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司徒嫣身在华宁宫华丽的偏殿里,躺在华丽的御用软榻上,却悲催的听着五脏庙撞钟。<strong>三↑四↑中↑文↑网mht.la</strong>
人在饥饿的时候总是很难入睡,司徒嫣在床榻上翻滚了半宿之后,终于忍不住爬了起来,看着之前摆满点心如今却空空如也的桌几,不禁在心里将东方灵修的祖宗问候了个了遍。
无奈之下只好拿起了尚有半壶冷水的茶壶,对着嘴咕咚咕咚的就喝了几口,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心里想着要是此时能有一只烧鸡吃就好了。
想着想着似乎就闻到了鸡肉的香味,不禁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虽然罪是没少遭,伤也没少受,但这挨饿,还是第一次。
幽幽的叹了口气,拿起茶壶又猛灌了两口,才转身往床榻走去,困,却又饿的睡不着,这个滋味委实不太好受。
就在她半闭着眼睛走到床榻跟前想要直接倒上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晚上都吃什么了,渴成这样?”
司徒嫣身体一僵,倏的睁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床上敲着二郎腿,嘴角挂着一丝淡笑的白千墨。
她没有答话,而是先走去把床榻前面的那盏灯吹灭了,然后又一脸警觉的看了看周围,确定白千墨没有被人发现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开口,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我在宫里只待三天,过了明天我就可以出宫去了吗?”
白千墨看着她紧张的神情,脸上的笑意渐深,
“你就这么担心我出事?”
看着白千墨邪妄的笑容,司徒嫣白了他一眼,
“我是怕你连累我,所以你最好赶紧离开,而且在我出宫之前,都不要再来了。”
“那看来我来这一趟还真是有些多此一举了,本来想着某人喝这千年人参顿的鸡汤,伤能好的快一点,不过现在看来,某人好象不太需要了。mht.la [三↑四↑中↑文↑网]”
白千墨说着手里拎起一件东西就要起身。
“鸡汤?在哪儿呢?”
司徒嫣一把夺下白千墨手里还带着温度的瓷坛子,
“需要,需要,简直太需要了。”
司徒嫣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打开了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立刻溢了出来。
要知道,两顿没吃饭了,现在只要提到饭菜的名字司徒嫣就已经口水横流了。
在白千墨表情讶异的注视之下,司徒嫣在短的几乎不可能的时间内就毫无吃相的将一坛子连参代肉全部吃光,甚至连汤都没剩下一滴。
在她抱着坛子喝完最后一口汤摸着肚子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的时候,白千墨终于紧皱着眉宇出了声,
“你在这皇宫,他们都不给你饭吃吗?”
“额?”
司徒嫣愣怔间打了个饱嗝,然后讪讪的笑了笑,
“没有,没有,一日三餐丰盛着呢,只不过是我消化太快了。”
她脸色不红的撒了个谎,不希望在自己顺利离开皇宫之前再被他闹出个什么动静,对于这种动不动就能将人灭门的人,她不由自主的与白千墨拉开了一点距离,因为只要一靠近他,似乎就能闻到他满身的血腥之气。
虽然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的手上都沾过别人的血,但是一想到几百口人鲜血横流的场面她还是忍不住会心里打颤。
“没有?”
白千墨玩味的看着她,
“可是我怎么看你好像是几顿没吃了的样子,刚刚喝那么多水,不会是为了充饥吧!”
说着伸手去摸她的脸,
“让我看看,是不是瘦了。”
司徒嫣条件反射一般的往后一躲,干笑了下,
“真的没有,你可千万别因为这点小事动气,那个灭门什么的实在有点恐怖。”
白千墨看着她对于自己似乎有些恐惧的样子,皱了皱眉,
“嫣儿,你怎么了?”
“那个,没什么?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白千墨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再继续追问,点了点头,站起了身。<strong>三↑四↑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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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即将走到窗口的时候,司徒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夜锦澜那个人,你小心点。”
白千墨弯角一弯,紧皱的眉宇瞬间舒展,身形一闪,鬼魅一般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司徒嫣呆愣愣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不知是怎么就消失了的白千墨,再次感到了脊背发凉,这样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男人,自己惹上了他,究竟是对还是错?
白千墨离开皇宫以后直接到了簇花坊,将正在酣睡的夜锦澜踹醒,硬是拉到了阁楼顶上。
“我说老墨,你睡不着觉不找你女人去,来折磨我干嘛呀?”
夜锦澜睡颜惺忪,边打着哈欠边没好气的发着牢骚,
“用不用我现在就去驸马府把她给你擒来,想必那芊芊细腰只需盈盈一握吧!”
“她现在不在驸马府。”
白千墨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将手里的两个酒坛朝夜锦澜扔过去一个。
“那她在哪儿?不会是留宿在君子堂了吧,听说这两天那里来个好几个白嫩小生呢!”
夜锦澜说完打了一个哆嗦,急忙朝嘴里灌了一口酒。
“她被皇上留在宫里了。”
“啥?”
夜锦澜差点将刚喝进嘴里的那口酒给喷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白柏康也看上她啦?”
随后他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你怎么大半夜的找我喝酒呢,没事儿,节哀吧,老墨,这天下好女人多得是,改天兄弟我再给你介绍个好的。”
白千墨看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扯了扯唇角,
“你想多了,她是被白柏康留在宫里治伤呢,再过一天就回来了。”
“那你不早说,害的我着实为你担心来着。”
夜锦澜边说边虚伪的笑着。
白千墨嗤鼻一笑,
“若是我的女人真跟人跑了,你恐怕开心还不急吧?又岂会担心我。”
“既然你女人没跑,干嘛还满脸挂着冰碴子?”
“皇上让她查刘家灭门的案子。”
一提起这件事,夜锦澜马上收起了脸上那一贯的不羁的笑容,正色的看着他,
“老墨,那件事你是不是做的有些轻率了,你的身份可是堂堂的天惜堂堂主,就连那皇帝老子都要敬你三分,否则也不会将刑部尚书的千金赐婚给你了。可是你却为了一个女人将你未来岳父大人一家都给杀了。啧啧,”
说道这里,他的嘴角忍不住咧了咧嘴,凑到白千墨的跟前,
“我想问一句,你杀你那未来媳妇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感觉?”
看着夜锦澜一脸的贱笑,白千墨淡淡的回了句,
“没感觉。”
夜锦澜无趣的站直了身体,
“就在刚刚兵部侍郎家也被灭门了,你知道吗?”
“知道”
那声音依旧风轻云淡,就好像在说他知道的是路边的白菜多少钱一斤一样。
作为归言阁的阁主,这天下又岂有他不知之事!
见他仍是一副面瘫的冰雕样子,夜锦澜眉毛一挑,露出一丝戏谑的笑,
“现在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兵部侍郎都被灭了门,你说你要是将礼部尚书也除了,那白钰是不得对你感恩戴德呀,听说他那个未来的正妃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好货。”
“另外两家不是我做的。”
白千墨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知道,”
夜锦澜微眯了双眼,
“可是那后面那两起究竟是谁做的呢?我去看过了,凶手完全是想把这三起案子全部都推在你身上,因为杀人的手法都是模仿你的,简直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我也知道。”
夜锦澜皱眉,
“知道你还这么淡定?”
白千墨冷笑,
“我为何要不淡定,即便都是我做的,谁又能奈我何?”
夜锦澜被他的话给噎住了,他说的没错,他武功盖世无人能敌,手底下有无数武艺超强之人,又有敌国的财富,即便是想要那皇位也只是屈指拈来,确实没人能将他怎么样!
“你是不是对那个女人来真的了?”
在吃了憋之后,夜锦澜识时务的换了个话题。
“哪个女人?”
“还能有哪个?当然是驸马府那个,难不成还是刚刚被你杀了的那个啊!”
白千墨转过连眸色淡然的看着他,
“你觉得可能吗?”
“嗯,我觉得,很可能。”
夜锦澜老实的回答。
“回屋睡觉去吧!”
白千墨在与他对视了几秒之后,留下了这么一句,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锦澜看着渐渐消失的白影,骂道:
“天都快亮了,还睡个鬼觉!”
将自己的困意搅没了,他到跑了,夜锦澜恨恨的又往嘴里到了一口酒,渐渐陷入了沉思。
自己跟随白千墨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没见他亲手杀过人,这次竟然将刑部尚书一家给灭门了,自己也不能相信,他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单纯就是为了司徒嫣那个女人。
可是如果不是为了司徒嫣,他又是为了什么呢?又是谁想嫁祸于他呢?又或许那人的目的并非嫁祸?而是借此时机意在祸乱朝廷?
他白千墨除了天惜堂堂主和归言阁阁主的身份,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自己从未见过他的家人,也从未听他提起过自己的身世,甚至连他的真面目都未曾见过,夜锦澜越来越觉得白千墨身上充满了神秘又危险的气息!
可是明知危险却忍不住被白千墨身上的那份神秘吸引,想要探究,想要获得揭开别人秘密时的那份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