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陶金坐起来惊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有伯笑道:“十五。”
陶金惊道:“十五?中秋节?我睡了两天了?”
胡伯笑道:“恩,国师看你睡得很沉,没有叫人打搅你。”
陶金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今晚是月圆之夜?”
“不错,中秋之夜,是个赏月的好日子。”
陶金一脸正色:“今晚要出大事了。快带我去见国师。”
那日在公主府的秘道里,月圆之夜的阴谋,虎笑天,胜寒,赤尊,公主阴森森的笑声一直在耳边响过不停。
看到陶金一脸肃然,胡伯没有再问,站起身来走出门去:“我去叫国师来。”
良平一脸惊奇地看着陶金:“先生你醒了?”
陶金走下了床,国师想要过去扶住他,陶金伸手阻止了他,他不需要。他此刻显得比谁都冷静,全然不像一个大病未愈的病人。“国师,快带我去见大王。”
国师一脸无奈地笑笑:“你伤势刚好,不要走动,别胡思乱想。”
陶金急急地抓住良平的袖子:“国师,快带我去见大王,今晚会出大事,有人会对大王不利。”
良平苦笑道:“怕是我现在想带你去见他也不行了,大王已经带领家人去赏月了。”
陶金惊道:“赏月,去哪里。”
良平静静地说道:“半仙山。”
那三个字如晴天霹雳般击在陶金身上,半仙山,月圆之夜。他想起了赤尊阴险的笑“公主请放心,我们已经设好了局,等着那虎笑天前来,到时任凭他虎笑天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月圆之约,胜寒会在半仙人等着他。
陶金快穿上外衣,走出了门外:“请国师为我备一皮快马。”
国师大笑道:“先生不必走得如此急,我们可以一起上路,人马已经备好,我们这就出。”
陶金一脸不解地看向良平。
良平笑道:“大王贵为天国之王,又怎会让他孤军去半仙山。每年都会有人想要刺杀大王,老夫已设下十面埋伏,就怕他们不敢来?”
陶金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他暗自好笑,也太小看了这个定天国第一谋士。
良文良武骑着战骑,一马当先,威风凛凛,大风吹得他们的战袍呼呼而飘。“爹,我们真的带五千骑就够了吗?”
良平放眼看了一眼那面天旗:“大军已经在半仙山等我们了,我们需要加快行程,不钉错过了月圆时日,那就是一种损失了。”
驾,一声吆喝,五千骑骑兵急驰而进,气势如虹。卷起滚滚尘埃,好不壮观。
“先生,半仙山如人间仙山,风景优美,到月圆之时,满山如金山一般,先生绝不会后悔有此一行的。”
陶金看着良平,在他身上,他看到了跟天机身上同一种东西,却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现在是白天,还看不到月亮,大家都在等着月圆。
一快骑如风般驰过,一声长划破晴空寂静。陶金暗惊:此人高精湛的骑术,怕是那金无命也未必及得上。
“禀报国师,前面深谷现一队人马,正向半仙山压近。”
良平惊道:“有没有看清他们何人骑下?”
探子道:“他们约有几万人,个个黑衣劲装,全都蒙着面,看不清他们是什么人?”
国师道:“飞鸽传书给斩将军,可能是刺杀大王的杀手。”
快骑驰入树林,即刻不见了踪影。陶金奇道:“国师,几万人,定天国还有谁有这个实力能聚集这么多杀手。”
良平笑道:“草寇之辈子众多,这倒没什么奇怪。良文良武,传令下去,我们走奇山小路,尽早赶去半仙山。”
“得令。”良文良武马头一转,拔出配刀,向左转去。
陶金暗想,蜀部既是恐龙之乡,应该就是现在的四川,虽然经过历史变迁,地形生了巨变,半仙山应该是在四川的东部,靠近湖南湖北。怕是并不止定天国存于世上,只是他们怕是从没有跨出过这境,不知道在半仙山的尽头,是什么地方。
奇山,山路崎岖,只有一条阳肠小道可以通向半仙山。树林密集,方圆看不到河水。良平帅大队人马选择走这条路,实为非常冒险,如若在此设下埋伏,必定不是什么难事。
通过奇山需要走三里之远的密林,一直显得很平静,陶金奇怪何以为如此太平。突地一声嚎叫打破了行进的宁静。众军继续前行,完全没有理会那一声嚎叫。
突然白影一闪,陶金感到一股劲风袭来,抬头看时,却是一只雕晴白额虎跃出,正朝良平扑将过去。身长足有两米之长,虎尾扫过之处,落叶纷飞。
陶金大叫一声“国师小心。”却已太迟,白额虎的双爪眼见就要搭上了良平的双肩。
它倒得无声无息,良平的战骑一直没有停下来。那柄利枪从白额虎的大口穿过,枪尖留在后脑,红色的血淌了一地。黑影慢慢缩回了树后,然后隐隐约约看到数个黑影伸出了树林。看来要想在此埋伏,也只有良平才能做到。
良文勒住马头,缓缓行驰过来:“爹,前面就是半仙山了。”
良平挥手道:“加快行程。”
大军缓缓压至山底,天空一声炮响,前方出现一大队人马,立在那里如大树一般。良平轻轻一挥手,天国大旗升起。大军中立即走出一位身体着黑色战袍,腰间跨把黑色战刀的大汉立于大队之前,狂风吹得他的战袍呼呼作响。
良平翻身下马拱手迎道:“斩将军。”
斩天云纵下马来拱手道:“良国师你终于来了,比以前来得更早了。”
良平笑道:“哈哈哈,老夫已经老了,腿脚不好使了,怎及得上斩将军动作快呢?”
斩天云哈哈笑道:“良国师太客气了,大王已经在山上候着呢,我们上去吧。”
陶金压低声音道:“这是何人?”
胡伯轻声道:“他就是我天国之都丽城总兵,斩天云斩将军,号令三军。”
斩天云突然把目光落在了陶金身上,缓缓走了过来。陶金翻身下马来。斩天云看着良平道:“这位是?”
陶金拱手道:“在下陶金,见过将军。”
斩天云不解地看着良平:“大王要找的人就是他?”
良平轻咳一声,斩天云方醒过来,忙拱手道:“先生多礼了,大王还在上面,我们上去吧。”
良平转头道:“良文良武,你们在山下守着。先生,你随我们一起上山吧。”
陶金轻拍了马背,走了前去。走过良文傍边的时候,良文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把脸转向了一边。
走到山顶,远远地可见一座巨塔立于眼前,塔分三层,三个黑色大字立于大门之上:半仙塔。一位红色宫服的老头迎了出来。拂尘一挥:“国师,大王在里面候着呢。”
“有劳孙公公了。”
三人正要进去,山脚下突然出现了一大队人马,众啼之下,风沙滚滚,那面李家大旗立于大军之前,迎风飘扬。
斩天云笑道:“军机大人总算来了。”
陶金看到那面大旗,心里禁不住一阵莫名的激动,双手禁不住握紧了拳头,手指的关节噼哩直响。“先生,我们进去吧。”
走进塔中,才能感受到里面比外面把见的要宽敞许多,足可容下数百人。虎笑立于大厅之上,刀不离身。
良平斩天云忙叩道:“见过大王。”
虎笑天转过头来笑着挥一挥手:“不必多礼。”突的目光落在陶金身上,像是欣赏宝贝一般一丝也舍不得离开。
“叮叮叮。”案上的盒子里出奇异的声音。虎笑天伸手按住盒子,轻轻一挥手:“你们先出去吧,先生留下。”
二人悄然退了出去,虎笑天静静走到陶金身边,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你叫什么名子?”
“陶金。”陶金静静答道。
“你是怎么拔出将魂的?”虎笑天肃然地问道。
好利落的王,陶金抬起头对上了虎笑天的双目,却丝毫没有恐惧之感,静静说道:“不知道。”
安上的盒子跳动越来越利害,虎笑天走过去,轻轻打开了盒子一把利器现于盒中,刀宽一尺,长约三尺,刀身不断地撞击着盒子。虎笑天一手按了下去,取出宝刀:“先生,你可识得此物?”
陶金摇了摇头。
虎笑天道:“天神以身铸剑,打造了这号令天下的四把神器,君亡,将魂,臣和,寇恶。孤王的这把就是君亡。你拔出的那把就是将魂,自从一百年前魏天被铸入剑中之后,将魂再也没有动过。”
说到这里,虎笑天静了下来,看着大厅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呆会儿陪孤王一起赏月。”
陶金不知道说什么,虎笑天不是良平,不是胡中天,也不是李天机。
大厅外,侍卫突然走了过来,显出急促的表情:“将军,龙犬开始不安了。”
斩天云嘴角抗日挤出了一丝笑:“看来咱们的老朋友又要来了。”龙犬臭觉可达百里之外,能清楚地臭出恐龙的气息。
龙犬拼命拔着地上的草皮,拖得身上的铁链沙沙作响。
“国师,看来这次他们来了不少。”
良平静静说道:“是啊,这些年来一年比一年多,今年的月亮看来比去年更美。”
“今年下去团圆的人也不少。”闻声良平回头一望,却是李天机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