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松林收起血魔剑,鬼剑士说这把剑能助他成大业,会帮他实现梦想,能让他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陶将军,今天这出戏怎么样,大王最喜欢看戏了,相信将军记忆会很深吧。”
虎笑天并没有复他官职,无论他有没有相信鬼剑士的话,还是会把他送回天牢,只是让他出来看了一出精彩的戏,仅此而已。“二皇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曾经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懦弱公子,突然间变得如此残忍。”天牢潮湿的地面,跟他的心一样冷。
孙文急急地赶进去,侍卫见他,忙低声行礼:“孙总管,娘娘已经恭候多时了.”
一个丫环引着孙文走进内宫,皇后正坐在维帐内,面色焦虑。孙文忙施礼道:“奴才见过娘娘。”
李后忙一挥手:“孙总管不必多路。”然后向那丫环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到下人们都退下,皇后才缓缓从维账后面走出来,焦急地说道:“怎么样?”
孙文忙说道:“鬼剑士已死。”
李后这才舒了口气:“这就好了,这就好了。他在临死的时候没有跟大王说过什么吗?”
孙文笑道:“娘娘放心,那件事他半个字都没有提过,大王为林妃的事对他恨之如骨,跟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不过。。。。。。”
李后见孙文语气吞吞吐吐,忙说道:“孙总管有话就直说,咱们不是外人。”
孙文咽了口气说道:“娘娘万万猜不到是谁杀了他?”
他没有跟李后打哑谜,停了口气,神秘地说道:“是二皇子,是二皇子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李后大惊:“松林,那个胆小鬼,他敢杀人?”
“以咱家看他不只敢杀人那么简单了,奴才跟了大王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像二皇子杀人这般残忍的。”
李后自然能会意孙文说的残忍是什么意思,其实丫环早已把今天的一切都告诉了他。“这也难怪他,松林从小性格孤僻,少与人接触,好不容易想要跟自己的娘相认了,却又突然之间为人所害,仇恨是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这一点本宫明白得很。”
孙文叹道:“但愿是咱家多虑了。”
李后掀起维帘,将她那风韵犹存的身体站起来说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松林是哀家看着他长大的,一个傻子翻不起什么浪的。倒是仇天天霸那只老狐狸,要把他盯紧点。听说他最近活动很广。”
孙文没料到李后久居后宫,对朝中的一举一动竟如此清楚,“娘娘是说他降服杨二虎一事吗?”
“这绝不是一件小事,传言陶金手下皆是一群铁军,兄弟感情如骨肉相连,誓死不背手足。这只老狐狸究竟用的是什么手段竟能让杨二虎降他?他能说服一个杨二虎,就能说服第二个,哀家可不希望在太子登基之前出什么乱子?”
孙文又何尝不知其利害关系,如今的天国可以说是势力分划一直存在,特别是虎笑天做王之后,残暴不仁,忠奸不分,李天机是明反,但虎笑天一直不肯夺其兵权;人人口中的天国谋士跟良将又何尝没有谋反之心呢?斩家势力灭亡之后,虎笑天暗地将二十万斩家军调回丽都,这事没几个人知道;蜀西守将仇天霸一直镇守西境,怕也是在侍机而行。孙文笑道:”娘娘尽管放心,仇老将军多半是老糊涂了,他说服杨二虎将会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他这是玩火自焚。”
李后轻叹一声,她并不怎么相信孙文这个人的能力,很多事情让她怀疑他到底是大王的人,还是她的人。“听说他答应杨二虎要求陶金出狱,如此一来,太子将来必定孤立无援。”
天后宫是个美丽的地方,从来不会允许没有身份的人进去,这是天国祖宗定下的规矩,但是今天居然有人擅自走进来,天国皇后就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目中无人的陌生人走进来,天下间除了当朝太子,没有别人敢这样。
虎仁杰跟以往不一样,穿着黑色劲装。他看都没有看孙文一眼,直接走到李后面前:“母后。”
李后示意地将目光移向傍边的孙文,孙文自然早就明白这个天国太子的狂妄,虽然心中不快,还是恭身施了一礼:“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李后示意他不必多礼,立即问道:“皇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虎仁杰转头看了看傍边的孙文,闭口不言。孙文明智的低头说道:“娘娘,殿下,奴才还有事,就行行告退。”恭身低头退了出去。
李后轻轻关上了房门,支走了所有的丫环,拉过虎仁杰坐下,凑近低声道:“事情怎么样?”
虎仁杰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抬头看着她问道:“孙文怎么会在这里?他来做什么?”
李后缓缓转过身去,离开他的视线,随着年纪的增长,太子已经长大,从小就什么事都依着他,某种时候,她觉得这个儿子越变越可怕,有时候他甚至会担心他比虎笑天更加可怕,更加残暴,更加没有人性。轻叹一口气冷冷地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母后的问题。”
虎仁杰走过来,挡住他的视线,静静地说道:“母后,我劝你用人小心一点,不要什么人都用,孙文这种人没什么用,说不定有一天还会反咬我们一口。”语气中充满了一种严令,一种不可抗拒的严令。
李后面色完全沉了下来,冷笑道:“怎么,你长本事了,学会教训起母后来了?”
虎仁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然后那丝怒意很快被隐藏了起来,轻声说道:“母后,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什么,我们是母子,我们是一家人,孩儿又怎么会教训母后呢?我只是担心孙文不可信,他跟了父王这么多年,要是让他抓到我们的什么把柄。。。。。。”
李后化气为喜,柔声道:“皇儿你放心,母后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谁要敢拦你的路,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人已经找好了,是个江湖上有名的刺客,听说他的剑非常快。”
李后深深叹了口气:“你千万要小心,万一刺杀不成功,可别让他拱出了我们。”
虎仁杰笑笑说道:“母后你放心,此人在江湖上从来就不跟人来往,只要给钱,他老子都杀。况且他根本不知道要杀的是什么人。不过。。。。。。他的伸手,我倒是还想试试。”
洪家三代效忠天国,三代为兵,到洪武这一代,几乎没有离开过丽都城,丽都的一草一木他都能数得很清楚了。他曾经问过父亲,天天这样*着沉重的战刀,凭空练着枯燥的刀法,到底什么时候能上战场?父亲告诉他,洪家的天职就是保护太子,护住了一个太子,胜过斩下万颗敌人的首级。斩家盛极之时,他曾为斩天云的部下,斩家军灭后,太子收陇了他,待他不薄,给了他一个百夫长做。
“百夫长,你看,就是那个刺客。”身边的侍卫指着黑暗处不远的一个头戴斗笠的黑影,完全挡住他的面目,轻柔的袍子被夜风吹得轻轻作响。
洪武鄙咦地轻叹了一声,负剑走了过去。“你就是那个刺客?你叫什么名子?”
刺客一直背对着他们,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仍然没有回头。“要我替你杀什么人?”说话冷到了极点,完全没有把洪武放在眼里。
侍卫满身怒火,喝道:“大胆,没听到百夫长在问你话吗?”
洪武伸手止住他,反倒是一笑:“你既是刺客,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让我看看你的脸。”
一阵风声从耳边闪过,尚未明白怎么回事,侍卫已静静地倒在血泊里,连那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其它侍卫一下子反映过来,纷纷拔下剑来,朝刺客围了过去:“快,保护百夫长。”
洪武挥手喝道:“全都给我退下。”然后缓缓朝刺客走了过去,全当刚才那一幕只是演了一场戏,跟自己毫无关系。
刺客还剑入销,剑尖很干净,一丝血迹也没有沾上,冷冷地说道:“都是江湖中人,不须认识,收了谁的钱,就替谁杀人。”
洪武大笑着拍着手:“好,不错,跟我走吧。”
夜色中,远处有几点火光模糊可见。刺客一直跟在洪武身后,跟他保持着距离。火光越来越近。刺客突然停下了脚步,脸色凝重,伸手抚上了剑柄。
洪武回头惊道:“怎么不走了,我们还敢时间。”
“有杀气。”话跟他人一样冷,也许他并不是在回答洪武。
洪武面上挤过一丝轻笑,但当他感觉到那一声划空的剑风时,他再不觉得好笑,风声渐渐贴近自己的后背,他全身缰在那里,不敢有丝毫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