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共双飞,听到妇人说到这里,程怡轻咬嘴唇,脑中一片空白,脸红的似是有火烧。顺从的擦好胭脂,换上嫁衣,盖上了盖头,瞬间满眼都是红色,周围一片寂静,这盖头似乎将自己与这热闹的世界隔离了,程怡坐在床边无错的绞着手,感觉自己心好慌,似乎有什么不对。
可是还没等程怡想明白,房门便被人推开,满是喜意的声音传来,“来了,来了!姑爷来了!”程怡感觉有个人背起自己,之后又被人抱入了花轿,程怡突然想起青碧,“青碧,青碧……”茫然的伸出手,却扑了空。
“哎呀,我说姑娘啊,你这手现在可不能漏出来。”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程怡就感觉自己伸出花轿的手被推了回来,有些茫然的收回手,不是,青碧,刚才青碧不是说要自己狠狠哭吗,可是自己还没有哭呢,那自己以后会不会和怀哥哥不幸福?
似是触到了什么,程怡急红了眼,不,不行,怀哥哥不能不幸福!一时了慌神,不知怎么办,对,爹娘肯定知道,“爹—-娘——”程怡趴在轿子的窗上无措的向外喊。
或许是周围的鞭炮声和祝贺声音太响,程怡的声音被淹没,所以在程怡连父母的声音都没有听到时,花轿就被抬起,程怡被晃倒在轿中,青葱的手狠狠的抓着轿底,发出刺啦的声音,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急红了眼,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落轿——”是到了么,程怡连忙坐起,本来就心神不稳又一路颠,程怡坐在轿中有些不知今夕是何月。
此时有人撩开了轿帘,有阳光照射进来暖暖的,程怡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一双干燥宽厚的手伸到了面前,程怡听到那人声音温润,“怡妹妹,我来了。”
怀哥哥!听着声音程怡就知道是怀哥哥,咬着嘴唇双手绞着手帕,“别怕,怀哥哥在!”羞怯的伸出手握住,心中暖暖的,怀哥哥的手好大啊。
一手牵着红绸,跟着另一端的牵引,跨过了火盆,走入了正堂。
“新人行礼——”
“一拜天地!”
此时没有了阳光照射,手掌的余温也有些消散,程怡握着冰冷的绸带,听着行礼声有些愣,低头看着自己红艳艳的绣鞋,有些厌弃,不喜欢红色。
嗯?我为什么不喜欢红色,程怡手扶着头想头越疼。
“怡妹妹?”
程怡弯腰行礼,脑中瞬间闪出,对了,不能不喜欢红色怀哥哥会不喜。可是,怀哥哥?怀哥哥是谁?怀哥哥,怀哥哥,是陈怀哥哥!
“二拜高堂!”
那陈怀是谁?对陈怀是我哥哥,那我怎么和哥哥成亲了,可我是程怡啊,陈怀怎么会是我哥哥!
“夫妻对拜!”不,不对,这不对,程怡梗着脖子,有股无形的力量压着程怡要继续着礼仪。越反抗越强脖子也越痛,但程怡却越清醒,不对,这不对!
腰渐渐弯下……
程怡感觉如果自己真的弯下这腰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不行!不能这样!
“不对!”程怡大吼了一声,猛的一用力直起腰,一把拉开头盖,周围传来大片的惊呼声。
“怡妹妹,你怎么了?”对面的人,满眼担忧。
程怡望着瞬间泪流满面,那人走近抚着程怡的脸,神色温柔声音宠溺,“傻姑娘,都要成亲了,还这么爱哭!”用手擦干了程怡脸上的眼泪。
程怡蹭了蹭,无比的留恋,激动的试了好几次可是张口都没有声音发出,感觉脖子处有股气堵着,最后呜咽着狠狠的抱向对方终于喊了出来:“哥——”
陈怀拍着程怡:“不哭了,不哭了,大喜的日子,嫁给怀哥哥,怡妹妹不高兴么?”
程怡继续哭着,狠狠的抓着对方的衣襟,手背青筋凸起。
“哥,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缓缓抬起头程怡抚着陈怀的脸,“爸妈以后就要靠你了。”
陈怀面露不解:“怡妹妹,你在说什么啊?”
程怡泪流满面,哥哥,对不起!心中无声的嘶喊,手中灵剑却毫不犹豫的挥向陈怀,对面的人满脸诧异的消失了,对不起,即使这是幻境。程怡扔了灵剑蹲着抱头痛哭:“哥哥,妈妈,爸爸,再见!”
不知过了多久,程怡缓过劲睁开眼,狠狠的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虽然心情沉重,但是神识却是更加清明。环视一周,这还是那片花园,可是情景却不一样了,周围的植物栩栩如生,却没有一丝灵气,但神识还可以用。
程怡已经确定,刚才自己肯定是进入幻境了,幻境太真,若不是它侮辱自己在乎的人,或许自己不一定出来,自己怎么会和亲哥哥成亲,可笑!程怡将心中的伤感摒弃,这里前途未知必须提高警惕!
细看这里,每处都是浑然天成,细细掐算,越算越快,噗,手指肉裂开,程怡浑然不在意,看来是不行,以自己浅显的阵法素养是推算不出来的。不知道清欢那里怎么样,而且没想到就这样进来了,准备的东西一个都没有用上。
程怡沿着花园小路向前走,道路两米之外的景色都是雾蒙蒙的,看不清神识也透不过,突然一个房间出现在花园尽头,那是在幻境中的出嫁的闺房,没有名字,程怡缓缓上前,推开房门,一如记忆中的摆设。
再来这里是为什么,难不成是考验?程怡心中细思胡黔说过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最后只有那张地图,和印在心中选宝环节,而且以胡黔的心性回到门派之后,立即找人查看自己的异处,但是却什么也没检查出。
所以说,这里的一切都不可能是无故出现,连修士的记忆都可以选择性的抹去,怎么会出现没用的场景,那这里到底有什么。
缓缓的坐在梳妆台边敲着桌子,看着房内的布置,答案肯定还是在这间屋子里,毕竟幻境中让自己彻底沉沦的时间点就是在这里,环视一周,嗯?床罩上少了一个装饰结,应该是一边一个对称才对。
走近仔细看,这只是个普通的红结,并无奇怪之处。仔细搜了床的上下,又退回到梳妆台坐下,目前只找到这一个不对的地方,手指敲着桌子思索,少一个这是要说明什么,难不成要找另一个?不会这么简单。
“咦?”突然程怡感觉自己手下敲击的声音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