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虎会意地笑了,站起身将材料拿了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放到了抽屉里,并锁了起来,然后慢慢地走沙发前,对齐天翔神秘地说:“人多嘴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小心没大错,省纪委里也是鱼龙混杂,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有这份材料,头我把电子版发到您邮箱里。 ”
“是啊!小心没大错,当年查办田未仁案件时,这项工作就被忽视了,以至于有些什么具体的部署,很快就被当事人知道了,弄得很被动,不得已才采取了礼送的方式,也是无奈之举啊!”齐天翔看着洪虎,感慨地说:“有时候真是难以理解,信任是一种多么难得的情感啊!可有些人却不懂得珍惜,随意处置和轻漫这份情感,即使不说什么个人的修养和品质,单从组织纪律和约束机制来讲,也不应该不知道保密和慎言的重要性吧!”
“您感慨的当然有道理,可换一个角度来看就释然了,对于信任的尊重和坚守是一种美德,可对于生死攸关的利益共同体,一条有价值的信息,带来的可能是更多更大的利益,两害相较取其轻嘛!”洪虎淡淡地笑着,看着齐天翔温婉地提示着,“您以为只是一个田未仁,值得他冒着组织风险和纪律惩戒去传递消息?这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起源是华沂革命老区,一条纽带联动着很多人,就像汪老,德高望重的离休老人,养养鱼、种种草不是很好的颐养天年吗?为什么还要亲自来趟这滩浑水?不还是为了一个不能沉没的巨轮吗?再者说,涉事的两个人都姓唐,中间就没有一点联系和交集吗?”
洪虎说着话,变换了一种语气说道:“您无意间触碰到了一张网,而且是经过多年编织,精心构造,能量巨大的网。好在您自身过硬,没有什么把柄让人家反制,而且处理的方式和方法也得当,有着很大的温情和余地,没有过多的纠缠和深究,更重要的是您有着正义的力量和智慧,有一个坚强的后盾,使得这张网没有张开就合拢了,否则结局如何还真是不好说啊!”
“这也是我兼顾不到的地方,也不可能想的那么多,虑的那么细,不然什么事情也都干不成了。”齐天翔淡淡地笑了笑,然后才认真地对洪虎说:“就像你说的,我有一个坚强的后盾,郑明同志,方祥同志,还有一些老领导,特别是参与工作的同事的支持,这些才是最有力的支撑,还有就是我没有私人恩怨,没有派系争夺的意图,这也是我无畏的原因。至于结果,或者来自不可知方面的阻力和掣肘,那就是我难以控制和预估的了。不瞒你说,不但是哪次,哪一次要做点事情不是险象环生,阻力重重的,有时候真像取经路上的唐僧师徒,能够打死的妖怪都是没有背景的,但凡有点妖法的都是有来头的,也是打不死的,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无奈。”
洪虎似乎也是无奈地看着齐天翔,缓缓地笑着对齐天翔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在您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的眼睛里,都会原形毕露,您不但有降妖除怪的本领,还深谙此道,七十二般变化造就了您智勇双全的能力,游击战、遭遇战,农村包围城市,以及围点打援,各个击破,战略和战术在您这里都得到了娴熟的运用,不打胜仗才怪呢!”
洪虎连夸带恭维地一通赞许,之后才是看着齐天翔的眼睛关切地问道:“这次不知道您准备采取什么战略战术?透露一二好让我领会领会,以便随机应变。”
“看你把我夸的,成了神机妙算的诸葛孔明了,哪有那么多的计谋可用啊!还上升到战略战术的层面了,这夸人的功夫可不是你老洪的强项啊!”齐天翔呵呵笑着,看着洪虎奚落地说:“如果真像你说得哪样,还用得着我亲自上门求援,掐指一算不就万事大吉了。”
齐天翔笑着说着,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认真地对洪虎说道:“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管都是什么来头,咱们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以省政府监察厅的名义下派调查组,进驻问题严重的公司和单位,敲山震虎也好,打草惊蛇也罢,总是能有所收获,并达到目的的。”
“看来您老伙计是成竹在胸了,也是有备而来的。”洪虎笑着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按响了呼叫铃,对快步进门的秘书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转身走到齐天翔身边,笑着说:“我叫他们几个进来了,您可以直接向老刘下命令,省政府的监察厅,行使监察职能也是应尽应分的事情,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看看总是没错的,引蛇出洞总要好过守株待兔,这办法好。”
“先别急着高兴,监察厅只是一个架构,真正办事搞调查,还是要有人有职有权的,这些我没有办法解决,你老伙计可得把精兵强将给我配齐了,一旦进入状态,那可是主帅升帐,令旗所示,到时候可是没有退堂鼓可打了。”齐天翔很满意洪虎的表态,可还是故作认真地说:“我不但需要长坂坡威风凛凛的张翼德,也需要七进七出曹营如入无人之境的常山赵子龙,更需要有勇有谋、义薄云天的关公关云长,如果可能的话,赤兔马、青龙偃月刀也给我配齐了,这样过五关斩六将也才能游刃有余,到时候才会有青梅煮酒论英雄的精彩。”
“放心吧!省纪委这一百多号人,包括我在内,都会随时待命,随时听后召唤,即使不能以一顶十,但人人都可以冲锋陷阵,还是可以夸口的。”洪虎被齐天翔的诙谐和机智感染了,也很是佩服他丰富的联想能力和文思,就豪放地拍着胸脯说:“您就稳坐城头观山景吧!一切都会如您所愿,保证不了火烧连营,也绝对不会错失街亭,这点我充满信心。”
齐天翔赞许地望着洪虎,想要说些什么,可转眼看到刘劲风、杨相方和徐明亮在秘书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就微微笑着站起身来,对快步走来的三位纪委副书记一一握了手,看着他们缓慢地落座,然后才是盯着刘劲风,略带不满地说:“你老刘可是不够意思啊!不说咱们是多年的同事,就冲着八一招待会我出席祝贺,并对你们这些老转致以节日的问候这点,你和闫勇几个人招待会后出去喝大酒,不打一声招呼,这就不厚道。”
“何止是您被冷落了,我也是老转中的一员,也还不是被遗忘了吗?”听到齐天翔直截了当地发难,洪虎知道齐天翔这是在表示一种亲昵和关切,看到刘劲风微微发涩的神情,就不客气地数落道:“人家几个上过前线的生死弟兄要再聚首,当然就不把我们这些没有上过前线的后勤兵不放在眼里了,可没有我们这些做后勤的物资供应,你们上了前线的就能高歌猛进,并且胜利凯旋吗?”
“恕罪,恕罪,不是我们居功自傲,也不是有意为之,而是情非得已。”听着齐天翔、洪虎的埋怨和数落,看着两人脸上不悦的神情,刘劲风短暂的尴尬之后,双手抱拳连连作揖道:“二位都是省领导,代表省委、省政府招待省军区和驻省部队的领导,分身乏术,只能是不告而别了,尽管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我愿意领罪认罚,请客吃饭,喝酒娱乐,随时向领导们赔罪。”
“老刘请客这可是比较难得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酒招待呢?”杨相方看到刘劲风滑稽的动作,就慢悠悠地起哄道:“不会像进步酒一样,地产酒对付,而且是十几个人只备了一箱酒,还美其名曰不能耽误了第二天的工作,也是乘兴而去,扫兴而归啊!”
齐天翔听着杨相方的牢骚和不满,看着刘劲风尴尬的神色,故作酸溜溜地说:“这你就知足吧!好赖还有酒喝,我可是与他共事好几年了,进步酒却没有我的份,眼巴巴等到现在,才知道已经请过了,真所谓人走茶凉心凄凉啊!”
“喝什么酒无所谓,有酒就好,老刘请客喝酒那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不能不重视。”徐明亮趁机插话进来,摇头晃脑地说:“我倒是比较关心在哪请,什么时间请的问题,这个似乎更重要一些。”
“这好办,所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黄道吉日,我看就今天挺好。”洪虎看着大家都群情激奋,也明白齐天翔有与大家坐坐的意图,就呵呵笑着对刘劲风说:“齐省长是老领导了,难得来看望咱们,不表示一下也心有不甘,我看你就从了吧!赔罪和进步二酒合一,也图个痛快。”
“快饶了我吧!请客吃饭倒也难不住我,咬咬牙请顿饭我也还请得起,可两位省领导,二位厅级领导,到哪里安顿呢?”刘劲风微微笑着耍着贫嘴,故作为难地调侃着说:“大饭店不敢去,过于招摇,小饭店去不得,安全和卫生都不敢大意,这可是难死人的问题了。”
“只要心里有,在哪都能喝酒,难道非要大酒店才能安身吗?”齐天翔呵呵笑着望着刘劲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又环视着洪虎的办公室,然后才悠悠地说:“我看洪书记的办公室就挺好,安静、雅致,一会同志们下班之后,弄几个菜,边吃边聊不是很好嘛!”
齐天翔的提议虽然匪夷所思,可还是获得了在场几位的一致响应,气氛也变得热烈起来,刘劲风被逼到了墙角,无奈地站起身来,苦笑着走出办公室,安排酒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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