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药味夹杂着他唇齿间的留兰香瞬间充满了司徒嫣的口腔,她想拒绝想躲避想抗拒,但是在他那坚实的臂膀之下却全都无能为力。
直到司徒嫣将嘴里的药丸合着两人的津液全部咽下,白千墨才放开她,呼吸略微急促的在她的耳边问道:
“今天为何要他挡那一剑?”
司徒嫣嘴角暗藏了一丝冷笑,
“因为我爱上他了,行吗?”
听了她的话,白千墨忽然抬起头,深如寒潭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她,
“不行,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司徒嫣冷笑出声,
“是被你利用的女人吧?白千墨,你这次突然出现,是不是忽然想起来又有需要用到我这颗棋子的地方了?”
白千墨抿了抿唇,坐起身,没有出声,只沉默的看着她。
“怎么,没话说了?你跟那个白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合起伙来欺骗利用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白千墨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淡笑,
“骂够了吗?骂够了就听我说,洛一辰早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所以,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是吗?只可惜你提醒的太迟了些,我早已经是他的人了。”
白千墨眉宇微皱,然后扬了扬唇角,
“我知道这些天你们都是各睡各的。”
“你竟然监视我?”
司徒嫣脸上带着温怒的笑,
“好,那你信不信我今晚就爬上洛一辰的床,彻底变成他的人。”
司徒嫣说着作势就要起身,白千墨却一俯身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变成我的人?”
看着他一双寒凉的眸子里似乎已经燃起了火焰,司徒嫣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个,我的肩膀好痛!”
白千墨表情一紧,立刻松开了她,然后便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扯了扯嘴角,
“今天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先饶了你,等你身体好了,我再来取走我的东西,省的被别人惦记。”
“什么东西?”
除了那个竹哨,司徒嫣不记得他还送过自己什么东西。
“你。”
“我?”
司徒嫣问完随即反应了过来,脸色立刻绯红,骂道:
“无耻浪荡的下流胚子!”
白千墨被她骂的一愣,然后眼中露出一丝邪妄的笑意,
“不管我是什么胚子,这辈子,你都是只能是我的。”
说完,便身形一闪消逝在夜色之中。
第二日,司徒嫣早早的就醒了,看看外面还没有大亮的天色,便想趁着侍卫打盹的机会,将那套夜行衣处理掉,否则一旦被洛一辰发现了,那她就是长十张嘴也无法辩解了。
可是当她爬到床下的时候,脑子却翁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因为那套夜行衣不见了。
怪不得昨天他离开房间之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原来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那就是说,昨天他带自己去那个山谷也是为了试探自己?
那现在自己还应该留在这里吗你?是不是应该马上逃走呢!可是星儿现在还在皇后的手里,她能丢下她不管吗?
“郡主,王爷请您过去用早善。”
钟管家的突然出声,将司徒嫣吓了一跳,抬头看看外面明亮的天色,竟没有发觉原来自己已经坐在床边发呆了好久。
“好,我马上就过去。”
司徒嫣答应完,仰头望天,在心里无声的哀嚎了一番。
心里做好了各种准备,司徒嫣深呼了一口气,起身出了房间。
但是她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洛一辰没有提那件夜行衣的事,也没有提噬魂令的事,并且还亲自给她盛了碗粥。
这样平静的反常的举动,让她有种想要拿出银针想要验验有没有毒的冲动,但是,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要镇定,于是她忍住了。
用过早善,司徒嫣说自己想要回驸马府看看,洛一辰马上就同意了,而且还表示愿意陪她一起回去,并且在他看自己的眼神里刘露出一丝类似温柔的东西。
司徒嫣知道这洛王府里有白千墨的人,便在人前故意与洛一辰做出一些亲密的动作。
出了大门,她将手伸给洛一辰,柔声道:
“民女受伤不便,还烦劳王爷扶民女一下。”
洛一辰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既如此,本王抱郡主上车如何?”
司徒嫣娇羞一笑,
“那就有劳王爷了。”
一路上,二人也是眉目传情,笑声不断,而且司徒嫣还特意将马车的窗帘拉起,故意往外面的人听到他们二人谈笑风声。
本来司徒嫣是想借机到宫里去看看司徒星怎么样了,但是有洛一辰跟着,她就只好按照事先说的,回到了驸马府。
当下人来报说洛小王爷亲临驸马府的时候,白惜玉和司徒玄凌直接到门口将洛一辰迎到了府里。
洛一辰是皇上的宠臣,这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白惜玉和司徒玄凌自然也不例外,一直想寻个机会套套近乎,让他在群臣面前替司徒玄凌说上几句话,那效果可是比自己请客宴请送银子效果来的还要快,可是洛一辰心高性子傲,一直也没给机会。
不过,也难怪,人家可是自己拥有军队,关键时刻能替皇上征战杀场的王爷,你司徒玄凌算什么呀,为了攀附权贵而抛弃妻女的人渣一枚!洛一辰当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今日贵客自己登门了,他们哪里谁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只是没想到他竟是和司徒嫣一起回来的。
“哎呀,今天是什么风把小王爷给吹来了,让我们这驸马府可真是蓬荜生辉呀!”
白惜玉满脸堆笑的样子一下就能让人看出满脸的目的和虚情假意。
洛一辰撇了撇嘴角,淡淡的道:
“嫣儿为救本王受了伤,今日说想回来看看,本王闲来无事,所以就陪她过来了。”
洛一辰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话,让白惜玉吃惊不小,这丫头什么时候跟洛一辰走的这么近了,竟然都直呼闺名了!
白惜玉抽筋式的笑了笑,碍于洛一辰的面子,只好假惺惺的问道:
“嫣儿受伤了?伤到哪里了?重不重啊?”
然后又思维应极快的道:
“做的好,真没白废你父亲平日里对你的教诲。”
说完又急忙给司徒玄凌事了个眼色。
“是啊,嫣儿真不愧是为父的好女儿!”
司徒玄凌笑着说道:
“等将来你出嫁的时候,为父一定要给你准备最好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本来一直的冷眼淡笑的听着他们胡诌的司徒嫣忽然一个激灵,啥?他们不会又在合计给她赐婚的事了吧!
上一次大闹了自己洛一辰的婚礼之后,没过三天就又被赐婚给白钰那个残废,现在刚刚跟白钰脱离了关系,就又急着给她找下家了?
这回会给自己找个什么样的,上次是瘸子,这次不会是瞎子吧?
“你父亲说的对,上一次你出嫁的时候没给你准备什么好的嫁妆,本宫和你父亲一直后悔着,下一次等皇上再给你指婚,肯定把最好的都给你备上。”
白惜玉说完特意朝洛一辰看了看。
司徒嫣听到这两个人倚在的重复出嫁二字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上一次在婚礼上打闹洛王府的事情,不由得抬眼悄悄的观察了一下洛一辰的脸色,见他神色果然现出了一丝不悦。
看来白惜玉这离间计奏效了,可是她这小小伎俩如何能难得住司徒嫣,上一世她深入敌营的时候,这种计策可是没少用。
于是笑着开口道:
“其实父亲母亲也不必为上一次的事情介怀,嫁妆多少女儿都不在乎,只希望下一次能找个真正令父亲母亲都满意的夫婿,嫣儿就知足了,如若不能令父母满意,即便是对方家世再好,女儿也是决计不会嫁的。”
司徒嫣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四两拨千斤的将责任都推到了白惜玉和司徒玄凌的身上,那意思也就是说,上一次她跟洛一辰的婚事,他们很不满意,而自己逃婚正是为了以表孝心。
白惜玉哪里会听不出她的用意,急忙就要解释,这时洛一辰突然冷笑一声,
“原来本王还不知,公主和驸马竟然对本王如此不满,难道是觉得本王不配与你丞相府联姻吗?只是郡主的婚事历来都是由皇上钦赐,即便是给人做妾也不得例外,其他人满意或者不满意都得受着,除非他们有本事教唆自己的女儿逃婚!”
洛一辰一番话不仅将司徒嫣逃婚的责任都安在了他们的身上,还顺带着讽刺了司徒冰给人做妾的事情。
“洛小王爷,本宫……”
司徒嫣一见白惜玉要为自己辩解,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王爷息怒!”
随后一脸惊恐的跪倒在他面前,
“王爷息怒,上一次民女逃婚,真的与父亲母亲无关,就连后来被皇上赐婚给摄政王,也都是嫣儿一人的主意,请王爷千万别误会。”
“你一人的主意?”
洛一辰嗤笑一声,
“试问你一个小小的郡主,你拿的了这样的主意吗?司徒嫣,你真当本王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