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权力抓得更牢,公孙狼不惜实行极其复杂的将领带军轮换制度与极易用战功换来荣华富贵的功赏过罚制度,还将所属军队按汉武帝时期军制标准化,立十五校尉及副尉,分别由原十名亲兵及平时表现优良者担任,每校尉各领三百人,成一营,公孙狼嫌取名麻烦,干脆以自己名字拆三字为首,冠以五行金木水火土,曰公金营,公木营诸如此类,取义为独霸天下,另每营驻派二名红衣武监作为监军,除却校尉定期轮换外,武监也是定期轮换一次,甚至公孙狼还亲身上阵,时时巡御各营,鼓军励将,以便随时随地将防碍他权力不稳之人撤换。
同样,公孙狼对直属家兵武监凤卫也极为严苛。
武监不可读史,只准读公孙狼规定之书,至于家兵凤卫自不待言,何婉儿早就有所谋算,文武双全是不错,但武是指武艺而非领兵之道,文是文艺而非机智之道。
除却巩固权力之外,公孙狼自然要未雨绸缪。
细作方面,柳营近来表现极书好,公孙狼便复了他原位,统管一方,另又着力搜罗奇能异士充斥探子阵营,渐渐,公孙狼的耳目已遍及京畿一带。
此外,听从何婉儿及蔡琰之言,公孙狼遍从军选取忠心有将才之能,重金请落魄夫子前来教史用兵之术,以备统军。
复又听陈云之说,遍从军中选取忠心有德才之人,强请民间大儒与无所事事的蔡邕前来一道日夜教习,以资政事。
也是从这一天起,公孙狼便白天住进了军营,直至天黑方归。
第三天,董媛携恨领军直攻长安西城门,却被吕布手下高顺及李肃领兵从侧翼攻来,杀得狼狈而奔,若不是董玉果断将董媛打晕,死命逃出,势必两人命丧当场。
战事失利后,牛辅重掌了兵权,收拢了残兵,安下营后,便命人向李傕、郭汜、张济、樊稠求救。
哪知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见董卓一死,便生异志,内哄争权不休,哪里还顾为旧主子报仇,自然,牛辅的求救之信如石沉大海,无片丝声音。
第二日,董媛醒转了过来,怒斥了董玉一番,便又架空了牛辅,于一夜晚不计死伤攻克了西门,杀得李肃大败,只身逃出。
不幸的是,董媛一军遇上了刚从昏迷不醒中醒过神来的杀神吕布,结果自不必说,像是砍草一般,杀得董媛一军心惊胆颤,要不是手下死命挡住及西凉战马神骏,怕是董媛早已死去多时。
于野外收拢了残军,董媛触目所见,尽是兵士惊恐带慌的表情,心知此战已失军心,于战不利,便召来牛辅与董玉,说与向荥阳撤退,合徐荣之力再战吕布。
听到这话,董玉自然极为高兴地连连叫好,牛辅也是一副深以为然。
可惜,在夜灯之下,理智渐失的董媛却未看到牛辅眼里的闪烁。
这晚,军营里有了一丝响动,接着沉钝的脚步声,继而是马嘶声。
次日,董媛早上点卯,立时发现不见自家夫君,遍寻无果后,才询问相关之人得知,昨夜牛辅将财物席卷一空,早就不见踪影了。
登时,董媛怒极,大声咒骂了几句,深恐事情有变,急催行军赶往荥阳。
一群败军闻听目的地是荥阳时,根本不须董媛催促,便亡命似地狂奔前进,看得董媛又是一怒,霎时气急攻心昏过去了。
却说荥阳城内。
徐荣在府中为董卓升起了灵堂,披麻带孝三日后,神情方才好转一些。
闻听了故主之女董媛前来,立时老泪纵横,备感欣慰,当即让人叫公孙狼前来迎接,摆下极为隆重的姿态,率属下大小将领官员齐至城门恭迎。
公孙狼闻听后,兴奋地手舞足蹈,军务都顾不得了,当下也如徐荣一样,召集麾下大小将领齐至城门迎接爱妻的归来。
不一会,在万众期待下,董媛一军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的眼帘内。
徐荣急忙手势一挥,战鼓声,长号声便雷鸣般响起。
只见目光所及,人马俱是疲倦,哪怕春风再拂面温融亦是难掩其困乏之色。
风沙扬扬。
公孙狼凝神一见,始终未见眼中爱妻出现,心中却没来由的涌起莫名的焦急感觉,哪里还顾得无谓礼教,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急速冲上前去。
徐荣一众看到此幕,皆是不解,同时眼里也有些不悦,长辈在此,小辈怎能如此胡来。
可公孙狼却毫不理会其他人的观想,闯进败卒队列之中,东奔西走,目左眼右,终于瞧见熟悉的身影——董玉。
当下,公孙狼便急急地赶上前来,眉目间隐然有一股责怪与心焦的意味,拦住骑着骏马的董玉大声道:“小玉,你家小姐呢?”
董玉见是公孙狼,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随即跃下了马,迫不及待地扑到他的怀里哽咽道:“相公,看到你小玉真是高兴死了,呜~可怜小姐却昏死过去了,这会正在马车里呢?”
一听这话,公孙狼心中更是乱如麻,焦急之色跃然于脸,也顾不得安慰这个没有了主心骨的董玉,拍了拍她的后背,便将她从怀里强拉了出来,急声催促道:“好了,小玉,别哭,相公不是来了嘛,快带我去你小姐那,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相公这如何安心啊!”
在公孙狼心里,董媛虽然与他聚少离多,可两人的感情却是极深的极真的,这也是他为何极为在乎一个如今已是个无家可归无处可依的可怜女人了。
被公孙狼如此催促,董玉心里虽是幽怨万分,但还是乖巧地拉着他到了离她不远的马车,由董家老仆忠心守护的马车。
公孙狼一近马车,便意欲急急爬上去,却被赶车的老仆“铿”地一声抽出了朴刀挡在了车外,要是公孙狼再反应慢一点,肯定被划伤了皮肤。
董玉见状,急忙上前道:“忠伯,这是小姐的知交好友,你放他进去吧!”
听了这话,忠伯不由一愣,迟疑了一会,终是缓缓收起了朴刀,默默不语地点点头。
公孙狼也无心责怪他,如猴子一般灵巧钻进了马车,将外面的一切都抛在了脑海之外。
狭窄但很干净的马车里,公孙狼眼睛一张,便见董媛死死地昏睡着,眉宇间分明还带着一丝极度的气愤,精明过人的他哪还不知,她是被气晕了。
看着此状的董媛,公孙狼心里又是苦涩又是无奈,只得轻轻地将她抱入了怀里,柔柔地着她苍白无一丝红润的冷艳脸庞,深情地看了一眼董媛微闭的眼睛,缓缓地俯下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发,眼里充满了怜爱。
此情此景,公孙狼唯有幽幽如妇人般叹息一声,随即神情坚定了起来,掀开侧帘,探出头对着董玉沉声道:“小玉,你过来!”
董玉此时正细声跟忠伯解释了一下公孙狼的身份与关系,听到他一呼唤,便急忙起身走了过去俯首听命。
探出头来的公孙狼目露着急之色,但脸庞却是冷毅无波,冷声急催道:“小玉,叫忠伯速速驾车,你在前面开路,谁挡就杀谁,你家小姐怕是怒极攻心了。”
董玉一听,哪还顾得其他,当下便大声应了一声,冷脸一摆,便肃声让忠伯急速驾车,她则夺过刚好侧骑而来的骏马,一脚将原主人揣进了路旁的土坑里。
随即,利剑“锵”地一声拔出了鞘,董玉挥剑怒喝着前方所有挡路的人马,不立即靠边者立即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