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滕诚小长假要去度假,你一起去吧?”
夏添一晚上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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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杨的电话过了好久好久才挂,似乎是那边的手机没电了。
夏添的睡意在电话挂断的一瞬间消失,翻来想去睡不着,于是去找陆离。
“过来陪我睡?”夏添默默发了一个微信。
一分钟后有人敲门。
是齐骥。
黑着脸,手里拿着陆离的手机。
“那个……有事和他讨论。你懂的。”夏添被瞪,表示自己很无辜也很纯洁:“哎,你干嘛……”
齐骥直接在夏添电脑桌前坐下,气势有些逼人。:“我不懂,但是我可以和你讨论。”
夏添默默地在心里鄙视一下齐骥小心眼。
不过一直听陆离夸自己男人万能什么都会,于是试着把弟弟的事说了。
想当年路离爸爸没出事的时候,没少照着他,娱乐圈和商业圈其实隔的并不远,弟弟的事情比较好解决。只是现在陆离自身都难保。
“滕胜有设计影视投资。”齐骥听完说。
“我知道。”夏添表示自己只是个码农,平时不注意人脉,关键时刻徒伤悲。
然后齐骥就说土豪下周去度假,可以一起去。
夏添一听就狂摇头,滕诚的“美名”在滕胜到处都传遍了,听高管吐槽说,没几个人受得了。
“你弟弟的事他就一句话的功夫。”齐骥抛出橄榄枝,眼尖地从夏添床上拿走了陆离拉下的外套。
小长假。夏添在盘山公路上颠簸,有些晕车。
“啧,这条路不行,修了。”土豪开着车,后脑勺都写满了不懈。
那天陆离出公差不在家。一大早就给夏天发短信说车子会直接来接他。
然后夏添就惊悚地看到黑板boss滕诚亲自开着一辆SUV停在在家楼下。
“滕叔叔,麦哥哥。”轩轩一大早就激动的早饭都多吃了一个鸡蛋。
车一停下来就一路小跑上车喊人,一嘴甜得车上的人笑得合不拢嘴。
我操,滕诚还会笑。夏添心里土豪了一下,对齐骥投以一百二十万分的崇拜:陆离的眼光真心不错,男人的儿子都能轻松搞定出了名难弄的大佬,真是——牛。
滕诚和麦柯的事在滕胜是公开的秘密,夏添第一次见到麦柯,麦柯同他很温柔地一笑——好人。
然后被一道视线瞪了一下,滕诚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之前见到大佬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好像瘦了很多,不过一看就不是好人。
夏添心里吐槽。
除了颜值,夏添一直是存在感不怎么强的人,车上有轩轩说着在市里这几个月的事,好不热闹。
然后车子开始颠簸,转弯变得频繁,夏添有些晕车。
坐在前面的麦柯好心递来了糖果。然后车就停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夏添一下车,看到破旧的城镇,闻到空气里海水的味道。
“我家呀!”轩轩大喊一句:“琴妈!光叔!洪爷爷!司徒叔叔!”然后一溜烟就跑远了。
齐骥从车上把大伙的行李拿了下来:“这里是红海镇。”
“哎哟,司徒干的还不错。”土豪停好车下车,摘了太阳眼镜,领导查询式的霸气侧漏,和平时偶尔出现在滕胜一样的表情:你们做的都是屎,我花钱养了一群废物。
然后他们面前三只老母鸭和两只公鸡踩着销魂的步伐淡定地走过。滕诚走到麦柯身边,突然紧锁的五官舒展开来,狗腿地抱着麦柯和小学生一样地蹭来蹭去,声音装得尖尖地大喊:“快跑呀,快跑呀,公鸡母鸡快跑呀,鸡鸭连环杀手来啦!麦柯来啦,要把你们全部吃光啦!快跑呀!”
这边似乎熟悉滕诚中日犯二的麦柯被逗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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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夏添只觉得眼睛有点辣,三观尽毁胃里翻江倒海,然后他一个没忍住——他吐了。
是真的吐了。
就在金主面前,脸上大概还带着嫌弃的表情,反正滕诚的脸不怎么好看。
有人带他去镇口的小卖部坐下,然后清理了一下,漱口,喝水,还有夏添最喜欢吃的蜂蜜蛋糕。
“哎?”蛋糕是在市里买的。“你怎么在这里?”
夏天一抬头,郑杨的脸被放大无数倍地在他面前。
“工作。”那人出差一趟像是被晒黑了些,看着夏天的目光,有些些不同。
夏添去找陆离,果然陆离刚到,朝着他眨眨眼睛。
夏添的手被人抓住,清水冲了下来,把手上的污渍冲洗了干净。
大概是郑杨的目光太温柔,夏天有些不好意思:“你跑来这工作?”
“滕胜要投资这片土地。”
“这儿?”夏添看看四周,表示怀疑。
“我也第一次来,走的时候或许会知道原因。”
红海镇,依旧的宁静又安逸。一行人来的一些早,秦妈刚醒,一开门就开到一个漂亮的男生坐在店门口,一个高大帅气声音像极了宋仲基。秦妈这几个月新男神变成了宋仲基,所以特别敏感。
一看是齐骥它们回来了,这才把目光移走,看到活蹦乱跳的轩轩,女人的眼睛红了。
这么久不见,轩轩高了,齐骥年轻了好多,陆离变嫩了,帅得不行。
秦妈大嗓门把楼上睡懒觉的司徒喊了起来,然后清净的红海镇热闹起来了,
作为这里唯二的生客,陆离带着郑杨和夏添四处走走。不得不佩服,司徒是一个很好的投资商,建设者,短短几个月,镇口一排的二层小楼的二楼都改造成了干净整洁的小客栈,还住了几个客人。连齐骥的家都被重新粉刷过,有那么一点希腊小岛边小客栈的味道。
夏添和陆离凑在一起很自然变成高中连体婴的形式,一会儿揉揉脑袋,一会儿嫌弃下彼此的穿着,然后陆离嘲笑夏添一来这里就呕吐,夏添表示自己是被滕成给害的。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完全无视身后还有个郑杨,那人穿着白衬衫,袖口和领口的扣子随意地散开,明明风流倜傥很帅的一个,如今也特别寂寥。
这边陆离突然拉起夏添的紧张到手:“你被虫子咬了。”
郑杨皱眉,然后看到陆离特别嫌弃地把夏添的手大笑:“齐骥说红海镇的虫子认人。”
“哦?”
“专咬脑残。”
“来来来,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打了。”
然后,郑杨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人在乡间小道上真的打了会儿。然后搂着去镇上的医院参观了。
晚上的时候,滕诚用和中午午饭时一样的鄙视目光看着夏添。其实夏添是想克制的但是…他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土鸡,而且光叔的手艺实在是…根本停不下来。
于是中午一盘鸡一盘鸭他吃了一半,到了晚上桌子上出现两盆鸡两盆鸭还是不同的少发,夏天以为自己中午吃多了晚上应该没什么战斗力,结果…他一个人吃了两盆。
夏添觉得自己吃饭够斯文和你说话,只是他面前的鸡鸭骨头出卖了他。偶尔抬头,看到麦柯和郑杨温柔的目光和滕诚:你抢了我男人的东西,的目光,他更饿了。
“你住这间。”夏添很久没那么高兴的玩耍那么高兴的吃。
吃饱喝足就想睡觉,陆离给了他一把钥匙指了指二楼的某个房间。
晚上的红海镇很安逸,偶尔楼下有狗的叫声,耳边荡漾着一下一下的海浪声。夏添洗了澡,懒得找上衣就拿了罐可乐踩着拖鞋去露台上看风景。
晚上果然吃多了,肚子都鼓了起来,于是他低头戳戳自己的肚子。
露台上有人在打电话,耳朵里是儿子咿咿呀呀的声音。郑杨看到夏添自得其乐的样子,呆呆地看了好久。
“还是不会照顾自己。”郑杨把穿着的黑色开衫披在夏天身上。
夏添觉得身上一暖,像是被人抱了。
两个人多少有些尴尬。说不出话来。
空气里的味道好像都变了。
“你儿子…”
“你好爱吃。”
“他在他妈妈那儿,刚和我视频了。”
“这里的鸡和市里的不一样。”
“嗯。”
“那个…”
两人都不去看彼此。
突然—
“夏小天,我来找你睡jia—”
突然,陆离上来了,抱了个枕头,探出了个脑袋,看到两个人站着尴尬着呢,然后被自己领导看了一眼,把最后一个音节咽了下去麻溜地转身下楼就走。
好一会儿。
“你们感情真好。”郑杨笑。
“是的。”
晚风吹来凉飕飕又甜丝丝的。头顶的星辰璀璨,美丽的如同一幅画。
“之前我以为你们…”郑杨要解释。
楼下突然又有人在喊:“郑杨,你的房间最大,我和你换。”
然后土豪没羞没臊地上来,瞅了眼夏添圆滚滚的肚子。
“怎么了?”郑杨问。
“我们屋子被水淹了。”土豪没羞没臊打电话喊在海边散步麦柯早点回来。
此时隔壁传来司徒的暴怒吼叫:“说了不能泡浴缸,排水还没装好呢!我擦,我新铺的地板!”
老板心里碎成了渣,这边滕诚很满意郑杨的屋子,进去躺着了。
然后剧情就向着所有人期待的方向发展着,夏添和郑杨进了房间,简单的装饰但是干净明亮。
“我们今晚必须干点什么,不然老天都不答应。”夏添盯着郑杨看。
那人并不像平日里在滕胜见到的精英模样,带着些疲惫,眼眸微微的低垂看着自己。
“呐,我和陆离是纯洁的,我不在乎你结没结婚,我也不会问你爱不爱我。”夏添在床边坐下,抬头看着人,微微地扬起笑容。
郑杨的目光简简单单的充满了宠溺和情欲。
夏添把脑孩子所有的疑问和别扭都都开了。在镇上呆了一天,夏天喜欢这里简单的味道。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脸,所有人都直白的告诉对方:我要什么,我喜欢什么,害怕什么。那一些路人皆知的小得瑟,都是那么的可爱。
总是严肃的郑杨今天也柔软了很多,总是笑着的,没有距离没有负担。
夜深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先抚上了谁的脸颊。
亲吻。那么熟悉的味道和温度。
拥抱。那么安全舒服的臂弯。
抚摸。那么迷恋的触感。
和谐。那么痛的想写又不能写的无奈。
很晚很晚的时候,吃多了运动多了的人搂着身边人的肩膀蹭着了蹭。身体很疲惫,但是精神很兴奋。
其实是激动的,喜欢的。
郑杨从欧洲回来时差都没倒就接到电话被陆离带来了这里。他没想过夏添也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镇是那么的烂漫又自在。他累极了,单纯的舍不得睡着。
“你的背还好吧?”夏添喃喃地问了一句。
自己说得一些脸红,刚刚他顾及郑杨的背,一直是自己在上面的体位…有那么点羞耻,但是刺激。
“嗯。”
郑杨无意识地捋着夏添的头发,一下一下,软乎乎,好熟悉。
“你怎么结的婚,怎么离的婚?”夏添问。
“拗不过家人。”
果然。“他们肯让你离呀?”
“不肯。”郑杨把嘴唇碰在夏添的额发上:“手续已经办好以后一直在闹。”
“所以你回国躲着,工作那么辛苦他们也没时间烦你。”夏天补充。
“嗯。”
“便宜我了。”夏天笑,
郑杨没说话。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很久很久他才问:“夏添。”
“嗯?”
那个声音带着些绝望的:“那时候,为什么和我分手?”
郑杨的手把人抱得紧了些。夏添的眼睛多少有些热:“你和我提的分手吧。”
“嗯?”郑杨找到怀里的人,看了进去:“我没有。”
“有什么区别?那时候你嫌我懒没目标没理想,你马上就要出国,你爸妈还每天bb。而且…”夏添翻翻白眼,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有点点脆弱:“反正你也不怎么喜欢我,分了挺好。”
“我没有。”
“你也没有真的喜欢。”
“喜欢的。”郑杨说。那个声音带着魔力。
“哦?是吗?我们在一起三年,你说过一次嘛?我们连情人节都没过过,和p友没区别。”
“夏添。”
“反正就是,想到就气。”
“你听我说。”
“懒得听,睡了。”
“呵~”郑杨竟然笑了起来。
夏添整个愣了,翻了身,用他四目相对。
床边悠悠的灯光把郑杨的五官照得很好看。
“你笑什么!”
“你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哪里一样?”
“耍赖不洗澡,臭脚就上床,玩起游戏就不吃饭不睡觉,每次我想找你好好谈谈你都这样不想听。”郑杨捏了捏夏添的鼻子。
被人瞪了。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只是不想你照顾不了自己。”
“切,我又不是残废,死不了的。”夏添嘟囔。
“我那时想把你养胖一点。”
“然后杀了吃掉吗?”夏天吐槽,两只手胡乱打着,被郑杨抓住了,固定在胸口。
“夏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喜欢你?我照顾你陪你打游戏,那时候甚至连出国都放弃了…”
“你还是走了。”
“你先消失的。“
两个人都有些着急。像是在争辩。
那时候夏天正好遇到家里的变故,每天都是律师和各路他不认识的所谓“老爸”的亲友和债主围着他,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等到一切平息,郑杨已经走了。连再见都没说。
“我一直找不到你。”
“我找你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两个人说到这里。都沉默了。
有时候缘分或许就只有一段时间,时间到了说断就断了,什么蛛丝马迹也找不到。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夏添翻了个身背对着人要睡。
“夏添,我有努力让自己变得有资格爱你。”身后的人搂了过来,把他捞进怀里。
声音温和的能化掉所有。
夏添很想很想问:那么现在呢?
话到嘴边咽了回去。他知道郑杨曾经为他放弃过出国。只是,他也过那时两位愤怒的父母。
郑杨都被逼着结婚生了孩子。
很多事没有办法解决。
他从小大衣食无忧,不缺钱不缺爱,他缺个家。家里热热闹闹,简简单单,家里有喜欢的人,家里有爱有温暖。
可哪有那么容易呢?
“我们以后做p友吧。如果你现在还喜欢我。”快睡着的时候,夏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