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祈隆等人一脸惊奇,原因无他,只因他们觉出了座下马车的不同。
他们都是常坐马车的,自然知道马儿一旦加速得颠簸成什么样,可许家的马车上却基本感觉不到颠簸,并且人家的马速还不慢,不仅不慢,从窗边疾速倒退的风景来看,此马车跑得比正常马车还要快。
这么一想,他们就更惊讶了。
一个时辰后,马车平稳的停在牧场大门前,临时调来的六个小厮早就被嘱咐过,忙跑过来行礼。
许清妍笑笑,转头朝正下车的一众牛贩道:“就是这座牧场,里面的牛数量足够你们要的,诸位可以入内慢慢挑选。”
牛贩们欣然点头,跟着许清妍进了牧场,一望无际的青草平原,立着几排长长的牛舍,木头为墙,茅草做顶,里面不时传来几声牛叫。
走进牛舍,望着里头一溜油光水滑,体型健壮,精神抖擞的大黑牛,祁隆等人瞬间眼前大亮
为牛贩子,他们在这一道可是行家,牛好牛坏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正因为是内行人,所以才惊讶。
许家的这些牛不仅不孬,简直就是上上品啊,若是放在从前,就是卖个四十两都有人抢着要的。
只是现在
哎,可惜喽!
这是所有牛贩子的心声!
这么好的牛完全可以卖个高价嘛,偏生要降到比的病牛,老牛还低的价!真不知道许家是怎么想的。
因为牛栏里的牛品质全都一样,而且实属上乘,祁隆等人也没什么可挑的,只要稍微分一下公母,所以挑牛的过程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因为此次主要是来挑牛,所以挑完的牛也没有立即牵回去,而是依旧留在牧场,等他们回去再派家中下人过来,分几次牵走或者就近售卖。
说来牧场在清水县内,距清水县城也不过四十五里的路程,倒是可以试着先打开清水县市场。
想来许家低价售牛的消息还没卖出去,就算传过来了,但碍于路程,清水县的百姓也不可能拔山涉水的去溪县买牛,所以清水县的市场还处于空白。
几位牛贩子同样想到这点,所以都将牛留了下来。
做完这笔交易,把注意事项跟看守的人说了,许清妍便坐车回去了。
回到家,已是头西斜,府门外买牛的人也只剩零星几个,两天下来四里八村想要买牛的基本上都来过了。
想来明天上门的人会少很多,好在祁隆等人已经购了一批牛,如此他们定会把市场放在溪县周边的三县乃至府城。
有他们将牛运输过去,她也能省不少事,起码不用天天被买牛的人堵着门。
吃过晚饭,灵仙便捧着卖牛的册子来了:“小姐,这是卖牛的记录,两天时间共卖牛八百六十三头。”
许清妍接过,随意翻了两下,递还给她:“后册子就放你那,以后你和泽兰就帮我管理这些账册。”
泽兰和灵仙做为贴丫环,又是经过培训的,是以也不怵,连忙应下。
几天后,是许清文和许清俊参加县试的子,一大早许府的当家人就全起来了。曹氏,许光启,许光华,胡氏和吴氏惧是穿戴一新,神即兴奋又紧张。
”东西可都带齐了,笔墨什么的可有遗漏?“曹氏关切的问。
”都带齐了,检查了好几遍。“两小回答
”那吃食呢,可带着了,中午考场里可没饭吃。”胡氏一边翻他们的箱笼,一边检查吃食。
头一次送孩子去考试,做家长总是比考生本人还激动,许清文和许清俊两小本来不紧张,被他们这样左问一句,又问一句的,也弄得有些紧张了。
许清妍穿载好来到大厅,见到这画景,摇头失笑道:“娘,这些东西让他们自己检查就好了,不过小小县试,你们就紧张成这样,那后要是参加乡试,会试,怎么办?”
“娘也知道不该紧张,可就是控制不住。”胡氏站起来道。
曹氏也道:“可不是,经了一辈子风浪,这时也免不了几分紧张呢。”
许清妍就笑:“他们还小呢,就算此次没中也没什么的,就当是去参观考试的场地了。“
”这么想,好像是没那么紧张了哈。“吴氏深呼了几口气道。
简单的吃过早饭,一家人便齐齐出发送两小去县里考试,他们到达时,考院前面的空地上已经停满上各类牛车马车。
来的早的,早已自发排好队等着入院检查,许家人见状,忙让两小去排队,此时两兄弟前头已排了二十几位考生。
考院门前左右各站两人,一边负责搜,一边负责搜查箱笼,检查的细致无比,察看箱笼的人甚至连带来的吃食都要掰开了看以防夹带,因此也极耗时间。
直到两刻钟后,才排到了两兄弟,见他们顺利通过检查进入考场,许家人这才舒了口气。
县试考试的时间不长,早上辰时初入考场,下午酉时初便可出考场,所以许家人也没立马回去而是在县城等着,可干等着也无趣,一家人便相商的找了个茶楼,打算边听戏边等。
许清妍对此不感兴趣,便出了茶楼,带着灵仙和泽兰去半莲阁。
过了正月十五,大宅门里该忙的事也忙完了,夫人和小姐们也有空来半莲阁逛了。
许清妍还未进门,就听得里面有人说笑:“静珊丫头的婚事可定了?”
傅夫人熟悉的声音传来:”还没呢,说来也是愁,不像你家安容,早早的定好的人家。“
金安容的夫家是府城人氏,自古高嫁低娶,金家的这位亲家也是如此,论财力比金家还要高一筹,且未来女婿是家中长子,后承继家业,金安容便是一府主母。
可把好些夫人羡慕坏了,特别是傅夫人,傅静珊的婚事就是悬在她心头的一块大石,一天没定,她就一天都放不下心来。
在同一个圈子,平来往也颇多,金夫人自然知道傅静珊原来的婚事所出的风波,对此很是同。为正妻,自然也看不得宠妾灭妻的事,只是愤慨归愤慨,到底是他人家事,她们同归同,却也不好插手。
只得安慰道:”傅姐姐莫要心急,我家安容那个野丫头都有人要,便何况静珊这般才貌,这丫头福气且在后头呢,此时未定,只能是时机未到罢了,后定有一份良缘。”
”那就承妹妹吉言了。“傅夫人笑着应道,心下却是一片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