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白柏康,白黎睿的脸上立刻现出了一层恼怒之‘色’,
“你的身体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竟然还要你上山去给他采‘药’,难道这皇宫里的太医都死绝了吗?”
司徒嫣急忙太后掩住他的口,道:
“王爷切勿高声,莫要忘记隔墙有耳,民‘女’贱命一条,是死是活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王爷身份尊贵,要是被人抓去了把柄,恐怕皇上是要恼了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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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了他?
白黎睿心中冷笑,恐怕他那个父皇早就已经对他恼烦至极了吧!
否则怎么会相处这样的办法来算计他!
强自压下心中的怒意,尽量声音缓和的道:
“郡主放心,晚上你尽管乘着轿子出宫便是,其他的事情,本王自会安排。”
司徒嫣平定了一下急剧的喘息,道:
“王爷是要做什么?那些草‘药’别人根本就不认得,若是差了一味,那都是会要了人命的!”
白黎睿微微一笑,道:
“郡主放心吧,他是本王的父皇,本王又岂会害他!到时候本王会着人开一个普通的解毒的方子,即便没有公主的‘药’有效,也绝不会使他的毒加重的。”
司徒嫣这才点点头,
“若能如此,那民‘女’就谢谢王爷了。”
她计算着白柏康的‘蒙’汗‘药’力差不多要过了,便对白黎睿道:
“王爷已经来此多时,皇上不是什么时候就会驾临,请王爷还是赶快离去吧!”
“可是你现在的状况……”
白黎睿扫视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寝宫,道:
“你身体虚弱成这样,难道他都不派几个宫‘女’内‘侍’来伺候你吗?”
司徒嫣苍白的脸上勉强挂起一丝笑,支撑这坐了起来,道:
“王爷不用担心民‘女’,民‘女’到榻上睡上一会儿应该就会好些的。再说民‘女’还有一个‘侍’‘女’在外面煎‘药’,估计她马上就回来了。”
司徒嫣话音刚落,‘门’外果然响起了脚步声,白黎睿这才起身,跟她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晚上的计划,便‘蒙’上面巾,从窗户跃了出去。
这时莫言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端了满满的一大碗‘药’汁,对她道:
“‘药’好了,赶快趁热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司徒嫣弯起嘴角,心里暗笑莫言说话颠三倒四,不由得笑道:
“‘药’汁本来就是苦的,还分什么凉热,好喝不好喝。[三↑四↑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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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现在身上有伤,没有办法,虽然明知那‘药’苦涩难咽,但是良‘药’苦口,还是得喝下去。
但是当她走到桌旁看到那只足足能装八两饭的大腕,当时就醉了,她抬头看向满脸炉灰的莫言,道:
“你敢不敢直接给我‘弄’个盆过来?”
莫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我一不小心将水放多了,那炉火又不旺,所以你就将就一下吧!我保证下次一定会少放些水,并且将炉火烧的旺旺的,然后那‘药’汁……”
“然后估计那‘药’汁就会消失不见了,莫言姐姐,能不能拜托您做事用心点,你说你这到底是煎‘药’,还是熬汤啊!”
司徒嫣苦着脸看了眼那满满一大碗的‘药’汁,抬了抬手,道:
“算了,端出去到了吧!”
“到了?”
莫言当即就撅起了嘴巴,
“那我的‘玉’镯子?”
“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的。”
莫言这才又‘露’出了笑脸,端起大碗就朝外面走去。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司徒嫣叫住了她,指着她满脸的炉灰道:
“赶紧去洗洗吧!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你是刚刚从灶膛里爬出来的灶王‘奶’‘奶’呢!”
日落黄昏的时候,司徒嫣与莫言二人用过了晚膳,她从袖筒中拿出一直碧‘玉’镯子在莫言的面前晃了晃。
莫言一见,立刻两眼放光,高兴的伸出手来接,但是司徒嫣却快速的缩回了手,笑着道:
“这可是你的定情之物啊!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准备怎么谢我呢?”
莫言撅嘴看着她,道:
“我不是都已经帮你煎‘药’了吗?”
司徒嫣咋了一声舌,道:
“您那也叫煎‘药’啊!明明就是熬汤好吗?再说不是已经倒掉了吗?所以不作数。”
莫言皱起眉头,有些气恼的看着她,道: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江湖上有句话叫……”
“我不是江湖人。”
司徒嫣打断了她的话。
莫言扁了扁嘴,接着道:
“俗话说,君子……”
“我也不是君子。”
司徒嫣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莫言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司徒嫣不但说话不算数不肯将镯子给她,还一再的打断她的话,她莫言自认为是仗义疏财的‘女’侠,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不被人尊重,被人将到了嘴边的话活活的给噎回嗓子里了。
于是她这一气恼,便脱口说道:
“看来航哥哥说的没错,这世间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司徒嫣这回没有打断她的话,而且还点了点头,道:
“师兄这话说的有道理,可是,莫言姑娘,难道,你不是‘女’子吗?”
“你……”
莫言本就是个习武的村人,‘胸’无点墨,自然说不过伶牙俐齿的司徒嫣。
但是她也不会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吃瘪,既然说不过,那就干脆不要说了。
于是她嘴角挑起一丝‘阴’险的笑,挽了挽袖子,道:
“我也觉得航哥哥的话‘挺’有道理的,既然‘女’子本就与小人为伍,那本姑娘也就不需要跟你将什么君子之道了。”
她说着便打算抬手去抢。
可是司徒嫣早就已经将她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就在她的手还没伸过来的时候,她忽然将镯子高高举起,道:
“你若是想硬抢……”
她说着抿‘唇’笑了笑,看了看被自己捏在手里的镯子,
“我可是身受重伤,手臂酸软无力,你说我这要是手一抖,将你的定情之物给碎了,不知道师兄会不会很伤心呢!”
说着司徒嫣的手腕就真的抖了一下。
“慢着!”
莫言眼睛直直的盯着‘玉’镯,急忙喊道:
“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条件说出来就是,我答应你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司徒嫣点点头,放下了手臂,嘴角扬起一丝得逞的笑,悄声对她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莫言看了她一会儿,从‘唇’齿间蹦出了几个字,
“你,这算欺君吗?”
司徒嫣郑重的点了点头,道:
“算,所以,从头至尾,你都务必要小心谨慎,切不可让明里暗中随行的‘侍’卫看出了麻脚。”
莫言脸‘色’长了长,
“那这岂不是要掉脑袋的买卖?我不干!”
司徒嫣撇了撇嘴,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杨子,道:
“不干就算了,那这个镯子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她说着就要将镯子朝地上摔去。
“哎哎,等等,”
莫言拉长着脸,气呼呼的道:
“我干,我干还不行吗?”
司徒嫣满意的笑了笑,将镯子递到了她的手里,道:
“既然协议已经达成,那这个就先还给你,免得真的被我一不小心打碎了,还没地儿给你找去。”
莫言接过镯子急忙戴到了腕上,挑起眉‘毛’笑看着她道:
“你现在就将镯子还给了我,就不怕我食言,趁机跑了吗?”
司徒嫣淡笑一声,道:
“我相信姑娘是个讲信用之人,再说有那么多的大内‘侍’卫暗中跟随,我想以莫言姑娘的武功,恐怕还不能轻松对敌吧!否则你岂不早就离开皇宫了,还会留在这里伺候 我,甘心做我的奴婢!”
莫言咬了咬牙,瞪了她一眼,
“我留在这里还不都是拖了你的福,整日被关在这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见不到天日,也见不到航哥哥,简直就快闷死了。”
司徒嫣嗤笑一声,
“我救了你的命,你不但不感谢,还反过来怪我?还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当初留你,还以为你会些医术,能帮到我,但是没想到师兄竟然教出了你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徒弟!”
“我才不是他徒弟呢!”
司徒嫣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好笑道:
“那么大声干什么,至于吗?”
莫言仍然急赤白脸的道:
“反正我就不是他的徒弟。”
“切!”
她说着嗤笑的斜了莫言一眼,道:
“就凭你那煎‘药’的本事,要说你是师兄的徒弟,还真是很难让人相信。”
司徒嫣说完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
“时辰快到了,你去准备一下吧!”
“好,我这就去。”
莫言眼中划过一丝狡猾的笑意,边答应着就站起了身。
司徒嫣弯了弯‘唇’角,端起桌上的茶杯,淡淡的道:
“听说师兄明日就会进宫,若你还想见到他,就不要想着逃跑。”
莫言脚步一顿,面带惊喜的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司徒嫣将茶杯递至‘唇’边,抿了一小口,道:
“你信便是真的,不信便是假的,所以,是真是假,你自己琢磨吧!”
因为自己下午的汤‘药’煎的极其失败,所以司徒嫣没能够按时服‘药’,莫言觉得那是自己的责任,于是在临行前又拿出了两个护心丹给司徒嫣服下。
司徒嫣问起那是什么‘药’时,她并没有多说,只说是白楚航给她的治伤用的‘药’。
她是个耿直的‘女’子,不想让司徒嫣感觉她是刻意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