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许蛟推开门，“我们边走边说。”
“嗯。”
许蛟开着新买的越野车，在鹤山次峰半山腰急速狂奔。有好几次，差点和路边的树干撞上。等车开到山脚下，原本犹如镜面的车漆被树枝划的乱七八糟。
坐在副驾驶的贺家辉，揉了揉眉间化不去的哀伤，开口道：“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前段时间，马笠在我这还活蹦乱跳的……唉~”
“我不相信他这么容易死。”许蛟死死捏着方向，“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那家伙蔫坏蔫坏，怎么可能……”他把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发出轰隆隆的咆哮声，道路两边的景色瞬息万变。
“怎么可能死！我还有委托要找他！”许蛟把牙齿咬得咔吱咔吱响。
即便车速已经快要达到仪表盘红线，贺家辉也没有惊慌。因为他双眼已经失去光彩，脑海完全沉浸在自己和马笠相处的画面，完全无视了周围环境变化。
越野车刚刚进入市区，许蛟的电话就响了。通过中控大屏，他发现是左叔打来的电话，就按下方向盘的蓝牙通话按键，接通了电话。
“蛟儿，如果你要见那人最后一面，直接去市人民医院吧。”左叔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好。”许蛟猛打方向盘，汽车主路漂移进入辅路。
贺家辉被巨大的离心力死死压在车门上，直到车辆直行，他才重新坐回座位。
清醒过来的他，发现许蛟的竖瞳和獠牙，警惕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你是人是妖？”
“人也好，妖也罢，老老实实活在这个世界，又有何区别。”说完，许蛟又补了一句：“而且，和我比起来，他更像妖孽。”
贺家辉没有感到许蛟的恶意，放松下来：“他确实是个妖孽，能让办到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接着他话锋一转，“既然你和马笠关系不错，我同意你加入数钞票。”
“谢谢，不过我和那家伙的关系并不好。”
许蛟说完，二人再次沉默。
市人民医院，急诊科手术室门外。
双眼红肿的宋青青，正用无力的双手拍打手术室大门。
“求求你们，让我进去……我答应学长，要一直和他在一起……求求你们。”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宋青青站立不稳，直接向内扑倒。
面带口罩的姜珍艳张开手搂住她，关心道：“你要不要先去病房休息下。”
“不！”宋青青稳住身体，看向前方的金属隔断门，“我要去陪学长。”
“痴情的人啊！唉~”姜珍艳把她扶到椅子上，“你先不要急。”
姜珍艳帮宋青青穿戴好消毒过的罩衣和口罩，就搀扶着她来到隔断门，按下门铃，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一名白大褂出现在门后：“小姜辛苦你了。”
姜珍艳摇了摇头：“华医生，你让她进来，万一被院长知道……”
“华医生？”因为双眼肿胀，宋青青只能眯着一条缝看向白大褂。
“是我。”华高阳摘下口罩，挂在耳朵上。
宋青青推开姜珍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乞求道：“华医生，求求你救救学长。”
“快起来。”华高阳急忙将她搀扶起来，“主刀医生不是我……”他话到一半，又对身后屏风喊道：“都出去吧。”
一众医务人员垂头丧气地绕过屏风，刚打算出门，宋青青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张开双手堵着门。
“不行！我不许你们出去！你们快回去救学长！快啊！”她喊的声嘶力竭，“我求求你们！”
“这……”医务人员纷纷回头看向华高阳。
“小宋，你要冷静点。”华高阳搀扶着宋青青，将她带离隔断门，同时打手势让其他人离开。
她没两步就听到砰的一声，等她回头才发现那些医务人员都不见了，隔断门也紧紧关闭着。
“回……回来。”她挣脱了搀扶，扑通一下摔在地上，朝门口爬去。
华高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次将她扶起：“你要坚强点。不然，一会儿小马醒过来，看到你倒下去，他会挺不住的。”
宋青青嘶哑道：“什么！学长就要醒过来了？”
华高阳深吸一口气，继续欺骗道：“总之，你只有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能看到小马恢复。”
“手术成功了？”激动的宋青青拖着他走向屏风。
华高阳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扶着她。
绕过屏风，宋青青看到马笠赤裸的上身，贴了许多连接仪器的线。他安安静静躺在手术台上，身体没有一点起伏，双眼依然闭着。
“学长。”她喊的很轻、很柔，担心自己大点声就会惊走马笠的魂。
这时一个平板漂在手术台边，上面写着：“先把摄像头挡住。”
华高阳用手指了指天花板四个角：“小姜已经让她朋友拔掉了监控室的线。”
“那就好。”
宋青青看着平板，疑惑道：“赵伟？”
“是我。非常抱歉，因为事发太突然了，我来不及和你们解释，就先来医院做准备。”
“谢谢。”她想弯腰致谢，身体却支撑不住，差点歪倒。
“你先躺会儿。”华高阳将扶到她病床上，可倔强的她非要走到马笠身边。平板飘了过来：“小宋，我知道你很关心他。可你一直站在这里，会干扰我手术。”
“手术？”宋青青有些慌乱，“华医生明明说学长快要醒过来。”
平板上的光标闪烁了一会儿，才继续写道：“嗯，只要我完成手术，小马就能醒过来。但我们没有精力帮助你，所以你可以照顾好自己吗？”赵伟没有和华高阳沟通，却同样说出了善意的谎言。
“哦，好。”她乖巧地点头，主动躺在病床上，侧头看向马笠说：“我这样看着学长行吗？”
华高阳停止拉屏风的举动，不说话盯着平板，等待赵伟发表意见。
“很抱歉，一会儿要开刀。那场面对于你来说……”
“不！”宋青青急促反对，却咳嗽起来，她连忙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吓到马笠。等气息平稳后，她压低早已嘶哑的声音说：“无论学长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的学长。我不会害怕。”
“好吧。”赵伟不再劝阻宋青青，将平板对着华高阳，写道：“华老师，麻烦您帮我盯着各项指标。”
华高阳点了点头，走到仪器旁，调试一番后说：“仪器基本正常，就是这……”
(本章完)