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翔似乎不下去了,停顿了一下,环视了各位常委,可却没有任何人接话,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也是不知道该怎样应对。齐天翔话语很平和,可每个人都能听出内里的曲折和复杂,这样的事情比任何电视剧的剧情和桥段都曲折的多,就连侯哲海也是阴沉着脸,自顾自地不断抽着烟,谁也不看,仿佛也是觉得这样复杂的事情,自己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来解决。
看到大家都沉默不语,齐天翔就只好接着道:“我们一直都在警惕着狼的侵入,也在提醒着敌对势力的颠覆和破坏,可这都仅仅限于政治领域或国家层面,对于经济领域和经济活动中的侵袭,我们却没有过多的警惕和必要的防范,甚至连狼来了的提示都不信。或者在我们某些领导干部的心目中,是根本没有这个概念的。”
“现在的政治角力已经是无孔不在,颠覆或破坏也是披着合法漂亮的外衣,而且很多是以参与我国的经济建设和改革开放事业而来的,可每个人、每个团体的目的都那么高尚,那么单纯吗?相信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识和判断。”林东生的目光再次严峻了起来,冷静地环视着会议室里的众位,严肃地:“基层我们的一些干部,不但存在着政治觉悟模糊,而且敏感和意识也存在着糊涂的认识,似乎只要我们有勇气接纳世界,世界就会敞开胸怀欢迎和接受我们,真的就那么简单吗?去年岛城发生的经济间谍事件,不就是我们的基层组织和部门,丧失了基本的警惕和认识,一味地迎合外来投资的诱惑,最终不但失去了判断,并且还与间谍狼狈为奸,做起了损害国家和地方利益的勾当,这样的教训还不值得警惕吗?”
“林书记批评的很对,我们的一些基层单位,政治意识和警惕性的确薄弱的很,对于外来诱惑缺乏基本的判断力和抗御能力,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具备基本的政治素养。”听到林东生直接以岛城发生的事件举例,岛城市委书记赵建国有些意外,可还是很快就接过话来,认真而严肃地:“起来我们的一些基层干部,以及一些从事经济研究和管理工作的干部,学历都不能不高,硕士和博士到处都是,而且不乏海外就学的背景,可政治敏感和觉悟却等同于零,这不能不是我们政治思想工作的短板,也是不足的地方,需要认真地重视,认真地反思,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侵害我们的改革和开放事业。”
“建国同志的认识很到位啊!有了这样的认识,何愁事情不能圆满的解决,并取得满意的结果呢!”侯哲海看到赵建国略带紧张的解释,就呵呵笑着缓解着气氛:“经济活动错综复杂,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都可能发生,这谁也难以预判,更是防不胜防,只能是时刻增加防范意识就是了。”
侯哲海没有原则的和稀泥,让林东生很是意外,也深深地不满,尽管知道这话是为赵建国解围,可却很没有水准,与所处的地位很不相称,但在这样的场合就事论事,势必会陷入无休止的争论之中,甚至会引来赵建国的不满和抵触,就瞥了侯哲海一眼,不无好气地:“行了,不要闲磨牙了,还是听天翔同志继续吧!”
在这间会议室里,林东生是绝对的主人,既然他这么,而且明显口吻不善,传递着权威的意志,甚至霸道的武断,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林东生的不满,以至不耐烦。都知道林东生这样的法所为何来,也就没有人敢于在这个触碰他的耐力,会议室内一时陷入了冷寂的沉闷之中。
齐天翔很快就感知到了林东生的意图,也不愿就此僵持下去,就认真地看了林东生一眼,然后平静地看着侯哲海,慢慢地:“经济侵略和破坏,表现的形式都不同,而且很多时候并不是直接的颠覆,可其破坏力却不容低估。调查结果表明,力隆投资集团是受某国**基金组织支持的公司,薛平沽的政治倾向很有问题,很多针对我国和香港的活动,都有他和力隆集团的影子,早就被国家安全部门所关注,而他本人是限制入境的人员之一,因此隐藏的很深,所有行为和活动,都是以其他公司的名义进行。”
“此番做空河州市的国有企业,不能力隆集团有什么不良的政治动机,但经济企图还是很明显的,就是要利用我们急于做大会展中心和商贸城项目的心情,有目的地进行蚕食渗透,直接或间接控股我们的国有企业,然后倒逼企业改制或破产,最终转手盈利。”齐天翔慢慢地讲述着,似乎在尽力克制住自己激愤的情绪,尽量将语调和语速都减慢了下来,继续:“这样的炒买炒卖是他们习惯的作法,也是做空盈利的主要途径,而且屡获成功。前几年的卖空天城,以及去年的中部省份的炒作盛宴,都使他们赚的个盆满钵满,而国家的损失却是惨不忍睹。”
齐天翔再次环视着会议室的众位,换了一口气,接着:“这次他们就是利用锦华高科和创新投资两家上市公司,先是通过收购河州公用和河州城建两家上市公司是股份,以及同腾集团质押给河州商业银行的股权,置换西城建设的股份,然后以股份换购的形式,交换另外几家国有企业的股份。事实上以很少的现金投入,就获得了银行的资金,然后以杠杆运作的方式,全力摊薄上市公司的股份,以达到控股和股份占有的目的。最终利于资本市场的通行规则,采取优先处分权和回购平仓协议,倒逼公司破产重组,以完成炒作的全过程,实现利益最大化。这就是真实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