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漫步在街上司徒嫣,白千墨嘴角动了一动,似笑非笑的道:
“既然知道她厉害,就将你那双桃花眼移开,少打她的主意。”
“老墨,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眼睛长我自己的脑袋上,我有欣赏世间一切美好事物的权利,要管,管你女人去,有本事就金屋藏娇别让她出门。”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掐着,夜黎却突然出现了,附在白千墨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便迅速离开了。
夜锦澜见状问道:
“怎么了,堂内有事?”
白千墨淡笑着摇了摇头,
“白柏康请我天惜堂出面查那三宗灭门案。”
“哈”
夜锦澜笑出了声,
“那这不是让你自己查自己吗?怎么着,你是打算直接投案自首啊,还是等着你的手下将你抓捕归案那!”
“我想现在就把你的舌头割了,然后抓你去顶罪,你觉得如何?”
夜锦澜吐了吐舌头,
“之前的话,你当我没说。”
白千墨又朝窗口看了看早已经没了那二人身影的街道,站起了身。
“哎,这茶还没喝完呢,你干嘛去?”
夜锦澜一见白千墨要走,抬手拦住了他,斜挑一双桃花眼看着他,
“昨晚我可是大冷天的陪你喝了一晚上的酒。”
白千墨淡笑的看着他,
“皇上召我进宫议事,要不,你跟我一块去皇宫,接着喝?”
夜锦澜放下手臂,嗤笑一声,
“还是算了,我对磕头没兴趣。”
白千墨轻笑,转身离开,随着瞬间消失的身影飘下一句话,
“本堂主进宫,不用磕头。”
皇宫内
“草民拜见皇上。”
站在大殿中央的英俊男人朝坐在龙椅之上的九五之尊拱了拱手。
“白少侠请免礼。”
白柏康一脸笑意的说道,
“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
“草民已知晓。”
“嗯,”
白柏康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白少侠可有信心破获此案?”
“草民不敢自诩,但自会尽力。”
面对英俊男人不卑不亢的回答,白柏康没有丝毫的怒意,
“朕相信天惜堂有这个实力,白少侠就不要过谦了,待好消息传来之时,朕许你天惜堂上下全部加封官爵。”
“臣谢皇上圣恩,但天惜堂中人都是一些江湖散士,闲散惯了,唯恐受不了约束,辜负了圣意,所以不敢领受,况且身为皇上的子民,理应为皇上分忧,又岂敢邀功。”
白柏康眯眸看了看那男子,随后释然一笑,
“也罢,既然白少侠如此说,那朕也勉强,一切等事成之后,朕再另行封赏。”
现在边陲动荡不安,白柏康一直想将天惜堂纳为朝廷所用,那样既可以借他人之力打击敌人,从而保存了自己的军队,又可以消弱天惜堂本身的力量。
他曾不止一次提过招安的事情,但是每次都被这年轻的堂主委婉拒绝,所以他才将兵部尚书的女儿赐给了他面向让他摆脱不了与朝廷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现在兵部尚书一家已经被灭门,他手中这个小小的筹码又失效了。
如若天惜堂一直不肯归顺朝廷,那么等局势稳定以后,他就必须得采取行动不能再养虎为患了。
“谢皇上。”
出了皇宫,英俊男子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从腰里拿出闪着寒光的银色面具,重新戴在了脸上,迅速消失在皇城门口。
司徒嫣租了一辆车将白雪盈送到皇宫门口,一个人又回到了街上,到自己的几间铺子看了看,然后又易了容来到了君子堂,想看看老鸨平日里到底是怎样替她打点生意的。
没想到转了一圈却没见到老鸨其人,于是便直接上了二楼她固定用来办公的那个雅间,刚要推门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不用多想她也知道那声音是怎么回事,她曾明令禁止不许姑娘用这间房接客,没想到老鸨却视她的话为耳旁风。
气恼之下便一脚将门踢开,可是当她看到床上的那对男女的时候竟然笑了,看着床上那慌忙用被子遮掩的女子,冷笑道:
“司徒冰,没想到你一个堂堂的郡主竟然背着自己男人做出了这种勾当,你说我要是将这件事说出去,你猜那礼部尚书的府中可还能否容得下你?”
原来她那风流夫君将她娶进府门没过几天,便又接连娶了两个小妾,每日让她独守空房。
她听说君子堂新晋了男侍便怀着报复的心里,做了这里的第一个女嫖客,结果就被司徒嫣给撞上了,正应了那句话,人要是点背,喝凉水都塞牙!
“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司徒冰脸色发青的看着站在地上的那个陌生男子,表情恐惧的说道。
“在下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不像郡主鼎鼎大名,虽然是个臭名。”
听着司徒嫣对她又是奚落又是嘲讽,司徒冰咬牙冷冷一笑,
“别废话了,想要多少银子,直接说吧!”
“银子?”
司徒嫣嗤笑一声,
“在下还真不缺银子。”
司徒冰一愣,
“那你想要什么?”
既然对方不要银子,那就不太好打发了。
“想要什么,容我想一想,日后自然会告诉你。”
司徒嫣说完转身走出房间,并不忘替她把门关上。
抓到了这么一个大把柄,司徒嫣心情十分畅快,一个人又在外面逛了逛,直到天色将晚,才回到了驸马府。
可是她刚一进开门便看到在她屋里正襟危坐的司徒玄凌。
“回来啦!”
司徒玄凌难得的露出了看上去有几分和蔼的笑容。
“嗯,父亲怎么会在女儿房里?”
司徒嫣有些奇怪的问道。
“为父自然是在这里特意等你回来,”
司徒玄凌说着站起身,走到她的跟前,看了看她的胳膊,
“伤好些了吗?如果没好,为父这就命人将太医请到家里来。”
“哦,好多了,谢父亲关心。”
面对司徒玄凌反常的态度,司徒嫣不自在往旁边移了两步,
“父亲来女儿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她可不想信,司徒玄凌会单纯的来探问她的病情。
“瞧你这孩子,没事为父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女儿吗?”
司徒玄凌故意做出怒嗔的样子,
“我听说皇上对你甚是喜爱,留你在宫中让御医给你治伤,嫣儿,你要珍惜皇上对你的这份厚爱,你其他的几个兄弟姐妹不争气,以后这司徒家就靠咱们父女二人了。”
司徒嫣见他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毫无重点的一大套,不禁直接说道:
“父亲,女儿愚钝,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司徒玄凌轻咳了两声,说道:
“朝廷马上就要进行丞相之位的公选了,虽然为父恢复丞相之职是必然的,但是为保万全还是需要上下稍微打点一番……”
“父亲是缺钱了吗?”
司徒烟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之前女儿不是才刚刚给了你八百万两吗?”
司徒玄凌老脸囧了一囧,又干咳两声,
“那些银两尚且不够,所以……”
“这次父亲又想要多少?”
司徒玄凌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万两。”
司徒嫣笑着摇了摇头,
“我现在手上没有那么多钱,就算把我上次得的那三层全都拿出来,也远远不够你想要的数,再说,我那是留着给自己和星儿做嫁妆的。”
“铺子里不能再挪动出一些吗?”
司徒嫣再次摇头,
“不能再动了,否则就要露出破绽了,到时候不光是我和王总管,就连爹也逃不过公主的处罚,除非……”
“除非什么?”
司徒嫣淡笑着走到司徒玄凌的跟前,放低了声音说道:
“除非爹能拿到公主的玺印,那公主不是还有几座外宅吗?”
“可是此事若被公主发现……”
“父亲尽管放心,女儿已经替父亲思虑周全了,到时候我会找个外人去做这件事,即便公主发现了,也不会怀疑到父亲的身上,只能认为是玺印被偷了,实在不行,就将所有事情都推到那做事之人身上。”
“可是,若是那人将你供出来怎么办?”
司徒嫣微微一笑,
“到时候女儿会仪容之后前去,他又怎么供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这件事,你再容为父想想。”
看着司徒玄凌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司徒嫣冷冷一笑,
“这件事恐怕容不得你多想了。”
司徒嫣说完,换上一身黑色,身手敏捷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日,司徒嫣呆在府里没有出去,用过了早善,便坐在桌前手指轻敲着桌面,安静的等待着。
没过多久,司徒玄凌果然匆匆的走了进来,屏退了屋内的下人,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她的面前,低声说道:
“一定要尽快出手,时间久了恐被发现,东西出手之后,还按老规矩,你三我七,但是我要看到契据。”
司徒嫣看了一眼桌上的玺印和房契,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的事不比做假账那般容易,所以,我要五成。”
司徒玄凌一听当即面色不悦,冷哼道:
“你竟然跟自己的父亲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