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脸色都有古怪。”李闲皱眉道。
岳岚松苦笑道:“当然有古怪。谁知道你会带这两个姑娘跑过来。现在节目恐怕已经来不及制止了。”
李闲精神大振,门外香风扑来,莺莺燕燕鱼贯而入。
司徒贝贝和萧如非眼睛不住睁大,脸上早已红成一片。
进来的是十来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不施脂粉,但穿着却令人心动不已。上身只留了一件肚兜,雪白的藕臂和背脊完全裸露在外,随着她们的移动,深深的乳沟和雪白的胸肌清晰可见。下身的短裙短不过膝,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腿充满了弹性健康的美感,令人忍不住兴起往更上方寻幽探胜的渴望。
连同为女子都忍不住心荡神驰,那这些男人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司徒贝贝凑到李闲耳边,狠狠地道:“你还说这不是妓院!”
李闲大笑道:“当然不是!这些是酒保呢。没见她们手上都端着酒吗?”
两女这才注意到这些女子果然人人手提酒壶。刚才居然被旖旎的风光迷花了眼,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没留神。
萧如非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再看。司徒贝贝却挺着头,圆睁杏眼环视一周,发现几乎所有男人都目眩神迷,露出怪异的表情,只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岳岚松。这老头年逾古稀,再加上这里是他的地头,这场景也不知他见识过多少次了,能不动心当然很正常。
另一个居然是洪刚。此人正抬头挺胸,目不斜视,一副柳下惠的模样,但司徒贝贝却发现他的目光其实很呆滞,并非他对这些女子不动心,而是根本不敢去看,目的很明确,是为了在萧如非面前树立良好的形象。
司徒贝贝“扑哧”一笑,人家萧如非低着头,目光唯一有移过的地方就是李闲色迷迷的脸,哪有闲情留意洪刚卖力的表演。
十来个端着酒壶的女子分别紧挨着坐到诸人身边为众人添酒。随着添酒的动作,酥胸在众人的手臂上轻轻摩擦。高明如成笑孙凌者,都不禁露出意乱情迷的神色。
李闲最是如鱼得水,一把搂过身边的美女,嘻嘻笑道:“这位妹妹叫什么名字?妹妹这么美的身段,真是人间罕见。”
那女子垂下头,不依道:“公子的嘴真甜。”
司徒贝贝大怒道:“你在叫谁妹妹!”
李闲油然道:“叫你呀。”
司徒贝贝险些气晕过去,跌靠在椅背上。男人们哄然大笑,岳岚松拍额道:“真是不好意思,老夫算漏了还有两位贵客。这就去再叫两名绝色,为两位贵客添酒。”
司徒贝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成笑忍不住道:“不如撤了李兄身边的人,改由真正的妹妹代替如何?”
司徒贝贝对成笑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端起身前的茶一把泼了过去。
成笑微微一笑,伸手在身前画了个圈,茶水泼到身前忽然像碰到一堵墙,再难前进分毫。成笑一甩手,茶水转头向司徒贝贝飞去。
司徒贝贝急忙离座,身上已溅了几粒水珠。身边的萧如非也惨受波及,手背上溅了一滴。
岳岚松眼里闪过狂喜之色,他岂会看不出来,成笑故意来这一手,说明两女已经中毒。
李闲眼里精芒一现即敛,笑道:“好一手柔云掌,没想到陈师傅还精通蛾眉绝学。”
成笑尴尬道:“不敢当。蛾眉离苗疆不远,在下是拜了个蛾眉师父,教过在下几年掌法。”
司徒贝贝一脸怒色,拉着萧如非道:“我们先走一步。”
李闲叹了口气,道:“早说不要来的,你偏不听。”
司徒贝贝冷哼一声,拉着一言不发的萧如非冲出厢房。
孙凌嘻嘻笑道:“看来李兄的女人还不是很听话。”
李闲奇道:“难道孙师傅有什么绝招不成?”
孙凌叹道:“在下至今还是光棍一条,哪来什么绝招。本以为李兄手段高明,还想请教一二的。”
岳岚松哈哈大笑,道:“女人就像野马,不抽两鞭是不会驯服的。”
李闲大笑道:“岳老儿这是至理名言。我们喝酒!”
洪刚知道现在才松了一口气,他还没看出来成笑已经使了手段,心情畅美无比,大笑道:“李浪子自称酒量天下无双,今日大家齐心协力,让他好好出一次丑!”
众人哄然应是,气氛炽热无比。
李闲叹了口气,对身边的美女道:“这位妹妹,请你去拿几个大坛来。”
司徒贝贝拉着萧如非一路飞奔到住处,“砰”地一声狠狠这上房门,恨声道:“这个淫贼!”看了看红着脸不说话的萧如非,忽然笑道:“看来那个姓洪的对你可是情根深种呀。”
萧如非一言不发地和衣躺在床上。司徒贝贝无处发泄,只好叹了口气,躺在萧如非身边。两人都呆呆睁眼望着天花板,良久不动。
司徒贝贝忽然觉得没有李闲在身边的日子,真是过得很慢。
萧如非忽然道:“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司徒贝贝笑了出来,道:“哈哈,那个洪刚吗,当然是笨驴一条了,根本还不能算人。”
萧如非轻声道:“不是他,我……我是说李……教主。”
司徒贝贝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
萧如非忽然转过头来,道:“你为什么不代替她。”
“你要我代替那个添酒的女人?真是笑话!”司徒贝贝觉得不可思议了。
萧如非叹了口气,道:“我的心有点乱,说不清话了。我指的是,师姐你跟了他那么久,为什么不代替了慕容雪?”
司徒贝贝怔住了。
“我看到李大哥在那个包子店里,眼睛里明明有泪花。我忽然觉得心里好难过。后来那个洪刚来了,我觉得很想试一试,女人是怎样让男人如此痴迷的。”
司徒贝贝道:“所以你故意不动声色地施展迷魂术,让洪刚对你一见钟情?”
“不错。但是我真的不懂。我不会!洪刚拼命地讨好我,我除了对他笑一笑什么都不会说。”
司徒贝贝叹道:“你这样就已经够了,洪刚已经完了。”
萧如非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他刚才在那里,当着我们的面寻欢作乐,我一点都不怪他。他是多么孤独。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代替慕容雪,为什么无法填补他心灵的空虚。我恨我自己不会说话,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站在窗口看月亮,我除了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难受,什么都不会说。甚至我直到今天才发现,如果能让他快乐起来,我就是死了也愿意。”
司徒贝贝呆躺在那里,泪水怔怔地顺着脸蛋滑落:“我不是不代替慕容雪,而是代替不了。他说过,一旦把女子追到了手,就会索然无味。我只能跟在他身边,跟到他希望静下来过日子为止。”
萧如非幽幽地道:“我好恨那天晚上那些蒙面人,如果不是他们搅和,说不定那天我们都已经……”
司徒贝贝长叹道:“你错了。他是不会那么做的。他要发泄,自有秦楼楚馆为他开门。”
萧如非望着司徒贝贝,低声道:“师姐,我好羡慕你,能一直跟在他身边。我害怕,这里的事一了,他就会叫我回恒山了。”
司徒贝贝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深爱李闲,没想到这个只和李闲在路上走了十几天的女子,竟然爱得如此强烈。
萧如非叹了口气,续道:“师姐,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一定要治好他心里的伤。”
向来温婉的萧如非,竟然一次性连用了三个“一定”。司徒贝贝欲语无言,自己一身顶尖的医术,真能医好人的心吗?
忽然萧如非低喝道:“谁!”
两女同时从床上弹起,各自取出兵刃。
房门缓缓打开,露出门外一手托着酒坛的李闲,正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