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阴公主被益阳公主一趣,登时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一脸不依地嗔怪道:“坏大姐,我看你才是最得意的,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平时可是跟他眉来眼去的,是不是早有奸情了?”
听颖阴公主这么一说,长社公主刘棠与阳翟公主刘韵皆是一脸将信将疑地看向益阳公主,眼里的笑意也越发浓了起来。
益阳公主本想取笑一下颖阴公主,没想到被反将了一下,这会子有些无话可说了,干脆扯开了遮羞纱,羞红着桃花面恼羞成怒道:“胡说八道,我和他哪有什么奸情,至多是郎有情妾有意,我们还未来得及私会呢?”
听到这话,三女登时目瞪口呆,掩嘴惊呼道:“天啊,大姐你——”
“你什么——”益阳公主此忙时丝毫不像以前处处顾忌,涨红着芙蓉面理直气壮道,“不就是偷情吗?人家嫂嫂比我做得更绝呢?我又有什么好害羞的!真是大惊小怪!”
被她这么一顶,三女反而不知说些什么好。
倒是颖阴公主性子极为放得开,愣了一会,便像只玉面狐狸般媚笑道:“大姐,真看不出,你居然这么大胆,难怪我平时看你和他有些不对劲呢?嘻嘻,不过也没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得宠了,可别忘了拉三妹一把哦!”
益阳公主对她的性子早就清楚,也不介意她的烟视媚行,一派妖精模样,嗔怪她一眼娇声道:“还得宠?有你大美人在,大姐这昨日黄花都要靠边站了。”
“嘻嘻,话可不是这么说!”笑说着,颖阴公主已是凑到了益阳公主的身边媚声道,“大姐如此雍容华贵,丰腴,比我们这湖上水面上的水莲花都要来得漂亮,公孙狼那混蛋肯定会被迷得昏头转向的,到时,大姐岂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益阳公主还没来得及笑骂她一句,一旁边阳翟公主刘韵倒是一脸无奈地插口道:“三妹真是搞怪地让人无话可说了,大姐就算得宠了,又能要到什么,金银珠宝还是绝世宝物,这些都是外物,要来也无用处,只要能抓住男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你们不妨向嫂嫂学学,看看人家,天生的贵妇人命,前呼后拥地,公孙狼都把家里的事全都交给她打理了,听慕儿说,嫂嫂还掌管着上万人的细作眼线呢?天下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地很。”
听阳翟公主刘韵这么一说,长社公主刘棠不由眼睛发亮,一脸憧憬道:“嫂嫂果真不愧是我效仿的榜样,要是学得一半,我就不虚此生了。”
一旁的益阳公主见了,不由恼怒地瞪了她一眼道:“四妹,你可胡思乱想,嫂嫂最恨的就是跟她争权夺势的女人了,要是她发起怒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阳翟公主刘韵也是一脸郑重地警告道:“四妹,大姐说得没错,嫂嫂是开明不错,但对权势极为热衷,比起当年的吕后与窦太后也不遑多让,历史血的教训,你可千万别重蹈覆辙,自取死路。”
颖阴公主也是一脸赞同道:“二位姐姐说得分毫不差,嫂嫂当年可是毒死过董太后与王美人的,争起权势那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四妹你是斗不过她的。”
见自家三位都这般说,长社公主刘棠只得诺诺应下道:“三位姐姐,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益阳公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严肃道:“你最好是随便说说,嫂嫂这类女人也就只有公孙狼才治得住,以前嫂嫂是缺些见识,存些妇人之仁,可如今,吸取以往凄惨教训后的嫂嫂早就非同以往,眼界宽了,手段多了,见识广了,识人也精了,再加上公孙狼极为信任,怕是没有她不敢为的。”
颖阴公主也是心机深沉之人,听闻这话,也是深以为然道:“确实,嫂嫂天生机智,从屠户出身便能高窃大汉太后之位,由此便可见其才智如何,既然已跌倒过一次,她是绝对不容许跌倒第二次的,所以,安分守已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说不定,嫂嫂反而能更深信我们,给予重任。”
阳翟公主刘韵也是幽幽一叹道:“嫂嫂之人如何,我们就先不说了,且说公孙狼其他妻妾吧,如那何氏,也是一深不可测之人,曾一度掌握公孙狼府中大小之事,无人不服,由此可见,其能如何,再说那蔡琰,以前是京中第一才女,如今发奋攻读史策,眼光也磨炼地越发凌厉,大有与何氏齐驾并驱之势,更兼其还是公孙狼唯一光明正大迎娶之人,若不是性子清冷了些,怕是其地位会更高一些,至于张嫣、苏柔水诸女皆是有一技之长,公孙狼对其亦是百般呵护,未曾半点薄待,由此可见,我们若是想要在公孙家站稳脚跟,怕是还有一段长路要走。”
听完阳翟公主刘韵分析之后,益阳公主、颖阴公主与长社公主刘棠皆是一副深有同感,深感好路是难行,美梦不易得。
她们身为皇室贵胄,自是不同于黄清梦与谢伊丝万年公主她们一般甘愿过着平凡而幸福知足常乐的生活,她们要的是风光体面,笑傲群雌。
心中所想不同,自然走的路不同,得到的也截然不同。
如今,谢伊丝黄清梦在公孙狼心中地位原本就不高,汇总身边妻妾后,更是不显眼起来,这怎么能叫公孙狼时常想起呢?
因此,有所闺怨是极正常的,不怪男人无情,也不怪女人无才,只怨造化。
这会,公孙狼已经精神振奋起来,在四位公主私语时,拎起了七星宝刀便来到了谢伊丝与黄清梦的独院里,心情不好的他极想爱妾给他表演一段歌舞。
显然,诸妻妾之中,善歌的非谢伊丝莫属,善舞的非黄清梦莫属。
虽然万年公主也极擅长舞蹈,但却因艺术性太高,会让人看了心生平静唯美,于此时的他半点无益。
谢伊丝与黄清梦也不是寻常女人,自然也不会让自己泯然于后院之中,心中也知道自己最让公孙狼看重欣赏的是什么,一有时间,两人便载歌载舞,时常引来侍女们侧目而视,就连一向忙碌的何婉儿也偶尔会抽空来看一眼排遣一下无聊。
因为她们都清楚,公孙狼看中的不仅仅是美貌,还有一些实效性的东西,譬如张嫣的厨艺与医术,苏柔水的按摩之术,万年公主令人开怀的笑脸,何氏的理智与包容,何婉儿的气度与手段,董媛的精干,董玉的忠心,何玉的灵敏,夏柳的沉稳可靠,蔡琰的才气与认真,小雪的温顺乖巧。
其他女人的特长,她们学不来,能做的便是得以媚上的歌舞。
公孙狼径直走入了二女所居住的丝梦园,七星宝刀却是随身携带,不舍得片刻放下。
这时,二女正在花圃之中迎花歌舞,旁边还有三个贴身侍女一边拍着手掌迎着节奏,显得非常愉悦。
看着在花中翩翩妙舞的黄清梦,公孙狼眼神中露出一丝震撼之色,直叹自己暴殄天物,如此佳人竟置若罔闻,不闻不问。
无论如何,她们都是精通个取悦男人的床榻,舞蹈歌艺自然是无一不精,公孙狼都暗暗责怪自己太过冷落红颜了。
衣带飘舞,婀娜多姿,黄清梦颜带娇笑婉转旋起,顺着节拍挥袖摇身轻妙曼舞,而谢伊丝香唇微分,檀口发声,媚声唱起了诗经里最惹人情思的脍炙人口之曲:“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晰。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泗。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