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仰天长叹:“饶了我,多亏邻居阿娘曾养大了六七个儿子,晓得怎么安抚那个‘小人’,不然那样一个能哭又能闹的胖小子,我绝对不知该如何打理。”转而眨眸坏笑,“不过,想到你早晚也有这时,心情便舒畅了许多,真希望那天早一日到来。”
她嫣然:“一定会到来,我们在闺中时,曾经无数次的畅谈,憧憬自己为人妻为人母的那刻,想象着未来夫婿的模样。那时总想嫁天下最好的男子,如今才晓得所谓天下最好,无非是得己所爱,爱己所得。能如此与最好的朋友执手言欢,能看到至爱男子近在眼前,世上还有比这样更好的事么?”
灵枢欣欣然握起她的手:“晴暖,今生得挚友如你,至爱如王烈,乃灵枢之幸。”
“万事珍重。”
“珍重。”
她转身。
“晴暖。”灵枢忽唤。
她浅应回眸。
灵枢面色复杂莫名:“如果你看到素问,也替我说一声‘珍重’,无论她选择了怎样的一条路,终须好自为之。”
她颔首,走向自己的此生至爱。
然而,当她走回树下,南连王犹未从被冷落的落寞中脱身,扁嘴道:“王妃说话说得那般高兴,何必急于回来?”
她轻挑蛾眉:“王爷的意思,是我回来早了么?”
王爷大人撇首:“左右本王远不及你的好友重要。”
她若有所思:“是有几分道理。”
“冉冉~”南连王好生哀怨。
她莞尔:“我原本想在走前去看一眼灵枢家的娃娃,现在看,眼前便有现成的一个,何必舍近求远?”
遂岸茫然四顾:“眼前有一个什么?”
“娃娃。”
“哪里有?”
“我的眼睛里。”
遂岸瞳心一转,坏笑:“本王是不是娃娃,冉冉最是清楚罢?”
冉晴暖迅即领会其意,粉靥娇红,气嗔:“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南连王,当着下属之面也敢口无遮拦!”
“这里只有我和冉冉,哪有下属?”他最爱看这时的妻子,世上任何笔墨也难以描绘如此妙景。
“遂洪不就……”她翻手指去,那处早无人影。
他得意洋洋:“他好歹也做了本王多年的侍卫,哪会这般不识趣?”
她平心静气:“王爷的意思,是遂洪已经见惯见多了主子的无形无状,懂得识趣避让么?”
这话充满了陷阱,南连王可没傻到一头栽进,他呲出一口白牙:“冉冉在吃醋?”
她似笑非笑:“我若吃醋,你会很高兴?”
他咧嘴:“是有一点高兴。”
她明眸斜睨:“我若真正吃醋,通常便是掉头离去,王爷也没有关系么?”
他眼睛眨眨,忽尔伸臂抱住眼前的如柳纤腰:“除了本王的怀抱,冉冉哪里也不能去。”
真是个大孩子呢。她浅哂:“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他埋首在妻子柔软的腰腹间,闷声道:“是‘不能’,还是‘不想’?”
“不想。”她目内柔情流淌,“除了王爷的怀抱,冉冉哪里也不想去。”
“真的?”
“真的。”她揉乱了他那头野性十足的长发,“阿岸也该对我更多信心罢?我们是将要相守至天长地久的夫妻,你必须相信冉冉早已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