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莹迫不得已地举起面前的酒杯,慢慢地凑近嘴唇,她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此时她越发怀疑这杯中酒有问题,但田鹏远提出的这个理由令祁莹难以推拒,况且还是自己自作聪明想出来的。祁莹没想到田鹏远反倒将计就计,把自己又逼上了绝境。
外面响起一声炸雷,风呼啸着,似有万千奔马嘶鸣。
眼见要入田鹏远彀中,祁莹却无计可施,心头不由得焦急万分。
窗外枝影摇曳,似有一个人影一闪而逝。祁莹在无意中看见,忽然情急智生,用手一指窗外,表情一惊一乍地说:“不好,外面有贼。”
田鹏远顺着祁莹手指的方向望去,见窗上果有黑影在动,他走近一看,才看清那只不过是树枝映在窗上的影子在狂舞乱摆。就在这稍纵即逝的一瞬间,祁莹已飞快地将自己和田鹏远的酒杯调换了位置。
田鹏远回到沙发上时,发现自己酒杯的位置有异,他心里一笑,并不点破。
祁莹心中忐忑,她紧张地望着田鹏远,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连忙把杯子举起来,对田鹏远莞尔一笑,郑重其事说:“以后我可就是您的女儿了,您可得保护我,不许欺负我哟……女儿敬父亲大人一杯。”
说完,也不管田鹏远反对与否,率先一口气将酒灌下。
“我的莹莹精灵古怪,总是出人意料。”田鹏远语带双关说道。他向祁莹举了一下杯子,也随即慢慢地将酒饮尽。两人相视而笑,彼此都松了一口气。
一杯酒喝下,祁莹感到那红色的酒液甜甜柔柔的,似一道甘泉缓缓流入心田,而后又扩展到四肢百骸。不久,她觉得周身的热流窜来窜去,简直惬意极了,继而,身体像柳絮般变得轻盈飘渺,一股前所未有的暗流在体内汹涌激荡。她眼波流盼,想笑,想飞起来。
田鹏远看着眼前灿若桃花的祁莹,心中鼓荡起一波又一波的躁动,他乘兴又给祁莹和自己的酒杯中各斟满了酒,说:“莹莹,我的宝贝,咱们再喝一杯。”
祁莹朝田鹏远摆了一摆手,无力地娇笑着说:“不行了,不行了……这是什么酒呀,怎么这么上头?……怎么我这样热啊,呀,我觉得我好像都要飞起来了……”祁莹说着脱下外套。
田鹏远贪婪地打量着祁莹周身的动人曲线,心中越发地意乱情迷,恨不能眼中长牙,一口将她吞吃下去。
祁莹撒娇说:“好渴呀,劳烦市长大人给女儿倒一杯水如何?”
田鹏远自是答应,起身走到客厅饮水机旁,他正要去接水,祁莹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说要喝雪碧,要冰的。
田鹏远笑了一下,药力同样在他的身上起着作用。他双眼迷醉地回身看了下祁莹,然后走进厨房从冰箱拿饮料去了。
祁莹借这个机会,赶紧也从身上取出一包药面,全部倒入了田鹏远的杯中。她刚把这一切做毕,田鹏远就从厨房走了出来。
田鹏远从厨房出来,他把手中的雪碧递给祁莹,又坐回到沙发上。
祁莹打开雪碧,摇摇晃晃地冲田鹏远道:“我实在是喝不了酒了,我喝雪碧你喝酒,咱们今天喝个尽兴,一醉方休!”
“好。一醉方休。”田鹏远没想到祁莹会这般乖顺和主动,不禁大喜过望。看来女人深潜的情欲一旦发动,其势不可阻挡,纵使天塌地陷,也在所不辞。大喜过望之余又不免有些微的遗憾,这就如同一个打游戏机的孩子,不肯轻易将游戏结束。
祁莹和田鹏远碰了一下杯,然后咕咚喝了一大口饮料,田鹏远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此刻的祁莹醉眼蒙眬,愈发地粉面桃花娇艳动人了。
田鹏远欲火中烧,他腾地起身走过去,紧挨着祁莹的身体坐下,情不自禁地用一只手搂住了祁莹柔软纤细的腰肢。
祁莹一惊,她本能地挣扎着去拨田鹏远的手:“您……田伯伯……田市长……您这是……干什么呀?您……是不是醉了?……您可是我……我一直尊敬的长辈呀……您怎么可以对我动手动脚……您不是答应我做您的女儿了吗?……”祁莹嘴上这么说,可身体里却有另一股不断滋长的力量,使她难以抗拒。
在男人的眼里,女人最性感不过的就是这种星目含春、半推半就的样子。
田鹏远呼吸急促,一年来处心积虑的努力总算有了结果。他冲动的双手抱住祁莹的娇躯,猛地噙住了她柔嫩馨香的小嘴。
田鹏远嘴里含含混混地说:“……莹莹,现在没有什么市长,没有什么伯伯……有的只是爱……真正的男欢女爱……让你那一套统统见鬼去吧!……你这个鬼丫头,难道你感觉不到我对你不懈的爱吗?今天你休想再拿这些东西来束缚住我……我的心肝小宝贝,这回你可是插翅难飞了……”
田鹏远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动手去解祁莹的衣服。祁莹心里猛一激灵,她此刻忽然意识到了不妙。她想推开田鹏远,可是周身乏力,几次去推都没有将田鹏远推开。她大惊失色,却又无可奈何,她闭上眼睛,一滴伤心欲绝的眼泪慢慢从眼角流了出来。
正在这时,田鹏远的身体却开始变得软绵绵起来。祁莹奋力一推,这一回她成功了。
只见田鹏远眼光迷离,口角流涎,冲祁莹咧嘴笑了笑,然后头一歪,倒在了沙发上。
好险!祁莹捂住狂跳的心口,她望了一眼在沙发上酣然大睡的田鹏远,心说幸亏自己有所准备,不然的话,今天就毁在这个老色狼手里了。她匆匆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正打算离去,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掏出纸笔,写下了一行娟秀的美术字——亲爱的田:其实,我知道你对我的爱,可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必须懂得珍惜我、尊重我,并且必须先和你的妻子离婚。
祁莹把纸条放在茶几上,用一只酒杯压住了,顾不得头脑中昏昏沉沉,脚步踉跄地离开了这金碧辉煌的别墅。
祁莹一出来,她不由得怔住了,只见汪洋擎着那柄雨伞,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站在雨地里等她。
汪洋把车开回市区时,发现祁莹已经蜷着两条长腿在后排座上睡着了。他思忖片刻,决定先把祁莹送到自己的单身公寓。到了公寓楼下,见祁莹还在睡着,不由得犹豫了一会儿,毕竟男女有别,况且在此深夜,然而此际也顾不得许多顾忌了,他俯身把祁莹从车中轻轻抱起来,然后一口气上了楼,打开房间,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单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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