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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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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躲在背后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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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廖文韬看见在门口睡着的女孩安安时,他心底最后的防御也崩溃了。她蹲在门口,抱着双膝,把脑袋埋进手臂之间。

    她一定累坏了,这样蹲着就能睡着,脸上好象小花猫一样泪迹斑斑。

    廖文韬连忙开了门,抱起安安,发现她又轻了好多,锁骨高高的露出,他记得那段时间在自己家里住时,安安可以长得白白胖胖的。

    安安被搬动惊醒,张大眼睛不响,望着这个带着一脸复杂表情的男人,随他抱着自己进屋。

    “别这样看着我,”廖文韬鼻头微酸,“我真的不是好男人。”

    安安不语,然后盯着他,双手缠在他脖子上,这动作在以前是熟悉而受宠溺的。

    “虫虫你好瘦了。你姐姐哥哥又欺负你了?”廖文韬沙哑着声音问,“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已经内疚到极限了,你这样……使我觉得,我做错了……虫虫,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廖文韬轻声说着,把这个完全从眼睛里看不到灵魂的傀儡抱在沙发上,“虫虫如果你再来找我,我就真的下不了决心放弃你了。”

    安安突然扑上去,一把抱着廖文韬,“哇——”的一声哭起来,嚎啕大哭。廖文韬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哭声把卧室里睡觉的胖子吵醒了,他走来看了一下,见安安和廖文韬搂在一起,就知趣的退回房去了。

    “呜……你为什么那么狠心……呜呜……你明明知道……除了你,世界上就没人要我了……你……你还要丢下……我……哇……”

    “没有!我没丢下你!我一直很想你,可是不敢告诉你……我的负担太重了,所以给不起你,再小的承诺,都给不起呀!”

    “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你不在……的话……”安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紧紧的搂住廖文韬,断断续续的述委屈,“你不在……我不知道怎么回家!”她不停的用脑袋去蹭廖文韬的脖子,动情的嚷,“我不要你赶我走!呜……你不在,我怎么回家呀!我怎么回家……”

    “好好,我不赶你!我从没要真的赶你。虫虫乖,别哭了,你一哭我就乱了,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虫虫别哭啊,你哭得我心都揪了!”廖文韬拼命拍着安安的背,抚摸她的发,去吻她,安抚她,心疼后悔恨。

    他恨自己当时那么绝情,恨自己伤害了安安。

    “老婆,乖些啊!不哭不哭,以后我们都不要分开了……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养活你!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好了好了,再哭就是小花猫了。”

    安安不依,又在廖文韬身上轻轻捶打,娇赧的骂他:“你是坏蛋!大笨蛋!为什么要那么做?害我好难过!好象生病了一样,比生病更难受!你没良心,你说变就变!你以前就说要给我一个家的,可是你不要我了……你又不要我了,大家都不要我,连你也一样……你一定讨厌我了!那么你说啊#旱你讨厌我!”安安得到宽慰就开心撒起娇来,没头没绪的说些有的没的,来发泄这几十天来的不满,和伤心。

    廖文韬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也不和她争辩什么,尽量顺着她的话说,让她出气发泄,平息她憋了好久的怒和怨,满心感动和内疚。

    过了好久安安才像一只发狂的母豹终于安静,她渐渐停止咆哮,廖文韬把她放在沙发上,看她满脸的泥土,明明虚弱还要强装生气的瞪眼,和偶尔不经意的抽搐。廖文韬是真心疼到心坎里了。他去接了盆清水,让安安先清洗一下眼睛和脸,洗干净脸后的安安就好象妖精一样,涨红的脸,微红的眼睛,带着凌乱的头发。只是出气终于平缓,表情已经安静下来。

    廖文韬再去给安安倒了杯水,然后看她好象非洲旱民一样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心疼的说你喝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廖文韬坐在安安旁边,看她喝完了水,嘟着嘴巴。就笑着问:“又怎么了,我的小祖宗!”

    “我饿了。”安安说,瞪着她那对可爱的大眼睛,小心奕奕的说。

    小时候安安从外面回来,调皮的把衣服弄脏了,就会被妈妈骂,但是不管妈妈骂得多厉害,骂完安安总爱用委委屈屈的表情说:“我饿了。”然后母亲又会一边唠叨一边去做吃的给安安。这已经是追不回来的怀念。

    这个习惯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改。安安喜欢回忆那种被亲人爱护的感觉。

    廖文韬就无奈的摇摇头,心想你始终都是个孩子。他宠腻的点点她的鼻头,就进厨房弄东西给安安吃了。

    厨房里还有一条新鲜的鱼,和一些蔬菜。廖文韬系上围裙,做饭,为安安。心里被真实平静的惬意充实得满满的,他总算体会到安安以前给自己做饭时的快乐——为自己心爱的人做饭,实在是一总精神上的享受。

    然后廖文韬一边做一边幻想安安吃到自己亲手下厨弄的饭菜时的感动。

    他做好后把菜一一送上餐桌:“美丽可爱的小虫子!开饭了!”

    “……”安静没回应。

    客厅里也没人,廖文韬走进卧室一看,小丫头已经睡得好香。满足的表情,四肢像章鱼一样把被子枕头缠抱着,可爱又熟悉的杨安睡姿,真是久违了。

    廖文韬轻轻走过去,在她床前蹲下。不响,凝视她的睡颜。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就在这时很默契的撒进来,照到她脸上,安安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动动眼皮,嘴里唧咕些什么,翻身后又睡了。阳光照射到屋里,整个亮堂堂的。

    廖文韬心满意足的吻了她的唇,拉过窗帘,把冷气调高。然后也上床,拥着安安时那股熟悉至极的伊卡璐香随即而来,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平实的感动。

    搂着她,轻轻喊了一老婆,对睡着的安安说,对自己胆怯的内心说。突然就觉得力量无穷,动力十足似乎明天一定更加美好!

    “everything will be ok!”初中老师最爱说的话。

    抱着安安柔软的身子,很快睡着。

    安安在下午两点醒过来时,发现一双含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看什么啊!不认识啦?”安安说着轻推了廖文韬一下,眼脸的潮红。

    “没什么……想看你。”廖文韬说,突然撑起身去给安安额上的疤一个吻。

    安安敏感的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就往后躲,廖文韬忙搂祝糊,拍拍她的背暗示她自己没有恶意。没让她逃掉。“我好想你。”他一边吻,嘴里就喃喃的说。

    “呵呵,”安安笑了,羞涩的叫,“难怪别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她故意大声说话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是吗?真的?真有这句话?”廖文韬假装不懂,憨傻的问。

    “白痴,连这都不知道,当然是真的!可不是我发明的,这是谁都知道的话啊!”

    “哦……灵不灵呢?”廖文韬一脸坏笑。

    “干嘛露出那种表情,要吃人啦!”安安立即就起了警觉,本能的后退。

    “呵呵,小别胜新婚吗?真的呀?那么新婚时要干什么呢?”廖文韬一把抓回想溜的人,扣紧在怀里,对她耳边小声的说:“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入洞房了呢?我可爱的小虫儿。”

    “哎呀!走开!现在大白天的!住手!”

    安安挣扎片刻,廖文韬用行动证明,反抗是徒劳的。最后宣告挣扎无效。

    ……

    吃晚饭时胖子故意捏着嗓子尖着声音学安安在早上咆哮哭泣。

    安安不好意思了,安安说我有哭得那么难听吗?安安就去问廖文韬。

    廖文韬坏心的说胖子学得像,就是没虫虫的音乐感。廖文韬说安安哭起来,好象唱歌一般时高时低忽上忽下,还有旋律伴奏。

    “是什么伴奏?”安安好奇了。

    “你吸鼻涕的声音!”

    “切!恶不恶心!”

    “哈哈哈哈哈哈”廖文韬就大笑,胖子也笑了。笑后胖子看着安安,严肃认真的说谢谢你。

    “丫头,谢谢你,我看廖文韬好久没那么笑过了。”胖子说,带着很真实的感激。

    安安感动的望着廖文韬,刚巧也遇到他在看自己。

    掠过心疼感动,躲在背后的是一片切切实实的情。

    安安低下头吃饭,眼睛不知为什么又湿润了,安安在心里说:“我也是。”

    第二天凌晨,当廖文韬下班回家走在楼下看见那微弱的黄晕时,就知道是自己卧室的台灯灯光,猛的就感到很塌实。他知道有个女孩,在用一种她自己的方式,等着自己。

    一夜的疲劳烟消云散。

    原计划是进屋洗了澡偷个香直接睡觉,可刚他看见客厅里趴在桌上睡着的安安时,就愣住了,严厉的把安安叫起来,赶她进屋睡。那丫头嘴里还嘀咕着“不行我要等老公回来一块睡。”其实脚就不自觉的往床边靠。最后倒在床上就不动了。

    廖文韬带着一脸生气的神情在看见安安睡下后就放松了,其实当他看见安安在等自己时,是从心底的感动的,廖文韬温柔的面,在安安睡下后,就发挥得淋漓尽致。

    原来安安是在早上5点就起来,做好饭等廖文韬回家,那满桌的菜,就栽着躲在背后的情,是满满一桌。

    廖文韬给了安安一个轻吻,在脸上,安安虽不知,却在梦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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