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汉献帝,则一脸快意地抽出了匕首,随之,董璜的身体也缓缓地轰然倒下,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之中,帝王梦没了,富贵梦也没了。
人死如灯灭,万事皆成空。
这便是乱世中失败者真实的写照。
三天后,董璜的死讯才传入和头系白巾身穿丧服的董卓耳里。
刹时,整个长安城的人都感住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意,人人自危,惴惴不安。
三百余骑布满死白自媚坞彪来,竟然带起了一片遮空蔽日的血云,显得无比阴森。
远远地望着,无人敢近一步,影未至,路人已尽皆亡命逃奔,直恨父母少生二腿。
公孙狼早在前一天就得知董璜死讯,但他却是故作不知,仍然一副悠然之态与军中公子哥每日饮宴,畅谈男儿沙场之事。
是日,董魔王挟满腹怨气,怒升朝堂,强聚百官。
公孙狼得知后,早早将好事的蔡邕给软禁起来,令他耳目暂闭,不闻外事,这才一副恭谨姿态走入朝门,列席百官。
百官见董卓一脸杀气,个个身感危在旦夕,修身养性多年的意志竟然尽皆瓦解,双股战战,分明是骇得失魂了。
公孙狼一武人,又心中安坦,自是鹤立鸡群,颇惹人注目。
抬头只见董卓肥胖的大手揪着汉献帝龙衣,将其凌空抓起,目露森森寒意,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小皇帝,最好说出杀我爱侄之人,否则,我定叫你皇室一门尽皆伏首。”董卓此时已然失去理智,竟然当着百官之面,公然凌辱汉献帝,置八百年皇威于污浊之中,直叫百官看了心生伤怀。
面对董卓的威,汉献帝哪有一丁点为人国君的模样,脸上尽是骇色与死灰之色,居然被董卓吓的面无血色,不住的挣扎着哭喊道:“董尚父,饶命啊,朕实在不知杀董公子的凶手啊!”
哪知,董卓本是无情之人,根本不顾汉献帝的狼狈凄惨之状,挥手"啪"的一声打了汉献帝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打得他嘴角溢血,牙都掉了出来,脸色通红,好不痛苦,只听他恨声道:“小皇帝,老实点招来,莫怪我言之不预,到时,汉家基业便是断送你手。”
汉献帝似是被打蒙了,连挣扎都没有了,来来回回地就哭泣着道:“朕不知道,朕不知道。”
董卓见汉献帝仍然死不开口,更是倍怒,火从心起,一把将汉献帝狠狠地扔在了冰冷的殿堂之上,只摔得他眼冒金星,倒地不起。
百官只见董卓怒极,大声说道:“狗皇帝,要是再不说,我便先夷了你三族。”
一听这话,汉献帝立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而百官更是脸色大变,明知董卓之行,几倍于,但无一人敢上前。
这会,却听吕布战战出列道:“义父,孩儿对公子之死有些看法。”
“哼,你有何看法,说来便是。”董卓正在怒气冲天之中,分外听不进他人之言。
吕布为了以免自己被供出,只得硬着头皮道:“义父,孩儿猜这事定非皇上所为,想他蒙受义父大恩得以登上龙位,断然不可能与义父公然作对,故孩儿以为,此事定然有挑拨离间之人所为,意欲行嫁祸之事。”
“嫁祸?”董卓一听,心觉有理,怒气不由稍缓,沉声问道,“既然如此,你可知凶手是谁?”
吕布哪知凶手是谁,只得胡诌道:“义父,孩儿初步估计,此事定是袁绍所为,当年,他就曾自任盟主,攻诘义父,一计不成,又派人暗杀李大人,现在观义父气势又隆,他怕是生离间之计,搅得义父无心战事,徒自溃军。”
董卓闻听,脸上露出一丝自以为了然的神色,点头道:“汝言甚是,这小皇帝此次便饶他一命。”
语罢,董卓虎狼般的血色眼神便从百官身上一扫而过,直看得他们眼睛发疼,不敢直射,个个恭身低垂下去。
当扫到公孙狼的身上时,董卓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既洪且沉道:“公孙狼出列。”
公孙狼立时应声而出,恭身道:“末将在。”
董卓打量了他一眼,似是思虑了一下,沉声着令道:“公孙狼听令,着你迁往组建长安太尹府,你自任太尹令,只听吾令,持假符,专行细作之事,务必将不忠于我之人一网打尽,即日赴任去吧!”
公孙狼眼里闪过一丝骇喜,强压兴奋躬身拜谢道:“谢主公恩宠,末将定粉身以报。”
董卓微微点头,便挥手道:“去吧,好好做事,切勿让我失望。”
公孙狼应声退下,随后召集以前所有旧部,就在自家公孙府邻边组建了府衙,行恐怖之事。
待公孙狼离去后,位列百官之首的王允突然眼里闪过一丝阴谋,上前道:“尚父大人,臣有言。”
董卓眉头一扬,见是一向与自己亲近的王允,便缓和些脸色沉声道:“有话且说。”
“尚父大人,自从李大人被刺以来,京中分外多事,如今董公子又被刺,下官猜是京城定然混入了不少奸细,以伺行破坏之事。此类人之中,必然有道貌岸然之辈,或与相勾结之人,还望尚父大人明察。”
听了王允那诛心之语,百官立即愤恨地报以眼色,但却是无可奈何。
他们与王允这些暗中反董人士不同,他们求的只不过是饱食三餐,不致于像流民一般衣食无着,但这小小的要求却被王允一言打入了尘埃,其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董卓似有所思地扫了百官与王允一眼,嘴角露出一丝阴险道:“司徒之言是极,如此善语,我岂能不听,左右,派兵护送百官回府,若无我令,不得放行,待此事一了,方可作罢。”
右右虎卫应了一声,便暗中记下。
听此命令,百官更是寒颤皆冒,战竦不已。
董卓新丧爱女爱婿爱侄,丝毫没有心情在朝堂之上大施威,命令下达之后,便回董府去了。
王允与吕布见董卓如此轻易被摆布,嘴角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阴险的笑意。
次日,董卓哀伤过度,一度咯血,为了血祭侄儿,铁血无情地将汉献帝好不容易从十大臣手中搜罗而来的亲信侍从一共三百九十人一应让虎卫押往菜市场于三日后进行腰斩祭亡魂。
此外,董璜府中妻妾家丁一共七百余口亦被董卓含悲迁怒,一并与宫丁同日斩首于菜市场。
董卓含愤出令,自是血流成河,斩一千余人他仍不干休,借个由头派了大军将吕布麾下五千巡卒一应就地格杀。
此举一出,天下震惊。
且不说长安城之人心怀畏惧,就连董系一干人马都收敛起来,不敢有丝毫妄行。
吕布吃了此亏自是气得怒发冲冠,但他却拿董卓无可奈何,甚至他都被禁足在府中听令了。
时下,长安城权势最炙手可热的自然是公孙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