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的嘴角抽动了两下,眼神中渐生一丝怒气,
“既如此,就请郡主守好本分,不要再惹是生非,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驸马恢复丞相之职是迟早的事,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怒公主,我不希望因为你而失去我这个摄政王的位置,让我这个残废之人流离失所,被圣上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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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嫣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是在警告她不要再与司徒玄凌和白惜玉抗衡,不由得冷笑一声,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既然王爷怕被民女连累,何不奏请皇上将婚约取消,今天王爷跟洛一辰的谈话民女都听见了,心里对民女那样厌恶又何必勉强?”
“圣上赐婚,那是皇恩浩荡,岂可抗旨,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做出什么忤逆的事来,以免龙颜大怒,丢了性命。”
“谢王爷忠告,民女记得了。”
这时不远处树影摇动,白钰嘴角牵出一丝冷笑,
“如此甚好,告辞。”
“送王爷!”
这时一直站在几米之外的铁叔走过来,对司徒嫣略施了一礼,然后推着白钰离开了。
看着白钰渐渐远去的刚直的背影,司徒嫣很难将他跟那个驰骋疆场令人闻风丧胆的平西大将军联系在一起,难道身体的残疾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上一次见面后,她就暗中调查了白钰的背景,得知西北边陲的平定就是他的功劳,但是他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面容被毁,腿落残疾,可是在这个被他用鲜血换来的太平盛世,他却如一只折了翅膀的雄鹰,再也飞不起来了。
可是,他既已落得如此田地,与世无争,那白柏康又对他忌惮些什么呢?
皇宫内,延庆殿,皇帝的寝宫。
白柏康阴沉着脸看着刚刚醒来的洛一辰,
“你给朕说说,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雪莲真的是你偷的吗?”
洛一辰低着头,抿唇不语,他不能将自己调戏司徒嫣反被暗算的事情说出来,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给耍的团团转,实在是太丢人了。而且,他也不希望皇上龙颜一怒将司徒嫣给斩了,因为那个女人已经勾起了他的兴趣,他要留着她,跟她慢慢的玩儿。[三↑四↑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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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问你话呢,为何不答。”
听到白柏康的声音里已经掺杂了怒气,洛一辰缓缓的站起身,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
“回皇上,臣只是对雪莲一时起了好奇之心,不想犯下大错,还请皇上责罚。”
白柏康看着垂首跪在自己面前的洛一辰,斜长入鬓的剑眉蹙起,
“你若想要那雪莲,可以直接跟朕说,你的要求朕何时未曾满足你,非要弄得天下哗然,还是你已经存了别的心思,根本就想将事情闹大,让天下万民耻笑我这个一国之君。”
“臣不敢,”
洛一辰一伏身,额头点地,
“如果皇上不相信臣,不如直接将臣处死好了。”
白柏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走过去将亲自将他扶起,
“你知道的,只要你不背叛朕,朕是不会杀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也决不姑息。
洛一辰当然听得出白柏康的暗示,于是急忙道,
“臣对皇上,誓死相随。”
白柏康扶住又要跪下的洛一辰,
“好了,没有外人时,就省了这些虚礼吧!”
“谢皇上。”
这时有内侍进来,看了看在场的洛一辰,对白柏康低声道:
“皇上,护陵军首领求见。”
“让他进来吧,一辰不是外人,无需避讳。”
护陵军其实是白柏康暗中培养的一批死士杀手,明着是为皇室守护皇陵,暗里为白柏康做一些暗杀活动。
白柏康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面色严肃,
“探查的结果如何?”
“回皇上,卑职觉得他现在已无斗志,而且还似乎很怕失去摄政王的身份,担心失去现在的荣华富贵和养尊处优的生活。”
“哦?可是我却觉得他这是故意做出来的表像,来蒙蔽我们,据我所知,他和之前的一些旧部还保持着联系,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谋逆之举,但是我们不得不妨。”
“皇上思虑周全,属下会继续监视。[三↑四↑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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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说完,转瞬便消失在浩淼的暗夜当中。
看着眉宇紧蹙的白柏康,洛一辰端起茶杯奉上,
“皇上既然如此不放心,何不直接将他除掉,也免得劳心费神的日夜提防。”
白柏康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放在龙案上,
“这件事朕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白钰立下的战功世人皆知,若是没有一个充分的理由就将他杀掉,岂不是让天下万民认为朕是一个残害功臣的昏君,况且,那失踪的帝玺到现在还没有下落。”
“那圣上何不找个充分的理由,查清帝玺是否真的与他有关,然后顺便将他除去。”
“找?他现在处处谨小慎微,滴水不漏,你让朕怎么找?”
洛一辰眼中眸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臣有一计,希望能替圣上解忧。”
这番君臣二人在绞尽脑汁的对付白钰,那边的司徒嫣也在为他白天说过的话辗转难眠。
他说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所以司徒玄凌定会恢复丞相职位,那话里的意思也就说司徒玄凌能不能恢复丞相职位,完全取决于公主,想到这里,司徒嫣茅塞顿开,翻了个身,安然睡去。
第二日天刚破晓,司徒嫣就起来了,在外间守夜的松竹急忙走了进来,
“郡主,您怎么起的这样早,为何不多睡一会儿。”
松竹边说着边将已经准备好的净盆端过来准备替她梳洗。
“松竹,这些洗簌的事情以后就由我自己来,你去给我弄一套男子的服饰来。”
“是,郡主。”
松竹放下手中的巾帕,转身出去,司徒嫣披上一件外衣悄悄的跟随其后。
只见松竹出了墨烟阁,直接来到了浣衣房,虽然她现在伺候的是驸马府里最不受待见的主子,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白惜玉派过去的人,于是满脸堆笑的道:
“松竹姑娘,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松竹也端着架子,哼着道:
“我来看看大郡主的衣服洗好了没有。”
“哎呦,敢情您这一大早上来就是为了这点子小事,你差人来说一声,我这就派人给你送过去不就行了。”
松竹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丝淡笑,
“那怎么行,如今大郡主已不同往日,人家将来可是要嫁入摄政王府的人,她的衣物绝不能像从前一样马虎,必须得本姑娘亲自检查了才行,否则您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松竹这话说的有水平,一举两得,既明着抬高了司徒嫣的身份,暗里又给自己来此找了个充分的理由。
松竹说完没等管事的婆子接话就直接走了进去,躲在柱子后面的司徒嫣嘴角微杨,看来这丫头还算是个机灵的,于是转身回去。
不多时,见松竹抱着一叠衣服回来了,她将衣服放下,从中间抽出一套白色的男子锦袍,递到司徒嫣的跟前,
“郡主,你要的匆忙,请先用这一套将就一下,稍后奴婢再按郡主的尺寸给您订做一件新的来。”
看着松竹手里的衣服,司徒嫣没有动,而是微笑的看着她的眼睛,
“你怎么不问问我要这衣服干嘛,也没有丝毫的推脱,你可知道这件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你可是要受罚的。”
松竹清澈的眼睛平静而笃定,
“身为奴婢,对主子的吩咐就应该服从并且尽力完成,况且奴婢的这条命都是郡主给的,效忠郡主就是奴婢后半生的宗旨。”
司徒嫣点点头,
“好,我总算没看错你。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留下好好的照顾星儿,若是有人来为难,你知道该怎么应付吗?”
松竹点点头,
“郡主你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司徒嫣这才接下她手中的衣服,看到袖口处用金线绣着的‘锦’字,不觉又在心里暗赞她心思缜密,那日司徒锦已经将他和松竹的事情说穿了,而且白惜玉似乎也默认了,所以即便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只会以为是松竹痴恋司徒锦,对着他的衣服以解相思之情,于是对松竹的信任又增加了几分。
穿好衣服从僻静的后门出了驸马府。
来到帝都最繁华的一条街上,司徒嫣先拣了一家门面考究的绣坊走了进去,一进门便见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看着一身华衣锦服女扮男装的司徒嫣满脸堆笑道:
“贵客光临,有失远迎,公子可是要为自己定做衣裳,我这如意秀坊里的绣娘可是咱们京城里手艺最好的。”
司徒嫣摇头,
“不是。”
“那公子是要为家中的女眷订做衣服?”
“也不是。”
中年女人依然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
“那公子来此是……”
“我要买绣针。”
“绣针?”
本来看他一身装扮带着贵气,以为会是笔大买卖临门,没想到竟然找她来买绣针,中年女人但当时就收起了笑容,冷起了脸,
“我这绣房只卖绸缎绣活,不卖绣针。”
司徒嫣见状,动作稍许夸张的从袖筒里拿出一定金子,故作惋惜的道:
“看来今天我这钱在你这里还花不出去了。”
说完便要走,这时忽然有一个娇柔好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公子,请留步。”
司徒嫣唇角一勾,停住脚步,转回身便见一个长相不俗的年轻女子从里间走了出来,看着那个中年女人道:
“进了咱们如意绣房的门,便是我们的贵客,不管是买绸缎绣活,还是买绣针,都是在照顾我们的生意,又岂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那中年女子立刻低头恭敬的道:
“是,掌柜的教训的是。”
没想到这赫赫有名的如意秀坊的掌柜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的女子,司徒嫣不由得对她端详了两眼,此女的容貌虽称不上是倾国倾城,但也算是清丽可人了,只是眉宇间多了那么一点点冷戾之气,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甚至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都带着丝丝冷意。
看着司徒嫣审视的目光,女子唇角一勾,露出一丝笑意,
“公子要买绣针是吧,请里面细谈。”
司徒嫣点头,
“好。”
来到里间,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室,里面桌椅茶具一应俱全,女子亲自给司徒嫣到了一杯茶,
“外面的是新来的管事,刚才对公子多有冲撞,还望公子见谅。”
司徒嫣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端在手里,笑道:
“掌柜的不必客气,我们还是来谈谈生意吧,我要你们这里最好的绣针,你开个价吧!”
女子柔和的一笑,
“区区几根绣针,我岂敢跟驸马府的人收钱。”
司徒嫣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她怎么知道自己是驸马府的人?难道她穿成这个样子还被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