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佐父震惊地看着陶金,半晌说道:“好。”说罢抛过一粒药丸。
陶金接过药丸就要放进嘴里,玉芙蓉一把挡住了他:“不要吃。”
陶金轻轻一笑,拉开她的玉手,抑头吞了进去:“姑娘,你回去吧,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玉芙蓉冷冷说道:“天崖儿女,知音有几人,你去,我陪你去,不管是生是死。老头,也给我一粒吧。”
周佐父笑道:“果然情深意重,不必了,他一个人吃就够了。”
陶金一拱手道:“佐父,我们起程吧。”
一声马嘶,三疋俊马齐向丽都城驰去。
虎笑天铁青着脸,满脸怒色,直向二皇子的寝宫奔去。
孙文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大王,二皇子刚回来,此刻下在休息,我们等等再进去吧。”
“哼,这个畜生还知道回来,孤王要拔了他的皮。”
两个丫环绿裙缠身,端立在寝宫外,一看虎笑天怒气冲冲奔了过来,忙施礼:“大王。”
虎笑天轻一挥手道:“二皇子呢?”
丫环轻声道:“回大王,二皇子刚回来,此刻正在休息。”
虎笑天推门而入,却见屋内小福跪在地上全身发颤,不禁怒道:“那个畜生呢,在哪里,快叫他出来见孤王。”
小福不敢抬头,恭敬地说道:“大王请息怒,二殿下此刻正在休息,回来之后一直没有醒过。”
虎笑天一侧眼看到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却不是虎松林又是谁,一怒之下掀开维帘,就要伸手去抓,却见他头上缠着白天布,面露疑虑:“上福,二皇子这是怎么回事?”
小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快说,怎么回事,是谁打伤了他?”
“回大王,打伤二皇子的是。。。。。。是周佐父。”
虎笑天一惊:“胡说,周佐父怎么会打伤他?”
小福只得慌慌张张地把在天上人间的事跟虎笑天说了一遍,虎笑天听得一震,听闻周佐父一棍打晕了虎松林,却闪过一丝笑意。“周佐父呢,他在哪里,孤王去找他。”
“大王,周佐父让我带二殿下先回来,此刻还没有回来。”
虎笑天闪过一丝惊虑,突然孙文轻敲了下门,虎笑天走出了寝宫:“何事?”
孙文一甩拂尘:“大王,周佐父回来了,在大门外候着呢。”
虎笑天大大惊喜道:“当真,好,叫他速来虎天宫见我。”说着虎笑天转身便走。
孙文略一思索接口道:“周佐父还带了两个人回来。”
“带他们一起来见孤王。”
这就是丽都城,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陶金倒还是第一次见,比起国师府,还是天机府,当真也是无可攀比。玉芙蓉看着陶金笑道:可别告诉我你也是第一次来丽都城?”
陶金笑道:“姑娘不愧是仙子,这也让你猜到了。”
孙文扬起拂尘道:“大王,周佐父求见。”
虎笑天轻一挥手道:“快让他们进来。”
门轻轻推开,周佐父迈了进去跪拜道:“老夫见过大王,大王,老夫给你带了两个人回来见你,你看看是敌是友。”
虎笑天笑道:“佐父为了二皇子的事周车劳顿了,小福已经告诉孤王了,孤王倒要看看是何方妖人蛊惑松林,叫他们进来吧。”
周佐父轻拍了下手:“你们进来吧,大王要见你们。”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影子漫步走了进来,腰间那把长剑在光线下印出了他强大的身影。
虎笑天呆呆地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到陶金面前,双手抚上他的双肩:“将军,是你吗?”
陶金脸色苍白,又目无神,有种昏昏欲睡之感,缓缓睁开眼睛,却见笑天虎站在自己面前,忙施礼:“见过大王。”话还没说话,身体竟软软地倒了下去。
虎笑天面露惊色:“佐父,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周佐父拱手道:“大王,此人是我们在天上人间遇上的,因为老夫不清楚他的底细,担心他是居心叵测者派来我们天国的奸细,所以给他服了毒药,待大王验明之后,再给他解药,大王,他到底是什么人?”
虎笑天闪过一丝冷意:“你不认得他人,不会连他随身带的那把剑也不认识吧?”
周佐父眼见虎笑天脸色,深知其有责怪之意,说道:“大王,若非老夫看到将魂,早将他一剑杀了,现在我天国形势日益严紧,大王请息怒,老夫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让一人漏网。”
虎笑天把眼光落在门外玉芙蓉的身上,问道:“她就是松林要带回宫的女人?”
“是。”
“传太医。”虎笑天没有再看周佐父,慢步走出了宫门:“最好将军不要有什么事。”
虎笑天焦急地渡来度去,丫环们立在门口低着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大王,刘御医来了。”
虎笑天快步迎了上去:“刘御医,将军怎么样了?”
刘御医低头不言,面露疑色:“大王,将军体内的毒早已解了,并无大碍。”
虎笑天怒道:“已无大碍,为何将军还不醒来?”
刘御医吓得跪下道:“大王,这点老夫也不知道,可能是将军身体太过于疲乏,我想休息休息就应该没事了,大王息怒啊。”
突见孙文急匆匆地奔过来拱身道:“大王,国师求见。”
良平急匆匆地赶来俯身施礼:“见过大王。”
虎笑天一把扶起他:“国师不必多礼,国师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良平静静说道:“老臣听说将军回来了,当真?”
虎笑天一脸忧色:“确实回来了,不过一直昏迷不醒。”
良平道:“大王不必纠心,老夫带范先生来了,他熟知将军的病情。”
范之新上前轻施一礼:“见过大王。”
虎笑天一挥手,所有丫环都自主退了下去。“有劳范先生了,我们先去看看将军。”
范之新将手轻轻搭在陶金的脉搏上,微微闭上眼睛,一丝疑虑闪过眉宇。
虎笑天甚是着急:“范先生,将军怎么样?”
范之新道:“将军体内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脉搏极为正常,应无大碍,不过将军体内还是有两股真气相互缠和。记得当日在国师府,老夫也为将军把过脉,当时也有两股真气在体内乱窜,我想,其中一股便是将魂之魂。”
虎笑天惊道:“将魂?将军既已拔出了将魂,驾驭于将魂之上,这是在半仙山孤王亲眼所见,何以还会在他体内游走?”
范之新轻叹一口气道:“大王,当日在国师府,虽然将军拔出了将魂,却未能完全驾驭将魂,如今的将魂,早已是一把邪恶之剑,将军要想完全驾驭它,怕是还要些时日;大五可曾记得一百年前的魏天?”
虎笑天显得很平静:“当然记得。”
范之新道:“魏天一生英雄气概,力敌万军,却成了铸剑之魂,将魂之主,除了能有横扫沙场,所向披迷将帅从风,还需要有一颗仁爱之心,有一个海纳百川的胸怀。”
虎笑天惊道:“那将军?”
范之新笑道:“大王放心,将军自然没事,如果他没有一个仁爱之心,当日也不可能拔出将魂了;方才老夫为将军把脉的时候,发现那两道真气一强一弱,我想将魂之魂在他体内逐渐削弱,邪恶之气渐消,用不了多久,将军将能完全驾驭将魂了,那是我天国之福啊。”
虎笑天一挥手:“孙文,带范先生下去休息。”
范之新一拱手道:“老臣告退。”
公主一眼扫过长阁,良平跟范之新正急匆匆地走过,面带奇色:“小兰,国师怎么会来宫里,他来做什么?”
小兰轻轻往窗台上的花盆放了点水说道:“公主,好像是什么大将军回来子,身体有漾,国师带范先生来给将军治病吧。”
公主惊道:“将军?哪位将军?斩天云斩将军吗?”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要不奴婢再去打听打听?”
公主轻笑一声,拉开柜子,取出一只绿色的翡翠手镯,拉过小兰的小手,轻轻戴了上去,小兰忙跪了下去:“公主,奴婢不敢。”
公主轻笑道:“小兰,本宫喜欢你这丫头,精灵着呢,这个你先拿去吧,本宫送你的。”
小兰面露喜色:“真的吗,公主,谢谢公主,谢谢公主。”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公主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大将军?大将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