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笛站在城墙上,看着南部的方向,哪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很长时间了,南方都没有人过来,难民没有,军队也没有,而商旅,则更不可能了,除了那些奴隶贩子们,谁还愿意在这个时候往南边跑,嫌命太长了啊。
抬头看看天空,闷热而又显的有些阴魅,沉沉的,像似什么东西压在心头。
不知道为什么,安笛的心头有总有种很不好的感觉,那是一种危机感,让他此时显的有些烦躁而又不安,因此,他早早的来到城墙只上。
他的士兵们这几天没训练,安笛让他们停了下来以应付这不知道是什么的危机,自从上次,安笛让他们和军妓们解决了一次生理危机之后,为了避免他们无事可做而给他闹事,他们的训练就已经恢复到以前的强度。
安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有些自嘲,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也是这天气让人烦躁了,虽然这解释有点可能,可安笛却依旧放不下心来。
他的旁边是他的卫兵们,其他的则是驻守城墙的步兵督的士兵们,他们并不属于安笛管辖,至于他们的督统,那位贵族出身的子爵在这种闷热的天气当然不会跑出来受罪,其实从他来的那一天,安笛就很少能在城墙上见到他,听说,他和艾塞原本城主的夫人绞到了一起。
那是一个有些妩媚而有风骚的女人,在男人的眼里的确别有一番风味,而她那位半老的丈夫显然并不能满足她,安笛一来的时候就没少受到过她的骚扰,可安笛显然不想弄那一套。
那位同样是督统的子爵来之后,城主夫人显然改变了目标,和那个子爵一拍即合,几乎难分难舍,而她的丈夫显然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记得刚来那会他还想将他那同样继承她母亲风格的女儿介绍给他当小妻,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个样子。
安笛想想,觉得很可笑,本来该是介绍给自己女儿的人,现在却和自己的老婆绞到了一起,这位城主可真够倒霉的,不过只要不来烦自己,自己也到乐意看到这么个结果。
来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安笛多少也了解了自己所在位置的重要,这里是雄浑铁堡的后方,维系着入侵军队和国内的通道,同样也物资和军队的补给线,如果入侵的军队是蛇头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自己等人所在的位置正是蛇的脖子。
安笛不明白,为什么如此重要的位置要由他们这支新军团来驻守,国内没有军队了吗?不,通过安笛这些天的观察,国内不说贵族的私军,就是光精锐的正规军团还有两支,至于这两支军队为什么不用安笛想不明白,不过安笛明白的是,帝国贵族的私军的确是个恐怖的数字,也许有领地的贵族都怕死,因此他们的军队数量着实不小,那还不算上武装了奴隶士兵,这些天,安笛光从那些协助正规军出征的贵族私军次数和规模上,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的数字,帝国私军的数量竟然超过了正规军,而且安笛有理由相信,这个比例只会大不会小。
安笛同样也不明白,皇帝陛下为什么竟然准许这样的情况存在,很不合理,而且同样,也很危险。
安笛现在学会了思考,他以前不会去想,也不会去思考的问题。
例行了每天的检查之后,安笛离开的城墙,想暂住的府邸走去,路上,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曾经拉扯过他,同样也得到安笛资助的暗娼,此时她正在一个卖小食的摊子上忙碌着,她的一双年幼的儿女也在一旁帮忙。
显然,她没有再做那项皮肉生意了,不过此时她的生意到也红火,光从坐在一边简陋桌子上的客人和她忙碌的身影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安笛的嘴角泛着丝丝的笑意,对于他曾经帮助过的人,他当然愿意看到她们能有一个好的开始,好的生活。
女人同样也看到了安笛,忙领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走了过来,跪了下去,“大人,谢谢大人的再造之恩。”
安笛将这母子三人拉了起来,“不用谢我,我也没帮你们什么,这是你们自己的功劳。”其实安笛的心里也的确有那么一丝的愧疚,当初,自己除了可怜他们,给了她们十几个金币之外,的确什么也没帮到人家,此时如何肯受人家谢意。
女人的脸有些微红,“大人,如果不嫌弃,在这里坐坐好吗?”
安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反正他回去也没什么事情可坐的,不如就在这里坐坐,看看她们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女人将安笛领到了一旁桌子坐了下来,安笛看着那些还等待的客人们说到:“你去忙去吧,不用管我们。”
女人略带歉意的去忙活去了,那男孩似乎懂事一些也跟在后面帮忙,而那个小女孩则趴在桌子旁扑扇着大眼睛,看着安笛,安笛身上的盔甲,和武器好象十分的吸引她的注意,目光在上面看了好久。
安笛哈哈一笑,将女孩抱了起来,放到了腿上,柔声道:“喜欢吗?”
女孩轻轻的恩了声,小手摸着铠甲上那些坳突不平的精美花纹,目中满是羡慕。
安笛碰了碰女孩的脸郏,笑道:“喜欢,叔叔也不能送给你,这个对你可没什么用。”
女人走了给来,手中端了一碗羊杂汤,放到了安笛面前:“大人,民女也没什么好招待大人的,大人如果不嫌弃,就将就着用点吧。”她的脸有点红,转而抱起了安笛腿上的女儿,“灵儿乖,到妈妈这里来,别烦哥哥。”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嫌弃呢?”安笛说着,将那碗端了几来一口喝尽,还别说味道还真的不错。这大热的天,他在城墙上跑了几圈到是真的渴了。
放下碗,安笛砸吧着嘴连声道:“好吃好吃,不错不错。”
听见安笛的夸奖,女人顿时笑意连连,旁边坐着的士兵们也嚷嚷着要尝尝,女人接过了安笛碗又给他上了一碗,接着去忙去了,只是偷眼看着安笛的时候,眼里多出丝别样的味道,感激吗?
女人做出来的东西虽然简单,味道到真的很不错,最起码比安笛在府邸里吃的那些也有味道的多了,士兵们吃了之后连连说好。
见自己做的东西安笛他们喜欢,女人脸上的笑容更艳丽了,在阳光底下就象盛开的一朵花,带着浓郁的乡野味道。
见女人有些忙,安笛看了看时间,似乎已经不早了,他站了起来想回去,一摸腰包顿时愣住了,他身上的钱都送给那些穷人了连他的干女儿也为他派送了不少,此时竟然一文不名了。
安笛顿时显的有些尴尬,女人注意到了安笛摸腰包的动作,走了上来,“大人,您这是要走了吗?”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希冀。
“是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安笛回答道,“不过,这次我没带钱出来,不知道……”说着安笛自己的脸有些红了。
“不用,我怎么能要大人的钱呢?大人能常到我这里来坐坐是民女的服气,而且之前如果没有大人的话,民女也没有现在,现在如何又能收大人的钱呢?”女人知道安笛的意思,忙惶恐的回答到,她真的很怕安笛会真的给她钱,那样,那她在心头的唯一一点的希冀也会成为泡影。
安笛尴尬的捞了捞头,他的士兵们见自己的督统都要掏钱,自己如何能不掏呢,前些时候的事情他们也都见到了,他们的大人那时候的确派出去了不少钱,现在到底还有没钱,这很难说。
回去的路上,安笛有些自嘲,现在的他估计是最穷的贵族了,身上估计连一个铜板也掏不出来,这个熙熙啊,要当家也当的太狠了点,难道说女人一嫁人之后都这么变了?
回到府邸,月影也在,月影是安笛给他的干女儿起的名字,这样的一个名字注定要跟着女孩一生了,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名字的姓氏是辛巴特,而为她起名字的人是安笛,这为贵族老爷和龙骑士。
虽然在安笛眼里,她的确是自己的干女儿,也像女儿一样对她,但是在别人的眼里到是另一种解释,另一种猜测,不过当然也没有人会当安笛的面说出来,毕竟这样的事情在贵族中太常见了,常见的大家都有些麻木了。
小丫头,这几天到没怎么出去,要是一出去的话准得哭着鼻子回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小丫头的心太软了,为了那些难民,小丫头也不知道求了安笛多少次了,让他给予他们帮助,在她的撒娇似的纠缠下,以及自己的确想为那些难民做些什么的心理下,那位有些软弱的城主大人在安笛的半威胁下,协助安笛开辟了一个难民营,并发放了粮食以及生产所需要的种子和农具,至于土地,城外的荒地有的是。
看到安笛回来,小丫头一喜,蹦蹦跳跳的投进了安笛的怀里,一些时日早就消磨了他们之间的陌生感,小丫头早就恢复了她以往的活泼,而没了初一见安笛时的惶恐和谨慎。
安笛哈哈笑着将女孩抱了起来,在半空中兜了两个圈子,引的小丫头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