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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同人之季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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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子又徐徐落回惊鸿舞原本的音调,只是更加缠绵,又在细微处变调,连续三个起伏后,变调终于彻底汇合,涌向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已是一支新的惊鸿在舞。<strong>最新章节全文阅读mht.la</strong>

    玄清听着曲调精妙,他竟猜不出要落往何处,原先他主动担任第二乐部是想看看季容华机变的本事,如今却是真的只能沦为第二乐部了。

    甄嬛只觉得这曲子比原先的更为曼妙,旋转间听得有箫声追着笛音而上,再是熟悉不过,知道是皇帝吹奏,心里更是欢喜。一个眼神飞去,见皇帝含情专注相望,神情恰似当日初遇情景。心中暗喜,看来水绿南熏殿一事可以抹去了。

    一曲舞毕,甄嬛含羞望向皇帝:“嫔妾献丑。”又转向清河王和季昭:“多谢王爷相助,多谢季姐姐相助。”

    季昭坦然一笑,将紫笛交给玉漏,让她去还给清河王。玉漏回来时说:“王爷很是称赞容华才情呢。”

    皇帝在那边与甄嬛亲热说话,又执了她的手让她坐到帝后席边。甄嬛推辞不过,只好应了。皇帝吩咐道:“快去给甄婕妤摆个位子。”好一曲惊鸿舞!刚才他真以为是宛宛复生了。甄氏这般像宛宛,有什么错处也无妨。

    皇后笑道:“还不去传旨,甄氏晋封从三品婕妤。”

    皇帝沉吟一下:“季容华就晋为……”

    皇后忙道:“皇上忘了,季容华自己可还没有献技呢。<strong>三↑四↑中↑文↑网www.mht.la</strong>她一贯聪慧,必然能让皇上满意。若皇上现在给她晋位,过会儿赏她什么?”

    皇帝点了点头:“还是皇后周全,那么季容华你就……”

    忽听见近旁座下有极细微的一缕抽泣之声,呜咽不绝。皇帝皱了眉,这样喜庆的日子,谁敢扫兴。循声望去,见华妃愁眉深锁,眸中莹莹含光,大有不胜之态。华妃一向自矜“后宫第一妃”的身份,不肯在人前示弱分毫。如今泪光莹然,如梨花带雨,春愁暗生,当真是我见犹怜。

    皇后微显不悦之色,“好好的华妃哭什么?可有不快之事?”

    华妃慌忙起身伏地道:“臣妾惶恐,一时失态扰了皇上皇后雅兴。还望皇上与皇后恕罪。”

    皇帝平静道:“华妃,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说来。”

    皇后深深的看了皇帝一眼,默然不语。

    华妃勉强拭泪道:“臣妾并无什么委屈。只是刚才见甄婕妤作《惊鸿舞》,一时触动情肠。臣妾连日静待宫中,闲来翻阅书籍文章见有唐玄宗梅妃《楼东赋》一篇,反复回味有所感悟。《惊鸿舞》出自梅妃,为得宠时所舞;《楼东赋》则写于幽闭上阳宫时。今日见《惊鸿舞》而思《楼东赋》,臣妾为梅妃伤感不已。”

    皇帝饶有兴味,“你一向不在诗书上留心的,如今竟也有如此兴致了。”

    华妃凝望皇帝道:“臣妾愚昧,听闻诗书可以怡情养性。[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三↑四↑中↑文↑网www.34zw.cc]臣妾自知无德无才,若不修身养性,实在无颜再侍奉君王。”

    “既然你对《楼东赋》如此有感,能否诵来一听。”

    华妃答一声“是”,含泪徐徐背诵道:“玉鉴尘生,凤奁杳殄。懒蝉鬓鬓之巧梳,闲缕衣之轻练。苦寂寞于蕙宫,但疑思于兰殿。信摽落之梅花,隔长门而不见。…君情缱绻,深叙绸缪。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等诵到“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几句时已经呜咽声噎,再难为继。如此伤情之态,闻者莫不叹息。

    汝南王再按捺不住,起身道:“华妃娘娘之事本是皇上后宫家事,臣不该置喙。只是华妃娘娘侍奉皇上已久,也并不无听闻有什么大的过失。如有侍奉不周之处,还请皇上念其多年伴驾,宽恕娘娘。”

    皇帝忍不住对华妃唏嘘:“实在难为你。”凝神片刻道:“起来吧。你如今所住的地方太偏僻了,搬去慎德堂居住吧,离朕也近些。”

    华妃面露喜色,感泣流泪,忙叩首谢恩。

    季昭蹙眉暗思,华妃再起本是意料中事,只是竟然来得这样快。如今形势摆得清楚,华妃有汝南王撑腰,又有父亲效命军中,西北战事吃紧,华妃只怕不日就要重掌协理六宫的大权,气势盛于往日。

    前线父兄军中效力,后方的女儿若仍被冷待,难免让人觉得天家刻薄寡恩。但是一味看重用后宫来影响朝廷,也是件可笑的事,只能说君王无能。而她的夫君,玄凌,依她看,还算有能力,只是长于深宫妇人之手——其实每个皇子都是如此,气量有些狭小。在有些事情上过于天真,又在有些事情上过于计较。

    正凝神想着,忽然听见曹婕妤叫道:“这是季容华的——哎呀!可惜了,不能领略容华妹妹的妙音了。请季容华作丹青一幅。”

    还好!这是季昭听见曹婕妤声音时候的第一反应。还好她做了准备!只是是否有人明知她不会作画才如此?那么又是从何而知?

    来不及多想,季昭已经迈步而出。盈盈一拜:“皇上晓得,嫔妾是不通作画的。”

    皇帝微微一笑:“皇后才夸你聪慧呢。真是。随便沾点墨汁涂涂就是了。只要你能说得通你画的是什么东西,还让大家心服口服。”

    季昭抿嘴一笑:“容嫔妾取个巧儿吧。”扬声唤道,“除了作画用的外,再取把扇子来。还有,纸要厚且硬的。”

    她是不会画古代的画,可这不代表她没有上过美术课。

    很久远的事了,她记得那一堂美术课,老师给大家介绍了一种画,名唤吹墨。

    坐上众人窃窃私语。“该不是太紧张出汗了吧?”都一齐看着季昭。

    季昭深吸一口气:“嫔妾献丑。”便拿起笔,沾了极多的墨,将那饱满的笔锋举到白纸上。

    她是真不会作画吧?要不然怎么沾了这么多的墨?清河王微微有些担心,却又莫名地对季昭有信心。她要如何取巧?

    古代曾有一人,误落墨汁在扇面上,因而成画为牛,甚妙。

    可季昭是不会作画的。

    季昭并不理会旁人所言,只悬着笔不动。不多时,一滴硕大的墨汁砸在了白纸中间偏下的位置。众人不禁“啊”的惊叹一声。只觉得这幅画毁了。

    季昭轻轻出了口气,竟然又重复了之前的动作,一连滴了五滴墨汁在那个位置上下,大致成一线性。众人俱是摸不着头脑,却也看出季昭是故意为之,纷纷来了兴致,只凝神看着。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人咋舌,只见季容华用扇子掩了面,竟是……微微抿唇,弯下腰,对这画面徐徐吹了起来。

    玄清“咦”了一声,语调轻快,似有所得。

    季昭只是心中大致有个样子,具体细节不知如何,便恣意吹着。她只是朝一个方向吹,可是那墨却自然地出现了分叉朝向不同的地方延伸。其中原因她上课时就没弄明白,如今更是不明白,只是吹就是了。

    那一树的墨分出无数枝桠,又因为是因风而成,所以显得格外随性,别有意趣。季昭徐徐吹完,起身,用大拇指沾满了朱砂红,又用小指略略染了点儿嫩黄色。以大指在枝桠上随意按压出红团儿来,又从小指在红团儿上微微一沾——可不是倚梅园的玉蕊檀心梅吗!

    众人正为这几息而成的画作惊叹,又见季昭净了手,拿了支干净的毛笔沾墨,提笔在纸上写字。玄清一向不羁,凑到近前,就轻声念了起来:

    “《题画梅》:挥毫落纸墨痕新,几点梅花最可人。愿借天风吹得远,家家门巷尽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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