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当时是作为国企改革的新闻登上了省报头条的,而且也是经过了集团职工代表大会审议通过,并且正式办理了股权证的。”
“股权证现在很多老工人手中还有,可是已经成为了一张废纸,而我们的早就被骗走了。”
“就是啊!好好的事情,怎么说不认账就不认账了,把我们大家当猴耍了。”
李玉生听着大家激愤的议论,只好等待了片刻才接着说:“那是我们集团效益最好的时期,五百元变成一千元,大家都认为是集团给大家发放的奖金,也是一份关爱或福利。此后的几年,年年都发放股金红利,基本上也就是五十元左右,后来不发了,说是滚动到股金里,创造更大的效益,大家伙也就欣然接受了,毕竟这些钱也办不了什么大事,可每年的职代会,财务处都会对股份收益作出说明。可自从桑总到任,就根本不再认这壶酒钱了,不但不认,还不承认有这件事情存在。后来面对大家伙的追问,只承认大家认缴的五百元,而且也只愿意退回这五百元,分红和股份增值一概不认可。“
“按照当初股份制推出的初衷,我们集团一万六千名职工是拥有企业固定资产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的。就算退一步讲,国家占有百分之五十一的绝对控制权,我们职工和企业共同拥有这其余的百分之四十九,即使这样,我们也不可能一点权益也得不到。”李玉生似乎是成竹在胸,话语也说得理直气壮,“按照当初省国资委与云华集团签订的承包协议,云华兼并承包河州纺织服装集团,只是承包的企业生产经营权,并没有资产处置的权利,更不用说除了厂房设备之外,我们集团拥有的医院、俱乐部、学校、幼儿园这些固定资产和设施,恰恰是我们全体股东具有实际控制权和处分权。”
“可现在我们集团交给云华集团承包经营的资产,除了搬迁到开发区的几百台织布机,其他的都被变卖一空。当初协议规定的集团十二亿固定资产保值增值,现在已经成为了空话,更正为了笑话。”李玉生不无奚落地笑了笑,可还是认真地说:“做企业的都清楚,固定资产,尤其是机器设备,每年都是有折旧率的,一年百分之十的折旧是通行标准,五年下来原有的十二亿就折损了一半,而机器设备的销售价格却是水涨船高的,以前购入时几十万的设备,现在溢价三倍也买不到,这一涨一跌之间,用不着太高明的手段,就能使固定资产账面上达到平衡,这就是人家敢于将企业迁出,放到开发区自生自灭的原因。人家真正的目的是厂房之下那片土地,是那片土地上可以长出的金果子。”
“这似乎已经成为惯例了,国企改制目的不是企业经营,而是土地厂房的腾挪,所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一直耐心听着的罗剑再也忍不住了,不由打断了李玉生的讲述,可却是看着齐天翔淡淡地说道:“看上去比电视剧桥段还精彩的过程,最终的目的还是城区寸土寸金的地皮,这才是企业真正的动力,才不会管职工的生死,更不用说权益了。”
也许是过于专注,或许是来势突然,齐天翔被罗剑一番批讲弄得一愣,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也是回报了淡淡一笑,没有接话,而是转而对李玉生温和地说:“你还是接着说吧!很多问题我们一会再讨论。”
“谢谢各位领导听我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那我就剪断截说,不过多地耽误领导们的时间了。”罗剑的插话,齐天翔的阻止和温和的表情,使李玉生似乎立刻感觉到自己占用的时间太多了,下午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自己在介绍情况,别说是在这么高级别的领导面前,就是在集团办公会上,也不会让他说这么多的,因此就赶忙调整了思路,急急地说:“除了厂房和设备这些固定资产,我们集团的一些附属设施并没有整体托付于云华集团,还是属于集团和全体职工的,不属于破产清偿的范围,最终处置的资金应该归属于集团和全体职工,作为分流安置经费使用。”
没有等任何人作出反应,李玉生快速地补充道:“可这些附属资产却由省国资委做主处置了,据说变卖了两个多亿,这些钱不但没有用于下岗失业职工后续安置,去向也成了谜。”
“另外就是我们所有职工的下岗失业安置问题。”李玉生显然加快了速度,话语也简单明确了很多,“按照当初议定的方案,工龄三十年,男职工年龄在五十五岁,女职工在四十五岁以上,符合这两个条件之一的,就可以提前办理退休手续,享受企业离退休人员的待遇,没有达到这个条件的,按每工作一年补偿一千元的标准发放失业金,可在操作过程中却严重走样了。达到内退和提前退休标准的,直到现在已经几年了,却迟迟办不了退休手续,应该领取补偿金的,也没有全额拿到应该得到的钱。理由很简单,企业资不抵债没钱发放,可企业拖欠养老金,没钱缴纳医保,这是政府应该督促解决的事情啊!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些已经没有了职业和劳动保障的职工承担?我们自己补足个人账户应该缴纳的部分,可仍然要等待企业哪部分的补缴,个人愿意承担都不行,这算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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