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第一场雪的落下宣告着冬天真正的来临了,说来也奇怪,安笛在这段时间里竟然连一个女人也没碰过,不管是那妖艳的前王妃也好,或者是其他的女人,安笛仿佛一夜之间对任何女人也产生不了兴趣了起来,独自一个人搬到了一所逃走的贵族遗留下来的房子里,将这里当成了整个军团的临时指挥部。
除了不知道住在什么地方,每天骑着龙在巴隆上空转了几圈的美女龙骑士外,安笛的日子过的到也清闲,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小雅这个小丫头几乎是每天雷打不动的都来骚扰他,让他赶也不是,骂也不是,唯一能做的就躲,但是可惜的是这个小丫头的恒心太让人佩服了,见不到他那么没关系,她可以等,反正在安笛这有吃有喝,到也不怕她饿着冻着,唯一凄惨的就是,每次安笛不得不躲在外面大半天,弄的是有家不能回。
如果不幸被小丫头抓住了,那么对不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沙发上坐着,闭上嘴巴,而小丫头呢,则搂着他胳膊,自说自话。
“你说咱们家也有这里这么大吗?”说着小丫头的胳膊在空中抡了一圈,好象是在比画着他们家的房子到底该有多大,说的她就和他要娶她似的。
“你该不会是结过婚了吧,不过结过婚也没关系,只要你对我好就可以了,哦对了,你说到时候我去的时候,我该穿什么衣服呢,你的爸爸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呢?要是那样我可怎么办。”独角戏,纯粹的独角戏,就是安笛想插口也不一定能插的进去。
在安笛的眼里,小雅绝对和苍蝇有的一比,谁要是真的做了她的老公,那真的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虽然这个苍蝇很可爱,不过,不就是亲了一下吗,怎么她就以他老婆的身份自居了啊,真弄不懂这些女孩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按说,这个小雅也是贵族出身,怎么就不知道羞敛一点呢,安笛的头疼,很疼很疼。
今天,安笛依旧没跑掉,因为小雅在安笛逃过几次之后就般到安笛这来住了,还好,她没要求同房,要不然安笛别想有睡觉的打算了,现在即使是睡着了,天天晚上也会做噩梦,而着噩梦的主角就是小雅。
安笛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一只手翻看着文件,刚攻下这座城市,对他来说有许多的工作要做,俘虏的安置,平民的抚慰,还有士兵阵亡的抚恤,等等等等……但是更多的则是些琐碎的小事情,还好,他的手低下有科而曼,他对这些事情比较擅长,要不安笛的头非大了不可。
小雅和往常一样,吊在安笛的半个身上,手挽着安笛的胳膊,一张神气的小脸上满是红光,她一会儿好奇的看看安笛又看看安笛看的文件,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不过她也知道安笛在做什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要说她的可爱,那么安笛也只认为在这个时候才可爱那么一点的。
每当小雅的目光落在安笛的身上的时候,她的目光里总会出现迷离的色彩,有时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会羞羞的臊红了脸,低下头去,然后在神态忸怩的偷偷的看一眼安笛,虽然并没有人将她当贼抓。
或许是为了表现的象女主人一样,这个小丫头只要安笛的手指一动,就会忙碌开了,然而很多时候帮的忙都倒忙,比如会常常的拿着毛巾为安笛擦汗,擦的那个仔细啊,但是大冬天的,做在屋子里能出汗吗?对此安笛只能苦笑,任由她去,否则这个小丫头一定会把嘴巴撅的能挂上十个八个酒瓶,而且还要坐在她对面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很委屈很委屈的看着他,这是无声的抗议,如果安笛不说上她一声好,或者拍拍她的脸以示亲昵,那么安笛一正天那里也别想去了。
屋子外面的雪熙熙攘攘着,象是飞舞的羽毛,或许小丫头才发现,好象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丢开了安笛的胳膊跑到窗子前面,伸出手来,微笑着仰望着天空,似乎是想将上天的恩赐给永远的留下来,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呵呵的笑了出来,两只手伸出窗外抓着。
安笛早就没了心思看什么文件,其实这些东西他都可以交给多多龙和科尔曼去做的,他之所以拿来只是想能暂时的安静一下,想一想他和那位美女龙骑士的对决,以及接下来军队的调动而已,南部联盟的军队始终是安笛心头的一块病,如果他做做样子的话,那他就没有办法坐下来好好的想一想以后的问题了,因为小丫头非拉着他到处逛,或者在他面前喋喋不休不可。
安笛的目光落在了他一直认为的魔女的身上,此时她真的很可爱,那是少女的纯真,没有丝毫的被这世俗所污染过的,安笛自己都记不清楚是否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快乐了,在他的记忆里,他能看到的只是血样的红色,或者被魔兽追杀的到处逃窜,更多的则是父亲那千脸不变的深沉而又忧郁的脸,也许快乐只是和莉莉在一起的那一瞬间的短暂,那段记忆已经成为了安笛心里的永恒,永恒不落,只是那快乐却也在最后的时刻陷于黑暗之中,同样的也成为了他心中永恒的痛,永久难灭。
安笛很不愿意去回忆起以前,因为那里,她的影子太多了,只要想到她,他的心里就一阵的抽搐,好象被人用千万把刀扎一样,他的心在流血。
玩耍的小丫头似乎也发现了安笛的目光,女性的感觉是很灵敏的,她刹那的转过身来,只是那笑容却凝固了,此时,安笛的脸色很差,很难看,宛如突然失去了许多血一般的人,他的手牢牢的抓在了胸口,那衣服在他的手底下好象随时都会粉碎一般。他的眉宇之间很自然的聚集起了一股黑色的气息。
小丫头看到这场面,很怕很怕,她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她怕看到现在的安笛脸,这脸真的太过于恐怖了,尤其是他的眼睛,看了一眼后都会永久难忘,那感觉就好象是在孤身的旷野中突然被野兽盯住了一般,虽然身体颤抖的厉害,可是她依然走到他面前,用自己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他的很冰很冰,仿佛是世界上最冷的东西。
“别……别害怕……他是你的男人……现在他生病了,很痛苦,就该在他身边安慰他,鼓励他,照顾他。”小丫头在心里鼓励着自己,可是她的表情依旧好象是要哭了出来,小脸憋的紧紧的,泪水正在眼框子里打着转转。
“你……你怎么了……小……小雅在这里……你别怕……小雅不会离开你的。”小丫头安慰人的话实在是很糟糕,但是却戳中了安笛心头的要害,顿时他的眉头舒展了不少,但是这一放松,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整个人人虚脱着向后仰去。
而此时,小丫头已经急的怕的什么都忘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安笛的突然后仰,让她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向安笛看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脸已经不象开始的时候那么狞峥和嗜血了,依然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只是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苍白中还隐隐带着一丝的黑气。
安笛的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就连衣服也湿透了,小丫头手忙脚乱的为安笛去擦拭干净,只是她的表情却依旧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安笛抓住了她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还给了他一个苍白的微笑,以示安慰,“放心,我没事的。”
想象着安笛刚才的样子,小丫头打了个机灵,没有问出来,她怕安笛又会恢复到那样子。
“大人,我们的人来了。”卫兵推开了门,进来,一抬头立刻就看了,他们的统帅正拉着人家小女孩的手斜靠着沙发上,而小女孩,则是满脸通红,(其实那是刚才急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才好。
看到这一幕他理所当然的就想到了另一方面去了,忙转身出了门,还把门带了起来,在门外又重新的报告了一次。
安笛无奈的苦笑了笑,冲着外面喊到,“知道了……”
其实,安笛也不知道他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想起了莉莉心头猛然一痛,然后就陷入了一种黑暗的疯狂中了,只想看到血,也只想制造血,那红色在那一时刻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带来,心理上的安慰,这是为什么,他不明白,但是那一瞬间他控制不住的嗜血的冲动却让他很后怕,我这是怎么了?难道……?
休息了一会,失去的力量再次的回到了安笛的身上时,小丫头的脸色也好看了一点,此时她正端着一杯水小心的喂着安笛。
“好了,你去帮我把盔甲拿来。”安笛的声音难得的温柔。
“恩,好的,我这就去。”小雅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去取安笛的盔甲,只是那盔甲似乎太重了,小丫头几乎是在地上将它给拖到了安笛的面前的,起身的时候已经是香汗淋漓了。
安笛爱惜的为小丫头擦着了擦脸,那手帕就是她刚才为他擦脸用的,安笛一下子表现出来的亲昵让小丫头满是欢心,脸上笑的比花还甜,同时,心中也打定注意,以后多为安笛做点事情,但是自己以前也为他做了不少啊,为什么就没见过他怎么对自己呢,难道他真的爱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