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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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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陕北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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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zd的反击如此犀利,毫不留情面,宫绣画有些紧张的看着庄继华,庄继华却没有丝毫尴尬或生气,只是凝眉思索,宫绣画忍不住开口说:“m先生此言差矣,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就以苏俄为例,斯大林口口声声建立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政权,可实际呢?窃以为马克思所言的社会主义之形而已。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观今rì之边区,政权形式与苏俄何其相似。”

    宫绣画的指责没有让mzd意外,他一手夹着香烟,另一只手轻轻拍拍身上的烟灰,很大气笑道:“宫女士此言颇有偏颇,社会主义不是洪水猛兽,我们gcd人更不是妖魔鬼怪,当今中国要论危墙当首推rì本德国式的帝国主义,况且我们各国形式不同,我们中国gcd人并没有想在中国建立苏俄式的体制,我们希望的是中国成为一个mín zhǔ的多政党体制国家,中国也只有走mín zhǔ体制才能富强,今天蒋先生搞dú cái,所以我们要反对,如果明天,我们mzd搞dú cái,你们照样可以反对我,打倒我,dú cái道路在中国是走不通的。”

    “很多人说中国有两千年的**,其实中国不缺少mín zhǔ的土壤,霍光可以废皇帝,皇帝不行,换个人当皇帝就行了;今天我们就应该这样,我们gcd若不行,换个政党,地球照样转。”

    “我是支持多党mín zhǔ制的,”庄继华开口说,mzd要引古论今,这方面他可不是对手,根本无话可谈,他便又把话题拉回来:“毛先生说得很好,今天中国只有两个政党可以决定中国前途,贵党和我们国民党,但危险的是,两党都有武装力量,当两党利益无法调和之际,内战的危险必定增加,对此毛先生有何见解。”

    “你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mzd还是没在意,大手捂在嘴上猛吸口烟:“蒋先生一向喜欢dú cái,贵党中有不少人坚持**,要消灭我们,我们只能抵抗,庄将军,我们希望你能发挥作用,消泯战祸,促成和平建国。”

    庄继华一时没听懂,他分辨说:“在特殊时期有一定的dú cái对国家没有坏处,我和委员长谈过多次,委员长坚持总理勾画的建国路线,而且中国农村宗族势力强大,必须采取铁腕才能打破,农民胆小怕事,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清楚如何行使手中权力,所以我认为训政再持续几年是可以接受的。”

    “庄将军在chóng qìng不是实行了mín zhǔ选举吗?”mzd饶有兴趣的问道,话中含义却是,刚才还口口声声支持mín zhǔ,现在却又说支持训政,这前后不一。

    “那是党内选举,”庄继华的表情有些无奈:“在行政上,我还不敢完全实行普选,而且参政会的权力也是逐步放开的。”

    “要取真经就必须经过九九八十一难,”mzd呵呵笑道:“唐僧取经,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不能说有妖魔鬼怪就不去取经了吧。”

    还好,还听得懂,mzd真要敞开谈古论今,恐怕好多典故和人物,他听都没听过。

    “我一向反对剧烈的社会变革,实际上我认为,社会改良比较合适,过于剧烈会造成社会动荡,改良虽然缓慢,但胜在平稳。”庄继华解释道。

    “你的观点和梁漱溟先生有相似之处,”mzd说:“改良和革命不是矛盾,是同伴,只不过一个走得快些,一个走得慢些。”

    这一次庄继华没有点头,他很严肃的摇头说:“m先生,西方有个哲学家曾说过,革命者最容易犯的错误是,在革命过程中失去最初的革命理想,毛先生,您对这话怎么看?”

    (这话记不清原话了,大致意思是这样――作者注)“我们gcd人永远不会丧失我们的理想,作为gcd员,首先想到的就是劳苦大众,这是一个gcd员的基本条件,否则他就不是一个gcd员。”mzd立刻意识到庄继华此话的含义,并随即作出反应,斩钉截铁的说:“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们会不会因为生活或权力,丧失我们的革命斗志,那么我要告诉你和你的朋友们,不会!”

    “如果我们中国gcd失去了革命斗志,失去为人民谋求利益,谋求幸福的斗志,那我们gcd就不再成为gcd,就蜕化变质,人民就应该起来打倒它。”

    看着有些激动的mzd,庄继华不是激动而是感慨,这个时代,他接触的大多数gcd人,从以前的蒋先云、扬其刚、周en来,到现在边区接触,见到的gcd人,他们多是意志坚定,严于律己,心怀天下,悲天悯人,与前世见到的多数官员大不相同,其中变化何其大。

    “委员长也希望我们国民党上下清正廉洁,所有官员以天下为公,但他做不到,古代也有这样的情况,打天下的第一代领导人大都知道爱惜民力,可随后,二代三代四代,…。”

    庄继华双手一摊,含义显露无遗,mzd身体微微后仰:“这与黄炎培先生所忧相同。我的回答还是那样,让人民监督,只有让人民监督,革命党才不会蜕化变质。”

    “庄将军,国民党之所以无法实现蒋委员长的愿望,就在于没有人民的监督,他也不敢让人民监督,因为这与他代表的阶级是相同的。以前的皇帝不也同样如此吗,但他的王朝最终还是坍塌了,原因其实都是相同的。”

    mzd接下来就gcd对未来zhèng fǔ和军队的希望进行阐述:“我们认为,国内各政治团体是平等的,国民zhèng fǔ应该开放党禁,释放所有政治犯。”

    “很多朋友劝我们放弃武装力量,可是我们gcd人认为,必须首先进行政治改革,组建一个真正的联合zhèng fǔ,国共两党同时交出武装,组建一支真正的国家军队。”

    “在国内实现普选,年满十八岁的公民一人一张选票……。”

    mzd纵论古今,指点江山,这时的庄继华几乎完全插不上话,他发现mzd思维及其敏捷,往往你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明白你的意思,而他随手拎出来的典故,却让庄继华摸不着北,这场谈话到最后变成了mzd的独舞,庄继华成了听众。

    时间飞快,转眼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宣侠父不断看表,庄继华知道自己该走了,能见到mzd,此行总算不虚。

    送走庄继华后,mzd没有回屋,他凝视庄继华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在院子里站了会,拿起石桌上的香烟,转身出门。

    沿途不时有人向mzd打招呼,mzd也随时点头回应,脚步依旧不紧不慢,很快到了军委。军委门口有两个站岗的士兵,mzd的目光直接投向作战室。

    作战室内气氛比较紧张,朱d、杨s昆、**均在,电讯处不断传来前方战报,朱d看完一份交给,又交给**,参谋们随时将不同标记的小旗插在巨大的沙盘上。

    “主席。”看到mzd进来,朱d等人放下手中的事,mzd略微点头便问:“情况怎样?”

    “情况不好,”朱d很坦率:“叶挺138师主力在刑邑以东围歼孤军深入的rì军野口旅团,目前,战况激烈,我军攻击受挫,现在从北、南、西三个方向快速赶来,陈y粟y谭z林正率部阻击,我们估计,即便全歼了野口旅团,我军也无法打破rì军围攻。”

    “怎么搞的,”mzd忍不住抱怨起来:“不是让他们分兵,在外线牵制rì军吗?怎么会变成主力决战了?”

    很显然刑邑围歼已经演变成两军主力决战,如果能顺利围歼野口旅团,局面可能稍好,如果不能,冀中根据地很可能全部失陷,野口旅团的行动现在已经可以断定是诱敌之计。

    “建议他们不要顾忌伤亡,先把野口打垮,就算不能全歼,也要让它失去战斗力,否则一旦被他拖住,部队恐怕会遭受惨重损失。”**的声音比较尖也比较细。

    虽然距离战场有数千里,**已经敏锐的觉察到冀中局势正向危险方向滑动,如果不赶紧决断,局势可能就此无法挽回。

    mzd一般是不过问战术的,可冀中非同小可,不但是华北腹心,也是太行山的粮仓,承担着整个冀察战区的粮食供给,尤其是,现在太行山上不但有八路军还有新四军,**武装全部聚集在快区域中。

    冈村宁次在冀中得手下一步就会转向太行山、对**掌控的冀察战区发起全面进攻。若新四军在冀中损失过大,势必影响下一步反扫荡作战。

    “是不是向国民党提出空军支援?”**忽然提出个建议。

    朱d看着mzd,mzd思索片刻点头说:“好,立刻给en来电报,让他出面交涉。”

    说完之后,mzd语气一转变得十分严厉:“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国民党身上,最重要的还是要靠我们自己。电告他们,加强进攻,相机撤出战斗。”

    参谋正要转身发电,朱d却又补充说:“把道理讲清楚,rì军目的是以野口旅团为诱饵,无论是否全歼野口,都必须尽快撤出战斗,避免遭受更大损失。”

    “就按老总的意思发。”mzd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作战室内很快有烟雾缭绕。朱d看出mzd心情有些烦躁,便有意抛开战事转换话题。

    “主席与庄文革谈得怎样?”

    mzd思索片刻后说:“en来说他文武兼备,没有说错,比蒋介石更难对付。”

    而在城内,庄继华同样以赞叹的口吻对宫绣画说:“早就听说mzd雄才大略,今rì一见才明白,为何周主任那样的人都甘愿作他的副手。”

    “可他还是回避了你的问题。”宫绣画听出庄继华反复询问的问题,她认为mzd不可能没听出,是故意回避。

    “不是,”庄继华摇头说:“他是不相信,他是不相信会出现那种情况。”

    宫绣画淡淡的打个哈欠:“现在mzd也见了,你也该心满意足了,什么时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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