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齐天翔就醒来了,昨晚的烦躁经过一夜的睡眠,已经一扫而空,头脑也变得清醒了很多,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尤其是精神状态更是好了许多。
原本以为昨晚会失眠,提前就把安眠药放在了床头,而且是加了一倍的量,可冲了个澡之后,躺到了床上,没有多久就睡着了,而且是一觉睡到了天亮,连安眠药都没有吃。这在齐天翔是很少有的现象,不到十二上床,没有辗转反侧,多年来这样的情况不多,即使是借助于安眠药,也是很难有的。
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做省纪委书记,还是河州市委书记,以至于走上省长的位置,齐天翔的私人生活基本上还算是规律的。在没有必须应酬的时候,齐天翔很少会在办公室呆的很晚,一般都会在下班不久就准时到家,基本上闫丽做好了晚饭,齐天翔也就进门了。
亮在北京上学,毕业后留在了北京工作,这个家就剩下了齐天翔和闫丽两个人,除了周末去老岳父家里探望,这个家存在的意义也就是晚饭后这段难得的时光了。齐天翔不是一个过分浪漫的人,闫丽也不是喜欢张扬的女人,但在对待家的感觉中却是出奇的相似,都把家看的很重,也喜欢静静地守着家安详和宁静,感受家的温馨。静静地读一本书,慵懒地看几集电视剧,有意无意地闲聊几句,孩子,家庭,任由时间慢慢流逝。
齐天翔愿意满足闫丽的要求,在不出差或不开会的时候,尽量减少一切不必要的应酬,回到家中与闫丽共守这难得的宁静。即使是有必要的应酬,也是尽可能早的提前回家,不能陪闫丽一起吃晚饭,可还能与闫丽一起看电视、聊天,还能弥补自己心中的歉疚。在齐天翔看来,再多的工作,再多的应酬,都是一种逃避家庭责任的借口,忙不完的工作,做不完的应酬,可家庭只有一个。时间调集得当,心思多想想家庭,这样的要求其实不难做到。
不加班,不过多应酬,初期看上去很难,可坚持一段时间之后,也就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尤其是齐天翔的职务越⑨≈⑨≈⑨≈⑨≈,m.≥.co∽m来越高之后,了解他生活习惯和作息时间的人也越来越多,自然在这个时间段打扰他的人和事,也少了很多。
回家吃饭,饭后天气好的时候,楼下花园散散步,然后回到二人世界,齐天翔看书,闫丽看电视,偶尔聊上几句,十多一些闫丽洗漱休息,齐天翔回到书房,或读书,或写东西,或者上网看看,基本上午夜时分才能上床睡觉。事情多,或工作烦躁的时候,是需要借助安眠药才能踏实地休息的。
夫妻生活也渐渐形成了规律,一周左右的时间进行一次,一般都是闫丽洗漱过后,回到卧室,齐天翔随后洗漱,然后才默契地享受着**。激情过后,齐天翔一般还是要到书房去忙自己的事情,闫丽会在满足之后甜甜的入睡。这一切都随着夫妻时间的延续,变成了一种自觉和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似乎就心领神会,是不需要语言表述的,也成为了家庭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被两人珍视和守护着,并没有因为婚姻时间的延续而淡漠,也不会因为工作的原因而忽视,成为维系夫妻感情重要的纽带。
早起也是齐天翔多年养成的习惯,这是在学院时就有的,不管睡得多晚,往往是天一亮就醒来了。天长日久也就成为了雷打不动的规律,而闫丽也逐渐适应了这种习惯,每天几乎是与齐天翔一同醒来,一同起床,齐天翔简短地做一些晨练之时,闫丽在准备着早餐。晨练结束,闫丽精心准备的早也端上了餐桌,牛奶、煎蛋,或者豆浆、火腿片,简单的早餐,却倾注了闫丽浓浓的爱意在里面。
饭后不久,稍事休息,齐天翔与闫丽就会一起出门,楼下张和王在静候,齐天翔坐专车上班,而闫丽的代步工具是电动车,自然而平和,不出差的日子,每天都是这样开始的。
如今出门在外,没有闫丽给准备早餐,但却并没有影响齐天翔的心情。起床之后,齐天翔顺手打开了饮水机的开关,简单的洗漱之后,饮水机的水也开了,接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在房间里简单地做着晨练。
对于锻炼,齐天翔是门外汉,也没有什么刻意的章法,也就是伸伸胳膊、伸伸腿,晃晃脖颈、弯弯腰之类的简单的运动,类似于广播体操一样的几个动作,几分钟的时间也就宣告完成了。这些晨练与健身房没有任何关系,不需要专业的设备,更不需要过大的空间。就像是这套房子里的设施一样,奢华齐备却并不能发挥过多的作用。卫生间每个功能房间里都有,饮水机也是每个地方都存在,而很大程度上只是摆设,除了显示齐全和周到之外,更多的用途是没有的。这让年轻时学过优选法,并醉心于其功能和应用的齐天翔,对这些重复的设施,感到难以适应,因此也难免烦躁。
做完了晨练,齐天翔端起茶杯走到了书房,打开了书桌上的电脑,等待电脑启动的间隙,走回到卧室拿回了香烟,着了一支慢慢地抽着,平复着内心的情绪,以便在看到材料时不至于过分激动。
打开了邮箱,新收到的未读邮件有三个,分别是北京的,闫勇的,还有一封是王金虎的。齐天翔率先打开了闫勇的邮件,这倒不是与闫勇有着特殊的关系,而是闫勇身为省公安厅长,又兼任着省国家安全局的重要职务,有着自己一套信息系统,准确而且权威。
闫勇果然没有让齐天翔失望,邮件内容很详实,也很丰富,既有贾公子及其父亲的情况,也有贵水县稀有矿产分布和产品的介绍,更有对这种稀有金属应用的材料,既有照片,也有文字材料。
齐天翔逐一浏览着材料,而且对贾公子及其父亲的履历看的很仔细。其父亲的履历很多,很丰富,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军队供职,从战士到高级将领,跨度达到了近六十年,可谓是戎马一生,而且是从基层部队走到了大军区的领导岗位,在武警部队工作的时间更是长达二十余年。齐天翔一目十行的看着这些履历,在这些象征着年轮的时间上,齐天翔刻意地寻找着关键的几个,发现这位德高望重的军中翘楚,曾经担任过后勤保障工作多年,承担过国家重大国防军事设施的建设工作,而且与现任高层领导,在职务和部门间有过交集,退休后更是在全国人大负责过国防战略方面的事务,现在虽然完全赋闲,可触角和影响力仍然巨大。
看完了贾老的履历,齐天翔不禁感到了沉重,这样一位曾经身居要职德高望重的前辈,其多年营造的关系网和利益群体,是难以想象的。似乎是为了印证齐天翔的判断,闫勇的材料中附着很多照片,都是贾老在很多场合的视察和指导工作的照片,有身着戎装的,也有便装的。另外还有一些与党和国家高层领导合影的照片,以及与驻在省市当时的领导人合影的照片,很全很详细,真不知道闫勇短时间从哪里找出来的这些东西,是他们原本就有备案,还是对一定层次的领导干部,都有专门的信息搜集系统。这些齐天翔不是很清楚,也对闫勇他们的工作程序了解不多,但匆忙间整出这么一个东西来,却可以看出不是临时对付的。
看完了贾老纪念碑般辉煌的履历,齐天翔自然关注贾公子的履历,但相对于贾老履历的完善和周全,贾公子的履历就简单的多了,除了几张与贾老的合影和全家福,能够证明他们的父子关系以外,其他的照片很少,其他的资料很少。履历更是简单到一张纸都没有写满。但却能看出贾公子是贾家三男两女中最的一个,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与家中的几个哥哥姐姐供职于部队研究机构和军事院校不同,贾公子九十年代末留学与美国的一个著名大学,学的是经济管理学,硕士毕业后曾短期在美国的一个著名研究机构工作,后来到香港工作,几年后与香港鼎鼎大名的商界大佬组建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从事国内设备进口和金属产品出口业务。
这就是基本的资料,再过细的资料就没有了,甚至连最典型的二亿银行贷款买千亿国有电力企业的相关资料都没有。由此也可以看出,对于这些不入流的人物,闫勇他们的信息系统是不掌握更多情况的,也是匆忙间搜集不完善的,可见闫勇和他的团队,是进行了很多准备工作的,包括信息收集和资料管控,也是可以放心信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