倒性胜利,选择了暂时的离开。

    踏出家门的时候,沈嘉昊心理有点点的失落,总听说很多难缠的女人总希望自己的男人在事业与爱情之间选择自己,但他的女人从来没有,有时候很恼她的善解人意。

    想到这里,沈嘉昊突然转身抱住将他依依送到门口还在咳嗽的女人,夺走了她的呼吸。她感冒这几日,他也从来不避讳,依旧随心所欲的香吻就吻,如此唾液相缠,也不怕她过了给他。尽管严怡然心里有所准备他会有这一招,却还是有点措手不及,两秒后才伸手环上他,任由他的舌头灵巧的在她的嘴里肆意畅游、挑/逗。

    接吻是件奇怪的事情,起初他含/着她的舌尖的时候,她还隐隐有两声闷咳传出,渐渐随着呼吸的急促,咳嗽竟也停了。谁会想到接吻是暂时治疗咳嗽的好方子,竟比母亲的深呼吸法来得有效。敞开着大门,门外的北风呼啸着,未能吹冷两人逐渐攀升的体温。他最后忍住下身窜起的火苗,及时放开她。

    沈嘉昊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对着她一个吻便会引来后面□盎然的景色,如十八岁少经情/事的年轻小伙子一般的年轻气盛。

    “女人,你就没有点挽留的意思?真舍得我走。”

    严怡然微红着脸,带着娇媚推了推趴在身上的男人,

    “我……我本就……不是……不是黏糊的人。”严怡然深吸了一口气,“赶紧走吧!”

    人其实很矛盾,要求总难满足,男人希望女人善解人意,却也会嫌弃这样的女人不够娇柔;女人希望男人对自己浪漫且无微不至,却也会嫌弃这样的男人不够男子气概。

    严怡然心里叹息了一声:做人真难,知足最好。

    终于,沈嘉昊驾着车离开了沈家。

    严怡然并不是第一次生病,就连父亲的专属保健医生也说她不过是伤风感冒罢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嘉昊总觉得心忐忑不定的一直悬着,没法落到实处。

    沈嘉昊到达机场的时候,罗刚已经办好登机手续恭候多时了。见沈嘉昊来,立马迎上去。

    “总裁。十五分钟后登机。”

    “嗯。”

    沈嘉昊马不停蹄的走向头等舱vip登机闸口,走出几步,似突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转身面对身后紧跟着的罗刚。

    “你留下,照顾她,不得有任何闪失。”

    罗刚刚才骤然停住脚步,再听到这样的指令,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她?半响,他才明白这个“她”指的是谁。

    “是,总裁。”

    习惯了沈嘉昊的yīn晴不定的性格,罗刚早已见怪不怪了。

    沈嘉昊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有了这个决定,似乎这个决定一出,他的心才稍稍稳定了点。

    a市飞往b市的飞机才一落地,沈嘉昊从特殊通道直接出了机场,走得冲忙他也没有带行李,省掉了不少烦琐。

    沈嘉昊从特殊通道出来,搭乘电梯,直接下了停车场。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只见周亮已经立在不远处的大众黑色v8前,眉宇间微微带着点担忧和急躁。他们这群人从小习惯了从容淡定,极少会喜怒形于色,尤其公事,足见这次的状况非同小可。

    “小亮。”

    “昊子。”

    “上车,边走边说。”

    周亮竟是亲自来接他,身边连司机都没带。此时,他开着车正以极快的速度飞驰在b市宽敞的大道上

    “他们都在会议室里等着了。”

    他们自然是指这次收购行动的所有主管。

    “嗯。有什么事我应该知道吗?”

    周亮这番如此慎重,必是有事要单独说。

    “唐波正式介入这次收购了。”

    唐波,华人富豪排行第五名的亚洲巨富,唐氏集团是家族企业,发家于b市,于五年前在香港上市,总资产更高达到980亿,随后逐渐将唐氏集团一半业务转至香港,b市仍是其的总部所在。

    之前周亮打来的电话只是说琅坤b市子公司股票全面飘红,虽未到涨停,却是走势利好,隐隐的他预计琅坤将有大动作,这是个不良预兆。没想到这个不良预兆竟会是唐波。

    “具体什么情形?”

    这的确是个突发状况,完全在沈嘉昊预料之外。

    “有消息透露侯延庆前几日带着薛强去香港找唐波,之后唐波内部传出将会注资琅坤b市子公司的消息,此消息将会在明天的记者会上发布。”

    若此消息得到证实,对琅坤来说无疑是一例猛药,虽不至于药到病除,但也可以回复元气。届时琅坤b市子公司的股价将有可能连三天涨停,回复原先的价位,或有可能比原先更高。

    看来,沈嘉昊的确低估了侯延庆的能力。这老狐狸在银行贷款出问题后,竟有此一招,这招无疑比银行贷款来得实际,并且见效快。真不愧姜还是老的辣。

    “唐波必是因为与薛老爷子的关系,才愿意出手注资。”

    薛老爷子与唐波的私交深厚,是圈内人都知道的事儿,据有人传说他们是拜过把子的兄弟。

    “薛家在b市的根基果然深不见底。”

    一招接一招,防不胜防,周亮也很想知道沈嘉昊这次还会如何化解。

    昊天b市子公司的会议室里,各部门主管全部到齐,围坐成一桌。沈嘉昊推门进去时,他们皆起立。

    “总裁。”

    “坐吧。”沈嘉昊环顾了一圈,“既然人到齐了,开会。面对唐氏的注资,你们有什么看法?”

    面对沈嘉昊冰冷的声音,只见主管们微低着头,胆怯的欲言又止。会场里顿时鸦雀无声。

    “你们都是我挑出来的精英,向来有话直说,现在怎么了,你们的魄力都到哪去了?”

    沈嘉昊自认不是个暴君,他的这群爱将向来对他也是有言直谏,这会儿怎么都成哑巴了。

    主管们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有了决定,那也是他们开会前达成的共识。

    “总裁,我们都觉得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要跟两家大公司角斗胜算的确不大,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推出?”

    这是沈嘉昊心里料想到的答案,或者应该这麽说,任何一家大集团遇上昊天现在的局面都会选择推出,这是看似最理智的方法。

    但他沈嘉昊不同意,他向来喜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越是有难度,就越能激发他的斗志。

    “推出?罗总,你是财务部主管,你说说这个收购方案到目前为止,我们投入了多少资金?”

    “8个亿。”

    “8个亿,你们主张退出,就算我们将持有的股票全部卖出,我们的损失也不会低于6个亿,也就是说我们之前复出的努力全部打水漂,你们觉得这是最好的途径?”

    主管们头低得更深了,无人再敢言语。都知道这不是良策,却都觉得这是降低损失的最好办法,能收回两个亿总好过血本无归。

    “总裁,那您的意思,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明天消息正式向外公布后,我们的收购行动除非资金加码,否则我们的收购行动将会被迫停止。”

    怎么做?沈嘉昊现在也理不清个头绪,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杀得他有点措手不及。他淡定的却没有如他们这边乱了阵脚。

    “你们先回去,继续各自的工作,有情况我会再通知你们。”

    主管们退出了会议室,留下沈嘉昊与周亮。他们两兄弟从昊天成立以来就一直相互扶持着打下今天的这片江山,他们坚信,两人的双剑合璧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沈嘉昊暗自里告诉自己,这一战他绝不能输,尤其不能输给薛强这个纨绔子弟。

    沈嘉昊走后,严怡然晚上一直睡得不安稳。夜里寒凉,躺在暖气房里,她依然被咳嗽搅得几乎夜不能眠,到了天亮气温逐渐回升的时候,她才渐渐睡去,却还是无法深睡。

    这一病,严怡然突然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他了,就是婚姻里的那几年也没有过的依赖。冬夜里,他强壮的臂膀环着她,躺在她怀里,他为她驱走了那份寒凉,少了那份温暖,在大马力的暖气也无法取代。

    沈嘉昊走了两天了,并没有按照跟她约定的时间回来。人不在,关切的电话没断过。他一有空便拨通那串熟悉的号码,听到她还在咳嗽的声音,他的本应安宁的心被搅得闷闷难受。面对他的质问,她还是那句老话,百日咳总得咳够百日的。她总讲着各式的话让他宽心,后来的几次电话,她的咳嗽声的确少了,他的心也跟着宽慰了不少。

    其实严怡然的状况并没有像沈嘉昊听到的那样好转,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他没有如约回来,她知道b市那边定是出了事情,自己向来独立,从小就不喜欢困扰别人,更不愿意困扰亲近的人,何况还是感冒这样的小问题。

    在沈嘉昊去b市的第三天早晨,严怡然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又再有点低烧。挣扎的起身换了衣服,给罗刚打了电话,罗刚说会在半个小时后过来接她。让罗刚跟着照顾自己,是她能让他宽心的做法。

    在去医院的路上,一路畅通无阻,临近医院的时候,路上车的速度越来越慢,车越来越多,渐渐形成的车阵越摆越长,他们挤在中间靠前的位置跟着队伍慢慢的蠕动着。

    “今天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堵车?”

    “是啊。这去医院的路向来都是畅通的啊!”

    渐渐的有车开始掉头,掉头的汽车有些好心的车主摇下车窗告诉他们真相。

    “前面发生重大车祸,交警封路了,现在只有救护车可以进去,兄弟,掉头吧!”

    严怡然听后,伸长了脖子往前张望着,隐隐的的确看见警灯闪烁,在看看他们车停的位置,里医院也不算太远,大概也就800米左右,已经可以看见医院大门了。

    “小罗,不然这样,我在这里下车先去医院,你把车掉头回去找个临近的停车场停好,一会儿再来找我吧!”

    “这……”

    罗刚觉得这样并不妥,要她在这鹅毛大雪里步行,总裁知道了非灭了他不可。可看看这车阵,自己却没有第二个办法。

    “别想了,就这样吧!反正也不远。不然待会儿被堵死了,咱们就真走不了了。”

    严怡然说罢,也不等罗刚同意,拢好羽绒服的领子,带上帽子和手套,全副武装打开车门,跳下车踏在已经开始积雪的公路上,被北风吹得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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