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好像不是她。”察珍珠皱眉,“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她的份,反正是我那位伯母大人近来在打听王妃这几日的行踪,听着像是要与王妃制造一场偶遇。”
廖青儿无聊一嗤:“她们还真是母女,难道不知道无巧不成书这种事,有一有二不能有三么?”
冉晴暖亦作此想:
“大伯母那个人一向好强,事事都要压家母一头,嫁女儿这件事上令她不快了好久,如今眼看就要逆转乾坤,当然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
廖青儿眨了眨眸,狡黠笑道:“就由着她打听罢,晴暖接下来的几日最好都不要出门,看她的偶遇如何发生?”
冉晴暖浅笑:“看看也好。”
结果,对方遍寻不着后,找上门来。
距那日过了十日,冉晴暖除却安宁居再不曾在外走动,对外说南连王妃要亲手缝制王爷的春装,是而谢绝各处宴请。
于是,察夫人求见。
其时,冉晴暖坐在花轩内,当真在遂岸难得的一件青色衣袍的前襟上绣着一朵白色蔷薇,听后命人直接将访客请到此处。
察夫人进轩后拿眼角暗扫一眼,福身:“察连氏拜见南连王妃。”
“免礼。”她手中针绣不辍,抬眸,“藏花,为夫人看座上茶。”
“是。”藏花应得清脆。她刻意在此值守可不因为天生勤快,利落抱起一个雕花束腰圆凳走了过来,“夫人请坐。”
“多谢姑……”娘?身形壮硕的察夫人坐在那只不及自己一半臀大的凳上,摇摇欲坠。
冉晴暖瞥了这个丫头一眼,淡道:“藏花,搬一张方椅来罢,察夫人还是要坐得宽敞一些。”
“多谢王妃体谅。”察夫人喜笑颜开,迫不及待地移身方椅之上。
“夫人今日来得正好。”冉晴暖笑靥清浅,“本王妃这件袍子眼看就要做好了,夫人必定精通针黹之术,不妨稍作指正。”
“这……”察夫人面现困窘,“小夫人对这些不太擅长呢,再说,王妃心灵手巧,哪用得着小夫人指正?”
她抬眸:“察夫人您为人妻为人母多年,怎会不懂得这些?想来是给本王妃留着颜面。”
察夫人赔笑:“王妃才是,您把花儿那般活灵活现,看着就像刚开了一样,莫说小夫人不懂,就算懂得一二,又哪里可以指教王妃呢?”
冉晴暖淡哂,垂睑开始绣第二朵。
察夫人察颜观色,委实不能从这位王妃的脸上找到任何喜怒之色,心中越发的忐忑起来,捧着一盏茶小心啜了良久,呐呐道:“小夫人今天来,是受几位长老的委托……”
“哪里的长老?”她问。
“遂氏的诸位长老。”察夫人愣愣道。
“遂氏长老有什么事需要委托察氏的夫人?”
察夫人忒是讶异:“莫非长老们尚未告诉王妃?”
她美眸徐徐扬起:“他们要告诉本王妃什么?”
“就是小夫人的女儿嫁给南连王做侧妃一事。”察夫人笑得腼腆,仿佛即将成为侧妃的不是女儿,而是自己,“是大办,还是简办,长老们认为小夫人应该先来向您讨个意见。”
她冁然:“本王妃拒绝。”
“啊?”察夫人遽怔。
她笑靥如花,逐字逐句:“本王妃拒绝令爱做王爷的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