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延做了个梦。
梦里的顾藤锁,年轻稚嫩,艳色十足。
“你为什么不敢要我呢?”
顾藤锁还是小,声音嫩得狠。饶是他制服过无数五大三粗的恶人,在这稍许蛮横的小女孩面前,他居然无法反抗。
或许,在他内心深处,正渴望的激情。
凌念谨温婉体贴,他从未想过逃离。
可这个出现在梦里的顾藤锁,极尽所能勾出他少年时的轻狂。
“我为什么要敢呢?”江时延掰开她瘦骨如柴的手,完美掩过内心深处的悸动。
顾藤锁不依不饶,小兽似的咬住他的脖子。
突如其来的剧痛使得江时延僵住身体,铁臂本能地掐住她的腰,想要甩开胡搅蛮缠的顾藤锁。
腰上想要撕-裂她的力道,非但没有唬住顾藤锁,反而让她愈发用力。
她拼尽全力咬住他的皮肉,尝到由淡转浓的血腥味也不停止。
顾藤锁是个小偷,她没有底线。
为达目的,她会不择手段。
比如此刻。
她咬得额头青筋吐出,却不忘将瘦弱的身体砸向江时延的身体。
恨不能与他相融。
青涩稚嫩的,蛮横粗鲁的勾引,有着独特的魅力。
被疼痛侵蚀的江时延,竟然能更真实地感受顾藤锁的呼吸、线条……
他突然加重力道,粗蛮地甩开黏在身上的小身板。
“砰”,顾藤锁摔得够呛,床头柜都随之震动。
“哎哟。”
她手肘撑床,勉强坐起,啐骂一声。
抬眸之际,她惊见眸色暗红的江时延。
没脸没皮惯了的顾藤锁,冷不防见到这般江时延,竟然吓得不敢动弹。
印象里几乎是老好人的江时延,绝不会露出这种神情。
明明是她费尽心思想要拉江时延下地狱,当他真正掐紫她的手腕时,她却开始瑟瑟发抖。
她不敢反抗。
疼痛逼出她的蛮性,过程中她开始反抗。
但是她的力道不及他,完全是蚍蜉撼树。她依然怒火中烧,便开始无休无止地谩骂。
江时延深觉是梦,完全地宣泄了被顾藤锁挑起的愤怒。
或者是yu。
顾藤锁再干瘦再顽劣再粗俗,都是个燃着野火的小姑娘。
一夜天明。
“江大叔,玩得开心吗?”
顾藤锁身体素质好,再加上昨晚心怀怨恨,怎么都想扳回一局。
实际上她有点怵江时延了,却非要在江时延发怒的边缘疯狂试探。
工作需要,江时延浅眠。
听到顾藤锁的声音,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梦,还没醒?
腰上摸索的小手不停地提醒他:不是梦。
昨晚他以为自己做了一场艳色的梦。
然而,腰上的触感不断地告诉他,梦里他的发怒,都是真的。
江时延意识到犯下大错,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凌念谨。
他的合法妻子。
他在昨晚第一次对不起的妻子。
缓缓睁开眼,在骤亮的光暖里,年轻的脸蛋摇摇晃晃,最终定格在张扬的瞬间。
这个喜欢挑衅的顾藤锁,昨晚彻底触碰他的底线。
他凶狠地掐住她的手腕,“你给我下药?!”
按他的自制力,绝不会做这种梦。
就算他有一丝厌倦现状的念头,也绝不会耽溺于美色。
尤其是顾藤锁这样别有用心的女孩。
顾藤锁笑吟吟,“那又怎么样?”
见他气结,顾藤锁继而指了指床单上的暗红,“至少在别人眼里,你这个有妇之夫,强-jian了我。江时延,你就算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
“你敢!”江时延向来温和,从业多年遇事也从容。
偏偏遇到这个蛮不讲理的顾藤锁。
右手手腕简直要被捏碎!
顾藤锁忍住疼,抬起左手扯落被子,同时蹙眉大喊:“啊!”
江时延根本来不及做什么,一时间卧室里围满了人。
戚临君、钟意,何衍照……凌念谨。
他的妻子。
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的。
包括他的妻子。
顾藤锁全然不知害羞,竟然还扬眉挑衅:谁让你昨晚欺负我!
她已然忘记,她算计江时延在先。
遇到顾藤锁后,江时延的生活就没有正常过。
或许他当初不该心软,抓到顾藤锁偷东西就该送她进警局,这样她就能少祸害人。
这一天他不知道怎么过去的。
之后漫长的个把月,他几乎也是浑浑噩噩地过去。
哪怕凌念谨愿意原谅。
哪怕他有办法让顾藤锁从他的生活消失。
何衍照虽然花心滥情,但在他心里,江时延是不一样的。眼见江时延深陷背叛妻子的自责,何衍照看不过去,屡屡探班。
久而久之,江时延的同事都习惯何衍照突然风骚地出现了。
“老三,我最近好像又看中个小美人,你能帮我查查吗?”
其实何衍照差不多玩得厌倦了,送上门的艳遇都兴趣缺缺。而且他要调查谁,自己办起来也是轻而易举。但他怕江时延过不去这个坎,每每出现都恨不能演绎出人间渣男的极致。
“老二。”江时延掏出烟,掉在嘴上,熟稔地点燃,“你不用再演戏了。”
何衍照走到他身侧,自然而然地抢过江时延嘴里的烟,“谁说我演戏?我这次看上的妹子,有点难缠,可能你帮我才能。”
不计较何衍照抢烟,江时延重新点烟,深深呷了口。
伴随着缓缓而出的眼圈,江时延严肃地说:“那我也不能帮你。”
何衍照耸肩,十分豁达地说:“明白明白,职业守则。”
两个男人肩靠肩,望着窗外车水马龙,各自默默抽完了一支烟。
何衍照摁灭烟蒂,酝酿该说什么。
江时延抢先,“老二,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是顾藤锁给我下了药,我才鬼迷心窍的。”
拧眉,何衍照打断,“她确实做手脚了,不是你的以为。”
“是。”江时延烦躁地薅头发,“因为顾藤锁确实做了手脚,所以你、戚四、钟意、念谨……所有人都可以原谅我。老二,你觉得我真的走不出身体出轨的阴霾吗?”
何衍照在情场游走多年,多么微妙的情意都能明了。
何况是眼前他过命的兄弟。
“你动心了。”他温和地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