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堂堂的公主,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时候进过厨房?
别说是做饭了,除了那次给白柏康煎过一次‘药’,根本连开水都没有烧过一壶好吗?
白楚航见她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
“要不然呢,难道你还想让我去给你做饭吗?”
她还以为这是在皇宫里吗?
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趾高气昂前呼后拥身份高贵的公主吗?
白雪盈扬起小脸看着他,理直气壮的道:
“当然是你去做了,你是主我是客,你把我带到这来,就应该好好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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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航嗤笑一声,
“我不是你的内‘侍’,没有义务伺候你,还有,把你带到这里来不是我的本意,是司徒嫣求我带你来的,如果你想离开的话,请便!”
他说完迈步朝外面走去,院子里还趴着一个呢,他可没闲工夫跟一个落魄的公主纠缠。
莫言此刻还昏‘迷’着,白楚航走过去看了眼她旁边的那一滩鲜血,皱了皱眉,心中划过一丝悔意,看来自己刚才出手确实重了些。
自从自己十年前将她捡回来,两个人便一直相依为命,本想教她一些医术,将来离开了自己也好有个生存的本领。
但是她却对学医毫无兴趣,反倒喜欢舞刀‘弄’‘棒’,于是自己的医术她丝毫没有承教,到是将自己的武功学去了大半。
这些年自己一直将她当成一个小妹妹看待,但是她现在已经长大了,白楚航看得出她对自己的感情已经起了变化,所以已经不止一次的劝她离开。
但是无论自己怎么说,这个丫头死活就是不肯走,若是她执意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必须得有一个明确的定义了。
白楚航弯腰将她抱起,迈步走进了屋里,将她放在了司徒嫣之前躺的那张‘床’上。
因为她受的是内伤,所以便直接给她输了一些真气疗伤,又给她服用了一颗治疗内伤的‘药’丸,莫言很快便醒过来了。
她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司徒嫣之前躺的‘床’上,便知道她已经离开了。
又看到白楚航坐在自己的旁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航哥哥,你一直都在这里守着我了吗?”
白楚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语气冷淡的道:
“等你的伤好了,就离开这里吧!”
莫言一听,脸上的笑意当即就消失了,目光委屈的看着他,
“航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看到她的样子,白楚航的目光稍微缓和了一些,声音也有了一丝温度,
“莫言,你应该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不适合再跟着我,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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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哪儿也不去,我就想做航哥哥的小跟班,你放心,我以后保证听话,绝对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莫言说着,眼眶一红,泪珠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在这个世上,除了你,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你又让我到哪里去呢!到了外面,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又什么也不会,早晚也得饿死,你要是真这么狠心,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捡回来,何不直接让我冻死饿死算了,也好过现在让我承受这种被人抛弃的痛苦。”
每一次劝她离开,她都是这样的表现,白楚航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离开,留下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一听白楚航同意让自己留下了,莫言马上破涕为笑,道:
“没问题,只要你不赶我走,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都答应。”
白楚航点点头,
“现在能起来吗?”
莫言笑着点点头,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着牙从榻上爬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已经布满汗珠的笑脸努力‘露’出一丝笑意,道:
“航哥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白楚航看着她,薄‘唇’微动,吐出了两个字,
“跪下!”
“啊?”
莫言面‘色’一怔,表情傻了一傻,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难道是要让自己为了之前的事情跪下认错吗?
没想到他还真小气!
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她还是乖乖的跪在了白楚航的面前。
“莫言,你跟在我身边十年,我也未曾好好教导你,从今日起,我便正式收你为徒,将毕生的医术都传授与你,你要潜心努力,将来继承师傅的衣钵,悬壶济世!”
白楚航说着将一本厚厚的医书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本医书你且拿去,三个月内必须全部背下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莫言望着那足有五寸厚的医书,咧了咧嘴,道:
“航哥哥,能换本薄一点的吗?”
“莫言,如今你我已是师徒,以后要称我为师傅,懂了吗?”
看着白楚航一脸郑重的样子,莫言忽然明白了过来,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抬手指着他,道:
“你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教我医术,而是想用师徒的名分将你我的关系束缚起来对不对?航哥哥,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残忍了吗?”
她说着眼圈再度红了起来,
“你可以不爱我,也可以将我对你的感情视而不见,但是你不能剥夺我爱你的权利,我从未奢求要得到什么,我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呆在你身边,能够每天看见你,默默的爱着你,就好了,难道,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你都不可施舍给我吗?”
她始终觉得,只要白楚航没有爱上别人,只要自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总是有机会的。
但是,如果师徒的名分一旦既定,那么,就代表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所以,这个师,她绝对不能拜!
看着莫言的小脸可怜又委屈的样子,白楚航表情上没有显出一点动容,只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两年我一直劝你离开,就是不想看到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说过,我的人生一直都是灰暗的,我的心中永远也不会有五彩斑斓的儿‘女’情长,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在等着你,既然你今日已经将这层纸捅破了,那么,即便是师徒,我们也做不成了,你还是走吧!”
听到他又赶自己走,莫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苦笑,
“你总说你的心中没有儿‘女’‘私’情,那你跟那个司徒嫣又算怎么回事?你为了救她亲口喂‘药’,还为了她一次次重伤于我,若你真的一直这样冷漠下去,我也就认了,可是你偏偏没有,所以我不甘心,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凭什么她一出现,就抢走了我用心守候了十年的人!从前,我认为你是不染纤尘不入红尘的倾世男子,觉得多看你一眼都是亵渎,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苦苦的将对你的爱慕藏在心里,半点不敢表‘露’出来,可是,就在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时候,却发现你对其他的‘女’人动了情,若是一般的‘女’子也就罢了,毕竟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你有权利追求你的所爱,但是为何偏偏是她,你难道忘了她是你仇人的‘女’人吗?你就不怕她利用你的感情反过来伤害你吗?”
白楚航面无表情的听完她的话,无视掉她‘激’动的情绪,淡淡的道:
“知道当年我为何给你取名“莫言”吗?俗话说言多必失,我是希望你能谨言慎行,莫要轻易言他人之事,论他人之短长,长舌多言,那是‘女’子的大忌。”
他说着将清凉如水的目光移到莫言的脸上,抬手替她拭去腮边的泪水,道:
“你我相处十年,我给了你温饱,你解了我孤寂,咱们两不相欠,日后若有人问起,不必说你我相识,从此各归陌路吧!”
莫言一听,当时嘴‘唇’颤抖,目光中透出绝望,
“航哥哥,难道,以后我连提起你都不配了吗?”
白楚航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将一瓶‘药’放在了桌子上,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莫言看着他漠然离开的身影,悲戚的大笑出声,泪水顺着颊边流下!
话说白钰将司徒嫣带走之后,并没有天惜堂,而是回到了摄政王府。
现在白柏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胡静山和天惜堂的大战上,自然无暇顾及这里,所以现在的摄政王府,反而是最安全的。
进府之后,他便立刻修书给石名飞鸽传递了过去。
但是过了许久也没见人过来,他不免有些心情急躁起来,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着脚步。
石名向来行踪诡异不定,这些年二人之间一直都靠他赠与自己的那几只信鸽联系,那些鸽子是养自石名之手,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无论他在什么地方,那些鸽子总有办法找到他,所以每次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能及时赶到。
但是今日,不知何故,信鸽接连已经放出去好几个时辰,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看着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的司徒嫣,白钰心头像着了火一样,也不知道这丫头究竟受了多重的伤,会变成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