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中总有意外发生,飞鹰舰上的黄埔炮兵完美复制了中那枚偏离目标的炮弹,那枚炮弹偏离目标,却无意中击中德军的弹药储存库,引暴数万枚炮弹,结果导致德军在凡尔登战场的失败。在军舰上开炮与在陆地上开炮是完全不同的,军舰上每开一炮都会引起舰身的波动,每炮都需要重新调校,这就算契齐班若夫也没明白,所以飞鹰舰上的炮兵尽管很努力,但他们杂乱无章的弹着点逼退了陈,也偶然性的将一枚炮弹送进石牌军前敌指挥部,更巧的是爆炸后的弹片恰恰将前敌总指挥赵成梁击毙,倒在他身边的两个军官也只是负重伤,屋里的其他人毫发无伤。
但造成的惊慌和混乱很快蔓延,杨希闵被架出指挥部后,海上的风让他的脑子变得清醒起来,他猛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放开!”
卫士松开双手,然后很警惕的向四周戒备,杨希闵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走了,这样一走下面的人就会一轰而散,总指挥部崩溃了,那么龙眼洞的命运就可想而知。
“参谋长,参谋长!”杨希闵摇摇头把一些杂念脑子里排出去,他感到有些疲惫,可还是努力振作,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
参谋长边跑便拍打身上的尘土,他的帽子已经丢掉,露出微微有些秃顶的脑袋,杨希闵等他过来,也没管他的礼节。便用急促地口气说:“守住龙眼洞,最差也要守住瘦狗岭,一定要守住。我回城给你调援兵。”
“是。”
杨希闵说完转身上轿,在卫队的簇拥下匆忙向广州走去。没走两步,队伍又停下来,杨希闵吩咐卫士把赵成梁的尸体带上。
参谋长看着远去的杨希闵,转身又看到混乱的指挥部心中有些绝望,守住。怎么守。他的脑子里一遍混乱。
杨希闵回到广州。他没有回总司令部八旗会馆,而是先到省议会把赵成梁的尸身装殓,没等封棺他就匆匆离开,时已近黄昏,沿途人迹渺然,广州市民们都躲在家里,等待战争的结束。
街面上偶尔能看到三三五五地士兵。这些士兵明显是前线退下来地败兵,他们面色惊慌,双手空空,两眼紧张地向四处张望,看见杨希闵的卫队便迅速躲进小巷中。
总司令部里人心惶惶,更让他失望的是留守司令部的参谋长对前线情况毫不知情,所有电话都不通,停电停水。火车停了。汽车停了,派出去联系的人现在还没回来。
听了参谋长的报告后,杨希闵心中又气又急。他一脚踢开面前的椅子,暴跳如雷地吼道:“把他们抓起来,抓起来,枪毙,枪毙,这些赤匪,刁民。”屋里没有人动弹,人家早躲起来了,上那去抓。
“周自得呢?周自得在那?他跑哪去了?”杨希闵转了几个圈以后又问道,周自得是他的亲信,是他任命的广州卫戍司令。现在他在司令没看到这个卫戍司令。
参谋长为难的说:“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临走时说是去检查城防了。我派人去找过,可没找到。”
杨希闵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下来,周自得很有可能是逃跑了,从枪声判断,战斗已接近广州城,西关有廖行超、北面是刘震寰、东面的炮声在瘦狗岭一带响起,周自得原是军干部学校的校长,虽然是卫戍司令可手下没什么兵,只有干部学校地千多名学生,学生?杨希闵顿时生出一丝希望,把这千多名学生组织起来,也是一支战斗力量,在危急时刻可以增援瘦狗岭,在他心中龙眼洞是守不住地。
杨希闵原没有指望这些学生们上前线,只希望他们能维持好战时广州治安就行,而现在他们却成了他最后的力量。
“干部学校的那些学生娃呢?他们没跑吧。”杨希闵报着希望问道。
“没有,他们还在学校里,”杨希闵脸上刚露出一丝喜色,参谋长接下来地话立刻让他如坠冰窟:“不过,他们发表了一个声明表示支持大本营,反对总司令;刘司令的桂军军官学校中的学生也一样。”
“什么?”杨希闵不由瞪大眼睛,他不明白自己对这些学生不薄,待遇比黄埔军校的学生强多了,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反对他,怒火随即湮灭了他的理智:“我们养了一群白眼狼!白眼狼!脑子调一个团回来,先剿了他们。这群白眼狼。”杨希闵暴跳如雷,现在不但不能成为他的力量,还要调兵来防御他们,以免他们与大本营里应外合。
“司令,冷静,冷静,他们全是青军会的成员。总司令,我们上了人家的当。”当初青年军人联合会来军干部学校发展成员时,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不过他们都没在意,认为
一群娃娃在一起凑热闹而已,没想到…,现在后悔了。
“司令我们不调兵去他们还可能只停留在口头上支持,最多也就是武装中立,再说我们能从那条线上调兵。”
杨希闵无奈的叹口气,他知道参谋长说的对,别说一个团了,就是一个营一个连也不可能调下来。
失败,下野,交替出现在他的脑海,下野吧没希望了,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仿佛说到。可一想到下野后的那种滋味,他又不甘心,从辛亥到现在,十多年的南征北战,一腔心血,现在要全部付之东流,他又深深的不甘心。
沉默会杨希闵抬头对参谋长说:“不能就这样完了,我估计龙眼洞守不住了,你组织力量增援瘦狗岭,一定要守住瘦狗岭和白云山。我去西关找廖行超,看看他那里的情况,我就不信一群学生娃就能把我打倒。”
“是。”参谋长答应道,可他的语气和神态都表示,他没有信心。
杨希闵登上他的雪铁龙轿车,在卫队的护卫下向西关奔去,沿途败兵越来越多,到西关廖行超的指挥部发现,指挥部已经空无一人,文件地图扔满地都是,桌翻椅倒一遍狼藉。
杨希闵见状长叹一声,树倒猢狲散,我这树还没倒,猢狲就已经散了。恍然间他象老了十年,蹒跚的回到车上,卫队长问他去哪里。杨希闵一阵迷糊,还能去哪里呢?沙面,他喃喃的说。
杨希闵走后不久龙眼洞即告失守,几乎同时登陆的突击总队也攻到石牌,石牌敌军立刻退往沙河。蒋介石立刻兵进沙河,军在沙河没能组织起有效防线,半小时战斗后平叛军即全线突破沙河,军又退往瘦狗岭最后的防线.
蒋介石分三路进攻瘦狗岭,北路为粤军陈铭枢部,中路为警卫军吴铁城部,主力却是放在南路的党军和突击队。可是蒋介石的一番心血白费了,军已经完全崩溃,瘦狗岭的抵抗只是象征性的,高级军官争先恐后的逃进沙面租界,低级军官找不到高级军官的情况,也迅速自谋生路,士兵则丢下笨重的枪支弹药一窝蜂的逃进广州城,然后就在广州城内到处乱窜,党军跟踪追击,从惠爱东路杀进广州,直奔八旗会馆杨希闵总司令部。
谁也没想到,曾经称雄广东的桂军开战仅三天就彻底完蛋,除了高级军官逃进沙面租界外,其余近三万人马全部被俘,其中包括第三军军长胡思舜。胡思舜的被俘就如同一场充满意外元素的喜剧。
胡思舜确如杨希闵所想的那样贪恋惠州财税,没有及时回军广州,不过应该说他不是故意的,按照他的计算,如果党军回师他还是有充足的时间从惠州撤离的,因为惠州比潮州远很多,可他没想到,党军秘密回师,直到淡水才被发现,而后他的撤军又被罢工耽误,铁路不通,轮船不通,一路只能缓缓而行,等到广州之时广州的枪声已经平息一整天了,可他不知道,没人通知他。
当胡思舜的部队没做任何战斗准备就从白云山下山时,广州城内的平叛军正在休整,除了俘虏营的管理者外,几乎全军放假,官兵们有在河里泡澡的,有上街闲逛的;可是有一个人没有出营门,他就是在棉湖战役中立过功的陈诚,陈诚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从营房向外张望,看看近处营门走过的人,远处的山,这让他很有满足感。
可是这天他发现白云山上有旗帜在摇晃,好像有部队在行军,所以他就派个人去看看,要是大人物的话他就去迎一下,没想到派去的人很快回来报告说是叛军,正向广州开来,他倒吸一口冷气,报告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有命令自己的下属准备战斗,随后他亲自操炮,第一炮就击中了敌人军旗,随后各炮手发射的炮弹在敌人队列里爆炸。
胡思舜有些懵了,怎么自己人也开炮呀,他命令联络兵向山下发旗语,告诉他们是自己人,可山下的回答是一颗颗炮弹。
随后枪声大作,休整中的平叛军没有集结,而是自动的向胡思舜步发起进攻,人数或是两三人,或是五六十人,从四面八方向白云山冲来,胡思舜部迅速瓦解,全军被俘。
平定刘杨叛乱后,军委会任命蒋介石为广州卫戍司令,蒋介石在广州成立卫戍司令部,任命张治中为参谋长,庄继华也就转为司令副官,随后蒋介石又把平叛中表现突出的陈调到身边担任司令部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